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药淡然的择了一处石头坐下,而净初也坐在苏药身边,隐隐有守护的姿态,龙游去处理兔子了,他一个河神,化水洗个兔子的本事还是有的,至于恨兄不争的顾舒望则抱膝啃着果子,而顾亦,还是坐在远处,没有动弹。
  一时四周都是静静的,却没有安静太久,一道痛苦压抑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门主,你已经把我給忘了吗?能不能先给我解个穴,我都蹲了这么大半天了,手和腿都要废了。”妙手空空痛苦的哀嚎着望向悠闲的坐在石头上面的红衣少年,脸色都扭曲了。
  他原本以为苏药回来后就可以放开自己了,可是苏药居然没理自己,他安慰自己苏药这是还没消气,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连看他一眼都欠奉,这显然是已经把自己这人给忘了,他都想哭了。
  结果,苏药下一句话果然证实了他的想法,她真的忘记了。
  “啊,哦,忘记了你还在,抱歉。”苏药听见声音,诧异的回头一看,是妙手空空,还是狼狈不堪,正拿一双愤恨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妙手空空,苏药顿时就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神色闪烁。
  “那还不快来给我解开。”妙手空空被苏药的眸色给深深地刺激到了,眼前一黑,就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了,痛苦的大声冲苏药低吼。
  苏药还是讲理的,自知理亏,也没责怪妙手空空的不尊,抬手就把妙手空空身上的银针收回了,而终于可以动了的妙手空空则是因为蹲了太久,全身都麻了,一个不稳,就顺势倒在了一片黄土里,而自己早已红了的指尖终于不用在受苦了。
  “呜,终于解开了,全身都好疼。”妙手空空倒在地上,又是痛苦,又是释然的哀嚎。
  苏药拿帕子搽干净刚刚收回来银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眼神都没有挪过,素来威严清冷的少年摆出这幅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主上,兔子回来了。”此时龙游提着处理好的兔子颠颠的小跑回来交给了净初,净初熟练的架在火堆上面开始烤。
  火光温暖,映得男子绝色的容颜更是动人。
  这边荒无人烟的沂蒙山上面一片温暖,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乾清宫却是一片冰冷,因为这座宫殿的主人不在此间。
  深色的夜晚下,帝都最高的闲池阁上,似是伸手可摘星辰,但往日秀丽的风景前,却是一片的狼藉,酒气冲天,白衣落魄的青年抱着个酒坛子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无枝可依,四处漂泊。
  青年容色隐隐倾城,却是满脸的落寞,纯白色的锦袍皱巴巴的压在身下,墨色的长发也因被青年随意丢掉束发的羽冠而散在肩上,显得愈加颓然。
  青年抬头愣愣的望着星辰,仰头落寞有不失豪迈的灌了一口酒,身边有不少酒坛子,凌乱的倒在地上,显然是已经喝完了的。
  而青年的眸色也是醉态尽显,朦胧的迷了一层水色,孤寂的让人无端的想要怜爱。
  青年咽下口中的酒,冰冷的酒水顺着青年优雅的颈项滑落纯白的衣襟,放浪形骸,肆意飒爽,不动声色里透着无边的诱惑。
  如果有西凉的官员无意之中闯入这闲池阁就会发现,白日里端持有礼的璟帝陛下居然也会有这样一幅媚骨生香的模样,然后被吓得晕过去。
  可是此时这偌大的闲池阁却只有穆承璟一个人,落寞的一个人,喝着离开时,送给他的酒。
  他记得苏药说过,这酒名为多思,多思是苦,却也是甜,缠缠绕绕的心结,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却又不敢思念,只有真正的有思念的人,才会尝出这多思的滋味。
  不过,阿药,我现在已经尝出了这个味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太过思念你了,思念你这个人,思念你的笑靥,思念你的肆意洒脱。
  却同时也憎恶你的肆意洒脱。
  他昨日收到了江南的信鸽,江南局势已经大定,只由苏松和冷月璃坐镇,而苏药和顾舒望全都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派出的小白还未回来。
  当时顾舒望私自去找苏药去江南的时候,自己还庆幸过,因为有顾舒望看着,苏药应该不会一走了之,然而,苏药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见了,连带着顾舒望也音信全无。
  得知他们不见的时候,他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害怕苏药真的一走了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会思念,可是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思之入骨,无法解脱了。
  也许苏药就是他的毒,一但沾染,就再也别想摆脱,他终于明白荀夜看苏药时眼里的光泽是什么了,明白纪蓦然对着苏药时的压抑还是什么了,明白冷月璃抛下正道跟着苏药的理由是什么了。
  也终于知道自己眼里对苏药的宠溺是什么了,知道自己对着苏药的纵容是什么了。
  那都是他对苏药的倾慕,由探究,一步步走过来的倾慕,在自己没有发觉,或者说已经发觉,却故意当做是对待弟弟时,就已经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直到自己终于承认时。
  自己就已经注定无法逃脱。
  原来,自己倾慕的会是一个少年,一个男子,穆承璟,你这个西凉的君王,还真是可笑啊。
