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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澄顿了顿,然后拉紧包带,快步离开,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可是身后忽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穿着高跟鞋的她怎么跑得过他,于是她被拦在前面,苍白着脸孔被迫抬起头勉强笑了笑:“陆轻舟。”
陆轻舟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忽然亮了一下,然后便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晓竹,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电话换了也不告诉我和方眉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纪雨澄只是僵着脸笑笑,皮包带子被她在手心捏得紧紧的。
或许她自私没有考虑到朋友的感受,可是在经历过这么多的她,再也不敢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我……”纪雨澄张了张口,干涩地声音传了出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男同学跑到他们身边,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后说:“小叔叔,纪老师,你们认识啊?”
陆轻舟看着自己侄子一眼,而后疑惑地看向纪雨澄:“纪老师?”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那潋滟的余晖被无尽地黑暗缓缓地覆盖,然后渐渐地,连最后一丝微光都被掐灭。
夜晚忽然有些冷。
纪雨澄拽拽身上的外套,垂下头沉默。
陆轻舟凝视了她片刻,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便知道事情有异,转头看着侄子背着书包疑惑地看着两个人,然后轻轻地叹口气温言说:“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吃饭,然后我送小帆回家,一切完事之后我们好好聊聊……。”
“可是我有……”纪雨澄张了张嘴本能地想拒绝,却被陆轻舟打断——
“不准推脱,今天我是要跟你聊定了,晓竹,不要让担心你的人难受……”陆轻舟的语气沉了下来,甚至脸色也有些难堪,记忆之中,纪雨澄还没见过这样严肃的陆轻舟。
纪雨澄咬了咬下唇,无声地默认这样的安排,然后便随着陆轻舟上了车。
车里很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生也抓着书包不吭声,之时时不时地瞄二人一眼。
或许是气氛过于沉闷,开车的陆轻舟开口打破这种尴尬:“这是我堂哥的孩子叫陆小帆,今年刚上高一,因为他父母都因为工作去国外了,我大伯身体又不好,所以这孩子我照顾一段时间……。。”
纪雨澄轻轻点头“哦”了一声,随即便是冗长的沉默。
陆轻舟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几次欲张口,可是却顾忌到身边的侄子没有说话。
陆小帆也是个激灵的,他感觉到二人气氛的诡异,于是他转转眼珠子开口:“原来小叔叔认识纪老师啊,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直接走后门不要写这么多作业好了……”
陆轻舟腾出手胡乱地摸了一把他的头发:“你小子就知道偷懒,小心你爷爷知道后揍你。”
“爷爷才不会揍我,是小叔叔你没娶媳妇怕我爷爷笑话你吧,哈哈哈哈,上次还说你再不结婚就要给你安排相亲了,听我妈说连那个恐怖的赫赫阿姨都在名单上啊……小叔叔你死定了……”
陆轻舟尴尬地咳了咳,不好意思地在后视镜瞄了一眼江晓竹,看到她抿着嘴唇在笑,心里忽然松了下来,于是在等红灯的时候狠狠地拍了陆小帆一个大巴掌:“你个臭小子,今儿个别想吃锅包肉溜肉段和软炸里脊……”
陆小帆像是被踩到痛脚上哀嚎:“纪老师你看我小叔叔啊,他欺负我虐待我不给我饭吃,你说哪有这样的家长啊,天理难容啊啊啊啊啊啊……。”
纪雨澄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陆小帆你平时不吭声不吭气的,原来这么活泼啊,你小叔叔欺负你的话,罚他请我们吃大餐好不好?”
