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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只是个小少年,削瘦的身子骨还未能撑得起一件大事,现在就来撑着我们不深厚的情谊。我“哈哈”而笑,跳身飞入黑衣人群中。
数合后,我们都乏了。
我与四公子对视一眼,示意着他。不能打长久战,黑衣人久攻不下定会起杀戮的。为了大家的安危,我猛地想到了法子。“公子,快去驾马车来。”
四公子稍顿,回眸看我。
我眼睛一闪,严肃地向他施与眼色。
他点头,摸了摸后头的瑟依旧安然,遂杀开一条路冲出去。
我尽量拖拉着黑衣人,不可让他们知道我的目的。
王玄应怒气重重,双手用力地拍在栏杆上。想道:“段沉冤,你在李家休养生息不过半月,功夫竟大有长进。看来,我当初是小觑你了!”
半晌,我引眼而亮。
四公子大喝声音,驾着歪歪斜斜的马车而来。
我不禁偷笑,想道:“这世上哪有人驶马车像他这么难看的!”抢步冲去,“公子,把马车驶过来!”
四公子愣了三分,随即驶车冲来。
马车的狠戾,犹如刀尖上的锋利。一下子的横冲直撞,吓得黑衣人不敢靠近。我择着时机,马上翻身跳跃,安全地坐在了马车上。
四公子扬起下颚,笑若目中无人。“我的马车驾得还好罢!”
我朗朗发笑,说不出一句表扬的话。
我抢过辔绳轻拍着马的屁股,命令它转头。
少时,王玄应沉怒道:“段沉冤,今晚你哪儿都去不了!”
我怒极反笑,觉得他比四公子更加狂妄自大。成功转过马车后,我喊一声“驾”,奋力抽马鞭。马痛得嘶叫,四脚生风,朝前飞奔。
王玄应立即唤来弓箭手准备就绪。底下的黑衣人,已飞快地抢在马车的周围,正欲围攻。
我和四公子各站一旁,与黑衣人交臂对招。
蓦然,马好像失控,纷乱地嘶吼起来。马车顿时摆来摆去,我与四公子阵脚大乱。
四公子道:“沉冤,你快去驾马,黑衣人由我来应付!”
我“嗯”的点头,旋身蹲坐,抽鞭打马。
此时,弓箭手张弓提拉,箭簇飞落,“笃笃笃”地从马车穿过。
我驾着马车,左闪右避。
四公子尽力地将靠近的黑衣人打下,话语说道:“快,往城门冲去!”
我叱喝叫啸,抽着马鞭。箭雨仿若兵临城下的军队,“嚓嚓”地打在了马车的周围。突然,一直羽箭射穿了布帘飞了出去。我一惊,隐约瞄见,布帘被箭簇穿过后,留下了微妙的黑色。心想道:“以我所知,兵器之中的箭头且都为银色、铜色或金色,何时会有黑色的箭头?”
正当我苦想,突然听见四公子扯喉叫道:“沉冤,趴下!”声音娓娓拖长,急剧转怒。
我来不及考虑,侧头就见阁楼上齐聚朝下,发射一支支的羽箭。
顿时,箭雨如瀑,冲击而飞。整个天空都遍布箭的羽翼,急速攻来,已来不及闪躲。我看得痴了慌了,一时呆住。四公子看我手脚尽是慌乱,赶紧抱着我,摁着我的脑袋趴下。黑色的箭簇“咻咻”地从马车后面穿来,从我们的衣服上擦过。
我顿觉四肢冰凉,无力作动。
一轮箭雨后,四公子丢下握在我手的辔绳。用手推着我,嘴里道:“快上马!”
我眼花缭乱,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他见我迟钝,遂强行将我推到马的背上。一手抱着我的腰身,一手从我腰间取下匕首,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牵制马车的绳子。这时,马车与马彻底分开。四公子紧搂着我,命我拽着马鞍和马的鬃毛。双手从我腰两旁绕来,登时扣准缰绳。“喝”一声疾厉,他驰马狂奔直逼城门。只一瞬,已奔出城门。
地上的黄沙,因扬尘而乱。
王玄应捶拳在栏杆上,方才的风流顿然消逝。转瞬而来,仅存暗色于脸。
良久,四公子在我腰间收紧双臂,只觉我一身惶遽。“你怎么?”
我不语,回忆方才惊心的瞬间。
他似有了解,轻柔说道:“没事了,沉冤。”我听着他的话,眼珠子才有流转。他笑了笑,“我们离开洛阳了。”
我恍神,“你可有受伤?”想不到第一句的话,竟是如此没头没脑。
他晃头道:“没事。”
我舒了舒气,心有余悸。“我从无见过整个天空都是箭,好可怕。”
他道:“如今大隋兵荒马乱,各地起义军四起。为夺皇位,不惜打得你死我活。再过不久,天下就会真正大乱,你所见的箭雨也恐不会如今夜这么简单了。”
我略有会意,点点头。“其实,做皇帝很好么?一个冰冷的皇位能坐多久?”
