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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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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二公子在里头,谁知道只有李渊与裴寂二人促膝谈心。
  看着我的失礼逾越,李渊并未怪责。
  我赶快跪下行礼,他稍提起手,示意我起。
  冷睨裴寂几眼,我遂移开头,不愿见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李渊淡声道:“你匆匆忙忙的,找朕可是有急事?”毫无在意料之外。
  我张着口,突然语塞。转而心道:“若我把事实说了,不仅是欺君之罪,且还令二公子和整个秦王府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脸色骤然变青。
  裴寂道:“段将军,陛下问你话呢!”见我脸色乍变,他的双目有些微妙变化。
  他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看住他的眉色,突觉一切心思都烟消云散。“微臣回京数月,却未曾进宫向陛下述职,请陛下降罪。”单腿跪下,拱手。
  李渊轻叹了声,“起罢,你总是中意跪着,不累么?”似在取笑我过往的一切滑稽。
  我道:“陛下九五至尊,跪着实乃臣之荣幸。”
  李渊大笑开怀,瞄瞄我后,看去裴寂。“这丫头,朕以为她伶牙俐齿,原来她还嘴儿甜!”
  裴寂“噗嗤”一笑。
  骤然只听侍臣唤了一声“张婕妤到”。
  裴寂的脸惊悚般地漫了开来。
  我阴阴而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张婕妤西施之貌,飞燕之态,当是楚楚可怜,教人爱不释手。
  李渊将她抱在怀中,疼爱的情语尽显唇边。见着年轻貌美的张婕妤,李渊的心好似倒退数十年,还是年少轻狂的公子。
  裴寂白着一张脸,双手抖得缩入了袖子内。
  我鼻子吸气,心里嘲笑不止。我拱手弓腰,拜见张婕妤。
  见状,李渊取笑问道:“沉冤,你怎的现儿才行礼啊?”
  我一愣,不知他所问。
  他眉头舒扬,醉如春风。“肯定是你见着朕的婕妤,痴得无法行礼!”
  头一回见他这么自负轻薄!
  我心神领会,故作痴迷。“陛下言之有理,是微臣失礼了。”瞟了眼裴寂,偏见他的唇色竟也是白的。
  方谈半晌,李渊邀我和裴寂进偏殿用膳。
  跨入门槛时,我以为总共只有四人,原来还有四公子与云桑。
  我与他猛吃一惊,脸色骤变。
  云桑热情地拉过我的手,向我问好。
  我敷衍她,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四公子。
  他怎么也在此?
  待李渊和张婕妤落座,我与裴寂随后也跪坐下来。
  一场晚膳,食不知味。
  见着帝妃你侬我侬,情比金坚,裴寂已是抖无可抖,眼神空幽。
  我看到裴寂的狼狈相,残忍冷酷撩拨着我的心。我看向了李渊,拱手贺道:“微臣突发奇想了一首诗词,想念给陛下听。”
  李渊低低地“噢”了声,虽有疑问,却也洗耳恭听。他摆起手,命我赋诗。
  四公子蹙起眉头,嘴角上抬,眯眼盯住我的神态。
  我看出他的厌恶之心,冷漠地瞥他一眼后,开始念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西汉武帝的《秋风辞》?”李渊闻出了诗句来源,不足为奇。
  我恭敬道:“陛下英明!”
  他慷慨地大笑。
  我瞄瞄裴寂无形的双目,忽来奇想。说道:“汉武帝纵然大一统,也徒然是寡情薄幸。陛下圣明神武,专一痴情,实乃我等有所共鉴的。”
  话音刚落,四公子的嘴唇下落,下颔缩紧,目色淌着一层氤氲。
  裴寂低着头,双唇激灵。
  李渊但笑不语,搂紧了身旁的张婕妤。
  看到裴寂如此,我心痛快。
  云桑笑道:“臣妾听了段将军这首诗后忽然想知道,若陛下痴情,那齐王殿下是否也痴情呢?”
  我“腾”地怔了怔,眉心凹陷。
  四公子忽的低喝道:“大胆!本王与陛下焉能作比?”
  云桑开始造次,“臣妾自幼听闻,关陇李氏乃亘古少有的痴情门阀,若是遇着心仪之人,纵然玉石俱焚也不就此放过。”瞟着四公子,她笑得纯真。
  李渊敛笑,松开了抱张婕妤的手。“齐王妃所言是甚?”声音平复,双目如狐猎视着她。
  我心里不妙道:“云桑是疯了不成?”
  李渊怀里抱着可人儿,云桑偏偏要说甚“痴情”,如此说来便是讽刺李渊不能遵守“痴情”的承诺,不能为窦皇后守情终生。
  我直起身,支腿用膝跪着。“齐王妃之言出于无心,还请陛下见谅。”
  李渊倏忽轻哼,“无心?”
