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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城觉得气闷,便从楼梯走到了三楼,左右无人的时候进了女厕所,本以为这里没有人,毕竟舞会在一楼,二楼三楼都是临时辟出来供客人们休息的,现在大家都在跳舞,这里应没有人才对。
徐碧城听到里面的流水声,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却不想被里面的人喝住,“碧城,你干什么呢?!”
徐碧城一愣,转过拐角才看到蓝胭脂在补妆,她有些狭促,“你怎么知道是我?”
蓝胭脂把粉盒盖上,笑吟吟地说:“你身上的那个香水,可是我送给你的,我当然闻得出来啦。”
“也是,也是。”徐碧城说:“你等等我呗,我跟你一起走。”
蓝胭脂望了她一眼,摇头道:“不行,李主任今天请了好多名媛明星,我得去盯着宋叔叔,省的他红杏出墙。”
“哪个人能比得上你蓝大小姐啊。”徐碧城这么说着却让开一条道,蓝胭脂笑笑便走了。
徐碧城外面没声音了,跑到蓝胭脂刚刚用过的洗手台,趴在琉璃台上细细检查,倒是没看出任何异常。
“是我想太多了吗。”徐碧城自顾自的打开水龙头,却不成想在手柄下方摸到了一点粘稠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血。
唐山海跳完一支舞还没有看到徐碧城,按计划她应该已经拿到钱回到会场了才是,他辞了缠着自己的柳美娜,直奔三楼。总算在那儿找到徐碧城。
“怎么这样慢。”唐山海低声问她。
徐碧城像是受了很大惊吓,气息不稳,她把枪交给唐山海,问:“是不是出事了。”
唐山海撩开外套,把枪别在腰后,说:“是出事了,”又说:“不过是好事,刘三木被人杀了,就在停车场附近。李默群怕扰了大家的兴致,就让宋勉去处理了。”
徐碧城又是一惊,她忙说道:“我刚刚碰到蓝胭脂了。”
唐山海这时的眼神却望向徐碧城的身后,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碧城。。。”他想打断徐碧城讲话。
可徐碧城情绪很激动,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她揪着唐山海燕尾服不放手,“山海,听我说,我觉得,蓝胭脂就是白。。。。唔!”
后面那两个字徐碧城还没讲出来,便全被唐山海堵在嘴巴里,向两朵烟花在脑中爆炸,唐山海一手搂着徐碧城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热吻重重得盖了下去,他吻下去的时候徐碧城还在讲话,搞得唐山海不小心竟然咬住了徐碧城的嘴唇。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包裹着徐碧城,唐山海又有种特殊的味道,他的香水不浓也不淡,像春天的竹笋,像雨后的青草,而这会儿本来清雅的香水却像是烈酒一般冲击着徐碧城的鼻子,几乎让她呼吸不了,如同一汪温泉中的漩涡,让人害怕但又想不断沉沦。她双手下意识的推了唐山海一把,唐山海把手收得更紧了,他含糊道:“对不起,有人。”
☆、愁云
徐碧城回到一楼舞厅,在吧台前寻到蓝胭脂,蓝胭脂亦看到了徐碧城,香槟呛在喉咙里,她捂着嘴巴笑道:“脸怎么红成这样?”
徐碧城抬手拢拢头发,低头道:“没什么。”
蓝胭脂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凑到徐碧城耳边问道:“接吻了?”
徐碧城的心猛地撞击胸口,她转过头来嗔道:“你胡说什么?”
蓝胭脂道:“口红都掉了,还说没有?”
徐碧城忙从手袋里面拿出粉盒,背对人群照了照,果真是掉了一半,她和唐山海急着下来,也没注意收拾,旁人都没有发现,倒是被蓝胭脂瞅出了端倪。
“你就笑我吧。”徐碧城收起粉盒,也叫了一杯香槟。
“我笑你做什么?”蓝胭脂说,“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徐碧城的眼睛向人群中望去,仿佛会拐弯一般,直到贴在唐山海的身上,她才放心,在这里大胆的望着他。
“倘若我同你说,宋叔叔心里一直有别人呢。”
这是徐碧城着实没想到的,宋勉虽然正经无趣了些,但毕竟年纪放在那儿,比不上年轻的花样多会哄人,可他对蓝胭脂还是很好的。
记得有次徐碧城跟蓝胭脂聊天,说到了去年费雯丽演的那部《飘》在英国上映了,徐碧城好不容易花买了一张票,自己去电影院看了,电影结束了都不愿意离开,晚上做梦都还有穿着大摆裙的斯嘉丽。
蓝胭脂是学戏剧的,如果没有打仗,她还会在伦敦大学继续研究戏剧文学。那时上海还看不到这电影,她听徐碧城说起来格外向往,约会的时候就随口跟宋勉念了一句。
却不想过了半个月,蓝胭脂就收到一张《飘》音乐带子,是美国原版的,原来是宋勉托人从国外专程回来的。宋勉还巴巴地跟蓝胭脂解释,说录像带子公司不卖的,要卖也只卖给电影院的,好在公司又出了音乐带,把电影配乐都灌在一张黑胶带上,如今徐碧城每次去蓝胭脂家做客,都会听她放这张唱片。
“你说宋先生心里有别人?”