  青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即扔了已经空掉的酒坛,放声大笑,笑意凄凉,悲切,却又带着誓不回头的心甘情愿。
  他就是爱上了一个少年又怎样,他要找回苏药,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他都要把她一辈子都留在身边,就算是她是属于别人的,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守着君臣友人的界限,他也在所不惜。
------题外话------
  呜啦啦,男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了,撒花。
  
  ☆、第二十七章    钟声
  夜风烈烈,吹散了青年的长发白衣,而青年却是浑不在意的起身,摇摇晃晃的一跃,跳下了临近星辰的闲池阁,白衣飘散,像是在空中绽放的的一株青莲。
  青年稳稳地落在地上,脚步凌乱不堪,虽似是有几分不稳,可是仍没有到底,反而是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白茶花簪,点点星光,妙曼的倾泻在白茶精妙的簪子上面,让人无端的的觉得温雅。
  这是苏药在第一次离别时赠给他的,那上面有他的名字,有他的小字。
  穆承璟,字天策。
  白影如鬼魅,极快的划过了夜空,几乎没有留下半丝踪迹,而皇宫里华贵的鸣凤殿里面,侍夜的宫女只觉得眼前一晃,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过,在仔细的想看清是时候,却又发现,没有了半分影子。
  “凤吟,你喜欢顾连城吗?”穆承璟如鬼魅一般骤然出现在凤吟的寝殿里,一身酒气,眸色迷离却又极为的认真,扶着凤吟单薄的肩膀,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他不知道是希望凤吟答是,还是希望凤吟答不是。
  可是眼前的少女较好的脸颊上缓缓泛出的红晕,已经替羞于开口的少女回答了一切。
  鸣凤殿里是一片春色,而温儒均的将军府里,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大将军的院子,里里外外的所有仆人都被大将军赶走了,而此时空旷的院子里面,只有高坐在主位,威压凛然的温儒均,和小心翼翼的跪在下面的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幅画像上面的人,是你的小师妹?”温儒均年近五十,却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因是武将的缘故,蓄着一把胡须,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只是此时垂眸看着底下男子的目光却是十分的意味不明。
  “是,将军画像上面的人正是小人的师妹,当年她也是男扮女装拜入我先生林洪的门下,取名顾柒,先生为其取字舒望,可是后来先生发现她是女子后,就把她赶出了翠微山。”书生模样的男子十分的年轻,约莫二十四五,面白无须,很是温和雅致的样子,极为的符合读书人一贯的清高,可是那双世故圆滑的眸子却让人看了无端生厌。
  “你想清楚了再说,这位可是我们西凉的左相,都陛下倚重,权势滔天。”温儒均听闻男子振振有词的说法,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大了,找昏暗的灯火下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左相?将军,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虚言,请将军明鉴。”男子被温儒均的一句西凉左相给吓着了,半天缓不过神来,不禁喃喃出声,但清醒过来后,却想起左相是皇帝一党,与温儒均向来不和,于是立刻叩头,话语真挚。
  没错,他就是告诉我在翠微山是的一位师兄,为人世故圆滑,而且极为的心术不正,向来被林洪不喜,也没有认真的学到什么,只是善于钻研,有些小聪明,实打实的小人一个。
  这次来帝都,只是想靠着家里的关系和银子来帝都谋一个小官做做,可是刚好在酒楼里有仕子在开诗会,诗会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办的,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十分的崇敬当朝的左右两相,特地亲手画了两人的画像挂在诗会上面,而他从一边经过时,正巧说了句顾舒望是自己的师弟。
  也就是顺口,以前都是喊的师弟的,后来顾舒望走了,就也没改口,结果也是从一边路过的温儒均听见了,就把他硬生生的从酒楼里带到了将军府,也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他是故意说出顾舒望女子的身份的,不管顾舒望是哪边的人,他都想毁了顾舒望,翠微山上面那个宁折不弯的少年,是他这一辈子最恨的,不管他怎样的模仿,都没有那股出尘的气质。
  “既然如此,你就暂时住在我的府上吧,堂堂西凉的左相居然是一个女子,这件事实在是有损我西凉的国威,而且顾舒望还犯了欺君之罪,此时她还在西凉未归,等她回来了,你就随我到陛下的面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告发她,只要此事成功了,我定不会少了你好处。”温儒均狰狞的笑了声,看着男子的脸色十分的和善,只是仔细看的话,却是会发现那眼里的死寂。
  这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眼光。
  “多谢将军,小人一定不负将军所望。”男子听见温儒均如此明白的诱惑,顿时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