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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上不惧生死成败,温画不见伤感,只是笑笑着问他:“为何要葬在海底,那里可不见天日。”
“因为,”烈风为人一向粗犷,此刻竟微微低下了头,唇边噙了丝温柔的笑意:“那里是我的归宿。”
温画知道烈风曾有个心爱的女子,为海神之女,那海女为万民祈福,自愿化身入水,听说她的灵魂栖息的地方就在东海这片海域。
翌日,他们与魔族决战,对方竟派出了万年不见的凶兽穷奇,与穷奇血战的最后一瞬,烈风为被穷奇的犄角穿膛而过,真元尽碎,而她则用斩云一剑斩下了穷奇的头。
她带着烈风的尸身灵骨,依照他的遗愿将他葬于东海海底,希望他与那海女的灵魂相依。
可如今呢?
一千年之后,他的灵骨却在这惜花楼中被记价竞买,烈风何其凄惨,又该何其不甘!
取骨之人罪该万死!
温画清眸潋滟,神态自若,纤长的手慢调斯理地抚摸着旺财的毛,旺财却猛地哆嗦了一下,“喵”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旁边端着茶杯故作镇定喝茶的溥灵,被这一声猫叫惊地杯子摔在了地上,裂成了几片。
萧清流感觉出温画周身流溢出来的那股肃杀之气,轻轻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微微收紧。
温画抬起脸与他对视,萧清流朝她微微一笑,直到她眸中的煞气褪却,逐渐被漫不经心取代,才点了点头。
一名穿绿纹仙袍的散仙走来,手里拿着一支笔,一张碧玉圭走来,客气道:“二位仙僚,是献灵还是锻灵?”
萧清流作无知状道:“献灵如何,锻灵又如何?”
来惜花楼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件生意上的话,但这青年虽然一副亲善的模样,修为却极深沉,那散仙不敢怠慢道:
“献灵便是尊客得仙灵至宝,入惜花楼记价,待与其他尊客的灵宝交换,锻灵便是散仙之位或修为至十一重天之下的仙士,入惜花楼登载名册,由惜花楼量身锻造仙灵,至高可入得第十二重天。”
温画喝了口茶,在一旁淡淡地听着,修长莹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身。
萧清流对那散仙道:“我们是来献灵的。”
绿纹散仙用笔在碧玉圭上记了几笔,道:“那就请尊客展示一下贵宝物的灵气了。”
萧清流在温画耳畔道:“借猫一用。”说着顺手拎着旺财的脖子扔在了地上。
旺财受惊一扑腾,摔着了脑袋,震得站都站不稳。
萧清流手里攒了个法界,旺财在法界中长高伸直变作个长了猫耳的清秀少年,那少年嗤嗤地朝萧清流张牙舞爪,周身灵气乱窜,额间隐隐有三道神气环绕。
刹那间,三楼的客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随身的仙家兵器蠢蠢欲动。
苏承羡、溥灵脸上出现一丝惊讶与艳羡。
绿纹散仙瞪大了眼:“这、这是。。。。。。”
萧清流帮他说:“极品兽灵,最近度化为仙,怎么样?开个价吧。”
极品兽灵,仙灵之中极其罕见,兽若能化为人形需有五千年修行,此为一珍;此兽由人形化为仙,需再五千年修为,期间炼化出的真元,极其坚韧轻易不可毁之,此为二珍;此兽万年难遇,珍稀异常,此为三珍。
三珍奇宝现世,怕是上神也要来抢上一抢。
绿纹散仙结结巴巴道:“小仙做不了主,需要请阁主来。”
萧清流挥了手让那散仙去禀报上头了。
其实旺财本身虽是只虎精,并不是什么极品兽灵,顶多有个两千年修为,眼下的模样不过是萧清流用自己的神力做的假壳子,一般来说连散仙都骗不了,不过妙在白虎锁在一只凡猫体内,这是浑然天成的障眼法。
温画猜想,当初萧清流在晏城将这虎精锁进猫身内,是故意的。
只听萧清流问苏承羡道:“这位仙僚,你是来献灵还是锻灵的?”
苏承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与你何干。”
他和师妹那日在东海取了烈风仙灵之后,便隐瞒身份来到惜花楼锻灵,以便他日师父之用,不过这无需告诉萧清流。
萧清流将扇子一合,拎起茶壶给他的茶杯斟满茶水,殷勤道:“出门在外就是朋友,仙僚作甚这般冷淡呢?”
苏承羡冷冷道:“你我心知肚明。”
萧清流眼珠子一转,嬉笑道:“心知肚明什么,我又没抢你家小媳妇儿?”说着向旁边的溥灵眨眨眼。
苏承羡瞪着他,白净的脸皮上出了一丝羞恼的红晕,萧清流的声音很大,旁边的几桌仙士纷纷将兴致盎然的眼神投了过来,指指点点,溥灵在一边如坐针毡。
温画轻咳了一声。
萧清流转过脸凑过去道:“画儿生气啦,你放心,我的小媳妇只有你哦。”
温画抬眼甩了个眼刀子过去,萧清流识相地闭了嘴。
方才的绿纹散仙领着一名阶品较高的仙士过来了,那仙士稍稍打量了二人,目光落在旺财身上,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萧清流道:“小仙是惜花楼阁主,二位当真要将此兽灵入楼名册么?”
