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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上有个‘陈’字……”
谭夫人阖眼沉吟,禅幽不由得抬眼,暗暗窥其神色。
红衣女子说道:“子蛉姑娘,我开价十两,这花你卖是不卖。”
闻言,禅幽迅速地转过头去,不住地向那人使眼色——麻衣少女却只当她眼角抽搐,说道:“我是因为自己钱囊羞涩才将那价钱压低,实际上在我心里这牡丹是无价之宝。”
红衣女子笑了:“姑娘说这话恁地动人,我再加十两,你卖不卖?”
禅幽恨不得将自己两只眼睛挖出来狠狠砸在那人身上,麻衣少女说道:“这位奶奶请别强人所难了,小女虽是四处漂泊,身无长物,然对自己心爱之物却是诚挚真心的,这株牡丹我喜爱的紧,自然会给它每天浇水、每天跟它聊天谈心;若此刻我将它转售他人,岂不成了断情绝义,始乱终弃之辈。”
红衣女子听罢掩唇、两肩不住地颤抖,想来是让对方的话语给逗乐了;那李姑娘此刻巴不得一头撞死,藉以纾解心中抑郁。
谭夫人端坐主位,此时说道:
“昨夜屈就二位委身柴草下房腌臜之地,着实失礼。若不嫌弃,权且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请二位姑娘赏脸多住几天。”
子蛉瞥着身旁那位李姑娘,那李姑娘却像中邪般盯着谭夫人不放,此时凉风吹进屋内,花叶摇曳轻颤,子蛉小声喃道:“连牡丹花都说它饿了,你就快决定下来,我还没给它浇水呢。”
禅幽行礼:“夫人盛情,小女自不敢推辞。”
宾主散去之时,禅幽行至内厅的门槛处不忍就此离去,便让那麻衣少女先行一步,自己转身再入厅内。
谭夫人见她去而复返,不禁讶异:“李姑娘还有事?”
禅幽弯下`身子,行了礼,说道:“小女虽不曾学医,然而察人容色气表还略懂一二。”
谭夫人说道:“姑娘莫怕,有话直说就是了。”
“夫人容色倦态,双眼浮肿,眸中混沌黯淡,应该是夜里无法安眠,再则……”
谭夫人以方帕掩唇,长长的吸进一口气,复而吐出;那红衣女子见状忙不迭地将手掌放在她背脊,缓缓抚顺。
“夫人倦了,请李姑娘先下去吧……”
谭夫人放下帕子,说道:“在李姑娘面前失礼了,后面的话请继续说予我听罢。”
禅幽沉默许久,发现自己竟无法找出些委婉的词语去修饰这句子:“夫人久坐在上,实则是双足无力,双手交叠膝前、藏于袖中,应是遮掩青白。此病已入骨髓,顽疾凶猛,恐怕……”
谭夫人接下道:“此前,有一位大夫向我直言,说我活不过这个月……”
“恐怕是十天。”
红衣女子睨着主位上的谭夫人,终是没说什么,2)帷帐中的妖娆牡丹
内院谭夫人的房前有一片花圃,说是花圃内里其实只有一株齐腰高的牡丹。一旁倒有假山清池,那牡丹玉立亭亭,花瓣艳红得似着了火般,兀自地孤高自矜,虚掷芳华。
映月每次经过总要去瞅瞅那株牡丹,一身的红似也要与那富丽堂皇的天香国色来争奇斗艳。
这天夜里,她却并未在那花前驻足,快步闯进了谭夫人房里。
那人挥退了婢女,身上只着里衣,烛光之下洗褪妆容的脸上尽是灰白的黯淡。她坐在床沿,青丝披散垂落,含笑看着那红衣女子一拐一拐地向自己走近。
“映月,将那油灯吹熄罢……”
“你说是一个月的……”
她勾起的唇上只剩下浅淡的粉色:“那是大夫说的。”
“你骗我,”红衣女子猛地踏上前去,蹲下`身子,伏在那人腿上哽咽啜泣:“明明就是你骗我的……”
“一个月跟十天本来就勿甚区别。夫人走不动了,映月就替我灭掉烛火罢。”
红衣女子掩面,站起身来、行至桌前吹熄了烛火。她再转过身去,却听见衣带扯动的摩挲。
“夫人……”她行至床前,那人已主动的依偎过来:“我现在该是很丑很丑了,如果不抹上铅粉那就更难看……”
映月颤抖地伸出手,肌理相触之下自对方身上传来一阵寒凉。
“谁说夫人难看的……哈,夫人心眼恁地坏,我这就替你暖暖身子……”
映月揽紧她的腰,将那具冰冷的胴体压在被褥之上,而后褪尽身上衣物,唇舌交缠翻弄,胸前的浑圆圈转摩挲,腰腹相贴,双腿绞紧彼此,再无保留地执意贴合。
唇舌勾缠间,映月花样最多,翻搅着对方的舌,及至彼此追随、没了瘾头,便又将舌尖轻轻刮过夫人的腔壁——夫人张启粉唇,收起贝齿,口中津液顿作一湾溪流,潺潺外流,淌落枕巾。
“……夫人上面的嘴好不知羞,”映月抬手,擦拭着对方唇角的湿润:“我给了这么多却还不知足。”
她似是漫不经心地上下动着身子,乳/峰相抵,碰撞、挤压,又复移开,夫人媚眼含春,口唇张启着,已分不清自己是呜鸣抑或是吟哦。
