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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血腥没入牙肉,荤得很。
我快手擦干血,扶罗士信起来。
总结出来,窦氏夫妇的功夫都建立在夫妻同心之上。
心有灵犀之人,自当出招一模一样。
速度快,出招狠,打人准。
我和罗士信彼此相看,嘴角马上青紫了一大块。
窦建德抢先一步,勾出左手,交叉右手,双拳精打连连。然后,曹夫人协助他在后,连续翻觥斗。不久,两人朝着我们冲去了几个有力的拳头,我们还未对招,就只得不停后退。最后,在他们一招“故剑情深”劈手局促一击,我们双双横跌落地,在沙里滚了好几圈。
罗士信躺在地上,额头眼睛红肿。
我倒吸几口冷气,脸色发青又紫。大喘几口新鲜空气,累得已是满头大汗。其实自己也不比他好,半边脸都淤青。
他们的招数十分快,我们不及拆招,就已被他们先攻。
想到自己的闷气还未发泄,一下气愤到头,我伸出一掌,直往窦氏夫妇劈去。
罗士信见我有些冲动,赶紧在旁帮助。
我们摆出相似的招数,旋腿转身,一脚飞踢他们身上。他们举实伸出左足,点在地上。以右足为中心轴,在原地转了个圈子。然后,他们同声同气道:“鹰击长空。”又是一招狠绝。二人如老鹰般展开双臂,翻身反手推掌,两下“啪啪”的就打在我和罗士信的肩膀上。
我“咝”的一声痛斥,后退了一步。
罗士信稳住步伐后,冲上去,左臂振出。
我连忙配合他,五指变抓,使用老把戏。
交击出手,十爪如鹰。刚一触碰到他们的铠甲,谁料他们斜身侧踢,挡过我们的抓功。飞影闪过,只见他么已来到我们身后。我快速回头,弯下身躯朝曹夫人扑去。她退后一步,让窦建德岔入了一个空位。他双手打出,扣住我双手的虎口位置,使我动弹不得。我气结,仰头看他,随即就踢出右脚,胶住他的左腿,依靠着他旋转起来。他一见,立即松开双手。我当下吸气,手掌抖了抖,伸前出去,直往他的小腹攻去。
罗士信知我诡计,双手反掌攻出。窦建德仿佛心中了然,瞥了瞥曹夫人,然一手打出,轻松握住我的双腕。接着他拉着我转圈,我不受控制,只得任由他摆弄。不久,他使“石破惊天”,一脚勾踢,朝天蹬入我的肚子。
我受着他的力道往外倒翻,罗士信双足一点,想抱我。可是,曹夫人猛然跳起,左掌“星罗棋布”,右掌“走马观花”,柔中带刚,同时打在了我们身上。
罗士信抱着我,一同跌落地上。
我压在他的胸膛上,看向他急道:“士信!”敢情就是把他当垫背。
他“咳咳”的吃了几口黄沙,故作痛苦道:“快起来,我被你压死了。”双眉之间的真实又不似玩笑。
我扶他起来,慌道:“怎么是好?我们打不过他们啊!”
他摁着我的胳膊,安慰道:“莫要灰心,我似乎已能析出他们的招数。”
我摇摇头,不大明白。心中愈来愈惊,彷徨无计。
他小声道:“一刚一柔,一阴一阳。若是合璧,自当能赢。若不合璧,交错攻击。”
我眼里闪了闪,瞬间明白。看尽他的眼底,我暗示。
他慨然点头,扶着我起身。
双双掸了惮尘土,擦干净脸上的肮脏。
我先是跳开一旁,罗士信趁此,往外翻身,纵跃踢腿。窦氏夫妇连连跳开,挡过罗士信的攻击。我飞扑上前,穿插在他们之中。
窦建德与曹夫人刚柔并济,若要打乱他们的阵法,只有拆开他们。
罗士信靠近曹夫人,左手捉住她的右手,右手捉住她的左手,交叉而落,用力胶住,成功地扣住她的双腕。笑容浅浅,说了句“冒犯了”。她脸红如烧,见他抓着如斯着力,有些为难。
窦建德想救爱妻,我见他早是卖出破绽,赶紧偷头抢攻。飞出右脚,直往他的下阴踢去。他一惊,使出左腿踢开我的右脚。
窦氏夫妇被迫分开,罗士信打出重拳,虚击向前。她心惊,举手避开。罗士信“哈”的笑了,左腿从她的左腰侧横扫至右腹,然以右手肘侧歪,转身一记砍肘,重重地打她。
窦建德大怒,我则狡黠含笑,欺身拉开双拳,架势上前,捶他几拳。他右臂振出,我手肘一弯,强势地锁拿住他的手臂。他挣不脱,只能强来。
我反手,扭转他的拳头。他忍声,出拳继续打来。抢、撞、悬、挵、翻、纵、带,我招招奋力,势要将他打倒。他一心只顾妻子,全然不放我在眼里。我正好有机会,双拳握紧,直打他的前胸后背。他旋转着身,兀自感到头晕眼花。我绕着他回旋,右腿横扫,手指一戳他的额头。
如此招数,阴柔得很。
我终于破了他的刚强,现儿只剩曹夫人的柔和。
罗士信眼眸闪闪生光,快手劈招“披荆斩棘”,连环击打,劲力之大足以让她身葬此处。她咬着牙,吞着血,使出擒拿手抓向他。他将身侧翻,双腿如剪,悬殊的力道一大一小,疾向她的身子。
