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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何其浑浊,绿幽幽的却看不见底下的石头鱼儿。
我边走边看,生气忖道:“这池水引的是何处的山涧瀑布啊?”
水这么浊,有人淹死了怎么办啊!
二公子驻在我后面,忽然探话。“沉冤,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刹那停下步子,脑子“轰”的炸开,双颦绯红。心跳如雷,眼睛瞟来瞟去,极不严肃。
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直视他骤然而来的肃穆认真。双手抚向我发烫的双颦,眼神看尽我心下的小鹿乱撞。“可愿意?”
我不懂回答,只觉好开心。心脏“咚咚”的速度拨快,芳心已许,何必多问。
本来是被甜蜜占满心腔,蓦地想起了方才的事情。
扭转身,我卸下幸福的样子,赌气道:“不愿意!”
隐约听见他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令我面红耳赤,更加恼火。
他扬眉,唇角已弯,兀自问道:“为何?”
我说不出为何,却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上难以舒气。也感,味觉变涩,酸酸苦苦的。
“我曾想,”他慢条斯理地讲述,腔调多情舒缓。“倘若一个女子恼怒,我便叫她饮水;倘若一个女子善妒,我便叫她吃醋。”
“为何?”我回身,疑问地看他的黑眸闪烁。
他含蓄道:“肺气热才怒,胃里酸才妒。”
我霎时才幡然醒悟,红腮更浓,心跳更快。心里绝不承认道:“我才不是拈酸吃味、嫉妒成性呢!”
还是妒忌自己的妹子呢!绝不可能!
饮水更愤怒,吃醋更妒忌,二公子是故意的!
我绕开他而走,他却捉住我的手腕。
他唤道:“沉冤?”
我跺了跺脚,怒气冲着脑门来。“我回去饮酒呐!”企图挣开他,却枉然。
“你不要我了?”他拽紧我的手腕,语调声声有情有意,可又含着几许真心的孩儿性。
我怔忡,身子回响巨大的冲动。可是,我始终是不明自己因何解究这么生气。我旋身,用力推他。“你不要我才对啊!”
他眼里的惊诧一闪而逝,随后波澜起伏,深邃入心。他的脚踩空,身形仰后,跌落荷花池。
我倒吸冷气,见着他真的要跌下去,不及思忖,连忙抓手过去,攥着他的手腕。
不料他身形的冲力太大,我的手劲太弱,最后我们双双坠入了荷花池中。
“砰”的巨声,池水洪波涌起,漾成涟漪。
春日的池水乍暖还寒,我沉在水里,直觉刺骨入身。连忙扬起头,呼吸新鲜的空气。池塘的水很浅,只到我的膝盖。
我站起来,环视四周,不见二公子。
池水极其浑浊,绿色的水拂着涟漪泛泛。
微波渐渐平复,我看不清二公子到底在哪。“二公子?”我僵硬着喊,可是无人回应。连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回应。我开始慌了,心道:“莫非二公子不懂凫水?”
不管太多,我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池里的水还是浑浊不清,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寻找,直到感觉不能呼吸了,才抬头看回四周。
真的不见了,看来二公子凶多吉少!
我大嚷道:“二公子你莫吓我啊!”心乱如麻。
复潜入池水里,继续摸索。往复来回,都找不着半点影踪。
我全身都湿透了,眼睛似乎被水淹着发红。
猛然,感到手肘被甚扯住。
“嚯”的一声,我的身子被扳转,回头瞧着,二公子似笑非笑地看住我的红眼睛。
我大惊失色。
他的脸铺满水珠子,滴滴答答顺着面颊滑落青衫内。
我如释重负地喷笑出声,连忙抱住了他。
感觉如临大敌后,便如获珍宝。
舍不得,放手。
他搂紧了我,用手扫扫我的背脊,以慰我不安的思绪。“知道害怕了?”话语捎含温柔。
我猛地点头,脸色发青,周身哆嗦。“怕了,怕了。”再也不敢顶撞他。
虽然我明知他是故意踏空坠入池里,但也让我懂得了何谓失去。
他轻轻推开我,擦拭我脸上的水滴。“可是我更怕你离我而去。”
我不是怕不要你,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这是最朴实的一句情话!
我笑得皎洁,抱住他。
须臾,“这是何?”他问道。
我低呼出声,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张东西。
赶紧挣开他,我嘴角抽了抽,迟疑道:“情……诗罢。”语毕,双颊羞窘。
情诗就情诗,居然加“罢”!
