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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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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转变之快,不禁失笑。
  我道:“有何好笑?”
  他的举止儒雅,笑意如春。“总之,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
  我心中念了念,觉得有理。姑且我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讲究的都是江湖义气。
  他向我作揖,有礼道:“在下长孙无忌,字辅机,洛阳人氏。敢问姑娘芳名。”
  我豪气干云道:“段沉冤!”想不到我们居然是乡亲邻里啊!不过,我在洛阳怎么从无见过他?
  他稍有一怔,尔后微笑不言。
  翌日,我从外回家。尚未踏入庙里,只见得雪正与一个男子欢声笑语。我侧头观察,是王世充。对此人我并无深究,反倒是看到了他、想起了王玄应。一阵痛恶之感传来,令我恨得无处发泄。
  我先躲一旁,探查王世充此次来此的目的。
  得雪与王世充走出庙外,她手里捧着药材,王世充看去灶头上的药罐,烟气白芒,熏得他老脸通红,活像猴子屁股。
  得雪见他的手脚不灵活,忍俊不禁,笑颜如秋菊。
  王世充只看她的笑意,一时三刻忘记了汤药已经滚烫。
  得雪“哎呀”的低呼一声,引得王世充的回神。她打开药罐的盖子,赶忙将手中的药材投进去。
  王世充道:“你每日皆是如此?”
  得雪应道:“从我懂事起,我便要这么做,因为他是我爹啊!我虽习字念书不多,却也懂得孝悌之义。”
  他看她的侧颜,问道:“可你不觉辛苦么?”
  她扭头言笑,“比起沉冤,我的辛苦少之又少。”
  我躲在柱子后头,心头一震。
  得雪道:“我只是负责给爹看病熬药和日常照料,可她却担负着攒钱的重任。每日五更起,她就起身往外头走。她欺骗我们,说是去打杂。其实,她是替我们讨食。手里拿着钵子,向行路人乞讨。”
  我绞着十指,不希望战栗从手上传来。
  得雪眼中含泪,继续道:“不过这样的日子,到十二岁那年就停止了。”
  王世充瞬时问道:“为何?”
  她道:“因为爹不许,沉冤莫不奈何地放弃,然后替饭铺客栈做起打杂。而我也蒙受一位老娘子的青睐,她教导我习字念书、抚琴弄舞。每次我回来后,总想将我所学的都教给沉冤,可她却说‘我都一个小叫花子了,哪儿还用着这些女儿玩意’。我听着心痛,又觉对不住她。此后,我更加发愤图强地学习。”
  我揪住衣襟,觉得胸中酸水上涌。眼睛湿湿的,有些矫情。
  王世充猛然心跳,“那么说来,你可是会跳舞的?”
  得雪“嗯”的点头,以示回答。
  他喜道:“得雪,你、你还记得我么?”突地探出双手,将得雪的双肩扳过他的跟前。
  此举吓着了得雪,她两眼不敢转动,狐疑看他。
  他道:“三年前,你是否遇着一个贵人?”
  我拉长耳朵,静听他们的对话。
  得雪转眸,回忆,似有回事。
  王世充道:“大业八年隆冬,你是否在洛阳街上乞讨,因故撞上了一架横冲直撞的马车?车上的贵人见是一个小叫花,眼带忿怨。可你却使尽浑身解数,以求他能施舍铜板给你。”
  得雪骤然张大双目,直视他眼里的真实。
  他激动道:“你在马车前,跳了一舞。贵人顿消怒气,给了你十两银子。”
  得雪眼光透亮,终能忆起三年前的事情。嘴生起丝许结巴,说道:“你……是那位贵人?”
  王世充兴奋难挡,笑道:“你终究是记得我。”
  得雪亦笑,略显僵涩。良久,她才“噗嗤”的喷笑,眉眼如柳河弯。
  我松下握着衣襟的手,不敢想象得雪与王世充竟有过一面之缘。歪头觑去,王世充看在我的眼里,当是有异。他眉飞色舞,只因得雪的记忆犹新。
  我迈步出去,纵声咳嗽,方才引起二人的清醒。
  得雪见是我,当即挣开王世充的双手,脸庞红润,不敢抬头望我。
  我走前紧盯王世充,说道:“沉冤有失远迎,请大人莫要见怪。”
  他颔首,下巴微扬。“怎会!”
  我轻易将得雪拉至身后,问道:“方才传来的笑声,可是你们?”
  王世充目视得雪,大方承认。
  我心里压抑,面子上仍好意相迎。“既然你们要谈的,何不进内?这儿交给我便可!”
  得雪看我一眼,随而看去王世充。
  他道:“我看不必了。尚且有事,就不多逗留。”抱拳。
  我笑道:“如此的话,那我不送了。”
  得雪察觉我语言有失,遂扯了扯我的衣角。
  王世充粲然一笑,顺了顺衣摆,提脚而走。
  待人一走,得雪就道:“沉冤,你是怎么了?”
  我松松脖子,不以为然道:“没事!”
