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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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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嗯”了声道:“很好。”
  一前一后,黑衣人挥刀冲来。我忍住背上的痛楚,带着紫衣公子逃去甲板。我探出右手,掌心向下,蓄势待发。一个黑衣人侧身攻击,刀尖擦过我的鬓发。几条发丝落下,随风飘零。我见有机会,劈掌往黑衣人的肩头,尔后拳掌合用,与他拆招。
  只不过三招,我就处于下风。
  应该说,我一直都在下风!
  另外的黑衣人左腿弯曲,右肘横撞,右拳扭动半圈,“咚”的一声,向外勾出,欲要打向我的胸口。我吓得腿脚麻着,紫衣公子见势不妙,一下子冲到我的跟前,胸口挡住了黑衣人的拳头。可是拳头过重,紫衣公子内劲冲击,力道往外反弹。他的身形拉后,恰巧撞上了我的肩膀。我一时招架不住,又无依靠之物,遂向后打退脚步,腰身冲到船身的栏杆上。身子失去重心,旋即仰后,双手试图捉住紫衣公子的后衣领,可发现原来我的手竟是该死的短。
  一个后仰,双腿朝天,激越声响,浪花四溅。泛起的微波,漾在平静如镜的湖面上。
  紫衣公子“哈”的倒吸冷气,立时转身,捉着栏杆,低头瞅紧涟漪泛泛的湖面。
  船上的人始料未及,慌心依旧。
  少顷,一个黑衣人在为首的黑衣人耳畔嘀咕了几句。为首者眉峰沉坠,似有暗色。
  紫衣公子回头相看,不晓得他们还会做出何等事情。
  殊不知乎,大群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分散似的向外一跳,纵身跃入湖水,“砰砰砰”的声响足以媲美擂鼓轰动。
  紫衣公子张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
  千层浪卷,黑色的一片湖面尽是奔腾的水波冲荡。
  船上众人,无知地散开,皆都跑到栏杆处,望向湖水。
  我沉在水里,觉得浑身刺骨冰冷。
  虽是初春了,但冷冷的湖水还是能湮没人的意志。
  我尽力往上游,将脑袋露出水面。
  众人的目光全都往我的方向看来,奇怪得很。
  我“呸”的吐出含在嘴里的水,狠狠地盯去紫色衣衫的人。
  他的眉头舒展,看见我会浮水,喜道:“我以为你淹着了!”
  我眯起双眼,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方才是何人救了你,竟还敢推我下水!”手指去紫衣公子,愤怒的眼神能够囊括所有。
  他无辜道:“可适才是我替你挡了一拳啊。”说着,他用手覆上了胸口的痛处。
  我哑然半晌,激朗地吼道:“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
  他歉意十足,却又无可奈何。
  正欲我还想出口骂人时,天空猛的绽放异色。
  火树银花如同繁星辉映的天灯,直奔云霄。微妙的空气中传来了火苗的烟硝味,花船各处洋溢起欢歌笑语,金鼓齐鸣,花灯如林。沸腾欢愉的人群,皆振臂高呼,都庆祝这精彩的瞬间。
  紫衣公子被此刻的五光十色迷住了眼,似乎忘记了湖面上浮水的我。
  我用手拍打水面,掌心“啪啪”作响。“喂,莫要让我见到你!”我泼辣地向船上的紫衣公子大嚷。
  他霎时投以我目光,刹那惊诧。心里想道:“她、她、她的脸……”湖水的洗涤,褪去了我脸上的肮脏污垢。
  绚烂的烟火配以天边澄净的月光,映照我脸。我虽无落水神仙之色、浣纱佳人之貌,却也面色姣好。
  被他这么看着,我心里的恼怒更重。我“啊”的尖叫,用拳头捶向湖面,激起的浪花打到了我的脸,使我的脸莫名绯红。我闭嘴低头,潜入湖里,不想再见到那个紫衫混蛋。
  紫衣公子一句一声“姑娘别走”,却还是无法留住湖里的人影。
  良久良久,他淡淡笑开。水面逐渐平缓,粼粼波光衬着涟漪,仿佛是跌碎一地的琉璃……
  夜深人静,一位姑娘掌灯等候,只为了那位还未回家的亲人。
  只离家门不远的地方,我遥远地看见了穿着白袖绉纱的女子。
  我加快脚步,赶往她面前,言语里尽是不悦的口吻。“夜里凉,怎么不捎件衣裳?”
  她不答我的问题,倒是反问我道:“沉冤,你如何全身都湿了?”想起衣衫尽湿,我就想到那个紫衣男子。
  不一下,火蔓延了开来。我“哼”地答道:“别提了,先进去。”走了半会儿子,我忽然问她。“得雪,爹吃药了么?”
