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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去吧。”祁襄转身去搂沈冉,一看见他的面部表情,顿时又被戳中笑穴。
沈冉苦瓜似的脸再度拉长,甚至还变绿了不少:“你开心?还好意思笑话我?我这回又给你丢人现眼了,你老爹八成以为我大脑发育不全。我这就自挂东南枝去……”
“唉唉唉,别啊。”祁襄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怀里揉,“那我岂不是得举身赴清池?行了,我爸刚才都跟我说了,你呢,除了有点儿傻之外,他都挺满意。还让我抽空带你回去吃饭呢。”
“真的假的?”沈冉靠在他胸口,将信将疑地问。这老爸也太开明了……难不成真的被自个儿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跪给感动了?
哈,哈,哈。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信我麽?”祁襄语气认真起来,“先上楼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冉心里“咯”了一下,这个人对他的影响力果然越来越大,只要一个表情的变化,就可以轻易左右他的心绪。
回到客厅里坐下,气氛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凝重,看著一本正经的祁襄,沈冉不安地问道:“你……要说什麽?”
祁襄牵起他的手,郑重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你真的已经做好决定,要把剩余的人生都交给我,并且同时也握住我的人生吗?”
从两个人相识开始到现在,连半年都不到,恋情一开头总是热烈的。但之後难免会被各种因素消磨,每个人都需要自己所爱的人给予勇气支撑著才能更好地走下去,祁襄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是同性在一起。
沈冉低垂著头想了很久,祁襄倒是不著急催他,只不过掌心里出了一层汗。
“除非你拿把枪指著我。”忽然,沈冉这样说,“否则的话,我不会松开。”
“很好……谢谢你。”祁襄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虽然我的罪是被别人嫁祸,但逃狱和袭警的事儿是跑不掉了。说不定还会再进那个地方待个三年五载,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等我出来。”
沈冉定睛望著他,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
祁襄继续说著:“要是我运气好不用坐牢,那麽我就带你去见我爸妈。至於你家那边……你什麽时候带我过去见人都行。他们如果要揍你,我就陪你一块儿挨著。可万一……我比较倒霉,你也不准趁我不在的时候勾搭别人,乖乖等我。不过我估摸著,你这样的也只有我才看得上,所以我对你还是挺放心的。”
如果不加上最後一句,沈冉就感动得眼泪哗哗流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把祁襄从沙发上扑到地上然後亲亲摸摸啃啃咬咬捏捏。
人生啊,真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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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後。
“张姐,我先下班了,剩下的事儿麻烦您搞定啊。”
“哎,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
“张姐,小沈他今天怎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麽兴奋?以往他不是最老实了麽?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早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啊,人家女朋友从外地回来,小沈这是要去接人呢。”
“啥?小沈有女朋友?什麽时候的事儿?嘿,这小子,保密工作做得真不错。”
“苍天哪,大地啊……莫非我要成为本公司最後一个大龄男青年?不行,等小沈回来我要好好严刑拷问。”
……
坐在出租车上的沈冉当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怎样热烈的讨论,他此时此刻只觉得连心脏都快激动得呕出来了。
“师傅,您开快点儿吧……再快点儿……呕……对不住啊师傅,我,我晕车了……”
最後,在司机大叔的杀人视线扫射下,沈冉乐呵呵多付了几十块车钱。
祁襄已经等在那里了,因为剃了圆寸头所以显得整个人都特别精神,瘦了,也黑了。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俊美,只是更野性了点。沈冉看著他,依然觉得秀色可餐。
“你那是什麽眼神儿?前个礼拜不是才来探过监……”
话音未落,沈冉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亲了他的嘴:“别再说那个字了啊,不吉利。我给你弄了柚子叶和火盆,回去洗洗尘。”
“噢,对了,还有红烧鸡翅膀,我跟妈新学的,她说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那是小时候……”
“大了也没事,我保证让你重新爱上它。”
“你,没烧了厨房吧?”
“没……话说回来,我在碗柜顶上发现一本素描簿,你猜,里面画了什麽?”
“不知道,说不定是猪啊猫啊狗啊什麽的。”
“嘿嘿嘿嘿嘿……”
番外.当山猫遇上刺蝟
山猫和刺蝟是高中同学,而且还是前後座。
山猫对刺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同学,麻烦你打呼声小一点,别人还要上课。”
教室里瞬间就安静了。
当时刺蝟是出了名的问题少年,听说父亲还是黑道上什麽帮派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连校长都怕他三分,果断表示惹不起也要躲得起。然而那时候的山猫也只是个书呆子,每天沈浸在题海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自然也就不清楚这个坐在自己身後的大块头是什麽来路。
刺蝟一身的刺儿在听到山猫那句状似挑衅的话语之後彻底竖起。
“行啊,你小子有种。放学後别走,咱们学校篮球场上见!”
