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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站在房内,一边叹气一边琢磨是不是先回去?刚准备干点坏事就碰壁,等小公子起身,茄子怕是都凉了,她自己吃可以吧?
躺在被窝的丁弥骞打个哈欠,起身准备去茅房,随意披上一件衣服走出里间,推开屏风,所见一幕令他脚步一顿,一个蹲身在地的姑娘正背对着他吃饭,那筷子一下一下,盘里的茄子越渐稀少,她吃得正香,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偷嘴偷到主子房里去了,太不把他当回事……
连歆织很快地把一盘茄子外加一碗饭吃光,帕子擦擦唇从地上一站而起,端起托盘准备走人,忽然袖子被谁从后面拽了一把,她傻眼地回头。
丁弥骞满头黑线注视着她,“你拿小爷这当什么地方了?”被她搞得,他已经不想去茅房了。
糟!
连歆织从来不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眼下她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省得整日操心。
“小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再多的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偷嘴吃的帽子摘不下去了,在主子房里偷嘴吃。
“现在应该不是用膳时间,你饿了,大可以回去吃,跑来我的地盘作甚?”丁弥骞没觉得她脑袋长歪会傻到跑他地盘得瑟。
“这是给你做的,可是你没醒,怕菜凉,奴婢就,就吃了。”干巴巴地解释,她垂下眼帘。
“我一直站你身后,看你一口一口的。”丁弥骞摸下巴,“你说给我做的,这不是我的用膳时间。”
“奴婢,呃,是来讨好的。”死吧死吧,反正都这样了,说实话也没什么关系,她破罐破摔地想。
“你有事求我?”在桌边坐下,丁弥骞耐心听她说下去。
“是告状。”连歆织纠正,道:“尤婆子不作为,以管事身份压人,以大欺小,很多人不满,奈何无门可诉苦,奴婢实在憋屈,硬着头皮恳求小公子能出手干预一下,别让灶屋被毁得乌烟瘴气。”
丁弥骞喝一口桌上凉掉的茶,仔细扫一扫她眉眼,直把人看得浑身发毛才慢悠悠道:“无门可诉苦?硬着头皮?乌烟瘴气?照你的话说,是尤婆子本事大还是丁府的主子无能?”
“本事再大她也要听公子的。”连歆织拍马屁,点头哈腰。
丁府的管事一职一向由丁大太太安排,丁老爷所有权力极小,身为公子的丁弥骞对这类琐事更不在意,任连歆织如何说,他心底没半分触动。但见她一改往日低眉顺目神色、换上狗腿儿的笑,他有点稀奇,这笑能和尤婆子的一比。
“你想我如何出手干预?”他问。
“不让她没事找茬,抢婢女东西。”她眼巴巴望着他。
丁弥骞诧异地挑眉,道:“她抢婢女东西?抢什么?”
“祖传玉佩,那个婢女不给她,她就整日骂一众婢女,让其他人去针对玉佩的主人,阴险。”她忍不住抱怨吐苦水。
丁弥骞点头,“确实过分,我会说说的。”
眼前一亮,连歆织笑的合不拢嘴,刚想说点好听的,表达一下衷心,却听他口气淡淡道:“你把用来讨好我的茄子吃了。”
呃?计较茄子什么的,不好吧……
“奴婢马上回去再做一盘。”
“那我岂非要坐等?让主子等婢女,有点不妥。”丁弥骞摇头,口气很认真。
主子一旦认真,受罪的还是下面人。
连歆织闭闭眼,一定是她的错觉,公子一定不会这么不可爱,不会刁难她的,“奴婢很快的,公子饿了么?若饿了吃块点心垫垫肚子。”
“你吃了我的饭,让我吃点心?”丁弥骞眉眼似乎带着笑意,伸手一招,摸摸她的头。
为啥老喜欢摸她头?
连歆织承认长得矮容易受人不重视,但被摸头啥的,真的不需要哇!
长辈对晚辈摸头是慈爱,公子比她不过大两岁,担不起长辈,摸头完全没有意义。但为了配合有特殊趣味的他,随着他一摸她便一点头。
见她这么老实,丁弥骞便没在继续,转而道:“回去吧,多做几道菜,来的时候叫上尤婆子。”
连歆织点头,退出房门。
霖彩儿睡不着觉,连歆织起身的时候她知道,不过并没跟着一同穿衣离开,反而赖在被窝好一会儿才动作慢吞吞穿衣,她去灶屋的时候只闻菜香味,没见到半个人,暗暗称奇,做饭这么早是自己吃还是给人送去?
外面冻着的肉被她拿进灶屋,放进盆里一边化着一边洗,没过多久,婢女们陆陆续续走进,各干各的活,待连歆织回来她立马上前去小声问,“你去公子那里了?他怎么说?”
“送早膳的时候,叫上尤婆子。”连歆织面无表情道,转过身去看灶。一旦叫上尤婆子,恐怕背后给穿小鞋的事儿就暴露了,当然,也要看公子如何去说,去管,日后的事要妥善安排下。
霖彩儿抿唇一笑,干活特别起劲。
被小公子主动点名去见,尤婆子内心甚喜,听闻是和连歆织一起去后又有点怀疑,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一起去?她开始琢磨,一边琢磨一边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连歆织,恨不能盯出个洞来。
连歆织暗道,得,攻击的力度全部转移到她身上了。从小到大她头一次知道,用眼神欺负一个人能产生多大影响,日后看不顺眼谁,她得让那个谁走得近些,她保证不用眼神去瞄!
