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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秋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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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霜不语。韩枫叹息:“我代你去吧,我猜他是气你远行不归昏了头,不然怎么会让你杀那个人不是?这个人情算我送你的,不用着急还……”
  “我知道你所谓的主动请缨,其实是他早就安排来让你看着我的。我做了这么危险的一件事,他一定要用一种方法才能宽恕。”韩霜打断她,“但这些人我一定会处理,而且我也无路可走了,不是吗?”
  “你以为他请得起我?”韩枫微笑,“随你便,我倒是乐得清闲。那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我派人去处理尸体。”
  韩霜看了看太阳:“午时之前吧。”
  韩枫道:“不等到阳气最盛?你总是不讲究吉利两字。”
  韩霜不动声色:“做这种营生终归落不到一个好死的。”
  韩枫努努嘴:“懒得听你说这些,我去那家酒楼等你。 ” 
  韩霜眼底划过一丝疑虑:“为什么是那家店?”
  “我偷来过洛阳,他家的酒最好,”韩枫笑道 “等你到未时,之后不在就说明我就走了,之前不在就说明我死了。”
  韩霜似乎习以为常:“好。”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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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枫坐在傅海卿身边,媚声招呼道:“店家,半斤剑南春,两只碗。”
  傅海卿抬眼看了她一眼:“我不喝。”
  韩枫对他嗤之以鼻,道 :“真是不懂风情,李太白当年在洛阳,卖了袄子坐地狂饮就是为了这个酒。”
  “‘士解金貂,价重洛阳’?”傅海卿冷冷道,“没那份闲情。”
  韩枫欢天喜地地迎来了酒水,笑道:“你小子心情差得不一般啊。”
  傅海卿定定地看着韩枫:“她去……做什么?”
  “杀人啊。韩寻难道会派姐姐去谈判?”酒来了,韩枫自斟一碗,“你以前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吧?真巧,姐姐也是。他父亲是个小官,荒年的时候想要开仓放粮,却先被乱棍打死了,她那时候才六岁,被刁民糟蹋了扔在了荒山野岭,是韩寻救了她。怎么样,我们韩族‘见义勇为’的行径值不值得浮一大白?”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傅海卿道:“有关废了你姐姐武功这个计划,除了我你还找谁了吗?”
  韩枫用另一个碗斟了一碗:“嘿嘿,可不好说。怎么,看见她又受刺激了?你真以为这家店的酒最好还是怎么的?你再不同意联手,我绝对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来找你。”
  傅海卿忽然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亲自把武功封住了。”
  韩枫笑容收敛:“她觉得只要不动刀,就可以锁住一直纠缠她的心魔。”
  “那个时候别人打她一个耳光她都承受不了,有流氓要强暴她她也不能阻挡,恶人要逼迫她,她也不能拿起刀。今天我看见她了,那么高贵,天生就不应该被凌辱的样子。每个人活着的样子都是不同的,我这种得过且多随遇而安的人和那样的……人中龙凤,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说我有病吧,我绝对不会参与剥夺她的武功。但当我知道她要去哪里,却感到十分后悔。”
  “现在的男人都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磨磨唧唧的。”韩枫冷冷道,“高贵?你根本理解不了她成长的危险。当年韩寻亲练的刺客差不多有二十个,到今天除了韩不遇,死了一半,虽然一个韩不遇顶他们二十个。他收养的我们兄弟姐妹五年前还有五个,到了今天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不想干这行到死不过是因为,我年龄大了些,开始觉得没有意思,没有保证,没有希望。她呢?她是怕太多的鲜血会夺去她的心。”
  傅海卿觉得他的白水都白喝了,他该做什么?他真的要看着另一个深情而无奈的男人赔掉生命吗?
  “她在哪?”傅海卿沉声道。
  “韩族一族为了探明各个重镇的联络和花名册,不知道折了多少好手……”韩枫叼着碗,“罢了,反正况宣卓肯定告诉过你,从城南出去,到龙门奉先寺去,那儿有尊大佛,叫什么来着……找到有血的地方就好。你若见了之后愿改变主意,未时之前趁她还没来,来找我。”
  傅海卿提起韩枫的酒,一饮而尽,背着剑匣子出了门。
  “站远点,隐藏气息,她可是连你都会杀的。”韩枫看了看空了的酒壶,“不信拉倒,我话撂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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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不会来。这个世界很大,我的生命还有很多,却不想我的勇气如此稀薄,即使是给他。我怎么可能赢了韩寻?便是赢了,又能怎样?
