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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虽然内心当中渴望见到安若溪,哪怕和她在万善尼寺外的小树林里面对面说说话也好,可他也明白,自上回安若溪拒绝做他的眼线之后,他和安若溪之间已失去了唯一的联系渠道。如果单凭着故主的身份去见她,不要说会遭到她的再次拒绝,即使两人真见了面,他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话才好。
杨广一想到安若溪来,心中就充满了纠结和矛盾:既发自内心地想亲近她,又找不到和她有效沟通的途径。
就在杨广因查案接连碰壁,思念起安若溪的时候,奉杨丽华之命,以陪伴服侍安若溪为名,实则是对安若溪在万善尼寺的言行举止实施监看的小侍女坠儿,奉了安若溪之命,突然回到晋王府,向杨丽华和杨广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前朝末帝宇文阐之生母,原来的天大皇后朱满月,法名唤做了残的,昨天晚间突然自缢身故了。
“满月是不是受到了来自寺外的什么刺激,才想起寻死来呢?是你主动想起要回来报信的吗?”出乎杨广意料之外,杨丽华听到朱满月的死讯后,并没有表现得过于伤心难过,反而十分冷静地问前来报信的坠儿道。
“禀娘娘、王爷。是了音师姐吩咐婢女回府来报信的。”坠儿显然难以回答杨丽华的第一个问题,又恐避而不答,引得主子娘娘不快,赶忙又补充道,“了音师姐说,娘娘和了残师姐姐妹一场,理应对了残师姐的死有所表示的。”
“哦?若溪是对你这样说的?”杨丽华听到坠儿末一句话,不由得一怔,旋即向她问道。
“是的。”坠儿又望向一旁坐着的杨广,轻声说道,“了音师姐还嘱咐我,最好能当着王爷的面儿向娘娘禀报了残师姐的死讯。”
“好了,你先退下等着吧,稍后我还有话要托你带给若溪。”杨丽华瞟了杨广一眼,声色不动地吩咐坠儿道。
坠儿一退下,杨广就迫不及待地向杨丽华问道:“长姐,安若溪为何要坠儿当着我的面儿向您禀报了残的死讯呢?莫非她料定,我会对此事感兴趣?”
杨丽华这时才用手中的巾帕擦拭了一下眼角,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对杨广说道:“数月前,阐儿夭亡于弘圣宫内时,满月尚未想要去寻死,事隔数月,昨日她却突然自寻死路,分明是事出有因哪。若溪这是在借满月的死讯,向你我姐弟示警呢。”
杨广听长姐说得甚是在理,由此,他更加认定,先前自己怀疑万善尼寺中潜藏有南陈奸细并非妄自臆断,而很可能就是事实。
“长姐,如今你外出不便,能否由我代表长姐前往万善尼寺去走一趟,一来对了残之死表示吊唁,二来也可当面向若溪询问了残死前的种种情形?”
“你一个开府建衙,即将出镇外藩的朝廷亲王,到尼寺之中去吊唁一位和你素不相识的前朝皇后,你以为这样做合适吗?”杨丽华冷冷地回绝道。
“可,你我姐弟都不能亲处前往万善尼寺,又怎能了解到了残的真正死因呢?”杨广虽觉方才提出要亲往寺中吊唁朱满月的确过于唐突了些,却急于探知其中隐含的详情,怀着焦急的心情问杨丽华道。
“我在想,只要满月确是自缢身亡,就说明她已生无可恋。咱们又何必非得追根溯源,令她身后也不得安宁呢。”杨丽华仰面长叹一声,神色落寞地回应道。
杨广一心只想着能揪出暗藏于万善尼寺中的南陈奸细,哪里能体会到杨丽华此刻和朱满月同命相怜,兔死狐悲的凄凉心情,听杨丽华竟然打算默然处之,对此不理不问,不由得有点儿急了,本欲竭力说服杨丽华能帮助自己,把了残的真正死因查个水落石出,可话到嘴边,才恍然想起,关于先前自己奉旨彻查会真和尚之死案,以及自己一心想查获南陈“雁巢”首脑人物关自在这一系列的事,自己尚未向长姐透露过一个字,如今定要长姐参与到其中,难免会暴露了自己的真正意图,于是生生将已到唇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转而劝解起杨丽华不要因了残之死过度悲伤,以至伤了自己的身体来了。
从杨丽华居住的小院告辞出来,杨广暗下决心,一定要将了残真正的死因彻查到底,以期盼能顺藤摸瓜,挖出潜藏于万善尼寺当中的奸细来。
“王爷,宫中传下话来,皇上急召王爷入宫。”杨广正低头思忖着该怎样和身在万善尼寺的安若溪取得联系,从她那儿获得更多的线索,来查清了残的真正死因,迎面就听有人匆匆向自己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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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五可汗结盟来犯
杨广接到召命,急忙入宫赶到武德殿时,只见殿内父皇杨坚面色严峻地居中而坐,太子杨勇、尚书右仆射苏威、内史令李德林、左卫大将军广平王杨雄等几位都在,除此之外,在杨雄下首的位置,还依次站着两位杨广从未见过的陌生大臣。