映月伸手往地上一捞,也不知是扯过了谁的亵衣、揉了一团捏在掌心里:“夫人给映月老实交代,我与夫君,谁让你更加快活……”
夫人别过头去,阖眼喘息着、映月见她不搭理了,便将她的颅首扶正、把手中的亵衣塞进她口中。
“夫君自有他的好处,映月即便是再投胎一回也未必有那阳`物,可是我自然有办法哄夫人高兴……“语毕,便颔首、曲起身子,在那敞开的双腿之中开辟源泉。
夫人只觉得身体深处升起的热一次比一次急躁,感官上汹涌而来的快感直冲脑门,她喘息着、逢迎着,仿惚之间竟觉得流年似水,飞逝于指缝,好像很多年过去了,她还一直为那妖娆的女子所爱;好像这个夜晚特别长,漫长得连时间也为之凝固。
3)两位工口自重
“劳烦姑娘陪我外出一趟……再过些时日,外子便告假回来,届时我也不好再出去。”谭夫人的这番话尽管是询问李姑娘的意愿,然实际上她已备好了轿子,穿戴整齐准备外出。
禅幽心里不觉讶异,按理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客人,这夫人如果有私事外出应该让那婢女仆妇又或者是那妾侍虽是身旁,何以让她这个外人陪同。
谭夫人又将手上的一封拜帖递过去:“请李姑娘务必将此送至陈府长公子手上,我在心茗小筑静候姑娘。”
李姑娘绕了好几条大街,终于赶在中午之前抵达那转售牡丹的陈府——其实在进城之时已略有听过些传闻,这陈府乃书香世家,此宗族一门自是饱读诗书,只可惜祖父一辈辞世后,门中再无人与仕途结缘,因而逐渐败落。
禅幽初时觉得这传言未必为实,直至看到了那株在陈府后院被人私售的牡丹方知所言非虚。
就连那陈府的老门房亦是一身的书卷气,说起话来又酸又涩,禅幽实在无法忍受、便直接挑明来意。门房略略的弯腰行礼,说了声稍等,便退了下去。
李姑娘抓着帖子在大门前左绕右绕了大半个时辰,才看见一位模样清俊的公子走了过来。
彼此揖礼寒暄,然当李姑娘取出拜帖,那陈公子一见那框纹样式当下脸色遽变。
李姑娘递过拜帖,那公子却是不肯接,她只得说道:“谭夫人正在心茗小筑静候公子。”
陈公子撩起长衫衣摆,朝南面屈膝而跪,随即连叩三个响头,便起身说道:“陈某已跪拜过母亲,还得劳驾姑娘替鄙人问好。”语毕,已然迈开大步返回内宅。
李姑娘只看得目瞪口呆,那南面是前往心茗小筑的方向,陈公子口中的母亲,指的大概就是谭夫人了。禅幽看着手中拜帖,又瞥了眼陈府的匾额,竟觉得无由来的一阵郁闷。
纤指扯过颈上红绳,抓起那玦子往上面啐了一口:“你丫瞧见陈公子没有,他拽起来的样子跟你一样欠揍。”
自玉佩传来一阵火灼般的热——她又朝这玦子上吐口水,那玉佩便向外散发高热、彼此你来我往一阵,不觉以至正午。
为了报复那不分场合地胡乱发光发热的玦子,李姑娘含下杯中茶水,又仰起头来“咕噜咕噜”的呼起泡泡、将漱过口的茶水释数喷洒到牡丹花上面——娇花婉转承恩露,可怜错就漱口水。
做完以上,李姑娘才心满意足地将人偶摊平在床上,血落古玦,释放魂灵。
那麻衣少女一坐直身子便握起粉拳往那李姑娘身上又掐又捶:“我都看见了看见了,你朝我吐口水;回来又朝牡丹身上吐漱口水,你脏死了。”
禅幽一听,乐了:“哈,你有本事朝我吐口水吗?来啊,来啊。”
麻衣少女既无法朝那人吐口水还以颜色,又不能挤出几滴泪水表示自己很委屈,她愤恨地抚摸着牡丹的花萼,那个人脸上的笑委实气人,她愈想愈觉得郁闷,竟上前一步抓住李姑娘的臂膀,扯开那人襟口,对准肩头就来了一口——
恰巧脚步声由远而近,那急遽的速度让谁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映月满脸焦急地推开木门,子蛉背对门板,专心致志的啃着那人的肩头,禅幽抽了抽嘴角,颇觉尴尬地直视那红衣女子。
三人俱是一愣,那映月毕竟是见惯闺阁风流又兼之忧戚在心,故而最先反应过来:“请二位姑娘救救我家夫人。”
禅幽侧了侧身子,子蛉连忙退后一步,躲在她身后。
那李姑娘亟欲上前询问,映月已跪在地上,伸手去扶:“这大礼、小女万万生受不得,奶奶起来说话。”
映月只跪在地上,勉强抬首,眸中泛红润泽,泪染妆容、美人却风姿依旧,啜泣着道:“我已请了大夫在那厢诊视,还请二位马上随我过去……”
4)扶风凉
明明早上还是外出探访故人,现在却一脸灰白地躺在床上了无声息地阖上双眼;映月擦干了泪痕,又取了夫人房里的脂粉抹匀在脸上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