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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谍香-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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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阪有桑,隰有杨,既见君子,并坐鼓簧,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喉咙哽咽、曲难至尽,原来她说过的话、唱过的歌,一字一句都早已印在他心上。是他自己为了当初“永不爱她”的誓言,一再蹉跎,一再禁锢,没能待她好一些、爱她多一些……
  另一个绢帛中,竟是他与哥哥的两枚毕首玉、对称合放。原来哥哥的那枚毕首玉也早已给了窈儿?他并不知道,那是嬴淮决心放下父仇、忘却前尘,又怕睹物生恨,才将这玉交给姜窈保管。
  那绢帛内侧、画着他与她被公子市囚于茔城地牢,她吞下毒药、想换他逃脱时,他抱着她哭泣的模样,旁边一行小字写着,“从舟为我流过泪”。但那时、他明明还骂她竟拿生死之事相欺、甚至还掴在她脸颊……
  数揭疮痕,他究竟伤她多深,为何她竟不恨他几分?
  ……
  那一夜虞从舟从梦中惊醒,梦里依稀是窈儿在哥哥怀里含血挣扎,就仿佛从前哥哥为解她的命追绵毒,强迫她饮下天下至毒时的情形。从舟微拭冷汗,忽然想到、从前每次窈儿遇险,都是哥哥救她于生死之际,或许… 这一次… 哥哥也曾救下她?
  任何一点希望,都犹如午夜阳光。虞从舟紧着心跳,立刻冲去取了马,向秦国奔去。
  虞从舟一路抱着那点希望、不几日、已过赵秦边境。正行在通往咸阳的官道上,忽然竟遥遥看见嬴淮在马上迎面而来。他心思微紧,正待上前,却见哥哥双目空洞,似神游魄外,甚至走近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亦未认出他来。
  从舟心中一沉,不知该做何想。他兜转马头,缓缓跟在嬴淮身后几丈开外,不知他要去何方。
  嬴淮竟行入赵境。傍晚时分,他下了马,步履恍惚地走进一座水边亭园。
  虞从舟在园外踌躇良久,自己不请自来、不知道若是跟他进园、会不会太过唐突。
  夜半时,淅淅沥沥下起细雨,初春的雨水依旧冰寒渗骨。虞从舟微微发着抖,终于鼓起勇气、入园一试。
  走进园中,远远看见一座翘檐红亭立于水边,哥哥曲身坐在亭里,暗夜之中再无他人。
  这里的景致似乎依稀在何处见过,虞从舟慢慢回忆,却想不出所以。
  他脚步轻疏,但衣摆依旧翻惹雨丝。
  嬴淮在亭中听见声响,身上微微一怔,下一瞬间、忽然起身回首,失魂般地急切喊道“小令箭?!”,语声中带着十二分的冀盼。
  虞从舟亦被这一声急唤怔在当下。但他分明看见,当哥哥看清来者是他、而非他所等的小令箭时、眼中顿起冷冷怒火,那怒意像浪卷狂沙一般向他袭来。
  须臾之间,嬴淮狠戾向他冲来,目光如箭、震得从舟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镗锒锒’连声金属划响,嬴淮从从舟腰间猛地抽出他的佩剑,一扬手、长剑噬风、已架上虞从舟肩颈,嬴淮的指节握着剑柄格格作响,
  “谁允许你求死?!你是嬴姓子弟,谁准你自我了断!”
  剑锋锐利,嬴淮手腕颤抖间、宝剑已割破从舟颈项,鲜血顺着他的衣襟寂静染下。
  一语诘问,从舟只觉四肢僵痛、自责如断矛扎心,泪水肆意而下,未敢有一言分辩。
  嬴淮见他的血沿剑刃滚落,怔怔抽了手,但口中仍旧忍不住颤声怆喊,
  “谁许你在她面前求死?……是你害死她!”
  从舟再也受不住这千钧重压,猛然跌跪在地,是他害死她的,哥哥说的没有错,是他害得窈儿身受车裂酷刑,没有坟,便化了尘……
  嬴淮拖着剑,跌跌撞撞地又走入亭中,
  “我不杀你… 她没有死,我信她还活着,我不需要替她复仇……”
  嬴淮面朝江水、无语问天,为何要这样残忍地撕裂他的骨血之爱?!待他知晓时、已是太晚,竟连一丝转机都不曾给他。
  兄弟二人,一人瘫坐亭中、一人立跪亭外,细雨簌簌,溶不下两心憷憷。
  若连哥哥都不曾救下窈儿,那么… 一切,真的到了绝望的时候了……
  这样的恐惧与自悔之中,从舟命火渐熄,仅剩的最后一点火光,将他的心、燃成齑末。
  



☆、104诀别信笺

  
  雨越下越大;天边已换了黎明,藏蓝色的夜空渐渐泛起浅灰,但连朝阳都失却了明暖的橘色。
  嬴淮以剑支撑,站起身来,面色不似昨晚那般沉厉。他走出红亭,见从舟仍旧跪着、血染前襟;心中又有些不忍,向他行了几步道;
  “昨夜,是我过激了;你若非绝望到底、也不会求死……我不该那样责骂你。”
  从舟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嬴淮略感不安,仔细看去,他竟然闭着眼、似乎早已昏迷。
  嬴淮惊喊一声“从舟!”;伸手去搭他双肩,一碰之下,从舟的身躯如久立的陀螺、顿失重心,向一旁雨沼中失控倒去。
  嬴淮又惊又慌,急忙抱起他、连拖带拽地将他拖进一旁的花房里。他体温冰凉,嬴淮探手去搭他的脉,越探越失了方向,他竟已是大寒入肺、重痈瘀滞、血髓滑涩。
  嬴淮急忙摸出一颗濡心续命丹,喂进他口中,但良久、他仍无一丝反应。
  嬴淮稳住情绪,快速除去从舟身上湿透的衣裳,又解下自己的干燥外衫、欲给他换上,却突然看见从舟腰背上深深的刀伤痕迹,似乎因为处理粗糙,伤口愈合之处参差不齐,仍旧渗着些微淡红色的脓。而他胸口的烫伤割痕更是细细密密、纵横狰狞。
  越盯着那些伤痕,嬴淮越是觉得双眼扎痛。
  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不该利用从舟的一句酒后之言、去夺赵国两城、杀赵军三万……从舟对赵国赵军的拳拳牵挂之心,他分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时却完全没去想过、那样的屠杀之后,以从舟的重情重义、必定难以自恕、不肯偷活……
  昨夜他斥责从舟,怪他自寻绝路、害死小令箭……但难道不正是自己,利用从舟待他的兄弟之信、屠尽他军中战友、在从舟本已陡狭的命途中再筑绝壁,才会逼得他自罪自责、将小令箭送去他身边、而自己领罪伏诛以求赎罪么?