他笑了,捧着我的脑袋。“你说来听听。”目色霏霏。
我红着脸不知所措,看看他的眼,思忖片刻,才支吾念道:“长安夕阳羞,锦楼海棠春。多情望怀土,此地已置家。思君天涯边,我心寄明月。未有凭栏赋,秦王不争吟。”赧然低头,不敢看他。
“段傻子!”话音刚落,他倾身向前吻住了我。
我显然僵住了身子,却感无尽的窃喜。
他的唇和着池水的冰凉,交融着心里的温热,如此情深意长。
我脑子嗡嗡作响,手脚皆软。明明浸在还有些寒地池水中,可宛如身在火辣的盛夏。身体燃烧起来,使我渡出了一层薄汗。
他将吻加深,步步牵引着我。
情已动,欲望渐而澎湃。
他的手在我身侧游移,慢慢寻到了衣带,轻易撩拨,便解开了半臂。
我沉沦地搂好他的脖子,瘫倒在他的怀中。
他细微褪去我的外衫和中衣,情思绵绵,炙热似火。
夹岸两边的海棠树,相思泪晕开了伊人妆。羞赧的清风,拍打着胡笳,歌阙一曲。荷花池外的廊桥上,渺渺有余音。
程咬金与尉迟恭争吵不休地走上拱桥,激烈之声足以打扰缠绵的鸳鸯戏水。
鹣鲽纵然情深,也会被他们一棒打散。
突然,二人却步。
二公子耳力极锐,连忙将我的脑袋摁在了他的胸膛前。他双手的袖子已经裹住我的春光旖旎,以免衣衫半露导致羞惭。
程咬金与尉迟恭似乎看到了甚惊悚的大场面,都目似牛眼,蠢若木鸡。
二公子微蹙眉,攫住眼底的一抹疾光,睨去了桥上诧愕的两人。
尉迟恭最快反应过来,仓促转身。黑脸飞霞,看着可疑。
程咬金的脑袋充愣,没有反应。
尉迟恭咬牙,用手肘撞去他的胳膊上。“傻子莫看!”
他适才回应,踉跄着移开红脸。
我听见了尉迟恭的声音,骤然脸面变黑,马上脸又转红。
想来此等闺房之事,怎能给他们这些大汉子偷窥。
两人背对着我们,行礼。“见过殿下。”
二公子不睬他们半分,眼神回到我的身上。他将我脱落的衣裳撩回身上,然又替我整理好。
我羞赧得不敢相望,眼睛瞟瞟,见到了桥上的二人的耳根子都红了一大片。我不禁觉得好笑,想必二人也是无心之失。
二公子蹙紧眉头,望了望我唇边的笑。随后,他拦腰抱起了我。
我赶忙搂紧他的脖子,免得他扔了我。
他悻悻地走回岸边,沉声道:“夫人如何?”
尉迟恭嗫嚅了下,才答道:“一切安好。”
二公子不语,抱好我上了拱桥。
经过他们身旁时,我清晰地瞧着程咬金的脸色暗红,像是饮了一埕酒醺醺的。
尉迟恭虽是黑乎乎的一张脸孔,却也看到他的两腮已是红潮点点。
我偷笑,想道:“真好玩!”
二公子的眉皱得很深,“很好笑?”淡薄的基调,使我心中一怵。
我连忙住嘴,搂住他的脖子依偎着他。嘴里嘀咕道:“不好笑!”才怪!
这才,他的眉疏开,可还残留着清凉的余味。
所谓鸳鸯戏水,当真是在戏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海棠如春,波云诡谲
第三十五章海棠如春,波云诡谲
四月,李渊宴请群臣,封赏征讨刘黑闼的功臣。
其中大公子为最高功臣者,二公子虽是头位进攻刘黑闼的人,却不比东宫太子的地位与逐渐形成的威望。
如此一来,秦王府之臣多有不满。
尤其是尉迟恭,他竟敢开罪于李渊,谏言李渊偏心长子。
李渊龙颜大怒,几欲命人斩杀尉迟恭。
蒙得二公子求情,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李渊认为二公子私藏不满之心,自己不敢开口,遂让属臣代其。因故,李渊对二公子开始起了怀疑与猜忌。
两个月后,一人向李渊告密,他说发现了罪臣刘文静的陵墓。
李渊盛怒,当日命人掘起刘文静的坟茔,毁其墓碑。当他知道是二公子暗地为刘文静立坟,旋即遣宫人快马速奔洛阳天策府,请二公子进京问话。
余日后,闻说李渊因斥责二公子“不思进取”的罪名,将其赶回洛阳,兼命其三个月内毋须进朝、进职、进孝,留在天策府内闭门思过。
不用进朝和进职只是小事,若说毋须进孝,岂不令二公子带有“不孝”之罪?
再过几日,一个家仆突然向我禀报“房、杜二位先生和左姑娘已经安全抵达长安秦王府”。
我满是糊涂地问他“左姑娘是何人”。
我怎么不记得府里有人姓左。
家仆也糊涂了,解释道“左姑娘可是将军你的姑娘啊”。
愈说愈乱!
我顿时恍然大悟,问着他是否所指尔月。
家仆这才点点头,说了几个“是”。
须臾,我又糊涂了,尔月不是尔月么?
怎突然有了姓氏?
且还姓左?
罢了,我先顾着其他事情好了,待我能回长安再详细询问尔月。
翌日,天色清朗。
不肯示人的二公子终于走出了房门,我以为他当是来寻我,岂料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要尉迟恭去寻得雪来。
我心里有些恼。
二公子邀请得雪游湖,且令我、程咬金、尉迟恭和秦琼伺候左右。
我心中大为生气。
他把我当甚了!
主子叫你当狗儿,你就得当!
去他的!
随他们前行,坐着马车出城外三十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