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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杨勇忙躬身道:“儿臣在。”
“即命六百里驿传赶赴江陵,将突厥即将大举入侵之事告知高颖,问问他能抽调出多少兵力北上?三日之内朕必须接到回报。”“是。”杨勇答应一声,立即出殿安排去了。
“三日之后,朕将在临光殿举行朝会,当众宣布应对突厥南犯诸项举措。与会诸位今日告退后,如能想出更佳的御敌之策,随时可入宫晋见,不必有所顾虑。好了,阿纵暂且留一留,其他人等可以告退了。”
皇帝既然表明了对突厥作战的坚定态度,李德林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得随众人一并向杨坚告退,离开了武德殿。
“阿纵,朕本意,是想待攻陈之役获胜后,再遣你离京就藩,如今为形势所迫,只好提前要你北上了。”待殿内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杨坚面容慈祥地望着杨广,说道。
杨广只觉一股热血直贯顶梁,立马跨前两步,抱拳正色答道:“儿臣早有为父皇为忧,为国建功之心,就请父皇下诏吧,儿臣明日即可离京赶赴并州,誓将突厥胡寇却于国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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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还是面幌子
杨坚见杨广如此心急着想要出镇并州,不喜反忧,面色登时阴沉了下来,板着脸对他说道:“朕特意将你一人留下,是有几句话想在朝会前告诫于你。你须牢记在心,日后切不可任性乱来,坏了朕的大事,你能做到吗?”
杨广陡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了火,忙敛容应道:“儿臣愿听从父皇教诲,谨遵圣谕。”
“此次你离京就藩,朕意将在河北建立行台尚书省,将幽、并、冀等二十州之地尽划归河北道行台尚书省节制,拟册任你为行台尚书令,方才引见你认识的张威、王韶两位分任行台尚书左、右仆射,同时,朕也替你择定了行台尚书省的各部尚书人选,会在三日后的朝会上一并册任。”杨坚像是在试探着杨广的反应,先抛出了个大喜讯来观察儿子是否沉得住气。
杨广有了刚才的教训,心头虽然像有只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但脸上却不敢带出一丝喜悦的表情出来,强忍着心头的狂喜,低眉顺眼地站在杨坚面前,一言不发,静候着杨坚继续说下去。
杨坚对儿子的反应还算是满意,遂将话锋一转,说道:“建台就藩,虽然以你为首,但你须谨记,但凡河北道辖下与突厥之战事指挥、调度,由你六叔统掌;行台所辖范围内一干政务,则由张、王两位仆射分掌,你只需跟随他们几位用心学习,勤加揣摩,行台尚书省的一应政令、军令,虽可以你的名义颁布实施,但必须以他们三位的意见为准,如有违反,则视同抗旨不遵,你明白了吗?”
杨坚的话虽不多,但意思十分明确:杨广虽将被册任为河北道行台尚书令,但手中并无任何实权,一切军情、政务,须得听从卫王杨爽和行台两位仆射的意见。
这不还是面幌子吗?
刹那间,杨广胸中刚刚点燃的熊熊烈火顿时被杨坚兜头一盆凉水给彻底扑灭了。他无比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站在杨坚面前,竟连个是字也答不上来了。
“朕为你选定的几位骠骑营统领,你还满意吧?”杨坚已预料到儿子会有此反应,旋而把话题转向了能令杨广高兴起来的骠骑营上面,微笑着向他问道。
杨广浑若没听到父皇在向他问话,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自己望眼欲穿地巴望了几个月,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离京出镇,这与留在长安晋王府中有什么差别呢?