曹夫人吃了他几脚,终于受不住疼痛而倒在了地上,嘴涌出了一口鲜血。
窦建德看了,吓得魂飞魄散。先行拆了我一招,然跑去扶起她。眼中的爱怜,使人动容。“夫人!”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用手肘撞去罗士信的胳膊。恻恻然问道:“你太不怜香惜玉了罢。”
他轻咳一下,脸皮稍红。“她的功夫轻柔,若我不用狠力,她就能凑近我将我打得吐血。”他举了个无比生动的反例。
我瞅瞅地上的窦氏夫妇,说道:“众人都伤了,也就莫打了。”
曹夫人吐血之后,气色苍白。她却是笑了笑,“你们极是利害,居然能够拆穿我们的阵法。”
窦建德抱着她,昂视我们。“我与夫人的功夫建立于刚柔合璧之上,只要出招速度相同的话就没人能破,今日却被你们看穿了。”
曹夫人道:“你们最利害的地方并非拆穿我们,而是你们懂得利用‘以柔制刚,以刚克柔’之理,遂我拜服你们。”说完,她浅浅地笑。
我向他们深深一揖,“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窦氏夫妇异口同声道:“输了,便会投降。”
我笑道:“今日只是比试,无关沙场,无关对敌。”
罗士信赞同地点头,“能与二位比武,实乃晚辈之福。此次‘战役’,晚辈受益匪浅。”抱了抱拳。
他又恭维话了!
不过他话中带话,我也是知道。
窦氏夫妇舒心。
我转折一瞬,“不过下次见面,便是真正的沙场对决。”
他们的眼神散乱,仿佛有些心事。最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彼此彼此。”
我与罗士信均知晓今日比试只是二公子在“摆棋局”,而真正的“下棋”或许会在不远。
我们带着一身伤折返回西岸复命。
众人见我俩一身邋遢,脸面青紫红黑的各种颜色都有,活像滑稽的彩色泥偶。他们皆忍笑,瞥得脸红红,筋青青。
二公子见我们就如长不大的顽童,还与敌人打起了“泥巴仗”,十分莫可奈何。
好端端刺探军情,却变成了游戏。
此战,赢了光彩,却丢大脸了。
五月初一,夏军陷入不利境况。将卒思归,疲软惧战。
国子祭酒凌敬劝谏窦建德,应率主力渡黄河,攻取怀州和河阳,再越太行山,攻上党、汾阳、太原,再向蒲津进军,迫唐军回救关中,以解洛阳之围。
窦建德接受他的简疏。
偏在此时,二公子得知窦建德企图趁唐军粮秣用尽、牧马于黄河北以袭击虎牢关的消息,遂二公子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他率军自南面进攻广武山,观察过夏军的形势,然留马匹千余在河中沙洲放牧,以诱战窦建德。
次日五更,窦建德在汜水东岸布阵,北依大河,南连鹊山,正面宽达二十余里,擂金鼓,吹号角,挑战。
二公子在汜水西岸列阵相持,登高瞭望敌阵,决定按兵不动。另派步兵数百与夏军周旋,同时派人把留在河北的兵马召回,待夏军气衰,再一举将其击破。
时值晌午,唐军传来捷报。
夏军疲软思归,皆坐列其次,又争抢饮水,秩序紊乱。
时王世充之侄王琬骑着隋炀帝的青骢马,铠甲甚鲜,为首站在万军前。
这厮故意在阵前炫耀于众,毫不避讳地说三道四。
二公子观着王琬的青骢,不禁发出赞叹“你之所乘,真良马也”。
想他一个喜马之人,今日竟能目睹,也是无憾。
身旁的尉迟恭眈眈于王琬,请求二公子将骏马抢过来。
这等行为,鸡鸣狗盗。
不过对于尉迟恭来说,也真真符合他胡人的个性!
二公子制止他“岂可以一马丧猛士”。
可是,尉迟恭的性子固执。他决心已定,率属下高甑生和梁建方直入夏军,擒王琬,引青骢而归。
夏军虽众,却无人敢挡。
二公子知道他忠心爱主,也就没惩罚他。
待到午时,二公子见是时机,遂命宇文士及率领三百精兵经夏军阵西而南,先行试阵。且还并告诫宇文士及说道“夏军如严整不动,即应回军;如阵势有动,则可引兵东进”。
果不其然,如捷报所说,夏军阵势一片骚乱。
时机成熟,二公子当下令全军大举进攻。他亲率玄甲军冲锋陷阵,然后主力尾随。东涉汜水,直扑夏军营地。
窦建德与曹夫人正在与幕僚商议大事,听闻唐军骤然出击,他未及列阵抵抗,被迫领兵东退。
二公子令秦琼、程咬金、宇文歆、史大奈等将突入其阵,从阵后展挥李唐军旗,夏军将卒闻风丧胆,士气迅速崩溃,急忙逃窜。
二公子骑着一匹苍白杂色的青骓马,带领玄甲军追击三十里。
我与尉迟恭跟在二公子后面,骑着快马,在后配合。
期间,二公子身先士卒,就连青骓身中五箭也要继续杀敌。
尤为秦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