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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前军统制王贵,一路过来都是以我马首是瞻,表现的极为配合,而右护军统领崔邦弼在回归我麾下之后,也是相当的低调服从。剩下的其他六营正将,则连跳出来别苗头的资格都没有。
这六人构成的练习会议,已经足以商量和决定大多数事务和细节了。因此,只要不是北朝全力来攻,至少在短时间内,这个架构和布局不至于出什么问题的。
而亲直团和标兵团、猎兵队,连同第一营,第一、三辅军大队,外带几个炮组,满员齐装的随我去梁山武装游行一番。
虽然有拥埠阿骨打和已经投效的朱武,这些熟悉梁山的带路党,但还是需要足够的武装随行,既是以防万一的临机应变,也是某种名面上的武力宣示。
毕竟,我离开那里已经好些年了,足够发生许多事情和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所谓大炮射程之内的发言权,显然更有说服力。
这个时空的梁山,乃是位于河南、河北与淮北三道之间,黄河出海口附近的交界处。
因此从地图上看,益都前往梁山在直线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远,只是这段路线经过淄州和滨州间的大部分地域,都被鲁西绵延起伏的小段山地和丘陵,分割成支离破碎小平原和谷地。连带着行经的道路,也变得曲折蜿蜒起来,而需要多绕上好些地方。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妨碍,大队人马行过冬日雪野中死寂,除了沙沙作响的行走声外,连鸟兽都没有丝毫惊起。
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行经过博兴、昌博、淳化、新广等大小城邑,又度过了淄河和济水支流后,就进入梁山所在的滨州地界了。
滨州者,取义黄河之畔,大海之滨的意会,虽然地处鲁北平原,黄河三角洲腹地,却是一个只有三个县的下州,更兼境内梁山群盗活跃,并且饱受海路洗掠的缘故,北朝设立在这里的官府,几乎是形同虚设而长期驰骋如入无人境。
从地理上看,淄水在这里与小清河交汇,然后又流往梁山的八百里水泊,又散做十数条水网支系,顺着梁山折转向南环绕了大半圈之后,才径直流入大海之中。由此也构成梁山附近的天然险胜。
只是按照朱武的说法,这种层叠连环的险胜之要,已经远不如往昔了。北朝官军的数度围剿,虽然始终没能打破梁山的核心地区,却成功的将梁山的防守范围,给步步为营压缩到山脚下。
那些曾经作为外围屏障和秘密通道的河网芦荡,也被费了相当的气力给烧成白地,或是一一填平为坦途。如今,无法可想的梁山军民,也就剩下山后靠海一点缓冲纵横之地了。
突然有前方探马来报,说是前路有两只人马正在交锋,激战正酣连外围的戒哨,都没有留手。
“前方正在打战?……”
我惊讶了一下。这都大冬天的,拼死拼活的打个毛啊。
……
江宁的蔡侯别府,作为这座大宅的主人,也在私下小圈子聚会中,庆幸着某种集成的事实。
虽然当初因为一时私心意气下的小动作,触怒了一贯宠信的监国,丢掉了军前帅臣的次席位置,又被免除参知政事的职衔,至今犹未能够复位,而只能以参咨的身份,相伴左右。
但也由此躲过了这场天大的罪责,看着那些正在牢狱之中各谋出路的使君们,却是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复杂心情。
当然了,虽然现在他已经部站在台前了,但是丝毫不妨碍那些正当要职的门人故旧,给他带来最新的消息和局势变化。
“现在章玉吉身陷囹圄,他的亲族疯了一般的上下打点,各种活动的紧……”
一名亲故道。
“连我这个不相干的衙门,都莫名其妙的受了些好处……”
“这只是无用功尔……”
蔡侯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没必要去沾这个手……”
“尊侯所言甚是,如今局势颓丧如此,迫切需要人来顶缸。”
这名亲故应道。
“别人还好说,他这个首当其冲,却是没有那么轻易脱身的……”
“只是……”
另一名亲信亦是开口道。
“最近突然改了口风,说是要揭出一个天大的情弊和干系来……”
“他这是在威胁别人么……”
其他人却是有的嗤声笑了起来。
“这厮已经老而昏聩了……”
“早不揭露晚不揭露,这时候来揭露……”
“他视当权各位,都是三岁小儿么……”
“执意这么做,只会领更多人落井下石,而死的更快才是……”
“若是他质证的人,与本家也有那么点干系呢……”
最后一名亲信,低声道。
“哦……”
蔡侯稍动了动眉梢,然后听着这位亲信,说出好几个名字。
其余众人不由哗然声起。
“他这还是……敢攀咬啊……”
“军前仅存的宿将,只怕都难逃其咎了……”
“不不,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尔……”
“其他人都是陪衬,关键就在那个人……”