“诏准你亲领三百骠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并不是要你带着他们上阵杀敌去的。”杨坚见杨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加重了语气告诫他道,“今后你在晋阳的出入行止,须得服从骠骑营几位统领的安排,切不可肆意胡来,朕将在你离京之前,下一道诏旨给李彻,要他严格约束于你,你心中如有不服,趁现在不妨向朕明说,到时不必为难于他。”
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杨广脑海里轰地一声,绝望地想到,在长安时有李渊和他派来的张须陀时时跟随在自己身旁,好容易盼到能离开长安,出镇并州,却没想到,父皇诏准自己亲领三百骠骑,原来是为了时时处处看管着自己。
直到这时,杨广才领悟出了杨坚特地诏准创建晋王府骠骑营的真正用意:其中固然多半有保护自己安全的用意,但同时也不无约束自己在晋阳的种种行为的作用。
“朕对你说的就是这些了。阿纵,你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杨坚冷冷地提醒杨广道。
“啊,儿臣,儿臣是在想……”杨广张口结舌地想要提出反驳,却又不敢,只得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杨坚。
“好了,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杨坚眼看着儿子由兴奋变为失望,继而几近陷入了绝望之中,心头也不由得一软,放缓语气,劝解他道,“你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年纪如此小便能替君父分忧,出镇一方,实在已算是了不起的一份功业了。你尽可放心,待你再年长些,朕自还会相应安排,决不至令你失望的。”
得到父皇的几句安慰,杨广感觉好受了许多,强打起精神,抱拳应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去正阳宫向你母亲请个安吧。昨日听朕说起要差你离京出镇并州的消息,她几乎一整夜没合眼,牵挂着你的安危呢。”杨坚叹了口气,吩咐杨广道。
杨广遵从父命,离开了武德殿,正要赶往正阳宫去向母亲独孤伽罗请安,在殿前迎面碰到了刚安排完驿传,返回武德殿的太子杨勇。
“阿纵,你就要离京到并州去了,父皇告诉你了吗?”杨勇笑着向杨广报喜道。
“哦,我已经知道了。多谢大哥。”杨广无精打采地向杨勇施了一礼,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怎么了,病了吗?”杨勇察觉出杨广的神色不对,诧异地问道。
“我没事的,大哥。父皇还在殿内等你的回话呢,你快进去吧。”杨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
“阿纵,我向父皇提出请求,欲率军北上,抵御突厥,父皇还不答应呢。你能以小小年纪,就出镇外藩,建功沙场,就连大哥我还颇有些羡慕你呢。只要到了并州,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有什么不高兴的呢。”杨勇善解人意地劝说起了杨广。
“是吗,大哥,到了并州,连六叔也得听我的?可父皇……”杨广眼前一亮,旋即目光又变得黯淡了下来。
“古语有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你得花些心思体会其中的含义。”杨勇话中有话地点拔杨广道,“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旦真正离开父皇身边,你就知道了。”
杨广虽不十分明白杨勇这番话的真正含意,但却因杨勇宽慰他的这番话,一时间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他见杨勇转身就要进殿,忽然想起了如今是太子杨勇执掌禁军,张须陀加入骠骑营的事与其跟父皇杨坚说,不如征得大哥杨勇的同意即可,于是忙拦住杨勇,向他深鞠了一躬,央求道:“臣弟还有一事相求,请大哥能够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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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又一起命案
“咱们是自家兄弟,阿纵,用不着跟大哥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啊?”杨勇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现有一名军贯在备身府的军士,名唤张须陀的,前些时一直跟随我查案,我瞧他办差还算是踏实、认真,想把他留在身边,随我一同到并州去。。。。。。”杨广答道。
“嗯,既然他军贯现在备身府,回头我跟舅舅打声招呼,把他的军贯销掉,你那里再给他补一份也就是了。我当是什么事,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杨勇答应得很爽快。
或许是杨勇亲切和蔼的态度鼓励到了杨广,他随即又向大哥提出了第二个请求:“大哥,现关在天牢里的谢讽,我知他并不是南陈的奸细,还望大哥能够关照于他,莫叫他在牢中受了委屈。将来我会设法劝说父皇放他出来的。”
杨勇这回却没立马表态,而是皱皱眉头,反问杨广道:“谢讽此人,我前几天曾亲自提审过,他确系南陈治下会稽人氏,并且在建康做过太学生,像这样的人,阿纵你怎知他不是南陈的奸细?”
其中的原委杨广自是无法向杨勇明说,只得避而不答,只一味地央求大哥多多关照谢讽,不要叫他在天牢当中吃了苦头。杨勇知道谢讽厨艺高超,误以为杨广贪恋美食,所以要救谢讽出狱,被他磨不过,最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件事杨勇都答应帮忙,使得杨广对这位大哥很是感激,恭恭敬敬地冲杨勇施了一礼,表示感谢,旋而转身朝正阳宫的方向走了。
杨勇站在原地,望着杨广离去的背影,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杨广来到正阳宫向母亲请安,不承想在正阳宫的正殿里再次碰到了杨素的夫人郑祁耶,正抹着眼泪儿向独孤伽罗述说着什么。
就听母亲安慰她道:“事情已然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度悲伤。依本宫说,此事暂且不必跟她夫君提起,免得影响了前线战事。”
杨广先是听说有人亡故,继而又听母亲说到死去的这人竟会影响到前线战事,不由得上了心,侍立在一旁专注地听起二人的谈话来了。
郑祁耶泪眼婆娑地望了一眼杨广,对独孤伽罗说道:“前些时日臣妾还曾跟娘娘面前提说,小妹的命强似臣妾,却不料言犹在耳,她却遭此横祸,命丧歹人之手。娘娘既有懿旨,臣妾自当遵从,唯愿朝廷能早日捉拿到杀害小妹的奸人,替小妹报仇。”
“祁耶你放心,堂堂朝廷命妇,好端端地居然在自己家中被人害了性命,此事事关朝廷体面,皇上和本宫断不会叫杀人凶手在外逍遥自在的。广平王已奉了皇上旨意,带人彻查此案,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的。”独孤伽罗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