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是二公子,我撇着嘴。
罗士信道:“咬金,莫再说了。”
程咬金听不懂,“敬德方才说的,我也觉得有理。沉冤心里若有殿下的,怎就与长孙……”
我低声断了他的语言,“住口!”立起身,我瞪去了尉迟恭。“是你教唆咬金的罢,否则他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以他能力,根本不会先声夺人。
乍闻,尉迟恭气急道:“你这是何意思?即便你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也不会多管你的事。”
我咬咬唇,“不是你,莫非是他自己糊涂了?”指着程咬金,我却对着尉迟恭说。
尉迟恭皱紧眉头,生怒道:“你他娘的!你把我当甚啊,苦口婆心的鬼东西我从不做!”
“你他娘的!你一个胡人懂得何谓‘苦口婆心’么!”我闷哼,心底愤懑。
他目眦欲开,胸闷气短。“你明明在意,却还装着假惺惺!”
我意识浑浊,眼底沉淀呆滞。
程咬金挥挥手,解释道:“你们莫争了,其实这一切都是……”
尉迟恭顿时吆喝道:“你闭嘴!不许胡诌!”
程咬金登时睁圆眼睛,眸色发怔,抿紧双唇。
我恨道:“你他娘的才闭嘴!”
尉迟恭一把拽下臂上的臂护,势头正在风火上。
我见着他有掐架的冲动,才不与他客气。捋起衣袖,我张狂地昂起头,怒视于他。
偏在此时,罗士信凉凉说道:“看来你们都‘酒醉七分’了,还不拿些饮醒酒茶?”
我与尉迟恭停下了架势,眈眈于罗士信。
他压实道:“一则,消消酒气;二则,灭了怒火。”
我停下手,半晌才道:“罢了。”
尉迟恭退到一边的软垫上坐下,横我一眼。
就这样,我们干瞪眼了一个夜晚。
隔日,我极不安稳地走到了外头。
玄甲军听从二公子的命令,认真严谨地操练着战术。
他们以“薄战”和“纵猎”为主,从而进行侧翼突击、埋伏、正面截击。
所谓“薄战”,是训练将卒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进而号令他们前进后退,队形变化,操演熟练,以到御敌时临阵有序,随阵入战。
至于“纵猎”,乃士兵们在冬季时必会训练的一项战术。
二公子擅长侧翼袭击,遂重点训练玄甲军在这方面的能力。
总体说,玄甲军乃二公子的先锋护卫。
精兵几千,却是人才济济。
我躲在马厩里,为飒露紫、什伐赤和其余战马沐浴着。
拿着鬃刷,用力地擦拭着飒露紫的皮毛。
我鼓腮道:“我好歹也是个先锋啊,今日却委身来此给你洗浴。”凭甚啊!
飒露紫仿若听懂似的,眼里疏狂,马鼻子“呼呼”地喷气。
我道:“你再嚣张的话我就拔光你的毛!”说到做到!
飒露紫不慌不忙地踢着前蹄,一丝畏惧都无。两眼斜睨我,火里火气的。
我“哼”一声,拿起水瓢,舀一瓢水泼向它。“我不管你呐!”本就有气,见它马仗人势,还真是能说一句“马嘴吐不出象牙”。
越过飒露紫,我走近什伐赤。心道:“还是你乖巧些!”毕竟,马似主人形。
为什伐赤卸鞍,我开始用蘸了水的鬃刷,轻轻刷着他的毛发。
旁边的飒露紫见着,直瞪住我,前蹄上扬乱踢。
我沾沾自喜,撇开头忽视它。
半晌后,我听见了秦琼的笑声。如夏如花,化了冬日的寒峭。
我望着他道:“你不不要操练么?”
他开迈地笑道:“懒人自有懒性情!”
我不觉一愣。
他从一旁取来鬃刷,帮助我一齐为什伐赤冲洗。
这动作,让旁边的飒露紫更是气愤交加。
我道:“你便当作施舍,去给那匹碍眼至极的紫马洗浴罢。”作势无意,偏不说飒露紫的名字。
秦琼婉曲一笑,“飒露紫天性桀骜,天下唯独二人能驾驭。”
我稍微一颤。
他道:“一人,是你;另一人,则是……”
我口吃道:“你想……说甚?”截断他的语言,我有些语塞。
他耸肩,揉了揉什伐赤的鬃毛。“白蹄乌、飒露紫、什伐赤,都是良驹。”
“我都晓得。”我不懂他为何这么说。
他的侧颜柔煦,笑容清爽。“除了白蹄乌,你都是头一个驾驭飒露紫与什伐赤的人。”
我当是听不真切,清清喉咙道:“叔宝,你若有话问我,何不直言?”
他只笑,用水瓢舀起一瓢水,洒在什伐赤血色的背脊上。“殿下自幼偏爱骏马,若非知己,他断断不会赠马给他人一骑。可是,你却不同。”
婉转的言语,企盼我能明白。
我眼里溢出不相信,舌头打转会儿子才道:“有何不同,还不是他的属下么。”或者没名没分的情人。
但是,秦琼的话不无道理。
二公子让我骑过白蹄乌、飒露紫和什伐赤,这一切都不虚假。
他移步走到了飒露紫身旁,为它打理鬃毛,兀自笑道:“是不同的呢!”