“哪个……”
“自然是监国看好的那个……”
“这人才是诸多关要的连接点啊……”
“他还真敢说的出来……”
“这可是百战新军,又是行在钦点的御营军啊……”
“人家既然能够支动章玉吉出首,只怕后面站的是更有分量的存在啊……”
“连带后续的发动和反制……不会这么简单的……”
“说不定是借着章玉吉这个戴罪之身,乘势掀起新一轮的党争也毫不为过……”
“届时为了平复风潮,就算监国再怎么看重,只怕也要牺牲一二了……”
说到这里他们渐渐停下讨论,都纷纷看向此间的主人,期待着他的意见。毕竟,多少还事关这位蔡侯的些许旧日恩怨。
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顺水推舟的暗中推上一把就够了。
第481章 渐变(六)
虽然这两支人马,总体加起来的数量不是很多,但是围绕着一个小城,打的是有声有色,颇得章法。
只是见到新的未来因素和武装力量出现后,就顿然双双罢手谨慎的退到一边,再派人过来查探和交涉。
只是,我很快就发现。
两边都是我某种意义上的熟人,正在这处城邑里处于守势的老军头邓坊、邓疙瘩,他现在是打着河北隶州旗号的某只土团首领;另一个正在攻打的,则是梁山的右路步将刘琦,刘与叔。
而他们拼死争夺的,只是这处名为蒲台镇的小城里,据说是北朝遗下的上千石杂色豆麦而已。
滨州境内,虽然只有三个形同虚设的县治,但却有不少以镇、集为名,地方豪强、土团,结寨自保的城邑聚落。
这处蒲台镇,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冬天里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聚落之一,而邓坊是受邀而来的客军。
两边打的有气无力,前后死伤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而已,有我强势介入,自然就在没有打下去的理由了。
而是分别使人希望与我协商,如何瓜分这点储集,我自然是看不上这点东西。而是半尺反包围的姿态,而让他们各自的领头人来见我。
势比人强之下,刘琦倒是知趣的很,也似有所心理准备,当先放下了戒备只身前来拜见。见了我之后,更是姿态放得很低,口口声声自称属下和梁山粮台麾下,一副早已经神属日久的模样。
虽然有些卑恭虚膝的味道,但也让人生不出什么恶感来。只是好言询问了几句,就让他留在军中,带路前往梁山。
只是那位满脸沧桑,鬓角都有些白了的老兵邓坊,看见我打招呼时的表情,有些见了鬼一般的纠结和错乱感。
用了好半天才得以认出我来,显然他这些年各有际遇和故事,也很难想象我在只身离开之后,如今所拥有的身份和权势。
从我带来的大批辎重里,分了点给他们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打下去的理由了。蒲台镇里也被迫打开大门来,让我们暂且落脚。
然后搜罗库房,才发现所谓千余石的杂色豆麦,其实都是名不符其实的虚头,实际上只有百余石,其中还有大半是适合马吃的雀麦和黑豆,连带邓坊他们都被这个假消息给坑了。
这一次,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邓坊,却是主动找上了我,说是这次出来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希望能够给手下那三四百号人,讨个前程和卖命的地方。
我自然无不可,只是告诉他我的军中自由成规,需要从最外围做起,接受考察和选拔才行。不过,作为昔日颇得照顾的缘故,我可以格外给他个前程,安排到主战营里做个队正,或是辅军大队里当个副都头。
他思虑再三还是婉谢了这个颇具诱惑的建议,希望能够和那帮部下呆在一起。
而放弃了继续外出哨粮的打算后,刘琦也比较含蓄的对我表示,希望尽快回到山上去的意向,那里有太多嗷嗷等待的人们了。
裹挟着这两只小部队,继续向着梁山而去。由刘琦带路,接下来的路程,自然又快上了许多。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我就得到了新的消息,前哨遇到梁山上出来迎接的人马。
梁山的大首领罗骠骑,也在某种期盼而坎坷的心情之中,带领着一干部下,早早在梁山水泊外。
营养不良和面黄肌瘦,是他们最常见的姿态,就算是身为首领的数人,也好不了多少。
而这样就已经是他们所能凑出来的,整容最完好的仪仗了,更多的人已经饿的没有力气,出来站道迎接了,只能留在原地节省气力和减少消耗。
某些人身上还带有血腥和烟火的味道,因为他们之前再次镇压了一次内部的变乱,因为有人试图夺取,掌握在聚义厅里的最后一点救命口粮,而另奔出路。
因此,现在也可以说是梁山最虚弱的时刻,只要再来数千官军,也许就可以轻易攻下来了,因为有力气拿起武器的,除了外出的哨粮队外,剩下的大都集中在这里了。
或许根本不用人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