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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可不这麽认为,人家都说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他分明是为了贺怀宇的称赏而嘲讽她。恺梅心里有气,莫名其妙!他们俩不
和是他们的私事,怪罪到她头上做什麽:又不是她主动去结识那个姓贺的。
「你看我不顺眼,不表示人人必须同样地敌视我。」短距离的接触终於超乎
她的忍耐度之外,她用力排开他的靠近。「借过,我要睡了。」
螳臂焉能挡车,他突然踱近一步,紧紧的又将欲遁走的她锁回胸膛前。
他想干什麽?恺梅仰高头,有点被骇慑到。
「怎麽,你怕?」冷冽的笑容已经没有任何醉意。「我想也是,叁更半夜,
你的圆桌武士赶不及救援,你当然怕。啧啧啧,不容易!区区一个国中女生竟
然将「贺氏企业」二公子的英雄心收纳在罗裙之下。」
如果不是认识冷恺群太深,情知不可能,她会以为他的口气藏着几丝酸味。
吃醋?不,她何德何能让冷大万人迷为她喝闷酒,灌酸醋!
她深深吸进一口冷空气,让沁凉的气息产生镇静作用,猛不期然,一股淡雅
的馨香混合在其中。
香皂。这表示他刚才沐浴过。
她立刻领悟他为何在外头洗完澡才回家。
女高音彷佛为了应景似的,充满恶意的嘹唱——做爱只是为了乐趣……
污秽!
「放开我!」她突然失去控制,狂野的推开那阵刺鼻的秽味,那种沁入骨子
里的不洁。「脏死了!在外头乱搞完才回家!你乾脆出车祸撞断命根子算了!
贺大哥说得没错,你这种人只有「混蛋」两个字可以代称。航脏!航脏!航脏!」
矫捷的身手如影随形的跟上来,远在她能抵达房门之前,强猛的纵身,将她
扑倒在二楼廊道上。
「啊——」恺梅忍不住痛呼,全身每一寸犹如被压路滚轮辗过去。眼前一片
天旋地转,她但觉身体被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剧烈的重量再度欺压回身上。
湿濡的气息吹拂着脸容。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晕眩神迷,脑里、肺里、心里,
全是他强霸的存在。
「你以为你的圆桌武士有多清高?」冷酷的恶咒在她耳畔低语。「别傻了,
我们还睡过同一个女人呢!否则你以为我和贺怀宇是怎麽结仇的?真抱歉,污
损了你的白马王子的形象。」
「恶心!污秽!」恺梅狂乱的推拒他沉重的体躯。「你的心里只有性,既脏
秽又低俗的性!我替那些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感到屈辱!」
他从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肚腹内沉淀的怒火,心头上纵横的骚乱,脑海
里翻腾的狂潮,这几千几百个日子以来的压抑,像洪的水闸一般,一古脑儿涌
向怨憎的根源。
「没有性,就不会有你这个小杂种出来现世!」他低吼,猛然扣住她的下颚,
恶狠狠的狂印下去。
恺梅的大脑轰然一响。他……他想做什麽?吻……怎麽可以?这是邪恶的,
污秽的!被神明禁止的举措!
他是她的哥哥,怎能以男性与女性的行为加诸於她身上?这是……乱伦啊!
唇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他的舌强硬地撬开这道关卡,酒精气息流窜进她口里,
晕眩而迷乱的感觉突然瘫痪了全身。啊,不行的,可是她好昏,脑子里混混沌
沌……竟然兴不起一点一滴反抗的力量。
他的吻,他的唇……
这一切的发生,不应该。
她陡然清醒,开始狂乱的挣扎。「住手……」
附着在唇上的力道,顽强得不容人拒绝。她拚命扭转颈项,想避开那如影随
形的吸吮。
「别……」每一次短暂的挣脱,都会被他更强劲的力量制伏。她近乎绝望,
恍然觉得自己再也摆脱不了这个男人。
不,不是!冷恺群之於她,不是男人,而是兄长,有血缘关系的手足。
不要!她倏地哭喊——
「你是我哥哥!」
惊恐的尾音穿透夜的深邃。
他的躯体僵凝,神智似乎在刹那间清明。
她提高手,横遮住双眼,却挡不住哀哀的泪水滑落。
黑幕拉开,幕下的现实是如此丑恶。这一切的发生,违逆了人类的禁忌与伦
常。为什麽,为什麽他要揭开那层暧昧的保护罩?为什麽,为什麽要暴露出不
该存在的事实?
