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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浩南从江氏大楼回到医院,正巧碰到贺尧,便一起去江晓竹的病房,边走边谈论一下她的情况,等到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便发现这几日除了上厕所才下床的江晓竹坐在早已为她准备的轮椅上,正当他们二人惊喜地互相看了一眼时,便捕捉到江晓竹一手扶着露天的墙壁慢慢站起来的动作。
江浩南刚想上前一步去扶,贺尧便制止他的动作,冲他摇摇头。
他心里明白,贺尧这是让江晓竹自己慢慢恢复,于是便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在她身后不出声地看着。
可是他们二人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不对,因为没有哪个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地病人会试图坐在露天的毫无防护的阳台上,下面便是十一层高的地面。
江浩南与贺尧对视一眼,心中俱是升起同一个念头,然后立刻抛下手中的东西跑到阳台那边,将摇摇欲坠的江晓竹从墙壁上拽了下来。
江浩南拽着江晓竹的胳膊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看着她依旧呆愣愣地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拽着,心里面忽然升起一股怒气,于是便一巴掌扇了过去对她吼道:“江晓竹!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现在是要去寻死吗?你这样对得起孩子吗?对得起孩子为了你活下来不惜去死吗?如果你自己觉得问心无愧的话,那你就跳下去,我绝不拦着你!我也不相信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
江晓竹被这一巴掌扇得倒在地上,她垂头愣了片刻,忽然哭出声来,开始是低声啜泣,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嗓子就像生锈的铁器一样钝涩:“那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江浩南,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明不明白啊!”
江浩南忽然蹲□抱住她瘦弱的身子,他抱得那么紧,用几乎要将她嵌入身体中的力气,他低声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晓竹,你还有我,你还有你自己,你身边还有很多人,你要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他们……如果你就这么死了的话,我和孩子就绝不原谅你,江晓竹,这就是我明白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你知道吗?”
贺尧慢慢地关上病房门,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心中那些猜测也渐渐变得明朗起来,正当他心情复杂地想着事情的时候,忽然看到徐若兰面无表情地站在病房外面,让贺尧吓了一跳、
“若…。。若兰你来啦……”贺尧磕磕巴巴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徐若兰隔着大大的墨镜盯了他一会,然后忽然一笑,红色的唇彩在这种充满白色的背景和消毒水味道的环境中忽然变得刺眼起来:“浩南从订婚典礼那天之后就没出现,我来看看他,顺便……来看看…。。晓竹…。。”
贺尧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面前的徐若兰有些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口中刚想让她进去,却又想到里面两个人万一说什么不该说的让徐若兰听到便不好了,于是又改口说:“浩南他…。。正照顾晓竹…。。有点忙,不如若兰你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吧…。。”
徐若兰闻言勾起唇角,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自嘲和讽刺:“既然浩南忙的话,我就改天再来好了,反正也不急,知道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说完便推推墨镜,便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
贺尧莫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浩南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江晓竹自从那天开始便正常吃饭吃药,配合得让人惊喜也让人不安,等到二十多天后她终于痊愈出院,江浩南接她出来,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她不愿意回江家,便送她到之前租的那个小公寓。
公寓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她准备离开那天的样子,只是她的肚子里再也没有她期望已久的孩子,而变成干瘪瘪的一片皮肤。
江浩南还想留在这里,可是却被江晓竹以累为由给请了出去。
他不敢违逆她的意思,事实上,自从江晓竹开始吃饭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隐隐地觉得她变了,可是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清,她又没有无理取闹又没有继续让人担心,江浩南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既安慰又有些心惊。
因为他摸不准江晓竹心里想什么,所以便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可是他刚想故技重施找人跟着江晓竹,便被她提前识破,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我想多一点自由”给搪塞回去。
