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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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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换个角度说,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重情重义,他此时此刻的尽心尽力说到底不过是不想失去那个一直拥有的存在罢了。有些人,连不见了一块用到快没了的橡皮擦都能惋惜难过半天,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说到底,蒋卫的付出何曾不也是在维护自己的所有?
  从某个意义上讲,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变相了的自私么?
  确实如此。所以,蒋卫从来不说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王靳。
  抑或,这就是他最难得的地方罢。
  相比之下,很多人都爱打着“为了你”的旗号招摇过市,不管是在爱情里友情里甚至是亲情里,这样的“伟大”总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然而,在我看来,这“为你”的背后,谁又不也是为的自己呢?
  我们总以为把我们认为好的给我们珍惜在乎的人就是为他们好,却不知道这句“我是为你好”是否在接受之人的承受范围之内,也不曾想过这“为你好”是不是他们要的好便一股脑袋地点击了自动安装,甚至在自作主张安装完成以后还大言不惭地到处炫耀并要求表彰和铭记。
  这曾是我,也可能是你,还也许就是他或她。这就是我们,也是这个时代甚至是这个世界由来已久的一个存在,不可消除,但尚可改变的这么一个存在。
  事实上,有时“为你好”三个字,经由第三个人之口说出来会比当事人表达来的要更让人动容和效用。
  说不定,王靳就是那个被效用的最好诠释。
  可能除了蒋卫和常见他的吴辉,就再也没有人曾经试图感受过的王靳的感受,而事实上也真就如此。可是,尽管拥有蒋卫的坚持,但他到底还是那个不懂得表达为何物的王靳所熟悉的蒋卫,就算王靳再理解的蒋卫,可正在围城自困深陷泥潭的王靳实在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猜测蒋卫的好心好意。连带的,蒋卫带给他的救赎也不过是皮毛罢了。
  反而是吴辉,这个如果不是蒋卫的关系,他王靳这辈子都不可能遭遇的人给他带去了救赎。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蒋卫给他的赎价。只是,这个赎价似乎来的比较迟,一迟就是好几年。
  没有坐过牢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身在樊笼的痛苦。
  那种苦,不是身上被打出来的瘀伤绞痛,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的苦,不是各种劳改工作的劳累疲惫,也不是周围萦绕的冷眼冷语冷嘲热讽冷漠冷酷带来的孤苦,而是摇摆于希望和绝望之境的心苦。
  我估计也是不能完全理解王靳所谓的心苦,但我至少还是可以想象的。
  想象一下,你本是一只翱翔天空傲慢不羁天不怕地不怕尽管没有鸿鹄之志但依然潇洒无忧过活的这么一只燕雀;试想一下,这样自由而无拘的你在某个天清气朗的日子遭遇了伙伴的背叛并在坠落的过程里被生生折断了一副你赖以生存活之根本的羽翼;再想象一下,那种再也不能翱翔天际却仍旧要日夜面对这副断翼的苦楚,以及渴望救赎却又害怕被救赎的那种挣扎……
  或许这样,你就能够稍微体味到那么点王靳心头上千丝万缕的苦罢。
  诚然,想象再贴切,也不过是想象,真相往往比我们能想象的要来的教人不忍目睹。
  如果一个人一天里曾不止三次想过的自杀,那么这个人的精神以及心理必定正在经受着常人无法感受一二的深度痛苦以及挣扎。
  王靳就有这样强烈的自杀意图,而他也试图自杀过。只是当那被他磨得像刀片一样锋利的牙刷柄划开他的肌肤以及血液渗出表面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他畏惧了,于是他活下来了。
  是的,他还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死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尽管自杀的欲念就如空气一样教他逃无可逃,可他还是怕死……听说,自杀而亡的人,是没有来世的。所以他宁愿被杀死,也不能亲手了结的自己,因为他还在渴望着来世的新生。
  也是这样无可调和的内在矛盾,把王靳的内心拉扯成的扭曲。一旦扭曲的存在便很容易生出的缝隙,于是绝处逢生的痛苦成功地紧随其后并顽强而娇艳地极地开花,生出的荆棘紧紧地把王靳的心捆绑刺痛割破撕裂腐噬并试图将之毁灭……
  这就是心魔的可怕,这也是很多人无法逃离的噩梦,这便是让一个灵魂与肉体分裂的根源。
  倘若走不出来,便只能越陷越深,然后最终走向的自我毁灭。
  我从不危言耸听,但人心有时当真脆弱的教人不敢置信,仿若吹涨的气球,看起来强大,却懦弱的连跟针的伤害都无法承受。
  但王靳是幸运的,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被伏笔了幸运——是的,因为他拥有别人没有的,比如方俊这辈子都很难拥有的,那么一个真心诚意对待他的好朋友。
  很多人不相信友情,一如很多人不相信爱情亲情一样。经历过背叛的人,甚至仅仅只是目睹过背叛的人,对于信仰,总要心怯,但心怯不信的同时却无不渴望的拥有。这样不愿付出却妄想不劳而获的人,随着时光的变迁,从众的效应,遍地横生,也就比比皆是了。
  于是,支撑灵魂的信仰一日日变的虚无缥缈。
  再抬眼环顾四周,发现满目皆是丢掉信仰的亲朋好友,于是越发心安理得。却不曾想,没有信仰的人不过好比中空的竹子,长的再高,也逃脱不了易折的命运。
  其实很好奇,到底有几个人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过的“天道酬勤”?
