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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又忽然犀利,“你这样将我杀了,便是一尸两命。你觉得泱泱大齐主上会放过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你觉得会?呵呵,水朵朵。别忘了,这不再是当初了。杀一个偏僻山区的人,也许无关紧要,可杀你师父的女人,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她拔拉水朵朵的两手送上自己的脖子,她开始嚎啕大叫:“来,来,你杀了我,你杀死我呀。不是很想赌一把么?那我拿腹中胎儿和你好好赌一把,看是你能赢,还是我能赢。”倔强地仰起头颅,她凄然悲戚。
水朵朵不住摇头,也许就这么重重用力,她就死了,这个处处折磨她的女人就死了。
可是怎么可以害死他的妻呢,怎么可以杀死那无辜的孩子呢?水朵朵松手踉跄后退,茫然而执着:“兰姑,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兰姑低笑,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吸了一口气道:“你这些话我听腻了。无瓜葛,呵呵,你什么时候真的说到做到。水朵朵,我告诉你,我讨厌你,一直讨厌你。”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失魂落魄,“你以为天底下就你可怜吗,你以为是我害了你么。把你送给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有什么不好。我……我兰姑这是对你残忍了。你呢,你怎么对我,你几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本该属于我的心因你飘忽不定,你这样子,就是善良,我这样子,就算歹毒?”
双腿蓦地冰冷,水朵朵一派傲然。
眼眸中的冰冷可与之相抗,她也冷笑,她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
“兰姑,我真该感激你!”她一步一步欺身挨近,“你怎么不扪心问问你自己,你又何时潇洒放弃过师父,待你如一的男子何曾只有我师父?也好,也罢。你放心,我会嫁给小风,我会成为别人的妻。可是我想告诉你,你从来都只觉得我是你和师父的阻碍,可待得有一天,你总会发现那有什么不同!”
她拎裙往山道跑出,雨后的路道泥漓,每一脚迈步,每一声水的低咽。冷冷扎在她的心上。
也许,你总把我看成一个外人,也许,从一开始你就真的如此讨厌我?可你有没有想到,初次与你相见,我曾把你当成一位可以倚靠的娘亲,那样深深地信赖你,依恋你?
耳鬓如丝沁如水,飘然间,落泪成花。
隐在杂草间,她望向远方。身后有长靴轻踏枯草的声响,然后在与她隔着丈许之间稳稳顿住,仿佛呼吸都有了片刻的凝滞。
“兰姑,你还不放心么?我说过,不会再干扰你和师父?”声音凛凛,带着决然。
“朵朵,是……是我!”林宇风强支持着身体,犹豫开口,“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水朵朵凝望过去,却见那高大的身影捂住胸口遥遥落地,嘴唇发灰,毫无血色的脸。
她猛地踏过野草扑身掠去,双手伸去,只抱住了林宇风的脑袋。她看着他半眯着眼睛,好似死去,幸而若有若无的鼻息,让她几经崩溃的心有了片刻的寄托。
“小风!”无助抽咽,坐于茫茫碧草中,四下已无一人。
她抱着他的头,面庞紧贴着怀中昏睡的男子直到夕阳斜垂,直到衣裳干了又湿,湿了又冷,直到最后一缕光终于从她的脑袋爬上了她的肩头。
从此以后,她只能是他的妻,于旁人再无牵绊。
终于,怀中男子在她的怀抱中静静张开清亮双眼,终于她可以将心中千言万语诉与他听,终于她能喜笑开颜地感谢他的苏醒。千思百感,两人沉默。也许红尘尽头碧空垂幕,这样的依偎已不再需要其他的语言。
只要痛快淋漓地抱着他哭,在他面前落泪,便是一生的相知相守。
即便平日里那个表现得多么天真,多么刚毅的自己剖析开来是如此的脆弱,她也愿意呈现在他面前。
无悔,亦无怨。
或许,兰姑真是让她摆脱了深夜的层层迷雾,帮她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决定。
他撑手坐起,将她揽进怀里。
一双大手执住了她的头,如此温柔。
“朵朵,我不会负你,永远永远不会负你!”他拥着她诚恳起誓。
挣脱怀里,脸畔泪光点点。她双手搂着他的头,已是如花红颜。
以后,我便是你林宇风的妻子。
兴奋间,他开怀大笑。两手将她抱起,拥在怀里,来回旋转。
风微云渺,天地早已见证。
可另一头的大道上疾驰的女人却是汗如雨下。
“你还是害怕?”魏如莲掀开竹轿看她,“刚才你说得那么绝情,不怕她真把你给掐死?毕竟……你让她失去是一个女人的清白。”
抬在另一马车前的脚忽地顿住,她抽出袖中丝绢擦去额角上的汗珠,唇齿相讥。
“魏姑娘,我觉得更害怕的应该是你罢!哦,你的手臂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哎,这可如何是好?你说这狗若咬地是你脖子,或者是你貌美如花的脸,那可怎么办呢?”冷眸擦出一抹奇光,银芒万丈。
“呵,可真是大齐清丽脱俗的蛇蝎美人,为了男人,竟然这般心狠手辣!”魏如莲从容笑讽,神色不慌不乱。
坐马车的兰姑漫不惊心地将帘一开,“魏姑娘,你不一样么?”青帘忽而垂落,又一声音响起,“赶路罢!”
