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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看来却是心头猛颤,连忙叫住准备离去的朱棣,声音有难以自持的激动:“四哥,你刚才说从人市买来的下人家在哪里。”
“北运河啊,怎么了?”
“北运河流经何处,源自哪里?”
这话问得委实奇怪,朱棣满腹疑问的解释道:“北运河流经北平北部和东部地区,其上游为温榆河,源于军都山南麓,自西北而东南,至通县与通惠河相汇合,北面的清河、南面的凉水河等几乎全注入北运河,是初隋朝开凿的南北大运河的最北段。”
拂晓听后顾不上解释,趿鞋冲到桌前细细看着纸上那六个字:天之涯,水之尽。
她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欣喜之色攀上眉角,化做黑夜中最明媚的色彩,“四哥,我明白了,原来宝藏第一句指的就是北运河。”
“你确定?”朱棣不太认同地道:“我也想过谒语中的水是指途经北平的河流,但光是经过北平的大河就有永定、潮白、北运、拒马、洵河,小河更是不计其数,你如何能确定就是北运何?”
拂晓抿一抿垂落在颊边的散发指着纸上的字道:“元朝将宝藏埋藏在北平,那么天之涯指的应当是北平的北边,而主经北边的大河只有北运河一条……”
“就算你说的对,可水之尽又怎么理解,北运河直接入海,难道我们要到海里去找吗?”朱棣打断了拂晓的话,不是他不想解开謎题,实在是此谜包含的太广,让人难以搜寻。
拂晓因他的话而沉默,但片刻之后,重新亮起的眼已带上了狡黠之色,“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既然谒语是真,那么必然有迹可寻,四哥明日可愿陪我去一趟北定河?”
朱棣握一握她伸来的手温和道:“我如何能拒绝你的要求。”
相视一笑,血脉相连的亲情尽融于这一笑之中。
正文 第十八章 布局
翌日,数十人簇拥着两乘朱红帷轿从燕王府走出,一路往北而去。彼时清光缕缕自云隙落入人间,想必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过了不知多久,摇晃的轿子终于停了下来,顺着掀起的轿帘拂晓看到了连眼角都是温软笑意的朱棣:“小十,咱们到了。”
搭上他递来的手,拂晓怡然下轿,唇畔似若含了一池春水:“让堂堂一个亲王扶我出轿可是僭越了,若在宫中免不了又是一番说三道四。”
“本王疼自己的妹妹谁人敢有意见,何况……”他寻常一笑间亦是英气勃发,“我知道你是从不将闲言碎语放在心中的。”
“还是四哥最懂我。”笑意玲珑间目光已经从他脸上移开,北定河中河浪滔滔,奔流不息,莫说长不见头便是宽也极阔。
他们沿着河边走了一趟,并未发现什么,反是举目之下瞥见对岸有立有一碑,想是记述此河详情的,朱棣早已备下一艘大船,不消多时便到了对岸立碑之处。
石碑上字虽经多年风吹雨打但还清楚,果是关于此河的记载,并无其他信息。
朱棣略微有些失望,原以为着此来能发现些什么,结果却是一场空,果然还要从其他地方着手。
“小十……小十……”他连唤数声方令拂晓回过神,“在想什么?”
她的眼始终不曾离开石碑,手指徐徐在那些字上抚过:“四哥,这碑立了有多少年了?”
“这……”朱棣一时倒还真答不上来,幸而他来之前把北平专管河道的官员也给叫上了,当下由他代答:“回公主的话,此碑立了有二十多年了,还是在本朝之前。”
“二十多年……”朱拂晓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用上了几分力,竟是以指甲在碑石上划出一道白痕来。
“小十。”朱棣见她如此在意这块石碑料定必有玄机,只是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盼着拂晓能为自己解答。
忽地,一道灵光在脑中闪现,难不成……难不成……
“小十……”声音带上了难以自抑的颤抖。
拂晓幽幽抬眸,无数流光在其中流淌,“四哥你也想到了吗?”
“我,我不知道想的对不对。”极强的自制力令他下一刻便平静如初,只有眸中残留的激动泄露了些许。
“不如我们来比对一下?”
