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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在这时候丢下你一个人逃走,要我眼睁睁的看你被杀……我绝对不要……”
严介谦胸口像被什么撞击一下,先是怔愕的瞪着她,接着是狂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先保住小命要紧,不要跟我争……”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杀手等不及了,他已经收了前金,后头的五十两还等着去拿,不过杀三个人才拿到一百两,还真是亏大了。
“少爷……快来人……救命啊……”小厮抖声大叫。
眼看刀子刺了过来,严介谦拉着乔霙扑向另一边,刀锋划破了他的袖子,就差那几寸……
他抓起系在腰际上的玉佩坠子,往杀手脸上扔了过去,打中对方的额头,趁这当口推了乔霙一把。“快走!”
“我不要……”她眼眶泛红地叫道。
“你……”严介谦快被她气炸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跟他唱反调。
“小心!”乔霙觑见刀子正刺向他的背,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便用身子的冲力扑向对方,把杀手撞退了好几步。
“可恶……”刀于转而刺向她的右肩。
“啊……”她痛呼一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乔霙!”严介谦嘶哑的大叫,眼看刀子又要落下,便用身躯覆住她,要帮她挡下这足以致命的伤害。
以为八成逃不过这一劫,那刀子却迟迟没有落下,只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下意识地拾起头——
“严砮!”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老爷不放心,要我来接少爷。”适时赶到的严砮瞥了主子一眼。
“幸好你来了……”严介谦将目光调回到抱在怀中的人儿身上,见她痛苦地紧闭双眼,一颗心顿时揪紧。“乔霙!”
听见他的叫唤,乔霙掀开一条眼缝,只关心他的安危。“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严介谦咬了咬牙。“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呵呵,只要你没事就好。”乔霙吃力地想坐起身来,突然心跳加速,一阵不寻常的剧痛教她全身发寒。“我……我不太舒服……”
“乔霙!乔霙!”他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
“我……我好难过……”乔霙抽搐了下,额头直冒冷汗。
“这血……”严介谦连忙查看她肩头上的伤口,鲜血却是呈现黑色的。“难道是……”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严砮,小心他手上的刀子,上面有毒……我先带乔霙到无尾巷看大夫,抓到这人之后就送去官府……”交代完,他立刻将乔霙打横抱起,赶着去找熟识的大夫,刚好就住在附近。
小厮也连滚带爬地跟上。
第三章
“你……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很好……”乔霙恍恍惚惚地掀开眼皮,面颊偎在他的胸口,可以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失去血色的唇角微微上扬。
“我没有担心。”严介谦咬紧牙关,口是心非。
“你……你少骗人……”看他的脸都揪得像包子,她就好欢喜,这一点伤不算什么,真的,只要知道他不是无动于衷就够了。
严介谦抽紧下颚,若不是情况紧急,真想狠狠地痛骂她一顿。“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你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莽撞?”
听着他骂人,乔霙却觉得开心,这时眼前一片模糊,让她心惊。“我……我也不想死……我想……”永远永远的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你不会死。”奔进小巷弄内,眼看目的地就在前面,他对身后的小厮叫道:“阿昌,快去敲门。”
小厮也见着在月光下随风摇晃的招牌,上头写个“医”字,竟然还不知道这儿住了大夫,飞也似的先一步赶到,用力地擂着门扉。
“大夫!大夫!快点开门……大夫……大夫……快来救人……”
“继续敲!”严介谦觑着已经呈现昏迷状态的青白小脸,顿时心急如焚。“乔霙……乔霙……”已经听不到他的叫声了。
好不容易,门终于打开了。
“哇!”小厮被开门的人吓得尖叫,以为见到好兄弟了。
那是个用长发覆住半边丑陋鬼脸的年轻男子,瞥了一眼躺在严介谦怀中的乔霙,就要把门关上。“现在是休息时间不看诊。”
严介谦已经管不了失不失礼,什么温文儒雅也都先闪一边去,直接用脚踹开门,走进内室,将乔霙放在帮病人问诊的榻上。
“大夫的天职就是要救人,哪有不看诊的道理。”
“对于时间来得不对的病人,我向来不想浪费时间。”鬼脸大夫说得冠冕堂皇。“反正京城里多的是大夫,也不差我一个。”
“你要多少银子才肯救?”严介谦俊眸喷火,怒气高涨。
“我不爱银子。”鬼脸大夫连眉头都不扬一下。
“呕……”这时,乔霙喷出一口鲜血。
“乔霙!”严介谦瞠眸低咆,恨不得代她承受这种痛楚。“只要救活她,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知道对方最爱什么。
“早说嘛。”就等这句话。
既然达成协议了,鬼脸大夫先帮她把过了脉。“嗯,还好这不是什么剧毒,虽然发作得快,但不会一下子就扩散到心脉,不然连我也救不了。”说着便要脱去乔霙的外衫察看伤口。
“你要做什么?”严介谦低喝制止。
鬼脸大夫笑了,不过半边像是严重烧伤的脸孔却让人看了毛骨悚然。“看你这么紧张,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别,要不你来脱好了。”
严介谦恨恨地瞪着他,事关重大,也不容许自己再犹豫下去,于是把小厮赶了出去,脱去乔霙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湿的袍子,只剩下肚兜,不许自己多看一眼,拉了被子覆上,只露出受伤的右肩和臂膀。
“救她!”严介谦没注意到自己对乔霙有着独占的心态。
“这不就要救了。”鬼脸大夫慢条斯理的用银针封住几个穴位,再包扎好伤口。“好了,我先去帮她煎药。”
鬼脸大夫出去之后,就剩下严介谦一个人站在床前。
“呃……嗯……”乔霙痛苦的发出呻吟,头部挣扎的摆动,汗水浸湿了发丝,身子还不断抽搐。
瞪着她疼痛难耐的模样,严介谦两手握得死紧,仿佛体内有某种东西要冲了出来,所有的冷静也都快跟着瓦解。
可恶!
