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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饭没吃好,我理所当然的虚弱,一步一脚软地朝前挪,就差没睡地上游了。千业不知怎么地,任我闹也不催。
他这么不管,我又无趣起来,就开始满脑子瞎琢磨。琢磨来琢磨去也就那几件事:一,千业为什么对我这样呢?似乎从没有真的狠过,都是假装严厉而已;二,他叫我‘杳姬’,叫的是我,还是别人?我从没遗漏过他唤我‘杳姬’时眼里的情绪,是伤心,可又满是情感。看得我心酸不已,却也一阵阵的不悦。嫉妒啊,那杳姬,终不是我!三,他去长宁到底要干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我去呢?还要陪他三年,当我‘三陪’啊!
可千业不会给我解答这些疑惑,我继续糊涂,他继续神秘,继续往长宁去。
这样走了半月余,天渐渐热了。每当日头正中的时候,我就没法赶路,必须要找水泡着。否则就昏沉难受,别说是赶路,就连站一会也费力。唯一的进步是我不用戴纱帽了,因为我可以用法术改变我的瞳色,使之与寻常人类一样。
而对天气,实在是无能为力。我想我是法力尚浅,若是毓桐,定不会这样狼狈。于是那几日,快到正午时,千业便寻水塘或者湖泊河流,让我在里面度过午时那段难熬的时间。
又一日,千业说快到汾阳县了,脚下速度不减,可日头渐渐居中,我又开始冒汗,渐发昏沉。千业打横抱起我,箭步如飞的朝前赶,一边安慰我:“杳姬,忍一下,很快就到汾阳了,到客栈不热了!”
我对他笑笑,蔫蔫的无神,脖子软软的直不起来。其实我想告诉他:我更愿意听你叫我阿姻,哪怕是姻姑娘,也不愿意听见你叫我杳姬。我自己竟也不懂心里那酸酸的感觉是什么。
我靠在他心口昏昏欲睡,末了听见他说:“杳姬你看,有人家了!”
身上凉凉的,好象回到了天山的洞里,阴凉舒服,一个酷似娘的背影站在洞口处。我懒懒了叫了声娘,没听见娘应声,兀自嘀咕道:“娘你不该把我留在巍山,毓桐那家伙就欺负我,还害我中了毒。”
才说完,毓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勾着我的下巴问:“你中毒是我害的?阿姻,你怎么敢冤枉我——”
毓桐从来没叫过我阿姻,忽然这么叫,我心里突地一跳。结结巴巴地反驳道:“怎么不是你,要不是你嘲笑我,我能去吃那毒草中毒吗?”
“杳姬,你的毒是我解的,怎么是我害的?”眼前的人忽然又变成了千业,苍白的脸色似乎更为虚弱,手指细细抚过我的眉心,道:“火莲,是你回来了……”
心中一软,正要靠近他,忽然眼前金光一闪,千业不见了。一个衣带飘渺的素衣女子出现在我眼前,指着我道:“大胆杳姬,竟敢偷莲池火莲——”
“不是,我没有!是他给我的……”我连忙伸手指向千业。可千业在哪呢?我找了一圈,却没见千业的影子。
素衣女子步步逼近,看架势似乎要捉拿我。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当儿,肩头被人扶住。我回头一看,竟是毓桐。连忙揪住他:“毓桐,快,我没有偷火莲——”
毓桐不慌不忙的捉住我的手,握在掌中揉玩,一双金色的眼睛牢牢锁住我,笑意渐浓:“杳姬,我不稀罕什么火莲,我只要你——”话音刚落,就见他猛吐出一口血,溅得我满手。
我呆呆地看着满手的血,直想哭。身后忽然又有人揽住我的腰,千业的声音自耳边飘来:“杳姬,煊祈不会娶你的……你不可能离开莲池!”
煊祈是谁?我不认识他啊,我早就和毓桐订过亲了。我慌忙四处搜寻毓桐的身影,却见飘忽出现有即刻消失了,我急了,大叫:“毓桐,毓桐你在哪里?他们都疯了,快救我,我再不敢乱跑了!”
我扭着身子想要挣扎,却听遥远的一声惊喊,好象近在耳边,又似乎远在天边。蓦然睁眼,就见周围水流环绕着我,一翻身,就见我腰部以下巨大的蛇尾在水中翻搅,整个水池波涛翻滚。
这时就听一声清晰的叫喊:“啊——有妖怪!”
我登时一慌,抬头朝那出声的人望去,正对上千业一脸惊愕的样子。千业对我比了个手势,我哪里不知是我现在这副半人半蛇的样子吓到了人,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忽然变回了蛇尾。现在肯定不能上岸,我这副样子,不被打死也甭想在这人间走动了。
于是又潜到水下,收起蛇尾,变作双腿。一边抓过一缕水草,往前一抛,变成了一条四、五尺长的大蛇。随即跃出水面,一面朝岸上游,一面装作惊慌失措的害怕样大叫:“有蛇,有蛇!”
听到我的喊声,加上身后“追逐”我而来的大蛇,岸上顿时乱作一团。有人伸手或者递过跟竹杆想拽我,有的则在驱赶追我的蛇,有的吓的哭嚎出来,还有的干脆逃命去了。总之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这会我才注意到:哇,这里原来这么多人啊!