身上的重量缓缓移开,她却无力站起来,肘臂依旧遮挡着脆弱的泪眼。现在,
她不但失了力,也失了心,胸口幽幽,再也没有着落……
天上飘下雪片,触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屋内怎会下雪?她终於移开手臂,
满地凌乱飘散的照片像是宣誓着什麽。
照片中的男子她并不陌生,几年前曾经在他的书中见过,不知为何,依然记
忆到现今。
有数张影像出现女主角,她用颤巍巍的手拾起其中一张,细看,相片中的女
人赫然是她母亲。卓巧丽的神情百般复杂,既似忧愁又有欢喜。
为什麽让她看这些一望即知是窥摄的照片?她茫然抬眼。
夜依然带着保护的颜色,横隔在他们之间。
冷恺群的影踪消失在书房之前,一句森哑的喃语衬着女歌手的嘶喊,隽刻成
她永生永世的烙印——
「你不是我妹妹。」
第五章 你不是我妹妹……
她没有向母亲质疑照片中的男子是谁,甚至懒得询问,事後冷恺群如何对那
团混乱的情况提出合理说辞。他总是有办法的,她相信。
宁可以无知伪装一切。
真相的底层包含了太多丑恶,她承认自己扛不起。当一个妻子并未对丈夫忠
实,当一个母亲欺瞒了女儿,当唯一的亲人失却了令人信任的价值,她不晓得
自己还能到何处寻求解答。
因着那夜,她心中渐次发酵出一股对冷恺群的憎恨。
也在自此之後,冷恺群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过往的轻忽如今被紧密
的监视取代。他的眼光太常太常盯注在她身上,那样的复杂诡谲,那样的莫测
高深。
可是,她不去理会。大多数时间,她的神魂浸淫在半恍惚状态,一种旁人无
法融入的沉默。
外界的改变,季节的递嬗,对她而言缺乏实质意义。无论太阳是否从东边升
起,西边薄落,时间之轮照旧会自动往前运转。既然如此,就没有太去在乎的
必要。
心灵保持刻意的空白。
「嗨!又是你。」放学前往T大的途中,不期然的招呼声震汤了她的耳膜。
在一个十六岁的傍晚,放学後,她再度遇儿那双巧克力色的眸子,浓郁纯厚
的颜色把热量掺和进她的冷漠里。
「贺大哥。」即使两人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距离上回的初见也已过了大半年,
她口中还是自然而然唤出具有亲近感的称呼。
也不知道为什麽,在她眼中,贺怀宇独蕴一种「大哥哥」式的温柔特质,好
像她没有真心的唤他一声,就显得冷酷绝情似的。
「唉!你仍然跟几个月前相仿,阴沉得吓人,一点也不灿烂伶俐。」他又摇
头又晃脑的。
她很自然的垂下螓首,无语以对。
巧克力色的眼突然弯低到她眼前,没有预警的捕捉到她竭力想隐藏的荏弱。
巴掌大的小脸比上回见面时更清瘦,容色也更苍白,有如风一吹就会化成粉末
似的。
「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怜恤的长指轻触她颊侧。
怜惜的感觉流过贺怀宇心头。虽然他们谈不上深交,可是这年轻女孩身上常
见一种孤独的调调,不自觉地引人心疼。倒也不是他对她产生了超乎寻常的思
慕,以她的年纪,当他妹妹都嫌有代沟了。许是因为家里全部是兄弟的关系,
一旦遇见惹人怜的少女,忍不住就引动了他兄长式的保护欲。
冷恺群那种偏执轻狂的人,想也知道不会是一个成功的哥哥。
「我……课业比较重,快要联考了……」恺梅讷讷的为自己找理由。好愧疚!
因为他那一句——她没有把自已照顾好。虽然为此觉得歉疚是很荒谬的,她又
不欠他什麽,可是……唉!反正贺怀宇就是有办法让她觉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是吗?」他瞄了她的制服一眼。「我还以为你们学校以人性化教学着称。」
功课太填鸭的理由被驳回!她只好继续低头无语。
「我已经告诉过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你为什麽不来呢?」他谆谆责备着。
「你一个小女孩,何苦把心事憋在肚子里?当心先天失调,後天发育不良。」
「我不是小孩。」轻飘飘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虚无缥纱,从迢迢千里的远方
传过来似的。
「小孩子都不承认自己像小孩。」贺怀宇微微一笑。这个道理与醉酒的人永
远不认为自己醉了一样。
「我不是小孩。」她轻幽而坚定的低语,「我从没有当过小孩。」
她语气中那种苍凉的申告,将他的笑容淡化成烟。贺怀宇静静地审看着她。
「你知道吗?」他温柔地道:「没当过小孩子的人,很可悲。你为什麽要让
自己变成一个可悲的人?」
她也没有答案。是命运本身将她雕拟成可悲的塑像,她别无选择,从出生一
开始,就注定了她要生活在运数的边缘,小心翼翼的行走,只要踏错了一小步,
脚底下有万丈深渊等着承接。
女孩眼底的凄冷,又融化了贺怀宇心头的另一波体惜。总得想个办法让她开
心点,即使只有短短几个钟头也好……
「算了!」他话锋一转,突然兴致勃勃的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恺梅有点被他吓到。
「去哪里?」太旺盛的生命力往往会眩倒她。
「我请你吃蚵仔煎。」垂涎的光彩占据他的眼睛。「用餐时间,如果不找个
地方大快朵颐,未免辜负了整条街的大小摊贩。」嘴角只差没挂两滴口水。
「可是……」她下意识瞥向马路对面的大学校门。
「你正要和冷公子碰面?」他瞪了瞪怪眼。「管他的!让那痞子担心一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