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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轻轻一笑,也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慕郎君先请!”
慕承之并未因崔瑾不透明自家姓名而露出任何情绪,仍是极有风度地道:“还是诸位先请,还请原谅刚才在下鲁莽。”
两方人马如此一相让,倒是将酒楼大门堵住,李宝笑道:“大家让过来让过去反倒影响了店家的生意,还是赶紧出门吧!”
崔瑾便也不再谦让,拱手道了声“谢”,便领着众人离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崔瑾并未放下心。待崔瑾一行远去,慕承之脸的笑容渐渐浅淡,对身旁的管家道:“一时半会倒也没看出本事,但是那副容貌倒令人惊艳不已啊!也不知这天下有几位小娘子能配得他。”
管家恭敬地道:“那位长孙小娘子正好在苏州,听闻国色天香,容颜颇佳,贤良淑德,又会赚钱。”
慕承之微微摇头,叹道:“连公主都赶着许于他为妾,何况是国舅家的掌明珠?这福分不是哪个人都享受的。”他垂下眼帘,掩饰住情绪。自己,也是很羡慕嫉妒的呢!既有如此高贵的出身,又聪慧过人,年幼成名,还得众多百姓爱戴,真个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啊!如此身份地位,即便是皇子都无法拟。这人,真是曲星转世么?要不,那一身绝世才华是如何得来?难道是生而知之?既然是生而知之,那星镇下凡转世的传闻便让人信服了。唇边浮现一丝自嘲。果真是曲星么?难道无人能超越代替?大唐,有此大才,要想实现千古盛世,或许也是可能的吧?
见他久久注视着那人来人往的街头,管家轻声道:“郎君何必泄气,这位武阳竣工虽然神,但正因出身与世家之首的博陵崔氏,所以有些事更不好插手。世家子,首先想到的便是家族的繁衍壮大,他们甚至将天家都玩弄在鼓掌之间。英武如今,也不敢动这世家分毫,还得小心呵哄着,难道心没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说得极为低声,宛如耳语,只是身旁的管家断断续续听到几句,但也很是着急地连连递眼色,担心别人听到。算是这几声,也惊得管家连忙看向四周,幸好,幸好,并无人注意到,这话更没有他人听到。管家轻咳一声,提醒道:“郎君明日还得赶路,还是先回客栈歇息吧!”原本,他是极为反对慕承之回苏州的,这里又没了自家的产业,何必回到这伤心地?
慕承之狠狠地握了握拳,淡淡地道:“不过是想提醒自己,所以才要回苏州一趟,免得今后安逸的日子过得多了,便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目的。”
管家默默点头。自家郎君的性子极是别扭,心主张多,大家都一向敬着,所以便有些坐井观天了。那次的教训,该让郎君醒悟过来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岂能为逞一时痛快而任意妄为?权当教训吧,虽然这个教训太疼痛。
回到客栈,慕承之屏退众人,唯留管家,然后唤出一人。若是崔瑾在此,必要惊讶了,因为那身手,与自家养的暗卫一般?若是崔瑾在此,必要好生查查此人来历了。
而慕承之正在细细听那暗卫禀告的,正是崔瑾的情况。非常详细,其一些事情,连崔瑾都忘记了。慕承之皱了皱眉,冷冷地道:“只有这些么?难道再未查到其他消息?如,太子为何如此偏心偏信?难道这武阳郡公不担心过河拆桥或者功高震主?”
暗卫跪在地,道:“这个,属下不知。”
慕承之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心烦躁地挥挥手,令其下去。皱着眉头对管家道:“如此惊才绝艳之人,某真想如其交好,却又担心太过明显,反倒让他起了疑虑。”
管家连忙道:“某观这武阳郡公极为警醒敏锐,最好避开才是,哪里还能走进的?”他颇为不赞成,千万不要小瞧了那个少年郎,若那些传言属实,便真是令人恐惧了,躲都躲不掉,还要作死凑过去?
慕承之狠狠地拽着腰间的玉佩,冷冷地道:“知道你们都怪我接连办糟糕了几件事,造成巨大损失,但是,这正因为是丝毫未知己知彼,完全不知对方的动静和性子,而我性子又不平稳,所以才如此损失。总之,那人,我必要结交!”
管家劝了一阵,见他态度坚决,不由长叹一声:“郎君,这份家业还在别人手里,即便取回来,也会千疮百孔,如今咱们能做的便是耐住性子,忍住哀痛,等待冲天之日!”
