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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看着将自己背在背上的燕笙,既好气有又好笑。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绑架呢!
真是个土匪。
锦绣心里默默诽谤,但是这个土匪她可一点都不讨厌,相反,她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燕笙身手利索,很快便带着锦绣来到一个布置精美的院落。
“没想到,湘君主人的院子是这个样子的,和人间那些富贵人家一点都不一样呢。”绵绣忍不住对着燕笙咬着耳朵。
少女独有的嗓声从耳边传来,一下一下,挠着燕笙心中发痒,恨不得立即伸出手掐一掐脖子边上的那张粉嫩的脸蛋一把。
也不怪锦绣新奇,这湘水不同人间,早已被湘君治理得十分有序,即使是用那句夜闭户,路不拾遗来形容这,也丝毫不夸大。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的燕笙只是笑笑,背着她利索地溜到了院内灯火最明处,寻了处地防仔细藏好。
正如燕笙所言,室内争吵正盛。
“你好啊,敢与我发脾气,是不是我不用手段,我都见不到我的夫君了?”
首先发难的是脾气较为暴燥得女英,紧接着,便是一阵哐啷哐啷的瓷器碎裂声。
面对锦绣的怔楞,燕苼显得镇定得多,就在他刚刚来找锦绣前,女英正带着人砸门,那扇看着便价值不菲的厚重木门还是没能扛过女英得暴怒,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
“我说过,今日我谁也不见。”极力压制内心怒气的湘君冷冷开口。
今日他的两位夫人联合众臣子逼迫自己下令处置红绫,根本无视自己这个湘君,让他颜面尽失,毫无威信可言,加上女英咄咄逼人,甚至带人砸门的行为,让他无法容忍。
更让他不满地是,那些支持女英的臣子之多,让他意识到他不过是个空架子,所有人都唯女英的命令是从,这让他感到愤怒与恐惧。
一个主子,必须拥有一言九鼎的权利,否则,一个被架空了权利的主子,又怎么能令臣子们信服。
“要处置你心头肉的,可不是我,而是水族千百年定下的规矩。”面对他的忍让,女英丝毫没有顾忌。
被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到逆鳞的湘君也怒了,忍不住与她针锋相对开来。
“你就这样容不下她么?!”湘君大声质问得理不饶人,不愿意再纵容她的脾气与偏执。
“好啦,你们都少说几句,让你们来是来商量事情的,而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娥皇独有的轻柔嗓音响起,带着淡淡得无奈与不满。
“还有你,娥皇,你真让我失望,没想到,连你也不肯站在我的身边是吗?”湘君痛心疾首迁怒于安静坐于一旁的娥皇,说不出的失望,落寞。
面对娥皇的错愕,本就满是怒火的女英立即开口反驳道:“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随便迁怒好不好,如果不是与你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我都要怀疑那些流传开来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堂堂湘水夫人,在意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湘君的语气从最开始的隐忍,到之前的愤怒,再到现在的不屑,不过须臾,却让人觉得隐藏于心的苦涩心酸。
“够了,都住口!”见二人越说越不像话,娥皇也有些急躁了。
“女英,你给我闭嘴!”难得火大的娥皇厉声呵斥妹妹的同时也没落下越老越糊涂的丈夫:“你也是,若不是你平日一味的骄纵,红绫哪来这样大的胆子!”
眼见二人总算闭了嘴,娥皇默默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忧虑缓缓道出:“您不要总觉得是我们针对红绫,若是一人,二人如此,尚可说是为了私愤,可是现在反对您的,是整个湘水水族,难道您还觉得是我们故意为难她吗?”
“那你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我们可以私下商量的嘛!”
其实湘君对二位夫人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女英性子急躁,又一味的强硬,多年下来,湘君便对她敬重多过爱慕,反倒是与娥皇更加亲近,今日是被娥皇的反常举动气得狠了,才有了前面的争执,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确做的不对,但是男人的自尊作祟,让他不得不自己找个台阶把脸面圆些回来。
娥皇了解自己的丈夫,虽然现在他嘴上服了软,只有些不服气地嘟囔,但私心里还是认为她们做的过分,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
“我要是真想整治她,她现在早就是死了的。”娥皇有些无奈地瞪了自家的傻夫君一眼,故而开口解释:“我之所以将她逐出湘水,完全是为了她好啊。”
“为什么?”
这次开口的,是女英。
她与红绫素来不睦,但是一条小小的鲤鱼,她还不放在眼里,顶多就是有些吃味她占了夫君的疼爱,觉得自己被怠慢了而已,要说如何恶毒行事,倒也不至于。
“因为,我一直在做着一个梦,一个相同的,不算太好的梦。”娥皇斟酌着,将那个梦说了出来:“我在剐龙台上,看见红绫了。”
“啊?!!”
面对着满是不可思议的二人,娥皇忍不住苦笑出声。
是啊,谁会想到,红绫,会上了剐龙台。
鱼跃龙门,本就不是件易事,更何况要犯下多大的错,才能在剐龙台上看见她。
上了剐龙台,便当真是千刀万剐,深陷万劫不复之境了!