“长孙晟奉旨出使契丹、貘合诸部,虽进展还算顺利,高句丽在受到朕的严辞警告后,也有所退缩,但据卫王杨爽报称,突厥五可汗近日已在都斤山摄图牙帐缔结盟约,意图联合兴兵南下,大举进攻我幽并等地。突厥此番来势汹汹,决不可等闲视之。今日急召汝等入宫,就是为了会商此事。”杨坚抬手示意杨广进殿不必施礼,站到太子杨勇下首,向与会的几位臣下简单明了地说明了此次御前会议的主要议题。
尚书左仆射高颖领军在外,殿内诸臣以右仆射苏威居首,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想听听他有何良策,用以破解来自北境的威胁。
“卫王以六百里驿传发回的军报,臣已仔细看过。”苏威不紧不慢地开了腔儿,“卫王在军报中称,突厥五位可汗结盟,统共调集了四十万兵马,意图大举来犯。而拒臣所知,幽并等地统归卫王节制的各路官军加起来,总数不过十万有余,单以兵力相较,敌数倍于我,形势于我极其不利。于今之计,依臣之见,陛下可双管齐下,加以应对:其一,立即抽调攻陈大军北上,寻机与突厥一战;其二,即行建立河北道行台,统一指挥对突厥作战等事宜。”
内史令李德林立即提出反驳道:“臣赞同苏仆射关于建立河北道行台,统一调度、指挥北境征战事宜的建言,然对其关于抽调攻陈大军北上的建言持反对意见。陛下试想,如若我数十万精锐之师挥师北上,万一南陈乘隙对我发起反攻,又该如何应对?依臣浅见,攻陈大军不可轻动,北境所缺兵员,可通过就地招募等办法加以补充,在南线战事结束之前,北线但取守势,能将突厥铁骑拦挡于长城以外即可。”
从两位朝廷重臣截然不同的两种建言中,杨广意识到了当前局面的严重性:刚刚创立不久的大隋王朝即将陷入南北两线作战的困局,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境。这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将彻查了残死因的事抛于脑后,聚精会神地投入到如何应对突厥四十万铁骑大举进犯的议题当中。
“子相,朕想听听,你对此,持何见解啊?”杨坚把目光投向两位陌生大臣当中年纪稍长的一位,语气温和地问道。
“禀陛下,臣自灵州任上才返回长安,对幽并等地的态势不甚了了,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言国事。然臣久在灵夏等州为官,有一事需提请陛下留意:突厥自沙钵略为大可汗之后,已渐有东、西分化之势。在西北则有阿波、达头两可汗领地,阿波领地偏北,少与我大隋接壤,而达头领地与我接壤处长达近千里地,达头其人老奸巨滑,且凶悍残暴,陛下不可不防。如今突厥五可汗既已结盟,领有西北地之阿波、达头两可汗麾下兵力仅次于沙钵略,长安以西之防务也丝毫不能松懈。”
“文运,你说呢?”杨坚点了点头,又向另一位陌生大臣问道。
“陛下,臣以为,苏仆射、李内史所说皆有道理,南北战事孰攻孰守,唯在圣心独断,臣下不便置喙。”被唤做文运的这人圆脸圆身,说起话来一团和气,全不似方才那位棱角分明,语气间自多大流露出一份威严。
“阿纵,你还不认得这两位吧。来,朕为你们做个引见。”杨坚转向杨广,首先指着圆脸圆身的那位介绍道,“这位是张威张文运,现任相州刺史。”
张威满面堆笑,迈步向前,冲着杨广拱手道:“下官张威见过晋王殿下,今后还望殿下多多关照。”
杨坚见张威对杨广一副谄媚、讨好的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指着年纪稍长的那位介绍道:“这位是王韶王子相,现任灵州刺史。”
王韶立在原地未动,只矜持地向着杨广拱了拱手,算是和他见过了。
杨广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引见两位外州刺史给自己认识,一面向两位刺史抱拳回礼,一面思忖道:近些天多看舆图,依稀记得相州似在中原、河北一带,而灵州据王韶方才所说,分明应在长安之西北方向,两地相距甚远,为何父皇要单单召这两位刺史对与今日的御前会议呢?
“子相方才提及突厥达头可汗玷厥不可深信,朕深有同感。”杨坚听几位大臣都表达出了自己的意见,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着殿内诸人,说道,“前些时,玷厥领受了朕赐予的狼头纛,又差使节来长安向朕贡献方物,其使节才离长安,他便与沙钵略缔结盟约,欲发兵南侵,殊为可恶。”
李德林见杨坚如此嫌恶达头可汗玷厥,不由得面有忧色地提醒杨坚道:“皇上,如果西北也需调集重兵布防的话,臣只恐……”
杨坚一抬手,拦住了李德林的话头,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要说三面开战,就是四面八方同时有敌来犯,朕贵为华夏天子,煌煌大汉之血胤,也断无退缩妥协之理。关于调兵北上之事,朕还需听听独孤的意见,尔后再做定夺。见地伐。”
太子杨勇忙躬身道:“儿臣在。”
“即命六百里驿传赶赴江陵,将突厥即将大举入侵之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