  嬴淮生平第一次这么悔恨自己的选择。他得了两座城,却害了两个最爱的人。
  从舟的脉息几乎虚无,嬴淮不敢再迟疑,取出袖中银针,深深扎入从舟天柱与曲垣两处痛穴。从舟的身体终于无意识地在地上迸弹了两下,嬴淮趁他有了些反应、再次给他喂进一颗续命丹。从舟眉尖跳颤,似在灵魂深处挣扎,终于猛地蜷起、痛地哑嘶一声、睁开了眼。
  嬴淮怕他受不住、迅速拔出银针。痛意犹自在从舟脉络中游走,他下意识地抓住花房里的一块碎瓦,紧紧捏着、不肯痛呼出声。
  嬴淮知他伤入经脉、寒侵骨髓,此处又没有火盆取暖,只能再次将他抱进怀里。他哑声问道,“你身上的伤… 都是战场上… ”嬴淮喉咙酸得说不下去。
  在从舟听来、却似乎是哥哥的另一场质问,他艰难发声道,
  “我,我没做武将… 没杀秦人,是… 打匈奴。”
  “我知道… 我没有怪你。”嬴淮愈加心疼,“为何都没人为你上药缝伤?”
  ……他只不过是个冲锋营里戴罪的骑兵,夜间不锁他已是宽限。
  虞从舟怔怔道,“王上要我战死沙场… 我只恨自己是武将的体质,竟然… 还梗在这世上”
  ……
  到了午间出了日头,嬴淮扶从舟去园中石桌边坐下。从舟这才看清周围的景致,原来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是来自梦中。
  小园依河而建,因而只有三面有墙,园中的红亭立于水边、扶匾上写着“莫梨亭”。偏右侧有一个玉砌拱门,完美的圆弧下,映出远山黛黛,古朴而安逸。
  “这里… 我梦中常常见到这样的亭台庭院,常想着未来的家就要这样……怎么竟会真有此处?”虞从舟自语低喃。
  嬴淮在一旁出神回忆,“我常听小令箭说,以后的家,要依山、或傍水,厅堂厢房都与她无关,只要有一座景色独好的小亭,翘檐彩梁,凌波微醺,周围环绕碧瓦玉墙,墙内外遍种繁花。”
  虞从舟这才想起,这是他与窈儿在五碧斋宿聊时、他们一起想象的家。那时她笑如春风道,“临水造园、就只需要三面墙、可以省一面墙呢”,她还说,“亭子要造在水上,因为那样、上有仙鹤常来,下有碧水常流”……
  嬴淮抚摸着石桌上他一经一纬刻下得棋格,语声中浸满等待,“她説园中要有石桌石凳、可以在晨光里下棋对弈…”
  说到此处,嬴淮忽然恍然苦笑,“我竟忘了,她并不爱下棋……原来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是你想要的?!”
  “不,是她想要的,她説不单要种花树、还要种果树,这样一年到头都会有花有果,园中就不会萧瑟寂寞…”
  二人静静对望,再说不出话来,他们的小令箭不喜欢寂寞,但却始终如斯寂寞。
  这里原本只有那红亭,嬴淮与小令箭曾约定、每年初春梨花开时,就在这亭中相见,以报平安。后来他听她说过那些向往,便一树一花、一砖一石地按她所说建起这个园子。
  “她从没有失约过,她若还活在这世上… ”嬴淮哽咽着别开脸,看着红日、眼中尽是祈求,“她一定会来的。”
  今年春天似乎特别冷,已比往年晚了半月、梨花依旧未现芳华。嬴淮却以此为幸,再多等几天再开吧,或许他的小令箭就会赶得及。
  虞从舟仰望着那“莫梨亭”三字,这名字,该是哥哥取的吧,莫散莫离、莫忘莫梨……
  只是今年… 伊人何辜,梨花何在?
  ……
  嬴淮从安汾镇上的各家药铺中觅得各味良药,每每趁从舟日间昏沉时灌给他喝,以驱除他体中濡寒。见他心脉渐渐强了几分,那日黄昏,嬴淮拆了两片竹简,要从舟咬在口中。从舟也并不问是何原因,只是静静照做。嬴淮摸出从舟怀中的毕首玉,以匕首的尖利锋刃重新划开他背上残乱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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