被这个消息震撼到的女英最先回过神来,虽然她知道姐姐的预言一向准确,但她还是难以相信。
而湘君的反映则是后怕中带着无比的庆幸。
那样的话,红绫这次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只要她被逐出湘水,那么她便失去了跃龙门的资格,没有机会成龙,自然便没有机会上那剐龙台。
有时候,放逐不代表不爱,更多的,是一种保护。
红绫跟着湘君已久,湘君早已视她如已出,自然是舍不得她在将来的某一天,陷入这样的求救无门,万劫不复的境地。
虽然离开湘水,自己无法再庇护她,但是,凭借她的能力,还是能安稳的过好的。
不求她有多出息,只求她能平安喜乐。
大抵天下的父母,都会如此取舍吧。
第14章 为惩罚鸳鸯两别
在对如何惩罚外来者的态度上,湘君虽未如何,但是女英却是个严苛的。
在湘君发下惩处的文书后,执掌刑罚事务的女英便立即着人将他们送到了该去的地方。
最先离开的,是燕笙。
因走得太过匆忙,他只来得及托人带来一样事物,以及一句口讯。
虽信任湘君不会食言,但是燕笙的离开,何尝不是一种交易,一种保全。
他护着红绫平安到达人间,而作为交换,锦绣将会在合适的时机,还阳人间。
锦绣送到了陌池,便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既然是惩罚,多多少少,总有不如意之处。
不过好在因仲书的照拂,众人也没有太过为难这个来自人间的小姑娘。
就比如这名唤陌池之所,虽名为池,但却是整个湘水最干燥的一处地方,一般水族轻易不肯接近。
换而言之,那是一处枯竭了的水源。
此处十分偏僻荒凉,除了一只老鳌之外,便再无其他水族。
据说此处在上很久很久之前便已经存在,原本这便是湘水发源地地方,但是岁月变迁,这里失去了它的价值,渐渐地便被湮灭在历史之中,成为一个废弃了的,再不被人提起的传说。
守在陌池的是一只不知年龄的老鳌,因为年代的久远,几乎没有人再记得老鳌的来历,也没有人会去探究,它存在于此的真正意义。
有人说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也有人说,它是犯了罪被镇压此处的妖怪。
然而无论它的真实身份如何,都不会对现存于湘江的水族们造成任何困扰,因为,就如同陌池,老鳌的存在,只是族人们偶尔记起的谈资罢了。
对于这里的荒凉贫瘠,锦绣倒是没有太多的抱怨,因为即使再辛苦的劳作,她也能甘之如饴。
只是陌池无人,除了沉默的老鳌,便只有锦绣一人。
无限的寂寞下,等待仲书的到来,便成了锦绣辛苦之余的唯一期待。
即使仲书每每只能停留上小半个时辰,她也觉得值得。
“以后,不要再让他来了。”在仲书来过几回后,一直沉默的老鳌终于开了口。
长久未曾的开口老鳌着实让锦绣吓了一跳,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它。
锦绣那华北无法掩饰的诧异目光让长久不曾管过闲事的老鳖很不舒服,但是它还是忍耐着重复提醒一下这个待人和气的小姑娘。
“对不起,是不是他来,打扰到您了,我我们会注意的。”
锦绣有些忐忑地看着它。
老鳖虽已年迈,甚至因为肢体上的残疾,连动一动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在陌池,没有人能小瞧了它,这是一个老迈,但是余威尚存的主人。
陌池的日子太过寂寥,除了等待,锦绣没有别得期盼,如今见老鳌这样突兀地来了这样一句,由不得锦绣害怕,唯恐一不小心便得罪了它,令他们不得相见。
因为,她实在太过想念,若是连这点见面的机会都失去,只怕自己无法继续这样的生活。
“那倒不是。”老鳌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似得,语气中带了一丝微不可觉的怀念与怜悯: “陌池是湘江最荒芜的地方,沿途崎岖,最是耗损灵力修为,你当真没注意到,那个年轻人,每每来了,总是憔悴不堪,甚至一次更加严重过一次吗?”
“怎会如此?!”惊闻之下,锦绣不由有些失态。
“怎不会如此。”老鳌本就是偶尔好心一次,见她如此反应,自是不愿再多费唇舌,冷冷一笑,便闭上了眼睛,任她如何赔礼道歉,便是再也不发一言。
面对老鳌的冷漠,锦绣又急又气,人前尚好,只是一个独处之时,忍不住偷偷抹了好几夜的泪,以致于再次见到仲书时,双眼红肿如桃,支支唔唔解释不清。
“以后,你不要再来了。”尽管不舍,但锦绣还是咬牙转过身去,挥手就要赶人。
面对她的反常,仲书哪里不知道是为什么,唯一让他惊讶的是,这老鳌居然开口说话了。
关于老鳌,他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