“他原是订了亲了你晓得伐?”
徐碧城道:“听说过的。”
蓝胭脂晃着酒杯,杯中的酒杯她荡起细细的泡沫,“那个原来的未婚妻叫林天沐,跟我也是同学。”
若是旁人就罢了,偏偏是认识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你跟林天沐要是碰面了,不尴尬吗?”徐碧城问。
“这便是造孽的地方。”蓝胭脂说:“天沐去世了。”
徐碧城又是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
“快四年了。”蓝胭脂说:“我昨天在宋叔叔的钱包里面翻到了天沐的照片,还是我们读高中时照的。”
此时此情,徐碧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跟蓝胭脂趴在吧台上,一只手扶在蓝胭脂的后背,细细的摩挲她的脖颈,让她能放松一些。徐碧城轻声道:“胭脂,你冷不冷?我房间里面有件外套。”
蓝胭脂猛地仰脸,盯着徐碧城,“我有披肩。”她说。
徐碧城眼睛瞄着她的手臂,道:“披肩不保暖吧。”
蓝胭脂也是聪明人,忽然好像就明白了什么,便答应了,徐碧城给了她房间钥匙,说:“你休息一会,等宋先生回来,我跟他说。”
听到徐碧城这样说,蓝胭脂眼底的那丝疲惫爬到了明面上,她确实是想休息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她接过徐碧城的钥匙,道了句多谢就拥着披肩上楼了。
蓝胭脂刚上去,舞厅穹顶上的水晶灯突然闪了一下,徐碧城待在墙角处,盯着唐山海的身影在另一端的地方,不远也不近。只有一瞬,水晶灯从房顶直直落下来,砸个粉碎。
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如潮水一般汹涌涨开,整个舞厅陷入黑暗,徐碧城继续往后退,紧紧贴着墙壁,有人不断撞到她,拉扯着她的裙子,有男人有女人,徐碧城仍旧按照计划,死死的靠在角落,绝不踏出一步。
人群中有人在喊:“警卫队!保护李主任!”
“先把电闸打开!”
“有没有备用灯!”
“别乱跑!”
“谁再乱跑!我开枪了。”
徐碧城听出来这句话是毕忠良喊得,后面还有几个日本人也在怒吼。
这时,黑暗中先有一道火光亮起来,而后马上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群女人的哭喊声。
“谁!”这是李默群的声音。
“谁中枪了!?”这是陈深的声音。
“主任,快撤去楼上吧!”这竟然是唐山海的声音。
“有人?!”不知道这是谁大喊了一声:“有人往天台楼梯那边跑了!”
“妈的,给我追!”陈深挎着枪,子弹上膛,抓到满头乱串的扁头,道:“派一个兄弟去把宋先生找回来,你跟我去天台!”
“诶!”扁头说着又被人踩了一脚,他抱着头找来两个手下,冲出大厅去找宋勉,自己跟则跟着陈深往楼上冲。
李默群被人护送着回到二楼的房间,众人才发现,不光是一楼的舞厅没有灯了,整栋楼都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
胡博和其他的要员各由护卫拥着回到了房间,饭店暂时恢复了安全和宁静。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房门又被人叩响,同在房间里面的一个日本宪兵当下就拿出了枪。
“莫,莫开门。”胡博连忙吩咐,话也难说得利索。
砰砰砰!
敲门声不大,但一声一声敲着,惹得胡博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这时候还讲究仪态,掏出手绢来哆哆嗦嗦地擦汗,靠在沙发上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静了一会儿,回答道:“胡主编,我是唐山海。”
胡博给了宪兵使了个眼色,后者收起枪来去开门,胡博说:“唐先生,是不是接我们的车到了,从侧门走还是后。。。”
话音未落,那个日本宪兵被人扭断了脖子,倒在房间地毯上,闷闷的一声。
胡博浑身抖如筛糠,手绢还在擦汗,他头发也乱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唐山海把门关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胡博的面门。
“你,你,你”胡博此时语无伦次,竟问道:“为何杀我?”
唐山海在心底冷笑,懒得跟他多话,只轻声说:“金先生,我们给你报仇了。”
说完,胡博便瞪着眼睛倒地了,额头上多了个血洞。
唐山海从胡博手里抽出手绢,擦了擦他的枪,然后拉开窗帘,用力一甩,把手枪从房间里扔出窗外。
手枪撞碎五彩琉璃窗户,飞过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