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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压制我的下颔,逼入我的目光。“是对是错,不在你一人身上。可却因为你个人之见,使众人不战而溃。”话音刚落,他使力地推开自己的手。
我的脑袋,不自然地就随着他的力道而转,脸蛋歪去一边。头垂下,我反复思量。
他总是如此,一言深奥,却每每让我输得狼狈不堪。
二公子把手缩进衣袖间,凝重地观望我一眼,且离开了房间。
我身上无力,他们三人松开了对我的桎梏,无语可言。
良久良久,秦琼蓦地道:“这十日,的确发生了许多事。”
我流转眼波,似有声色。
程咬金见状,忽而暴躁道:“婆婆妈妈的干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看去秦琼,讨厌他的拖泥带水。
罗士信轻言道:“咬金,你莫要说话了。”
程咬金用手捶打自个儿的大腿,偏偏怒喝一声“呸”。淳朴憨直的脸上,散出紫红色的愤懑。“我偏要说!刘先生那老鬼头,被陛下给押了。”
我一怔,心口堵塞闷结。睁着双眼,看去程咬金问道:“你说甚?刘先生被押?”
罗士信恨他不分青红皂白,继而踢了他一脚。
程咬金身形一斜,有些踉跄。他“哈”地吼去罗士信与秦琼,“你们能瞒她,我不能!我不说出来,心里头大不痛快!”
小时,罗士信消停未动。
秦琼静静看我,无言相对。
我着急地瞅着程咬金,一手抓着他的衣角。“你快说!”
他喧道:“我不会说话,但我知道欺瞒一个人是有多痛苦。我不好受,你就更不好受。”茫茫的,说出了一话。然,他下一句道:“刘先生被陛下收押了,十日后问斩。”
我无所适从,一下软瘫在榻上。
秦琼赶忙上前,稳住我身。
罗士信道:“你不辞而别的那夜,正值陛下为裴寂庆功的宴会。席间,刘先生出言不逊,已被陛下警示多回。但他似乎没有悔改之心,借题发挥,以裴寂败仗归来的事情来打压他与陛下的友谊。陛下听后,龙颜大怒。先生只道一句‘古有忠言逆耳,今着实证明此理’。陛下本想责罚他,可看在裴寂的面子,只命人将先生撵出太极宫。”
我突起焦灼的神态,“然后呢?”
秦琼接而替他说道:“回府后的先生闷闷饮酒,酒后更出狂言。拔刀击柱,说了‘必当斩裴寂’的话。恰巧此话被先生之妾听到,遂她进宫告状,参了先生一本。陛下闻说,怒发冲冠。下令捉拿刘先生,命裴寂与民部尚书萧瑀将其审讯。刘先生清白留人间,只说‘文静曾有一袭觖望之心,何谓谋反叛逆,我皆不知晓’。他尚且承认有最求功名利禄之心,并无反逆君王之心。可是,陛下却说‘刘文静此言,反心甚明’。萧瑀为首向陛下求情,接而我等秦王府众人也去了。就连,秦王也跪下求情。只是,陛下独断专行,认定了先生有谋反之心。”
罗士信道:“裴寂谗言说道‘文静的才情谋略夯实在众人之上,却因生性猜忌多狡、忿不顾难,其丑言怪态显露无遗。节气小量如他,当不能再为朝廷效力。当今天下未定,内忧外患,假若赦他,必遗后患’。陛下一向言听计从裴寂之语,遂下旨在十日后斩杀刘先生与其胞弟刘文起。可我暗中查探过,当夜先生其实是在作法驱除妖孽。乃因这几日以来,府中连连听见妖怪横行之声。先生之弟为此忧虑,遂请巫师来家。先生夜间拨发衔刀,只在作法。偏偏此时,被先生之妾观望,以为他生起谋反之心,才进宫诬告了他。”
我呲牙恨道:“裴寂!”握起拳头,正欲站起。
秦琼却将我摁下,按住我肩膀道:“你想求情?”
明知故问。
但我却道:“我要杀了裴寂。”
秦琼含笑,笑意并无衔入眼内。“真是可笑!凭你一人之力,杀他便是了结你自己。”
我挣开他,呛声道:“胡诌!”
他扣我的肩膀道:“如今的情况我们再如何做,都救不了刘先生。秦王不可,你自当也不可。”
我叫道:“莫要将我与他相提并论!”心急道:“他救不了先生,不表明我也是。”
他道:“你们都是一样。”
我大吼大叫,“放开我!”
他攥着我的肩膀很紧,一点缝隙都无。“莫去了。”
我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
适时,程咬金从我身后将我手肘箍住。
罗士信叫道:“你别发疯。”
我龇牙咧嘴,血眼狰狞。“你们都是疯子!”拉长声调,我只能以此泄愤。
罗士信俯下身,扫开遮挡我眼睛的发丝。“秦王命我们守住你,不得将你放开。”
我使命挣脱,却不赢程咬金的力大无穷。
程咬金在我耳边振捣,说道:“沉冤,你冷静一下啊!”
我按捺不住地动弹,深恶痛绝。“我要去救先生,你们快些放开我啊!”