严介谦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内,偏偏她就有办法搞得他心神大乱,他真的讨厌透了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嗯……严……严介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眯着眼儿,冷汗涔涔地叫嚷着。“你快逃……不要管我了……”
他本能地伸出手掌,又僵在半空中。
“快逃……我不要你死……”乔霙记忆错乱了,神智不清地叫着、喊着,似乎陷在噩梦中。“你不要这么讨厌我……好不好?我……我也会痛……我的心……好痛……”
“我没有讨厌你。”他低声喃道。
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对她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或者该说从来不曾认真想过,但绝不是讨厌。
乔霙从被中举高小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凶……不要这么讨厌我……呕……”一口鲜血又从她口中涌了出来,让她的意识又散去了。
“乔霙!”严介谦因她脸上的痛楚而跟着胸口泛疼,把下唇都咬出血来,无法再保持冷静下去,于是在床沿坐下,扶起她的上身,以免动到插在身上的银针,用袖口拭去残余的鲜血。“再撑一会儿,药就快煎好了……”
她似乎听到他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温柔,让她好想再多听一下,可是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往下沉……不要……她还不想死……
“阿昌,去看看药煎好了没?”虽然知道没那么快,他还是哑着声音对着外头的小厮吼道。
小厮手足无措地跑去问了。
“乔霙……张开眼睛……”严介谦轻拍她的脸,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你要是就这样放弃了,我不会原谅你……”
她也想啊……可是好累……好痛……
“我不准你死!你给我张开眼睛……”严介谦在她耳畔喑哑地咆哮着。
眼皮好沉重……她不行了……
“这么多年来,你一再的扰乱我的生活,说的话总是把我气个半死,却又拿你无可奈何……不管我怎么摆脸色给你看,你就是不在意,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这样的你怎么可能就这么认输了?”他愤怒地在她耳边吼着。“你给我撑下去,听到没有?”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挖苦我?
乔霙在生死之间,迷迷糊糊地想着,想要回嘴,却没有力气开口。
“你这次要是能好起来,我允许你每天来烦我,都不会赶你走……”严介谦头一回尝到害怕失去的恐惧。
是真的吗?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能诓我……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意识溃散,好想、好想活下去。
“少爷,药已经煎好了。”不知过了多久,小厮端着药碗进来,就算再烫也不敢松手。“大夫说要赶紧给她喝下。”
“给我!”他接过烫手的药碗,吹了好几下,想快点让汤药凉一些。“乔霙,把药喝下去……张开嘴巴……”
把碗缘凑到她唇畔,试图让她喝下去,在昏昏沉沈中,舌尖才尝到药味,便反射性的吐了出来,还把头撇开,拒绝再喝一口。
“你给我喝下去!”严介谦想到她从小最怕的就是喝药了,可是这会儿不喝也不行,又把碗凑过去。“喝一小口就好……”
“苦……不……”乔霙下意识地抗拒着。
“只要你把药喝了,要我做什么都行。”严介谦声音紧绷。“快喝!”
她勉强含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完全吞不下去。
“再喝!”一碗药都浪费掉了三分之一。
“呼……呼……”乔霙呼吸急促起来,身子又开始抽搐了。
严介谦见她根本没办法把药喝下去,低咒一声,然后把碗凑到自己嘴上,含了一大口,然后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