“正是。”
“恕小仙直言,二位既然有了这兽灵极品,惜花楼中只怕没有可与之堪比的仙灵了,尊客当真是来献灵的?”
萧清流看了眼温画,又看了眼苏承羡师兄妹二人,才对那阁主笑道:“这兽灵于我没什么用处,我想换你们惜花弦月壁上,丁酉位的仙灵。”
苏承羡、溥灵的脸色遽变,那阁主为难道:“不巧,丁酉位的是烈风将军的仙灵,是其他尊客存放在这锻灵的,不卖。”
绿纹小仙上前指着苏承羡道:“就是这位尊客存放在此的,他们二位今日是来取灵的。”
一直神游的温画闻言,突然放下茶杯,一手支颐,疏懒得看着苏承羡道:“烈风的仙灵你们怎么拿到的?”
温画虽然语声温和,眉目间却透着冷意,气势迫人,溥灵不喜欢这个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却用长辈的口气对师兄说话,当下傲慢道:“我们怎么拿到的凭什么告诉你?”
温画挑了眉看着她,不说话。
萧清流摇着扇子,客气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诡谲的蛊惑:“小姑娘,说一说又不会怎么样是不?”
溥灵对上萧清流的双眸,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冰水溃堤,透骨凉意冲刷全身,她一片茫然,忽的站起身,声音清脆响亮:“我师父是碧落上君——星野宗宗主华飞尘,这仙灵是我亲自从东海海底拿来献给他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星野宗位于十重天,门里所有的弟子都是仙士阶品,宗主华飞尘是十一重天以下唯一的一位上君,在座的仙者都知道华飞尘若再得了烈风将军的仙灵,怕是不日便要飞升上仙了,地位不可谓不尊崇。
只是品性高洁如华飞尘竟也会做出借灵修灵这等宵小之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温画悠悠笑了,原来是华飞尘,真是冤家路窄啊。
苏承羡更是一惊,他和师妹奉师叔密令取灵,此事不宜张扬,怎么师妹突然这么大声嚷嚷起来?
他心思急转直下,正苦思对策,却听温画柔柔的声音道:“烈风将军为英烈之士,战场上的忠勇之魂,星野宗算什么东西,他的仙灵你也敢取?”
第3章 戏弄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苏承羡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原本借灵一事该死守到底,可今日这女子辱及他师门,苏承羡只觉血气上涌,内心被一把火烧得“滋滋”滚烫,理智全无,当下喝道:“那烈风本不过是鲛人族一只得道的妖罢了,立了几次功才被封为仙将,能被星野宗看中,是他的荣。。。。。。”
“噗”地一个响亮的怪声乍现,硬生生打断了苏承羡的讲话,那声音好像是有人放了一个屁,苏承羡也是一愣,顿时满场寂静。
溥灵也是一脸茫然。
倒是萧清流最先反应过来,怪叫了一声,捂着鼻子,瞪着旺财扭捏道:“哎呀,谁放的屁呀,真是不雅,旺财,是不是你没忍住?”
旺财愤怒地抖了下猫耳朵,指着苏承羡大骂道:“不是老子!放屁的是那个龟孙!”
于是全场的目光全部挪去了苏承羡,苏承羡羞愤交加:“不是我。。。。。。”谁知他还没说完,只听又是“噗”地一声怪响,这回声音恰恰出现在他身后。
所有人识趣儿地转过脸去偷笑,萧清流笑得差点满地打滚,他的小徒弟长期在战场,真是被铁风云骑那帮大老爷们给带坏了,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苏承羡气得一通酱紫到脖颈儿,青筋直冒!他冒火的眼神落到温画身上,后者正秀气地捂着鼻子,拧着眉头,责怪地看着他。
苏承羡怒火中烧,那声音是温画故意弄出来的,他看到她指缝里玩了什么把戏,他是星野宗的首席弟子,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当下抓起桌边的落雪,剑身出鞘,寒气四溢,剑指温画,大喝道:“我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
那落雪是仙品,随了主人心境,如今也是杀气腾腾,连温画面前的茶水都结了冰,起了一层薄薄的法界,温画微一挑眉,纤长柔软的手指竟轻轻探过那法界捏住剑尖。
苏承羡心中一凛,他此番被这少女平白侮辱,有意立威博回些面子,落雪的法界里有他五成功力,此人竟可轻易探取,如入虚无之境!
萧清流和旺财一人端着一盘炒栗子,蹲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萧清流剥了个栗子壳,心中暗笑:画儿的小暴脾气还是一点就着啊。
落雪在温画的指尖上剑芒疾闪,剑身也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在害怕什么。
苏承羡握着落雪的剑柄只觉熬骨灼烫,渐渐把持不住,众人围观之下又不能即可放手。
一时间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催力。
温画透过那结界,悠悠地打量着苏承羡,若她没记错的话,苏承羡的师父华飞尘还算个人物。
温画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腕上,那里有个浅浅的疤痕,这是个陈年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