车外几个随从齐声应道:“是!”
因而全身血液上窜,魏如莲只看到那马车缓缓往前行驶,车轮碾压出两道平整的路影,挨着深黄色的泥土,寸寸惊心。
“哼,晋凝,你总有一天不能这样嚣张跋扈。我会连你带给我大哥的伤痛一并讨回来!”手臂不留意地重重拍在车沿,一股钻心疼痛无边蔓延。
她闷哼叫嚷,却见手臂溢出血渍,胸中火气一时难忍,胡乱对着轿外的亲属道:“梅娇!”
轿外属下轻轻跑过去,嗫喏回道:“主子!”
魏如莲本想无故拿人出气,可刚刚抬起的手臂却涌出血来,疼痛非常。
无疑,只得将火忍下,轻声道句:“快把伤药拿来!”声音极轻,却是句句生威,令人震惊。
属下梅娇为其担忧,神色焦灼。
“主子,您受伤一事,她怎么知道了去?”
魏如莲沉沉呼了一口气,笑道:“她又不是乡野村姑,哪里就找不到人来?你难道就没看出,昨夜那些执火把的黑衣男子均是些军纪严明的将士么?”
梅娇恍然大悟,垂头退至一旁。
起手微抬,四人抬着竹轿而去,面纱重回魏如莲的脸上,那双顾盼娇眸在暗淡的车轿中隐退,而桃花色的唇角却肆意笑开。
三日之后,大齐熹枫山庄庄主林宇风大婚,城中消息传遍各地。与之颇有关系的皇亲贵胄和江湖道友纷纷携礼入庄。
几个月前,圣上亲赐,兰姑与水朵朵师父千面成婚。
这大好时节的春日,水朵朵也与庄主林宇风喜结良缘。
此番传出一段佳话。
庄内,红毯仍是铺展了一庄的地面,红布绸子高悬在山庄各个院落。
大厅中,高堂之上,坐着爷爷刘緇霖和其兄长林芸萱。
林宇风一身大红吉服,脸上是凝固不定的温柔。早早被两属下套成这般,他略感不适却又并不放在眼里。
也许,眼里只装得下那戴着百鸟朝凤盖头的新娘水朵朵。
三朝三拜,并未有什么不同寻常。一切井然有序,出乎他的意料。
独身一人和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敬酒,因心系佳人,饮酒便时刻注意了些,头脑清晰地进了后院,刚转过长廊。却刻骨地望见那着身喜服的女子踏过门沿,回身又紧紧将门合上。
那竟是今夜他要娶的新娘,只属于他的夫人水朵朵。
可是疾步离去的她那么坚定,甚至没有扭头望见探出身体定在背后的林宇风,她此时要嫁的男人。
郁郁寡欢地几步挪到了洞房,他推开门,喜绸四挂,高烧的红烛也泻了一地的黄光晕彩。
林宇风打量四周,除了落在床沿的盖头,一切布置都还未曾毁坏。
“庄主,你……”不知何时,属下墨离已然走到了大开的洞房之外。
墨离恍惚看见庄主眼底突然跳出的两丛火馅,可不知为何,抬眸霎那,那亮如星火的眸子却似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下去罢,我想静一静。”林宇风抬头,眼观洞房,自言自语地苦笑,“她走地如此匆忙,竟连一口酒都还没喝。”
墨离心神一动,知庄主适才是将自己认成了夫人,刚敛袖打算替其关上门。却见属下子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欢喜中又不禁担忧。
见着停步在外的墨离,子鹰动了动唇,疑惑道:“庄主,庄主这是……”
墨离无奈摇了摇头,子鹰欲抬腿进屋,却被墨离伸臂拦在门外。
“庄主,属下不懂。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郁郁寡欢?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能忍心这等良辰美景让夫人一人在外面陪着喝酒啊!”子鹰高呼,“你那些道友倒是乐意至极,全然不管夫人饮了多少酒!”
话音刚落,却见房中窜出一个影子,一手揪着他胸前衣服,蹙眉道:“你,你说什么?朵朵……朵朵她在大厅?”
子鹰一时懵懂,不知何为。
只见身旁主子一时心焦,生着闷气便夺门而去。子鹰觑着墨离,拨指好奇道:“今晚我们庄主怎么了?”
墨离眼底也攒了些许笑意,耸肩故作疑惑地叹了三声,便持剑消失。
子鹰纳闷地望了望左边,又纳闷地望了望右边,脸上仍是疑惑:“哎,这两人真是看不透!”拂了拂袖,打算离去。
却双目瞥见身后房门大开的洞房,终于耐心地,正经地探进两腿双手轻轻将门合上。嘴角轻笑,摇头晃脑道:“果然,还是这样好看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百年好合度一生
夜色朦朦然,如辉晕染浮云。
天际浓云似有清亮柔丝的月光,照在山庄外高耸如云鳞次栉比的朱墙碧瓦,重重宫灯耀着半边天的红光,祥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