  在爱情的路上,在友情的途中,在亲情的道上,你可曾思索过求而不得的原因?
  方俊想过,但他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发现让他贫穷得举目无亲的原因不过是困死青蛙的那个井口,而改变他命运的法子其实简单到只要稍微转换下思维甚至只是调整下视角便足够一蹴而就。
  可,芸芸众生的你我从未真正信仰神佛,于是也就难以明净心眼,于是不得不在尘世经历的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畏畏缩缩。倘若哪天得一人指点,明白“得道不过舍得”,便是你我前世修来的福祉。
  然而,今生的拥有,却也是始于你我最初的交付。
  都说王靳幸运拥有的蒋卫,可谁曾想他的幸运其实全由他一手铸就?
  如果你还记得蒋王的孩童年华,如果你有留意他们经历的成长,如果你有看到王靳的真心,那么就不会再惊讶于他今天的幸运。
  其实王靳让人羡慕的拥有,不过是真心相遇了真心。最普通不过的等价交换,却在时代的变迁下被浮华了本真,也就难免遭遇的羡慕嫉妒恨。
  或许,人生并没有这么多的复杂与玄机。
  说不定,人生就是交付真心,继而收获真心的这么一个过程,你做到了,人生也就完满了。
  【话说】这章写的某蓝呕心沥血,小到一句话一个字都反复斟酌半天才定的下来,这么哲学的章节还是少写为妙,脑细胞消耗不起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7 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在每个作者创造的世界里,他们都在“playing God”——某蓝
  在蒋卫没空挂念萧禹的同时,人在都城的萧禹同样忙乎的连给他挂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想起来。这样一对无牵无挂的恋人,当真让人担忧到无语啊。
  于是,往后很多意料之外的事就在他们对对方的忽略下生根发芽的开来。当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回头时,大概会发现这条道上根本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可,后来的事谁也无能为力。今天他们种下的因,统统都必须由未来的他们来承受所有的后果。
  再说乐队大联盟的比赛,其实每年都是在同一个时间甚至是同一个地点进行,多年来一直没有变更过。唯一变化的只是参赛的乐队,以及来往的观众。
  傅帅从没见过坐在萧禹身旁的那个叫作张帆的青年,他可能听说过这么个人,但却从未认识过这样的人。所以此时此刻,当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一同坐在乐队之中时,他不无反感。
  可萧禹说了,这是他朋友,来给他们加油的,其他人也不觉的有什么,要是他以主观感情对待这个支持者的话,说不定又得惹萧禹不高兴了。
  那天对萧禹的质问,傅帅其实也是无心之过。他只是心急于知道劝动萧禹这次北上之行的缘由,并以为能借此将人一留再留罢了。却不曾想,萧禹是个自私自利之人的同时,还是个心高气傲不容质疑的人,所以那天的最后便是以萧禹的不理不睬结束的。
  “没想到这么热闹。”
  一身休闲西服意气风发地坐在席上的张帆看起来跟Madman甚至是整个大背景都十分的格格不入,仿佛这个给人以年轻有为自信优雅感觉的青年才俊就是来俯瞰戏谑只有音乐的他们的高高在上。这也是傅帅不喜欢他的最主要原因,毕竟,差异确实是个很难让人喜欢的词。
  “嗯。”
  其实萧禹并没有太在意身旁多了一个张帆的存在,此时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集中在的舞台上。那种能再次登上大舞台立于天地之间尽情演绎灵魂的激动,把他整个人充盈到都有些失真。如果仔细看的话,你还会发现,他的身体其实也都有在轻微地颤栗。
  这样的萧禹不禁让我想问,是南城困住他了吗?
  一个人能够为一件事激动到打自心底战栗的程度,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热爱呢?而萧禹当初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舍弃?这个,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答了罢。
  注意到萧禹的敷衍,张帆忍不住收回张望的目光转头看向的他。被远处强灯从后打照进阴影的萧禹仿若一尊正在虔诚祈祷的无瑕雕塑,那仰望的角度完美到连张帆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悸动。虽然一直都知道萧禹有在做乐队,这却是第一次真正看的他唱歌。而他今天所以会到来,一方面是想表达一下诚意,另一方面倒还真就为了见萧禹一面。
  对于这个拥有亮眼外表的朋友,张帆一直挺在意的,毕竟好看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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