他溜溜道:“我不晓得。我只知,王世充、宇文化及、翟让等人,他们都想坐拥江山。”
我见他的眼眸闪了闪,想着除了王世充,其余二人皆不认识。我道:“你们李家呢?想要夺取天下么?”
四公子的手心出了冷汗,抖落身上的惊诧,摇头道:“我不知道。”见他眉色不稳,似在说谎。
我叹气一声,随即道:“我绝对不会让王世充得到大隋江山的!”恨得就连吐出的气也是忿怨的。
他感受出我的憎恨,“你放心,我们李家也不会让王世充遂愿。”
我眉间凹陷,王世充不会是下一个皇帝,而且我也不会让他册封得雪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
☆、投杼之惑,此消彼长
复过三日,我们才回到太原李家。
方一进门,就见大公子沉着的面色,匆匆忙忙地将四公子拉走。
长孙无忌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似在看我是否有所表示。
回到房中,段志玄竟在。
我嗫嚅地唤他一声,他倒是应道:“你有见过放纵妹妹犯错的大哥么?”我深知,他们都知道我与四公子此行的目的。
长孙无忌瞟了几眼我背后的瑟,突然用手摁着我坐下,随后与我相视。“你可晓得你已经犯下大错了?”
我低头,无语。
他道:“如今你与四公子的事,传遍整个府邸。就连李大人也想见你一面,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于‘挑战权贵’不止,还‘掳走’堂堂李家公子!”
我闻得他话里有话,垮下脸。腹诽道:“此事宣扬得倒也快速,李渊也想见我?”
段志玄面色沉坠,“沉冤,既然你当我是你大哥,那么你就从实招来,你与四公子去了何处?”
我看了看长孙无忌,心念万千。
长孙无忌注视我后头的瑟,无言。
我不言不语,看他。
段志玄叹道:“你们之间有何事瞒着我?”
我瞄了瞄他的面色,凝重至极。终究抵不过“大哥之命”,遂就将事情托盘而出。“我去了一趟洛阳。”胶着手指,有点委屈。
二人面无惊色,只是聆听。
我见此,继续说道:“我本来要完成两件事情,最后只完成了一件。”
段志玄道:“把它带回来?”指着我身后的瑟。
我垂头,以作表达。
长孙无忌悒郁道:“你莫非不晓得,王玄应在等待你回去?”
守株待兔,这不是个真理啊!
我急道:“我知道,是以我更得回去。拿回瑟后,我原本想去王家别院救得雪。可是,王玄应却带着一批人马而来。”
长孙无忌阴着脸孔,气得无话可说。
段志玄问道:“为何你会带四公子去?”
我呛到口水,赶紧说道:“不是我带,是他自个儿跟来。”
带着一个跟屁虫,你以为简单啊。既怕他惹事,又怕他出事。
段志玄看过我一眼,“你可知大公子拉走四公子,意欲何为?”我扭扭头。他好心解释,“四公子此次犯错,多半因你。大公子管不得你,但还是能管住四公子。”
我一听,霎时冷然。“四公子会有事么?”我都想会连累他的,当初怎就不能硬下心肠赶走他呢!
长孙无忌抚额,无奈道:“你管好自己罢。二公子晓得你的所作所为,他虽无举动,我却看得出他眼里的愠意。”
我更是一吓,忆起二公子寒漠的眼神,就觉心脏快要停顿。“明日,我就去认错。”加上之前“掐架”的事情,一加一,把事情堆起来。
段志玄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与二公子详细说出个中缘故。至于四公子,你大可放心。大公子自幼疼爱他,不会过分责罚他。”
我唉声叹气,“既然段大哥都为我铺垫好了要做的事,也就安心了。”
歇息了一晚后,翌日清晨,我换装出去。
房前屋檐,树前海棠。春碧华涛,俏不争艳。
至二公子书房,但见他一身青白袍衫坐在轮椅上,右手举杯慢饮。瞄我来到,也不讲话,只将桌案上的一只只酒盏排列整齐,斟酒满怀。
我近前,客气道:“见过二公子。”
他的唇抿着酒盏,却未饮,须臾才松开嘴唇。旋转着手中玩物,他冷淡道:“来了?”
我点了头,吞咽道:“此事我有错,请公子责罚。”
二公子的嘴角轻笑,如霜繁露重。放下酒盏,双目直视我,问道:“你何错之有?”
我道:“不该擅自离开府邸,不该私自带离四公子,不该闯洛阳,不该……”
他的双眼涵盖盛气,不容逼视。眸底散发的神采飞扬,犹若山鹰盘旋在云之端,少了一分诗情暖意。“不该?”他的嘴角又是一勾。
我硬着头皮,逞强道:“不该屡次挑衅公子的耐性。”要知道,他能容忍我这么久,都是被我逼出来的。
二公子道:“还有么?”
我摇头说“没有”。
他道:“过来。”
我闭嘴不动,僵直全身。
他道:“过来。”耐心地朝我看,命我过去。
我想了想,究竟是迈步去。
他示意我坐下。
我听从,慢慢地坐在软垫上。
他饶有意味,“你很怕我?”
我抿唇,想起段志玄告诉过我的话“你在二公子面前千万不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