“好呦!吃大餐喽!”陆小帆在副驾驶上扭来扭去,在陆轻舟几次轻声呵斥无果之后,还是纪雨澄轻飘飘的一句加作业让他老实了。
“还是你能制住着皮猴子。”陆轻舟在陆小帆故作可怜的目光中笑着说。
“小孩子嘛,你忘了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可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肉呼呼的,有同学还叫你肉垫子呢。”江晓竹笑着毫不留情地揭短。
陆轻舟瞪了捂着嘴笑得几乎抽搐地陆小帆一眼,目光有些尴尬地游移:“你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啊,这臭小子还在呢……”
“那有什么,你本来就胖乎乎的嘛……”江晓竹笑得狡黠。
车里的气氛似乎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子而变得融洽起来,这样年轻的生命似乎在对照他们这两个逐渐变得年长的人,也同样想起了那些呼啸而过的青春。
“真好……。晓竹,能看到你,真好。”陆轻舟开着车轻声说。
纪雨澄坐在后座慢慢敛去了笑,可是看到陆小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她也轻轻地叹了一句:“是啊,真好。”
真好,我们在那样青葱的年纪里相伴,又能在多年之后这样乍然相见,真好。
真好,原来还有一些人没有忘记她,还在惦念着她,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归了,求撒花求留言求收藏求霸王票票。考上公费研究生哦,么么哒,感谢不离不弃的众妹子们。
☆、79
陆轻舟将侄子陆小帆送回家之后,同纪雨澄聊了起来。
他们在星巴克里面对面地坐着,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陆轻舟在说纪雨澄在听,可是氛围却格外的好,只有在陆轻舟若有若无地试探她的一些过往的时候,纪雨澄才会轻飘飘地转移话题,几次下来,陆轻舟也看出了一些什么,于是便不再问了,转而说起自己近几年的情况。
可是无论纪雨澄怎么避忌,都无法绕开改名字这件□裸地事情,她垂眸解释说是当年孤儿院领养的时候江家领养错人了,而她年纪太小又不记得亲人,所以就这么弄错了,而今把身份名字换回来而已。
原谅纪雨澄实在没有勇气对陆轻舟说出实话,毕竟谁都不会故意把自己的伤口和不堪赤裸裸地展现在别人面前,所以她只好编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
陆轻舟心里虽然存疑,但是这毕竟是涉及到纪雨澄关于江家的事情,所以也不好多问,其实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联系到她,这些年她发生了什么而已,不过或许对他而言,再多的疑问也比不上心中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实在是个长情的人。
那日的相遇,他们两个人总得来说过得很愉快,有时候聊到高中的趣事,秃顶而又发福的地理老师,做不完的练习题,同学的八卦,忽然感觉时光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生活中任何微小的改变都足以堪称为大事,可是现在他们二人,一个是过尽千帆努力打理家族事业奋进的商人,一个是历经诸多磨难之后洗尽铅华的高中老师,不过十年而已,倏忽而过,他们早已非当初青涩的模样。
陆轻舟虽然好奇,可是更多的是尊重纪雨澄,他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说:“那我以后可就要跟侄子一起改口叫你纪老师了啊……”
纪雨澄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那可是当然,可千万别叫错了,不然就罚你写作业……”
他们那么默契地绝口不提她的过往,这让纪雨澄感到既欣慰又感动。
此后的一段时间,陆轻舟经常以接送侄子上下学为名来学校看她,纪雨澄意识到陆轻舟的暗示之后,就开始拒绝,因为她觉得自己经历这么多,还失去过一个孩子,或许早已失去爱另外一个人的能力,更无法心安理得的呆在他身边。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毕竟陆轻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同江浩南全然不同的一个男人。
可是她的心告诉她,不要去招惹这样好的男人,因为伤害人的后果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但不管纪雨澄如何明示暗示的冷落,陆轻舟始终风雨无阻,隔日一束鲜花,每日短信电话问候,加班的时候送饭,出差的时候不忘给她带礼物……。林林总总,他表现出强大的毅力和耐心,这几乎让所有同办公室的女人羡慕嫉妒恨了。
纪雨澄在无奈之余,心也渐渐软了下来,有时候他们出去吃饭看电影,她偶尔凝视他的侧脸,忽然感觉最后一丝防线也在摇摇欲坠。
因为没有人会这么狠心拒绝一个如此温柔而又深情的,全心全意惦念着你的人。
没有油滑的甜言蜜语,只是最朴实最贴心的问候,不会在你烦的时候打扰你,更不会在你寂寞的时候冷落你。
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她纪雨澄夫复何求。
或许她真的应该抛却以往,给自己,也给陆轻舟一个机会。
那些捆住她双脚让她不能动弹无法向前的过往,都应该被她狠狠抛在身后,因为,再也没有人像陆轻舟一样。
再也没有人像陆轻舟一样全心全意地珍视她,就像是他眼中举世无双的珍宝。
或许,女人总是要找一个爱自己更多的人才会幸福。
江浩南坐在车中看着眼中飞驰而过的路灯慢慢地合上眼。
这次来F市下属分公司来考察本是仓促之举,是这边部门负责人说是出了点状况,与当地政府协商时没有做好得罪了人,于是在事情闹得很大之前上报给了总公司那边。
江浩南刚从德国回来便听说这个消息,原本一怒之下想派一个人撤了F市主管的人,可是又想到得罪政府的事情可大可小,自己亲自去一趟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还可以避开徐若兰的嘘寒问暖,更可以让自己从过往回忆的禁锢中脱身。
这两年自从江晓竹离开之后,江浩南和徐若兰的关系并没有如徐若兰想象般回到从前般如胶似漆,裂缝产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一个人心里有了另一个人,也不会轻易的消除,反而在时光的日益消磨中执念愈来愈深。
江浩南始终没有放弃找江晓竹,可是不管他做了多少努力,江晓竹的消息始终犹如石沉大海不见丝毫端倪。他动用了很多人力物力财力,在全国的机场火车站甚至汽车站发动寻找,只要江晓竹拿着身份证买票,就始终会有蛛丝马迹。可是江浩南用尽手段才发现,那个女人的生活轨迹到头来就停留在她出院的那一天,此后便再无音讯。
他想过多种可能,甚至想过江晓竹是不是出意外死去了,可是无论他做过多少种设想,冥冥之中江浩南就是有某种预感,他知道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