可是,当江浩南辗转一夜未眠,第二天去看江晓竹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顿时,心中的不安被证实,剩下的便是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她终于彻底地将他抛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他一人怅然地追忆他们二人本就不多的“往昔”。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留言求收藏求霸王票希望有霸王票的妹子不要吝啬哦,我爆发了五千多字呢写到这一章,虐晓竹就彻底结束了,从78章开始,就是楠竹的灾难,我会尽量把楠竹弄得很惨,但是希望大家也有一个心理准备,我可能写得不够狠但是我要准备复试,所以接下来最后一部分的内容,甚至包括四个番外都会在我考研复试结束之后再写希望请假一段时间回来看到依旧有妹子留言催更,有更多的花花和票票哦,么么哒捧脸,感谢从1。13到3。31日追文至今的妹子,我爱你们。以上。
☆、78
“纪老师,你男朋友又给你送花了啊……。”同一个英语教研组的王老师笑得一脸暧昧地看着她。
纪雨澄笑笑,纤细的手指轻轻摸着还带着水珠的花瓣,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她的鼻端泛着幽幽的香,纪雨澄低声分辩:“哪有…。”
与此同时,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两下,这个时候能发来信息的,是纪雨澄几乎谙熟于心的人——
“收到花了吧?希望你今天有个好心情。”
纪雨澄微微一笑,还真是认真执拗的人呐。
王老师会心地捂着嘴偷笑:“哎呦我们纪老师不好意思了哦,我说你啊赶紧答应人家算了,我看小陆挺好的,你说你们俩还是同学,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纪雨澄微微垂下头,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收敛起来,她只是摸着鲜红欲滴地玫瑰沉默不语。
王老师抚着额头叹气:“算了,我一说到这里你就不吭声了,反正你心里自有打算,我们这些朋友说的话就跟耳旁风似的……。”
纪雨澄有些急地分辩:“不是的素芬姐,我…。。我真的……”可是在抬头看到王老师带着狡黠的笑容之时,那些不加掩饰地焦急之色顿时松了下来,随即撅起嘴:“哦,素芬姐,你打趣我是吧……”
王老师扑哧一笑,收拾好书本走到她身边拍拍她后背:“好啦好啦,看你急的,我不是没说什么嘛,我一会还有课,你就在办公室里好好歇歇吧。”说完就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纪雨澄转过头看着桌上鲜嫩欲滴的花朵,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的,她就是在两年前从X市离开的江晓竹。
两年的时间真的弹指间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不得不说,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跟往事告别,然后离它们愈来愈远,最终分道扬镳。
当年孩子失去的时候,她是真的了无生趣心存死志,可是江浩南那明晃晃地一巴掌让她从无尽沉溺的痛苦中清醒,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永远地纪念那个死去的孩子,如果连她也一起死去,那么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如她一般,惦念着那个未曾出世的生命。
当然,谁都不知道的是,最终让她狠下心了无牵挂地一走了之的,居然是徐若兰的一通电话。
就在她想要了结自己的当天下午,徐若兰忽然打了过来,她听到她用尖酸的语气说:“很抱歉你失去了孩子,可是你也搞砸了我的订婚,说实话,江晓竹,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可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是要告诉你,假如你离开的话,我们的协议同样有效,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离开江浩南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好机会么?别告诉我你不想,我们都想有一个彻底的解决方式,所以这次,江晓竹,你可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理却中听。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下去,如果必然选择要往前走的话,那么总要有一个开始。
只要离开江浩南。
而后的一段时间,她就努力地养好身体,努力地让自己健康起来,在她每每努力让自己多活一天的时候,也是她朝着新生活迈向一大步的时候。
她不想回忆那段时间江浩南的表情,应该说,她不想知道有关江浩南的一切。
她太累了,不管是爱是恨是纠缠是恩怨,她剩下的只是勉强支撑着生命的残骸,再也经受不起更多的苦难和波折。
从未想过离开会如此顺利,也没有想到原来徐若兰替她弄的新身份会如此好用,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做清洁工一类的维持生计,却未曾想到不知道徐若兰用了什么方法让原本江晓竹的学历在纪雨澄的名字下也同样好用。
于是,成为纪雨澄的她,在考取教师资格证之后在一所高中担任英语教师,而她也在离学校比较近的区域买了一套70平米的房子,当然,花的是徐若兰给的钱。
日子就这么平稳地展开了,她第一次觉得这种自由是如此彻底,甚至每天日复一日做着平庸寻常的工作都觉得毫不难耐。
至少自己活着,仅仅为自己活着。
江晓竹,哦不,纪雨澄过了一年这样有条不紊的生活,当她开始习惯,甚至是回忆渐渐淡出她生活的重心之时,她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让她忽然惊醒——
这个世界还是太小了。
碰到陆轻舟的时候,是在一个下班的晚上,那天余晖洒满天际,像鱼尾斑驳而又浓墨重彩的鳞纹。
纪雨澄没有晚课又不是班主任,所以下班很早,她准备在家旁边新开的寿司店吃寿司,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那声音带着不确定和试探,却让她一瞬间心凉了下来——
“江晓竹?江晓竹是你吗?”
这个暌违许久的称呼终于被故人唤起,就像忽然之间不堪的往事也如潮水一般泛了上来,一波一波地冲刷着她的脑海。
纪雨澄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