倏地,后颈忽然有道重力劈下。
我一蹬腿,身形僵硬。目眦扩张,然翻白眼,晕过去了。依稀间,我看见了秦琼紧瞅我的担忧之情。
不知何时,我醒来,起身。后颈麻木,入骨的痛楚。我下榻,往门外去。
可是,外面杵着两位如天门神。
秦琼与程咬金各守门外两旁,四目观我神色变异。
罗士信在室内,他在旁边的矮桌上摆设饭菜。
尔月手捧托盘进门,见我已醒,喜形于色。她道:“姑娘你可是醒了。”
我忽视尔月的欢喜,看去秦琼道:“让开!”
秦琼笑颜如玉,“你应该饿了,用膳罢。”
我道:“让开。”
秦琼道:“用膳后再说罢。”
我右手搳拳,眉尖下沉。
程咬金摸了摸肚皮,发现自己也饿了。他笑笑地看住我,挠着眉心,憨憨道:“要不等会儿子我与你一齐用膳?”
我怒哼一声,转身往矮桌移动。
程咬金无缘无故受气,脸皮一亮,满是不解的尴尬。
跪坐下来,我看去桌上摆设妥当的饭菜。
罗士信为我拣菜,示意道:“吃罢。”
我道:“假若我不吃呢?”
尔月有些急了,“姑娘昏了一日,也累了乏了,不吃东西怎么行啊。”
罗士信雅痞的笑意冉起,他用筷子扒了扒玉碗内的米饭,含糊着嘴里的话。“吃完了才有力气与我们相斗啊。”
我当下一怔,觉得他话带道理。可是,我道:“放我出去,我想见秦王殿下。”
罗士信忡忡一笑,“我不晓得他去哪儿了。”
我“哼”地心想道:“说谎!”瞥桌上的饭菜,干脆拿起筷子,随意拣菜。放入嘴里,味同嚼蜡。随而,想道:“士信的话有理,若我无力了,怎与他们斗智斗勇。”快速地扒饭,把所有能吃的菜全都拣进玉碗中。
罗士信像是故意,与我作对。我拣甚菜色,他就同样地拣甚菜色。来来回回,我与他暗中争斗了几回内劲。乐趣虽有,但我知他在试探我的内力可有恢复。
尔月为我们斟酒,她道:“姑娘可别忙着吃饭呢。”递一杯酒过来。
我迷惘地看向她,不知接与否。
罗士信从桌上取酒,仰头饮尽杯中物。“放心,无毒。”言罢,他笑得很欠揍。
我闪烁其词,扯过尔月手上的酒盏,一饮而尽。放下酒盏,发出“砰”的声音。爽彻地擦拭嘴角酒渍,我道:“你们何时才肯放我出去?”
他道:“你何时知错,我们便何时放你出去。”
我道:“我没有错。”
蓦地,他敛容。认真地对视我,字句清晰道:“你错得实在离谱!”
我一压严肃,随性问道:“我何错之有?”
他坦言,“其一,你违令不遵,擅自前往太原相助齐王。”
我定神,身子无形发颤。
他道:“其二,你说要拯救刘先生,可你这十日在哪里?若你真的有心,十日内皆可挽留所有过错。可是,你没有。”
我矍铄着眼,身体颤得利害。
莫非罗士信所言我的两个错误,便是二公子暗示的两个棋局?
尔月坐落我身旁,掺着我的手肘。瞄了瞄罗士信,她埋怨道:“罗将你莫说了,姑娘都……”
罗士信起笑打断她,“懂得惧怕了?”
我试图压抑心思,可还是被他揭穿。
尔月抚了抚我的背脊,“姑娘,众人都不怪你的。你莫怕,还有尔月守护着你。”说完,她的眼眸氤氲水汽。
我抓着她的手腕,轻拍了两下。瞟罗士信一眼,我道:“我确实是怕,那又如何?”
他言笑晏晏,舒心道:“既而棋局已定,你何必悔棋?”
我罢手,决然道:“我不晓得你说甚鬼话!”重新拿起筷子,扒着米饭。吃了两口,我举杯递前。
他果然与我心思相通,旋即举杯与我碰击。
觥筹交错,光影重叠。
过了一夜,我没有离开过房间。
尔月与罗士信离开了,门外还是有秦琼与程咬金把守严密。
我想方设法,软硬兼施,都无法对付他们。
三日后的一早,秋雨围拢房檐。山色天地空无,云纹拂晓花衫。细丝如针的雨点,滴滴答答,好不活泼自在。
大雨痛快,我不痛快。
距离刘文静被处斩还剩七日。
我双手支腮,闷着看去窗外的秋雨朦胧。
雨越下越大,敲击着屋檐上的青瓦。洗净心灵,我却很烦躁。
遽然,只听门外有人。
我快速贴上窗棂,偷听外头。
原来,二公子召见秦琼。
那么说来,把守之人只剩下程咬金。
这起,我的脑里瞬间充满了机智。
退了几步,我大声唤道:“我不活呐!我不活呐!”
外面的程咬金一听,心口动了动。“怎么回事?”他哈大嗓门,故作无心。
我暗自诡笑,然冲去柜子旁。一把扫落柜上的名贵之物,霎时只闻“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程咬金听着门内动静,焦灼道:“沉冤你怎么呐?”
我不语,干脆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