  “王妃自幼生在苗疆,当是不熟中土文化。乱中出错,也是常事啊!”裴寂的解释打破了众人紧张的心。
  我看向他,他的脸已无起初的苍白,却还是扫不走眼底的慌张。
  李渊挑挑眉,静听他如何解释。
  他道:“‘痴情’之于王妃而言,且是不懂人情才编撰出来的意思。王妃天真无邪,待人接物皆是纯朴。《孟子》有道是‘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此乃王妃的真情也!”说完,他还恭贺了云桑一番。
  李渊看着云桑,却对裴寂道:“裴监言之有理,朕看齐王妃也还只是个小丫头,不懂情为何物也属人之常情。”连用的两个“情”皆有不同意味。
  我听出了裴寂的无奈,他的道理是对的,使我不得不附和。
  李渊一笑,卸下方才的阴冷。
  这一仗的功劳,就这样被裴寂的一句话给抢走了。
  我十分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急中生智之妙。
  离开太极宫时,四公子已在太极门等候。
  我全当瞎了眼,绕过他就走。
  他迅即捉住我的手肘,“你当真是不愿看见我?”话带凄凉,又是奈何。
  我甩开他的手,“不敢!”回首,冷冰冰地看向他。“云桑闯祸的时候,为何你一声不吭?”莫非他不管自己妻子的死活么?
  “云桑方才问你的话,为何你不答?”他直直走来我跟前,迎视我的寒眸。
  他爷爷的,还真是突然间的心有灵犀!
  我们都同时想到了云桑!
  我们同时问对方,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沉下脸,看他眼底的讯息。
  他的唇角勾笑,“你是不会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我全身打震,用手掐住大腿侧。“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
  “她说得不错,李氏皇族的人且都是痴情专一。”他乌亮的眼倏然沉暗,“可也是生怕受到一丝伤害和背叛的。”
  我震退了几步,眼神吓得竟移不开他。“你想说甚?”
  “我希望,”他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话,“你的坚持不会被你的叛逆所误。”甫毕,拔足离去。
  我打着踉跄,避无可避。
  十二月,天空飘了一场大雪。漫天纷飞的雪,阻碍了行人前进的脚步,使他们停滞不前,无法到达梦寐以求的彼之岸。
  我与阎立本在清蝉轩内,重新把环境粉饰了一回,把轩改造成了斋。书斋,方便提醒我日后多看书。
  二公子把清蝉轩赏给我居住,而小老头虞世南也不得不同意。
  于是,我把一桌、一垫、一茶壶、一酒盏全都撤走,换成两张桌子、六张软垫、四个茶壶、八个酒盏。
  孤单变成了和乐融融,想着也是快乐无限。
  虞世南的《清蝉》依旧挂在墙壁上,不时给我反省。
  至于牌匾,拆掉!
  由阎立本挥笔书写,改“清蝉轩”为“听蝉斋”。
  从今往后,听蝉斋落成在秦王府内。
  我在门外扫雪,人生乐事。
  阎立本在旁作画,披着大氅,手脚却还颤巍巍。提笔无力,但思想很充裕。落笔如有神,毛笔行云流水地点缀,描摹的颜色鲜明艳丽,让人看着温暖。
  我过去看他,见他的丹青内画了一名少女拿着扫帚,玩雪甚于扫雪的娇态画得淋漓尽致。活泼俏皮,却又雅致生动,栩栩如生。
  我啐道:“你怎么这么中意将我入画呢?”
  他闹了张大红脸,挠挠头。“只有你肯啊。”
  我“噗嗤”出声,笑骂他傻。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忙冲入厅内,转进内室,将一沓纸张拿出来。
  他见我手忙脚乱,不禁问道:“这是作甚啊?”
  我道:“立本,你替我瞧瞧这画里可有奥秘?”
  他接过我手里的纸张,一张张地观看,一张张地更替。“奇怪了。”他谈出了奇怪之处,“有些画有墨,有些画却没,这不是一幅丹青。”
  “那是如何?”我急道。
  他皱了皱鼻子,“我也不晓得啊!”苦笑了下。
  我苦恼道:“若你不晓得,这天下只怕没人晓得了。”
  “你容我想想。”他复更替看着一沓纸张,迳自思索。
  欻然,外头传来了一阵的叫声。
  一个小丫头说,长孙无忌在外头等我。
  我心生怪异,他不是好端端呆在天策府,怎么跑来长安了?
  未几,我奔至大门。
  他的神态疲惫,紫衣染雪,白霜成灰。
  我过去,问道:“长孙辅机,你怎么来了?”
  “俨儿……”他喘息着,“被、被人掳去了。”圆圆的脸颊透着紧张。
  我激灵了下,问道:“你在说甚?”自从我把俨儿交给长孙无忌照顾,他每逢去一处地方都携带俨儿。
  他深吸一口气,“我本来带着俨儿来长安的,岂知半路被一个蒙面人拦截。他打伤了我,掳走了俨儿。”
  “去了哪儿?”我沉着脸,压抑着怒气。“那蒙面人掳俨儿去哪儿了?”双拳紧握,手背上的筋骨绷直。
  他细细回想,“好像是往太行山……”
  不待他说完,我立马转回门内,往马厩的方向去。
  他在后头不断唤我,气息愈发紊乱。
  我大吼了声,特勒骠冲破了栏杆,从马厩内跑出来。我双足一点,起跳翻身恰好落在马背上。收紧缰绳,抽出马侧的鞭子,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特勒骠似乎明白,扬蹄嘶喊,且后狂奔百里。
  行进两日一夜,快马加鞭,铁蹄扫雪,终于抵达太行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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