等我被千业一把拉上岸,裹在他衣裳下,岸上的人才消停下来。一个略显贵气的中年男人上来一作揖,道:“惊着姑娘了。这荷花池,竟没想到藏了条大蟒蛇!”
我惊魂未定的摇头,说不出话来。这惊魂未定当然是吓的,不过不是被自己的尾巴,是刚才这场面啊!另外我还想纠正他下:蟒蛇没这么小啦!何况‘大’蟒蛇乎。
这时就听千业道:“不怪庄主,实在是在下太不小心了。”
两人在那‘你抱歉来,我抱歉去’,只有我那个迷茫啊……
好容易他二人‘抱歉’完了,那庄主招呼其他人离开荷花池去了,我拿胳膊肘捣捣千业:“我为什么在水里?”
千业附在我耳边嘀嘀咕、嘀嘀咕一阵,越听我眼睛睁的越大:原来他抱着我找水塘时,正好走到这边见一荷花池。可这么多人在,他把我扔荷花池里去必然会引来麻烦。于是干脆假装跌倒。脱手把我扔了出去,那么巧,就把我‘扔’进了荷花池里!
“别睁了,眼珠子要掉下来了!”千业低声轻笑。
我白他一眼:竟敢把我扔水里,看我一会不咬死你!
☆、第十二章 (2488字)
我和千业正以眼神较量着,那位庄主又来了,说是为了给我压惊,邀请我们去他的‘吹云庄’做客。我以为我们赶着去长宁,千业一定会拒绝,哪知他张口就应下了:“那就谢庄主盛情了。”
吹云庄距离这个荷花池不过半里路,走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见一片白墙灰瓦的房子,古朴大气,一看便是大户之家。
褐红色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匾额,黑底金字——吹云庄。
临进庄,我拧了千业一把:“你不赶路啦?不是很急的?”
千业答非所问,看了看西斜的太阳道:“快到重午了——”
重午?我初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登时心一沉:竟然忘了已经到重午了。
重午的时候,蛇虫比较活跃,但是人因不喜蛇虫,便以雄黄驱避。另一方面重午这天正午时,是太阳最毒的时候,蛇一般都受不了。所以,重午这天蛇们都要避避。
眼下就要就要到重午了,要是再上路,路上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
千业留在吹云庄,应该是为了我。顿时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千业,你真是好人啊!
吹云庄坐落在一片山野间,少了点繁华喧嚣,多了分野趣。一进大门,脚下便踏上了一座修葺平稳宽阔的木桥,抬眼望去,木桥铺了有两丈来长,尽头便是吹云庄的大宅。想不到这大门里竟别有天地——吹云庄是修在一块小湖之上,绕湖砌起围墙,从外看就好似普通的宅院一般。进了大门,却要走过这截木桥才能真正接近宅子。
在湖中建起一个庄子,想必是费心、费时,费力,费财!这吹云庄,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暗暗思忖着,脚步一乱,险些跌倒。千业一把抱住我,避免了我脸部着地的重大事故。对上他的目光,见他也是一副苦心思量的样子。抿嘴一乐:咱们一起郁闷吧!
木桥行至尽头,早有仆人迎了上来。冲一开始跟我说话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道:“庄主——”又对后面的人挨个叫了遍:“大姑爷、二姑爷、少爷——”
原来我身边这一大帮人都是他自家人啊,我还以为是他家客人!敢情除了我跟千业,都是‘内人’!
到了庄内,一番自我介绍,才知道这吹云庄庄主姓卞。他的两个女婿,一个姓李,叫李延;一个姓吴,吴谨;另一个是他的小儿子,卞渝风。整个卞家都是商人。
除了相信他姓卞,鬼才信他是什么商人!不过他是什么人跟我们没关系,反正过了重午,我和千业便会离开。
卞庄主把我们安排住在了庄内的清莲居,位于全庄偏后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正合我意,偏僻的没人去才好,万一我一不小心来个‘蛇变’,也省得吓着人不是!
落脚吹云庄的当天晚上,卞庄主充分表现了他友爱热情的一面,集合全庄人(丫鬟小厮除外),陪我和千业这两个客人!
受宠若惊!突然被人无缘无故的奉若上宾,除了受宠若惊,就剩下本能的警惕了。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卞庄主对我们就是再友好,犯不着搞如此大的排场。所以,不是有阴谋,就是臭显摆!
我对饭桌上的菜是小心翼翼,倒见千业吃的是津津有味。与卞家人推杯换盏,好不豪放!看看卞家两个已出嫁的‘老’小姐,笑得不胜娇羞——你还有点贞操道德不?你相公还在呐,你就表现的如此之明显,以敬酒之虚名,行勾引之实!不守妇道!抓你俩浸猪笼!
瞟了眼来者不拒的千业:连你一块浸了!拿你腌腊肉去!
仿佛感受到我强烈的怨念,千业手一抖,杯中酒液微洒了些。
旁边的卞二小姐再要给他满上,被他连连拒绝了。
这时就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众人俱把目光转向了我。我咬着嘴里味道不正常的萝卜花暗骂吹云庄的厨师不道德:NND!你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