惊亭轩。
丁弥骞打量着对他一脸谄媚的尤婆子,问道:“会砍树么?”
尤婆子一愣,下意识道:“没砍过。”
“无碍,今个你便去砍。”丁弥骞笑,迁怒的机会来了,“柴房附近的树,都砍了,你亲自动手,我放心。”
柴房附近的树好几十棵,枝繁叶茂,粗壮无比,全部都砍了,运动量甚大。
尤婆子傻眼,不明所以,好好地树为啥说砍就砍,打着商量,“这个,公子,老奴没砍过,老胳膊老腿,她干不动啊,要不,让专门砍柴的小厮董阔来砍,如何?”
“老胳膊老腿,想违抗命令?”丁弥骞似嘲非嘲,“不砍可以,卷铺盖走人。”
吓!
尤婆子老脸皱成一团,迫于威压把砍树的活接下,“老奴,老奴砍就是。”
“对了,让董阔那小子过来我这,日后都劈惊亭轩的柴。”听尤婆子提起董阔,他深思片刻决定。
惊亭轩这里哪有多少柴可劈,尤婆子叹气,深深觉得小公子这脑子转的方向和常人不一样,莫非是打算把董阔放在身边看着?防他和连歆织腻腻歪歪?
很多天之后,柴房附近出现一“奇景”,一个年纪很大了的婆子挥动斧头,一下一下砍树,大冬天的满头大汗,累成个渣样,一众婢女们背后偷笑,很久没听老婆子骂骂咧咧……
第四十章
李碗失踪之后,柴房附近的第五间房空出一个榻的位置,可以再住进一人。
王数最近几日住进去,她从原本住着房里搬出放置榻下的各类生活用物,一趟一趟往第五间房搬。
在丁府住了快半年,每个人东西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而王数有收藏的习惯,一些看着稀奇古怪之物特别多,较其他人的东西多了几乎两倍,这一搬家有点不好收拾了,好在同一房里住着,两个房里的人都来帮她忙活。
人多手快,不到小半个时辰床榻已然收拾好,王数坐上去喘口气,乔漫拉过她的手说,李碗莫名其妙就没了,这榻挺晦气,住着别是有点不好。
王数本来没觉得有啥,听她一说倒心生迟疑,李碗的事前一段时间传来传去,到底人去哪里谁也不清楚,被卖也就罢了,若真被弄死了,这榻住着确实有点后颈凉飕飕。
连歆织坐被子上绣花,闻言抬抬眼皮道:“府里每年都死几个,也没见住前人榻上的发生啥怪事儿。”
王数一琢磨也对,谢过两人也去绣花。
今个能集体绣花不是她们偷懒,快到年关了,大大小小节日不断,丁大太太放她们半日假,而她本人则是走亲窜门。
这样类似的假期婢女们必须在府中过,一时无事做只能在房里绣花以打发时间。
比起其他人绣花,霖彩儿才懒得动手,直接从包裹中翻出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连歆织抬眼,翻开记忆,恍惚记起小公子和她玩游戏的那日,她因为不会写字没能玩那个纸条,最后玩躲猫猫还把腰撞上桌子,她想的太过入神,手中针线没拿好,不慎扎了食指,血珠从指间上冒出,看着鲜红的血似乎又记起王典惨死,李碗失踪,她脸有点白了,晃晃头,用帕子擦掉血迹。
霖彩儿看的是一本游记,写了很多关于外面的事,一般来讲女孩子识字的少,便是男孩子也未必有识字的。很简单,家穷,上不起学堂,往往连私塾都没进去过,不过她例外,她娘曾是大家闺秀,家族落魄后嫁给她爹,这字便是和她娘学的。
霖彩儿过来丁府为婢是因为乔漫,两人从小关系好形影不离,乔漫一去丁府她便跟着去了,不然按照她的情况,她娘不会同意的,为去丁府为婢,当初没少和家里人争吵。
连歆织知道打扰别人看书不好,但她稍一犹豫还是开口,“那个,霖彩儿,你认识上面字,认识的多么?”
霖彩儿挑眉,很多人都问过她类似的话,她点头,已然有一套回话经验,“我娘教的,都认识,还会写。”
连歆织眼前一亮,不过很快的,仿佛记起什么,神色又有些黯然,勉强一问,“你能教教我么,我也想学认字,你放心,我会给你铜钱的,当作,当作束脩。”
霖彩儿挺意外的,本来不愿答应,两人不是特别要好,费时费力的没趣,但一听给铜钱当作束脩不禁让人有点动心,稍一犹豫道:“好吧,我也不多收,半吊钱,我会把自己认识的字都教你认识,可以么?”
半吊钱在普通人家其实很多了,三等婢女一个月的月例,不过比起不去私塾就能认字已经很好,连歆织也是稍一犹豫点头,问,“我可以现在就给你铜钱,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看一眼手中游记,霖彩儿琢磨片刻,“要不这样吧,我先教你这本书上的字,你能记多少记多少,识字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日积月累。”
很多人十年寒窗苦读也未必能考上状元,连歆织当然明白读书识字不易,当下点头,并没觉得不好。
霖彩儿把书翻至第一页,指着上面的第一个字开始教。
连歆织认真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