  她温润一笑,“吃了,且还睡下了。郎中说,爹的气色有所好转。不需几月,爹的病就会痊愈。”
  我点头。
  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毋须铜镜,我也能认出她就是我的孪生妹妹。
  段沉冤、段得雪,两个说奇不奇的名字、两个说怪不怪的人。
  “沉冤得雪”是爹的掌上明珠,代表段家重生的象征。
  开皇年间,段氏一族虽不如宇文阀、王阀有权有势,却也是。
  爹娶贵族之女为妻,从此段家水涨船高。
  只是,好景不长。
  段氏遭奸人陷害,获得了“通敌卖国”之罪名。
  那时,爹带着已有七个月身孕的娘亲逃离长安,可奸人哪肯放过他们,连夜将他们捉拿。
  段氏本应灭族,但经王世充再三求情、查探实况,最终水落石出。段氏抄家散财、贬为庶民,苟延残喘了下来。
  而段氏一族成为庶民的那日,娘亲诞下了一对孪生女儿。
  爹认为是孪生儿为家族带来了祥瑞,遂将两个婴儿取名为“沉冤得雪”,寓意段家的清白无辜,忠誉犹存。
  天为穹、地为庐,叫花子都住破庙。
  爹睡在用破陋棉被铺盖的地上,凉意蚀骨,恰恰又是春雨连绵,屋子的寒意更可怕。
  我将大大的棉被捂在了爹的周围,使他暖和。
  得雪道:“沉冤,你不去换件衣裳么?即便现儿是初春,也还是春意吹寒。”
  我摇头道:“我没事。”她知晓我的倔犟,也不与我多讲。
  忽然,她道:“对了!王大人来洛阳了,他邀请我们前往王家别院庆贺他的公子纳妾。爹让我同你说,万万不可失礼人前。”
  我紧皱着眉,想道:“王世充?又是他!”若非此人,只恐我在花船的游玩且还有着别样风味;若非此人,我也不会遇着那个大混蛋。
  好罢,好罢,王世充的公子纳妾,我一定不会失礼于人前的,还会让王氏父子“狠狠”地记住我!
  想了想,我的嘴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狡诈。
  片刻后,我褪去了湿凉的破衣裳。
  得雪替我擦拭身子,我平白无故问道:“得雪,李密也会去道贺么?”
  提及心上人,她面带绯色,喜盈于目。“沉冤,你说甚啊!我和玄邃都是正经人家。”
  见她欲语还休,我“噗嗤”吐笑。“你都喊他‘玄邃’了,怎么迟迟未见他过门提亲呐?”
  得雪啐道:“沉冤!”
  我咬唇忍笑,咳嗽两声道:“好!他堂堂一个贵胄公子,莫非还想欺诈良家妇女不成!”
  听此,她神情正色。“玄邃对我有情有义,我自当不会负他,而他也不会负我。”
  得雪与官家之子李密于洛水邂逅,从此互订鸳盟。李密并不厌恶没落贵族的哀凉,只想与得雪同偕白首。
  我对李密此人尚存怀疑,觉得他为人神秘诡谲,并非得雪所说的温善和睦。不过,我既然身为她的孪生姐姐,只要她能快乐,自然也会祝福她。
  几日后,景气和畅。
  这时,东方的天幕已拉开,映衬远方突兀高耸的山峰,轮廓逐渐清晰。西面,月朦胧,沉落下山,仅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圈。晨星散开,山谷明亮;鸡啼虫鸣,大地苍茫。
  爹的气色相比从前好了许多,或许是因王世充派人送贴前来,邀请我们前往王家别院祝贺王世充之子纳妾之喜的原因。
  “沉冤,今日是王家的大喜日子,你快去换身好衣裳。免得人家见着,以为我刻薄你了。”爹轻咳了几声,言语中既有无奈,又有提醒。
  我低下头,稍看自己,并无大碍。
  一个小叫花,何必穿金戴银。
  我摊开双手,说道:“麻衣陋裤,过边破帽,也无不妥。况且,人家纳妾,眼睛不会放在我身上的,何必在意呢。”
  爹道:“大姑娘家的,有何人会如你这般不修边幅?”他作严肃状端视我,见我蓬头垢面,从头到尾全然与叫花子无区别。
  被爹这么看,我自觉头皮发麻。用手掩着口鼻,咕哝道:“我最多就洗一把脸!”语毕,我跑出外头。
  得雪看了看我少许狼狈的样子,摇头失笑。
  其实,从小街坊邻里都这么谈谈笑笑。
  有人说“沉冤与得雪真是孪生姊妹?怎么一个邋遢,一个清白”、“两个姑娘真是各有千秋,将来的夫君也当是不同”;又有人说“沉冤是叫花子丫头,得雪是小家碧玉”、“可惜了沉冤清秀的脸蛋,总是糟蹋自己”。
  我是姐姐,得雪是妹妹;我是小叫花,她是小美人;我是粗俗性子,她是柔婉心思。
  清洗后,我们乘着王家派来的马车,进发别院。
  朱门贴红,金雕玉覆。车辚辚、马翛翛,只道是虎门世家、的马车驶过,比珠珞绫罗、竞甘露春水,命妇千金云髻雾鬟、娥眉青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使人看得魂消魄碎。 
  如此看来,我们就大显穷酸。
  爹把双手缩进衣袖里,尽量克制自己的心酸。
  我感受出来,挽起他的手臂,笑道:“进罢。”
  他笑得不自然,可也点头。
  我和得雪扶着他缓步而行,对外物视若无睹。
  进了外门后,人未到、声先至。“段老弟,你可来了!”我们寻声看去,为首迎前的人正是王世充。后头跟着的红衣新郎,也随来问候。
  爹挣开我们的搀扶,极力稳住自己哆嗦的身子,作揖笑道:“恭贺令郎纳妾之喜。”
  王世充“哈哈”放声,引出红衣新郎,介绍道:“这是犬儿,玄应。”
  我躲在爹的身后,随意看了看王玄应,并无好感。
  爹只笑不语,他的身体单薄,一笑就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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