山猫满脸茫然,可还是点了头。
最後一节课铃响,众同学们都用充满同情却无能为力的眼神看著山猫。山猫浑然不觉,自顾自整理书包,然後走出教室。到了篮球场,才瞧见刺蝟已经等在那儿了。山猫看看表,随後皱了一下眉头:
“邱峻明同学。”
啊,对了,这是刺蝟的大名。因为很久没人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了,所以他奇怪地回应了一声:“啊?”
“你怎麽可以早退呢?”山猫一脸的严肃认真。
刺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暴躁地脱去上衣,露出对同龄人来说已经十分健硕的肌肉:“宋子文,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
从小到大,他未曾记住任何一个同班同学的名字,除了这个。
“开始什麽?”宋子文瞄了瞄他筋实的上半身,不甚自在地挪开眼。
“单挑啊。”
“邱峻明同学。”宋子文再度郑重地喊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请不要动不动就把每件事都用暴力来解决。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邱峻明彻底愣了,嘴巴张成“O”型,几乎能塞进一颗鸡蛋。
宋子文叹了口气,继续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从没试过一下子说这麽多话,突然有机会展示口才,却像开了什麽机关一样,劈劈啪啪讲个不停。而对面的人满脸受到震撼的表情,也让他十分有成就感。
等宋子文的长篇大论结束之後,天色早已暗了。
“大哥。”邱峻明颤著嗓子,“你太牛了!收了我吧!”
两个人的交情就是这麽开始的。
後来,刺蝟告诉山猫,在他很小的时候老娘就去天国报道了,至於他老爹的教育方式除了暴力还是暴力。所以他特别崇拜有学问的人,自己也想好好念书,只是无奈上课铃声一响就本能地感觉很困。
回忆起来也是,刺蝟虽然总在睡觉,但确实一节课都没有缺过。既然上课的时候困,那就课余时间补呗。宋子文同学光荣地承担了这一任务。
补课地点大多数选在刺蝟家,他父亲很忙,在家时间少,所以也方便。至於宋子文家长,见儿子终於不是整天闷在房间里看书而有了自己的活动,高兴都来不及,也不会管得太宽。
那段青春年少,是他们最轻松愉快的时光。
宋子文在高三上半学期发觉自己喜欢同性。准确点儿来说,是喜欢邱峻明。那时候他心里只是沈了沈,然後就恢复常态了,甚至还分析了许多条自己喜欢上他的原因:
一、一见锺情。两年前那个下午,被邱峻明同学身上的肌肉晃了眼。
二、日久生情。补课补久了,感情也补出来了。
三、最无奈的理由。宋子文同学本来就是个冷淡的人,身边没有任何朋友,也不懂得怎样去主动接近别人。唯一同他亲近的是邱峻明,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酸酸甜甜暗恋别人的当口,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
总而言之,宋子文接受了现实。
但日子还是得照样过,宋子文依旧淡定地帮邱峻明补著课。直到他得知邱峻明决定放弃高考。
他气得不轻。
两人大吵了一架,宋子文惊讶於自己爆发出来的力度,竟然能说出那些刺伤人的话:“你自已用脑子想想,不高考你以後能做什麽?智商低情商更低,你难道要学你父亲那样整天叼著烟四处去收保护费?”
邱峻明眼圈儿立马就红了,拳头攥了许久,可到底没有挥出去:“我知道自己是块儿什麽料,用不著你提醒。你瞧不起我,我自己瞧得起自己就成了。”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其实,那天宋子文很想说,他并没有瞧不起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呢?
他智商高,别的方面,也只有低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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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峻明退学了,在高考的前一个月。这件事并没在班里掀起多大风浪,大夥儿都自己忙著进行最後冲刺,天塌下来也不算什麽,更何况还是原本就盼著其消失的同学。只有宋子文,在课余的时候,偶尔会转头瞥一眼那已经空了的座位。
什麽都没留下。
只听说,邱峻明成了真正的小混混,他不再叫邱峻明,道儿上的人都喊他“刺蝟”。
这绰号倒是和他的人挺相配。填志愿的时候,宋子文这样想。
他考上的大学就在本市,不算顶尖可也不能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