  这个时候,我尚且做不到心无旁骛。有的时候我想在我的一生里做一个旁观者,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可以对一件件深恶痛绝的事情如此专注,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至今没有定论。
  现在,我还有一死了之的觉悟和侥幸,我只愿姬倚华在今天给我杀了,让我们荒谬的往事可以迎来一个并不算荒凉的结局。
  我在城南的城门口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左手由袖子紧紧抱着,其实本来人们也不会注意他的手,但是他的严阵以待,似乎能让人们能感觉到他的断指。与以往悠然气度完全不同的是,他步履谨慎,一步三踌躇。
  出了城门后半里,我走到他的身后,轻轻道:“这位相公可是郭延郭公子?”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狐疑道:“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
  我暗暗冷笑:“贵人多忘事啊。” 
  郭延皱了皱眉,忽然一脸惊讶:“你难道是,傅海卿的那个……”
  我截口道:“我来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想和郭师哥聊一聊。”说罢抬脚向前走去,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因为好奇,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问道:“你要把海卿那两本剑谱卖掉,大概能拿到多少钱?”
  “三千两白银吧。”郭延冷冷道。
  我低声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价钱呢,你为什么断定我给不起?”
  郭延不知如何回答,我截口道:“我穿在衣底的银丝护甲,重六两,加上做工当时花了六百多两纹银,卖给我的人还是的韩族掌门的一个熟人。我手上这把刀,做工好的破铁片子而已,但是连带着我的名字去买,你想怎么要价就怎么要价。你不是说我还你钱要杀人越货么?有理。至于我现在要去杀的那个人,你如果只拿三千两去请刀手,全天下的人都会以为你疯了。对了,当时你要是把我的行踪买个韩族掌门,天上都会下一场黄金雨,只不过你可能没有命拿盆去接一点。”
  郭延渐渐听出了厉害,眼神戒备:“你想说什么?”
  我偏了偏头,冷冷道:“我今天来教你一件事,看人看准,做事别做绝。”
  郭延是练武之人,自然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杀气,他霍地拔出一把剑,大喝道:“你到底是谁!”话音未落,剑光已经漫天,我记得海卿提过他这些年在黑市上厮混沉浮,夺剑谱请高手能看出他的武功荒废,但是这一招势如繁星,还算是可圈可点,想来这就是人的垂死挣扎吧。
  但是我懂得怎么对付任何一种花里胡哨的招数。他中了我一刀,剑身折成两段,右手虎口鲜血如注。
  他怕是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此时,那个气度悠然,行事恶毒的锦衣公子双膝跪地,哀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这样一样的人物,小人贱命一条,杀了我会脏了姑娘一双手……” 
  为什么这么简单了。我的眼底滑过一丝叹息。我立时觉得老天爷根本不太关心这个世界,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只是换了一种身份,就可以如此顺理成章地上演如此荒诞的角色转换。
  “贱命?”我微微笑了笑,“我当日可是公子手上的玩物,脚下的蝼蚁呢。” 
  郭延心一横,声音却已经哑了:“姑娘要怎样?”
  我的两片唇间冰冷地吐出了一个字。
  “脱。”
  时庆历二年十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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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海卿在赶出了城南外,他依着韩枫的指向,一路奔走,忽然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
  傅海卿找到了第一处有血的地方。
  那里是官道外一处偏僻的荒地,鲜血晕散在上面,滴答滴答地渗入荒草之下。
  那人的浑身赤*裸,面孔被利刃划得凄厉,他浑身是血,一柄刀从他的右肩穿过,穿过了他的内脏,穿透了他的骨盆,把他像一个佛像一样钉在了地上。
  傅海卿认出了那个人。那是郭延的断剑。
  郭延并没有死,很难想象用剑的的人对人体的了解有多么深刻——那柄软剑小心的穿透了他的身体,偏偏避过了许多致命内脏,于是他的鲜血躺了一地,正在缓慢地死去。
  缓慢地死去。
  傅海卿大口地喘息,他伸出手,却不知怎么处理那把剑,从哪个地方为他止血。
  他想起自己只有六七岁的时候,他的师兄郭延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少年。一家人都是被燕地流放的罪人,哪里会有人尊敬怜惜,他在街上与他人理论不过,被孩子们欺负的时候,是这个少年拎着一根木棍一通乱打把他从别人的拳脚里救下来,然后郭延被师父由于对不会武功的人动武,义正言辞地好罚一通。师兄弟两个人一个眼圈淤青,一个屁股开花,一同点灯熬油抄罚写。两个人还想出了一套很省力的办法,每个人一次只写一个字,从头写到尾,然后在写第二个字……
  他不理解是这个世界的什么,把那个年少意气的孩子变得世故圆滑,狠毒阴险。在这一刻,傅海卿忽然很想哭,他见过无数死生,真的很多,他离开很久,不去提太久,几乎都要忘记了师父溅满了雪白天棚和四壁的大块大块的斑驳血迹,却没想到,如此恐惧的死亡会再度离他这么近。他恨郭延,恨他背叛师门,恨他侮辱秋凉。但是却没想过有一天他真的被虐杀,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郭延的口齿张张合合,傅海卿忙凑上去,听到他说:
  “别……杀我。”
  傅海卿恨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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