  她眉头拢起,“错的人是王玄应,与王大人无关。”一言以蔽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瞬息转移话题,“还是洗把脸好了,免得有人瞧着不舒心。”将双手交叠在后脑勺,学着无赖子的步伐进去。
  得雪见我敷衍,务实无奈至极。
  三月时晴时雨,红妆细裹,绿柳丝绦。
  打杂回家,我怀着一抹好心情。
  方踏入破烂的门槛,就见庙里充斥着红色的味道。礼品繁杂多样,珍串贝翠、玛瑙丽珠、银丝金缎、黄金百两,摆在各处角落。
  爹和得雪互相扶持,爹气怒难消,胸膛起伏跌宕。
  我四下张望,“发生何事?”
  爹推离得雪的手,抖步走前。一怒之下,将叠放整齐的礼品扫落地面。
  霎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犹如雨水渗屋。
  爹喘着气,娓娓跌在地上。
  我与得雪同时大惊,前去扶他。
  我焦急到:“爹,您怎么了?”
  得雪道:“不久前,王家派人遣来嫁妆,说是王公子要迎娶你过门。”
  我怔了怔,目视她。
  她低着眸,沉气道:“爹已向他们说明实意,且还去了一趟王家别院找王公子。可是,家仆恐吓爹,状似还要打他。”
  我登时缩了缩拳头,骤起起身。
  她一惊,拉住我。“沉冤?”
  我不想多说,往外正欲拔腿。
  爹颤着喉咙,手巍巍地朝我伸来。“不许去,回来!”
  我的眼光一投,望去外面。
  爹道:“沉冤,回来。”
  我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欲现,两只拳头握着生红。叹气数声,我恍然转身蹲下,掌心包裹他的手。
  得雪道:“爹去了没用,你去了又有何用?”我顿眉未语。
  爹抽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对不住!”
  我摇摇头,心口晃荡。“与爹无关,是王玄应那个混账!他想强抢民女,我偏不遂他的愿!”
  爹微微而笑,紧握我的手。
  我们不再多语,一家人只需紧握双手,再大的难关也能闯过。
  王世充知晓爹的事后,心中愧疚,皆整日走来看望。带同珍贵药材,亲手熬药。
  爹不怪他,只求他能改变王玄应的决定。
  王世充也说“这回,犬儿是从未有过的决心,想必他是真心中意沉冤的”。
  爹只是摇头,没有说甚。
  我知道,他不愿在王世充面前说出王玄应的恶行,以免破坏了父子关系。
  我打心内觉得,王世充就是惺惺作态,为博取爹和得雪的信任。
  对此,我更加不悦王世充。
  不,整个王阀我该死的都不悦! 
  是夜,春雨在地,清角吹寒。高原、山峁、河川、树林,一切都被白色笼罩。
  我与得雪买好了药材后,携手回家。毋须言语,我们也懂彼此心思。
  “得雪,以后莫要与王世充再走近了。此人心思绝非我们所能臆测,他的城府究竟有多高深,我们都未知。”我侧看她,好话相劝。
  得雪只笑,片刻才道:“沉冤,看一个人并非只用肉眼。或许在你眼里,他满腹城府。可只要你肯用心观察,他也不过一平凡人而已。”
  我“唉”的说道:“随你如何说!”她叹气而笑,无话可说。
  仰看天空,缀着很密的星辰。夜里的风轻吹,撩起了地上的落叶,卷着飒飒的声音。
  谁家窗棂,仍在盼望尚未归家的少年郎?
  蓦然,巷子里传出了老婆子的呼唤声。我细细倾听,方是邻里婆婆的声音。得雪顺着巷子的方向望去,果真是她。
  蓬头垢面的邻里婆婆,小步跑来,双手朝我们挥,嘴里似叫着沉冤、得雪。
  得雪将药材放在我手里,随即上去掺着婆婆。“何事着急,婆婆?”她猛力推开得雪,反将自己的双手拽紧得雪的双肩,用劲将她推前。
  我见婆婆大口地喘气,全然说不出话。遂好笑问道:“您是怎么了?”
  她的手在空中乱舞,似表达,又似胡闹。气息紊乱的她顺势捉着我的手,仿佛想拉我前走。
  得雪将她的手钳制,打住她的脚步。“您且是说话啊!”一笑,固定婆婆的身子骨。
  婆婆大吸一口气,却说得模糊。“快回、回、回家,火,很大的火!”
  我们听不明白,异口同声道:“甚?”
  她再吸气,用力说道:“着火,你们家着火呐!段叫花子还、还在里面,困着。”
  彼此的心跳顿时加快,以为是邻里婆婆的玩笑话。
  我扔下药材,捉住她的肩膀。“您说甚?再说一遍!”
  她抚着心口说道:“你爹在庙里,很大火,逃不出来。”语毕,她的眼里渗出了泪水。
  我的脑里“轰”的炸开,“嗡嗡”的声音犹如恼人的蚊子苍蝇。思想空白的我,猛的将婆婆推倒,飞步向前奔跑。
  得雪咬紧双唇,看一眼倒地的婆婆,马上回头就跑。
  跑,飞快地跑——
  脑海里,只出现这个字眼儿。管不住自己的腿,不及思索太多,我只想快回家。爹可能就在庙里歇下,当他见我回来了,会笑迎我。
  对的,这一切都仅是婆婆的玩笑话。
  我两眼注视前方,辽远开阔的上空,欻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星火。一开始,它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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