我道:“你到底想说甚?”
他道:“你还记我曾说‘细心留意,自当想通’的话?”
我惘然点头。
他“哈”的轻笑,“我一如既往,还是这么一句。”
我怔忡想道:“细心?”
是夜,天上一轮明月坠入了白雪中,淡开了浅浅哀愁。
大雪没及马腿,风抖得很。
我声响雪中,艰难地挪着步。
李靖正在等我,我快速地扫雪前行。
这一夜,他将要教我如何掺入《八阵图》来使六花阵。
《八阵图》细分天覆、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和蛇蟠八个阵赞,又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
李靖从雪地里捡来一根枝丫,在雪面上细细地画画涂涂。“总体七阵,外围六阵,中心三阵合围成一圆阵。形体如蜂窝,密不可分。”
我道:“蜂窝向来严实,如此分布,若要接应外围的正兵,便是大大减少了控兵的难度。”
“着重一点就是,你毋须用太多时间去考虑如何计算正兵的分阵速度。”他认真地说,“配合布阵者的要求,可派上用场。”虽然威力会稍逊于《八阵图》。
我点点脑袋,“之前我阅览过上古黄帝的《握奇文》,发现孔明的《八阵图》排列如井田与道家八卦,真是奇异得很!”愈说愈兴奋。
李靖认同道:“不错!只不过孔明还糅合了天文地理,这恰恰是六花阵无法比拟之处。”
我道:“师父,既然我们学不来《八阵图》,为何不参照《孙子兵法》中的‘五行八卦阵’和《孙膑兵法》中的‘八阵’呢?”
他的眼里蹙起了光芒,仿佛始料未及。
我咧嘴而笑,“‘孙子曰: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金木水火土若是不可,加之孙膑的‘用阵三分,诲阵有锋,诲锋有后,皆待令而动。斗一,守二。以一侵敌,以二收。敌弱以乱,先其选卒以乘之。敌强以治,先其下卒以诱之。车骑与战者,分以为三,一在于右,一在于左,一在于后。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险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击死’,不正是天衣无缝的六花阵么!”
李靖神情乍变,惊喜万分。“孙武的五行加上孙膑的八阵?”
我“嗯”的用力点头,“以二孙之力,可敌过一个孔明!”
他浅笑道:“再加上车骑千乘,纵使是王世充数十万的江淮兵马,也难是二孙的敌手。”
吴蜀两军连横,加之孔明的《八阵图》,大败曹军。
我就不信,凭我与李靖创新的六花阵不能扳倒王世充。
下旬末,李靖上表消灭萧铣的十策,蒙受李渊的重视。
二月初,万道金光喷薄而出,令人目眩神迷。
李渊调配李靖和李孝恭赶赴夔州,安辑萧铣。
李靖被任命为行军总管,兼任夔州总管李孝恭的行军长史。
今日我起得甚早,知道李靖要走,遂为他饯行。
我骑着什伐赤,一路相送李靖。
虽然身在他的麾下时间不长,可我却学习了许多的兵法与道理。
李靖为保证我的能力还能继续增长,遂暗中调动了数百精兵给我。
他说,士兵们都愿意为一名女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听后,衷心感激。
他说,希望回来后能见我与二公子和好如初。
我开始有些忡,随后也只笑,不答。
他还说,六花阵须以重要关头才用,否则便不可体现此阵的威慑。
我点了头,应承他。
搁浅英雄泪,决计笑两声,他究竟是与我惜别。
我调转马头,娓娓地驱使什伐赤回去。
走了不远,忽见程咬金驰马疾奔而来。他的玄甲染着鲜血,黏合着发丝的汗水早是散开。
我“吁”地制停什伐赤,悠悠道:“咬金,你这是……”
未说完,程咬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萦绕血丝,红火的。焦灼道:“快跟我走,殿下他……”
听出他的担惊受怕,我反握住他略微发颤的手。“怎么了?”
“殿下……”他深吸口气,豁出去说。“他为探清敌军实况,只带数十步骑,跨飒露紫前往北邙山。却在故马坊遭遇王世充的截击,双方激战,我军被王世充的江淮精锐打散了。殿下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命我回北邙山营地寻找救援,而他就带着随行的段将军与侍臣丘行恭杀出血路突围。”
我拽着他,咬牙道:“走!带我去故马坊!”心里骂道:“二公子他真不是人!怎么不带玄甲军啊!”
一个人身先士卒,有屁用啊!
程咬金见我眼里有血,嗜杀的模样一如当初火烧密林后的残忍。
“快——”我朝他咆哮。
他受了恫吓,然僵着脖子点头。
我冲在前方,策马扬鞭,飞奔故马坊。
远远观见,段志玄护在二公子跟前,驶马与王世充交战。
二公子在后掩护,与段志玄双双击打王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