又是这话,什么仇怨,什么家业,天天念,念叨得能让人生厌。慕承之只得匆匆打断话:“某自有计较,你不必再说。对了,让人打听一下武阳郡公的一切,包括好吃了几碗饭,喝了几口汤,等等,都要细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后迟早是要遇到的,到时只看哪个的手段更高明了。
第四百零七章 内部清理
这是苏州城内最大的书肆,下三层,藏书数万。六零文学 崔瑾让几个兄弟和格山选几本书。江南人士,书香气颇重,书肆内人来人往,但并不喧闹,都安安静静地选书、看书。靠窗光线较好之处,摆放了一排桌子,不少穿着寒酸的寒门士子正在抄书。此类人分为两种,一是用书肆提供的笔墨纸张抄书,按照字数书肆给予一定酬劳;一是自己拿了笔纸,抄了自用。后者极少,因为,除了三楼的书籍,书肆内的书都可以随便翻阅,从早到晚,并不会因你家贫无法购买而驱赶。
见到崔瑾一行进来,几个穿着一致的儿郎点点头,其一人前拱手行礼,低声问道:“武阳郡公,仆这去寻掌柜。”
崔瑾摇摇头,止住他:“不必了,某等是来寻几本书的,你将册子拿来。”所谓的册子,便是记载了书肆所有书籍的总目录,分门别类,很好查索。
这家书肆,是崔瑾到了苏州后开设的。了三楼的一间房,掌柜闻讯赶到,便要汇报情况。崔玦等人慢慢地翻看目录,一边记录下自己需要的书籍。
“郡公,原本书籍定价极低,又加之要支付抄书的酬劳,所以每月都不能有多少进账。”每次,掌柜都要如此说。想到自己如此精打细算,仍是没有多少收益,他很是着急。郡公仁慈,给抄书士子的酬劳较高,基本抄一天书,便足够一家三口两三天的嚼用,所以前来抄书的人络绎不绝。算不想赚这份辛苦钱,书肆也任由你免费阅读,甚至提供茶水,更过分的是,此处冬暖夏凉,因为冬日有地龙取暖,夏日在四周放置冰盆降暑。如此,岂能不吸引众多读书人?最最过分的是,每季度还要请大儒大家前来讲学,地点便在后面的院子,种植了几棵大树,围了一池莲荷,即便是炎炎酷暑也是凉风习习。当然,平素你若要免费读书,只能在每排书架前坐在小马扎读,不得离开。
听到掌柜的抱怨,崔瑾淡淡地笑着:“李叔,你也知某并不在意那几个铜钱,能够保持不亏,便是李叔最大的功劳了。”
李叔撇撇嘴,叹口气,他便知道自己是白费口舌了。但想到那低廉的定价,那一笔笔白白花费的酬劳,心疼极了。不过,若非武阳郡公心善,自己一个科举无望、家境贫寒、年老多病的落魄士子,哪里能有如此今日安稳的日子?所以,他才如此兢兢业业。
“李叔,不是那些笔墨纸张卖钱么,哦,明日某让人送一幅汉王殿下的字画来。”崔瑾又道。每季,除了大儒授课,还有品鉴会和拍卖会,这才是书肆能支撑到如今的最大原因。
李叔点点头。要看了字画才能张贴宣传通知。崔瑾又交代了几件事情。最重要的便是这次也要在江南开设印刷厂和造纸场,机器设备、人员等等都已经随船前来,到时候自家书肆的成本又能进一步降低。
而此时,崔玦等人也已经选好书册,李叔赶紧让人去取来。看到那垒成小山的书册,崔瑾打趣道:“谁选的记在谁账下,自个儿付钱去!”
老实巴交的格山一听,赶紧翻看书的价格,算了算,还好,还好,只有二十几本,不过一个月的月例,吃穿用度都是府里的,平时自己几乎不用钱,所以存下了不少私房钱。
崔珣瞪大了眼,连忙揪住崔瑾的衣袖一阵摇晃:“兄长啊,不要如此嘛,小弟很穷的,哪里买得起这么多书?”咳咳,难道不应该由兄长付账么?自己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一狠心选了四五十本书,那得多少钱啊!
崔琰瞪了小弟一眼,不屑地道:“你还好意思?读书在细不在多,贪多嚼不烂。哼哼,四五十本,你多久能读熟读会?另外,有些书好像府里的图书室已经有了吧?难道你没见到?”
“有吗?小弟怎不知?难道是年纪小所以记忆不好?”崔珣连忙翻看着自己记录的书名,咳咳,好像是啊,是自己一时眼花,所以看错了好不好?
崔琰毫不客气地指指点点:“这几本是已有的,这几本现在你能看得懂?还有,这几本话本你敢拿回去?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敢看话本,哼哼!”
崔珣惊讶地长大了嘴:“这个,这个,是小弟看错,对看错了。不会是话本吧?小弟以为是游记呢!哎呀,幸亏三兄火眼金睛,一下子将这些不良书籍挑出来了,不然小弟要受其毒害。多谢三兄!”他深深地鞠躬拱手行礼,一脸的正经谨慎。
崔玦随手给他一个巴掌,笑眯眯地道:“珣弟又淘气了!看来,待会儿回府定要好生搜查你的院子,说不得能搜出不少话本来呢!”
“哎呀,冤枉啊!”崔珣连连叫屈,扭捏着身子,要扑崔玦怀里,却被崔琰拦住,并被狠狠地瞪了几眼,不得不规规矩矩地站好,委委屈屈地揉搓着衣裳,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三兄,小弟哪敢买这些话本啊,不是这个书生负了那个小娘子,便是这家小娘子误了某个小郎君一生,小弟如今年幼,哪里是看话本的年纪?您说是不是?再说了,前阵子你不是搜了小弟的书房和卧室了么?几明窗净,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少儿不宜的书籍。”他谄笑着,差点摇尾巴了。
崔玦白了他一眼,轻哼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