她的提议得到了朱棣的赞同,两人背对而立,以狼毫笔沾墨在掌心写下心中所想之事。
转身,伸掌,掌心之字竟是一模一样,半分不差。
喜色在两人脸上一掠而过,快得近乎无踪,拂晓长出一口气遥望还在岸边搜寻的十来个下人,声比水凉,“四哥,这些人你真是带对了。”
朱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沉声道:“局已经布下,端看鱼会不会上钩。”
“他一定会来。”
是夜,电闪雷鸣,狂风四起,下起了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雷雨,雨水汇聚至北定河中,令其水流愈见湍急。
然正是在这谁都不愿出门的夜里,一群黑影冒雨来到北定河,驻足于那块不起眼的石碑前,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朝石碑下面挖了起来。
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接连亮起几盏不惧风雨的明灯,照见风雨的同时也照亮了两张肃穆的脸,正是朱棣与拂晓,只不知他们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拂晓倾听顶上雨落在油纸伞上“啪嗒啪嗒”之声,抿紧的唇一丝笑意也无。
朱棣怜惜地拭去落在拂晓脸上的雨水,虽有伞遮着,但风吹雨斜,到底还是有吹入伞内的。
“这里有我在就够了,你何必也来呢?若是淋病了岂不受苦。”
“我若不来,他又岂肯相信。”拂晓冷眼看着挖地的那些人,单手在淋湿的裙角掸过,“若能除去这个四哥乃至帝国的心头大患,我病一次又有何妨。”
“唉,你这般倔强,我是劝不动你了,普天之下也许只有母妃才能劝说于你。”朱棣对这个妹妹有些无可奈何。
“四哥错了。”她侧头浅浅一笑,“这样的事我永远不会让母妃知道,我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她为我担心。”
朱棣摇头不语,怜惜之色在眼中愈发浓重。
太过聪慧的女子往往命途多舛,但愿拂晓可以是例外……
“他来了。”随着拂晓的这句话,朱棣迅速收拾了神色,全神贯注于出现在雷雨中的又一拨人影。
粗粗数去,这一次来的约有几十号人,个个身形矫健腰佩弯刀,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凶悍之气。
“公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迎面而来的正是卓克尔,他的语气仿佛老朋友聊天一般自在,“你可真是不够意思,明明解开了第一重謎题也不知会我一声,难道忘了我们定下的盟约吗?”
拂晓上前几步,撑伞的随月赶紧跟上,“我不够意思,王子就够吗?派人混迹王府刺探情报不说,现在还带了这么多人来此。”
贪婪的目光从拂晓貌比嫦娥的容颜上掠过,好一个精明利害的女子,可惜明帝拒绝了他的和亲,但是他依然不准备放弃。
“大家彼此彼此。”背在身后的手微一作势,带来的那些人立刻四散开来,将朱棣等人团团包围。
喜色从卓克尔眼底升起,朱拂晓、朱棣,随便哪一个都是极有份量的人,尤其是朱棣,他对大元来说是眼中刺肉中钉,洪武二十三年的征战令元朝元气大伤,至今不能恢复。之后又因有他镇守北方边界,大元始终无法占据北平这块肥地,若能在这次除去不吝于大功一件。
目光一闪,冷厉似箭,纵使疾风骤雨也消不去半分。
他缓缓抽出弯刀指向朱棣,以极缓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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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意外
“不,是我赢了。”朱棣衔一缕怪异的笑,望见卓克尔的目光如在望一个死人,朱拂晓亦复如是。在重重包围之下还能笑得出来者,若非精神不正常便是另有隐情。
卓克尔心中警觉,生怕会出什么变故,决定先下手为强,正待发令雨中忽地传来奔跑之声,纵是惊雷之下亦听得一清二楚,可见绝非少数。
卓克尔脸色剧变,不安感油然而生,难道又中计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大雨之中一队队束装整齐的士兵出现在四周,比他带来的人多上数倍。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为什么还是会中埋伏?
“女人,又是你?”他死死盯住拂晓,对她层出不穷的计谋算计实在深恶痛绝。
拂晓眼波一转悠然道:“这次你可错怪我了,布局的是四哥。”
朱棣迎着卓克尔怒视的目光扬唇漠笑,“自我从拂晓口中知道你在我府中安排了眼线后,便决定将计就计诱你出现。恰好拂晓解开了谒句的第一句,这便成了一个绝好的借口。”
“这么说来,你们白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我上钩?”卓克尔冷笑连连。
“不,石碑确实可能与宝藏有关,但是我们谁都不敢确定,白天我带的下人中刻意包括了可能是奸细的那几个,所以我断定我们在石碑前的逗留必然会通过那几人传到你耳中。”朱棣顿一顿续道:“如果只是这样,你未必相信,但如果我和拂晓漏夜来此挖掘,你必然信以为真。不止可以解开谒语,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们,这样的诱惑你拒绝不了。”
“我要杀的只有你一人!”卓克尔情知今日形势险峻,所以话音未落便发起了难,务必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突围,否则只会越来越不利。
两方激斗,卓克尔带来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个个凶狠勇武,但明军人多势众,一直牢牢把持着上风。眼见他的人越来越少,卓克尔连心疼的时间都没有,只拼命想杀出一条血路来。
大雨滂沱中连睁眼都困难,可双方刀剑相向的厮杀却从未停止,血流成河的地上躺满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卓克尔记不清自己砍了多少人,也数不清自己身上被砍了多少刀,他只知道杀掉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如此才能活下去!
不!还有另一条路!
卓克尔的眼角忽地瞥到了拂晓,她与朱棣就站在离自己一箭之地的地方,许是百密一疏,许是太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