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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谣(gl)-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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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路的时候,弯腰做饭的时候,背后还是会扯着疼。包上一层层的绷带,也总会在忙得急的时候渗出血来。可是,比起看刺客们别别扭扭的担心和医堂弟子的着急,她更喜欢看他们吃饭的表情。
  养伤的日子里楼主来看她,坐在榻边说她已经为易水楼立了功,可以带着许多钱财离开,找个好地方生活。可是,她已经喜欢易水楼了。
  喜欢这里?这个血腥堆积出来的地方?楼主这么问她,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这里是我工作换饭吃的地方。她尽力用自己最明白的话语回答楼主:您和大家今天是杀手,我给你们做饭放羊;以后你们去干其他营生,我也给你们做饭放羊!
  那时候,楼主和他身边的美人们都被她逗得笑个不住。然后……她却在又一次昏睡前,模模糊糊看见有两个美人趴在楼主的肩上落泪了。
  她不懂他们的泪水,只知道她突然就很想快些好起来给他们煮饭,做很多很多菜。
  不是为了讨好谁,也不是为了炫耀什么。她只是……依着自己的心,照着当家的以前教给她的道理——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走自己选择的道路,不偏不倚,问心无愧,如此而已。
  她已经不能再缠着当家的说更多的道理,只能慢慢的照他说的那样去做,这样,他就像是在她身边一样了。
  “乌娜,”准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阿槐端着药碗唤她,“吃药。”
  不敢再推三阻四,赶紧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一丝清香让她还是感到不好意思。
  这药里加了雪莲,她就算不通医理也知道这是很名贵的药材,楼主和医堂却让她天天喝一大碗。她只盼着伤能快些好全,否则再这么喝下去,她会先为了那么多雪莲心疼死的。
  况且,这雪莲是影姑娘辛辛苦苦从雪山采来的,万一真被她这么折腾光了,以后就真没脸见影姑娘了。
  也不知道影姑娘和鸦杀堂主,现在怎么样了?

  第十五章

  清晨的雪山染着淡淡的金红,朝阳破晓,山下结了冰的河流无声远去,林深雪静,风暴止歇,神殿如千百年来一般静静矗立山腰之中,任由渐渐明亮的日光在浅灰色的石墙上掠出一痕又一痕变幻无常的足迹。神殿外的石堆依然用细长绳索将石堆与神殿迎向山顶的屋檐相连,挂满的五色风幡上写着虔诚的赞歌与祷文,让晨起的风将它们传给雪山女神。
  疏影卸下马匹,改用爬犁一步步将已经无法行走的鸦杀带到神殿前时,日光已将神殿内外照彻。
  明日便是惊蛰,师尊最后的愿望,她自是知晓。
  细细打扫了神殿和祭台,焚起线香,添好神像前的七盏长明莲灯油,疏影望着从神殿深处缓缓走出来的女祭司,扶肩施礼:“前辈。”抬手指向神殿外,“师尊在外面。”
  女祭司点点头,一步一步走出神殿来到长长台阶下,爬犁上的鸦杀努力站起身看向她,沉默地伸手过去与她紧紧相握。
  从来都不用什么多余的言语,只是彼此的目光交错,便让她唇上轻轻绽出了笑。只静静任他牵着,便让他冰雕般的面容生动了神色,温柔了目光。
  那一刻日光倾城,风声如诉。两两相望,断续了流年忘却了时间。鸦杀抬手,细细描绘着女祭司五官轮廓,从完好的半边面颊眉眼,到烧伤的纠结疤痕,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流连不去。女祭司笑着,踮起足尖贴上他的唇,没有进一步,只是静静地亲昵依偎。
  鸦杀闭上眼睛,指尖缓慢而坚定地拂过她面容颈线,穿梭在她斑白发间。唇间的气息干净如风,从这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吻触,回想起那一天的暴风雪中,他重伤逃入神殿之中,遇见正在焚香添灯的她的那一瞬间。
  唇上的风离开时,他睁开双眼,眼前的人面容完好,一如他当初遇见的那般如水清秀。他一直不敢相信的,漫长的杀戮生涯中无法拥有的美好。
  “哲玛……”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愿松开,不想松开。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她的样子她的神情,他一一镌刻在骨血之中,苦苦挣扎在生死边缘也不想放弃。
  “我在,”她握住他的手,像是他每一次回来时听到的回答,眼泪滑落,在空气里化成细碎的雪花,“所以,好好睡吧。”
  他点头,终于合起双眼。
  “疏影——”神殿门口,静探进头来向她招手。
  踏出神殿,从这里看下去,能看到躺在爬犁上的师尊。疏影静静看了片刻,一步步下了长阶,在鸦杀身边双膝落地,深深叩首。女祭司细细为他理好鬓发,长长地叹息:“疏影,这些年辛苦了你。最后一事,能告知我吗?”
  “前辈请讲。”
  “静儿……她这些年可好?”拂去他面上的雪霰,她问得几分艰难。
  疏影颔首:“静姑娘一切安好,行止随心。”
  “多谢你……”女祭司的眉间不再挂着难以消融的牵挂和郁结,身形在灿阳下渐渐变得透明。她俯下身,徐徐描绘着鸦杀的面庞,终至随风消失在空气里。
  起开神殿后的旧坟,将师尊的尸身和兵器一起放入其中,紧紧依偎着坟冢之下的白骨。一点点再次用石块堆叠好坟头,最后,把爬犁上那块写着两人姓名的墓碑小心翼翼安在坟前,叩首拜别。
  身边的静悄然接近,跪下将一束沾着几许雪花的雪莲放在墓前。
  “阿妈总算是放下了呢。”静抱起双膝坐在墓碑前,伸指描着碑上两人的名字,一笔一划,笑得安然,“想着阿爹,就算魂魄入了黄泉也留着执念……她等得太久了。此番执念尽消,能再入轮回,多好。”
  “那你呢?”疏影转首看她,疑惑着,“你徘徊人世,却不让师尊和前辈见你音容,又是为了什么?”
  “我?”静指指自己,似真似假地叹气,“我也有执念啊。”站起身望着神殿,金黄的眼瞳映了日光,掩着一痕说不出的复杂心绪,“疏影啊,你喜欢雪山吗?”
  “说不上喜欢,”疏影的回答很老实,“只是不厌。”
  “我啊,很喜欢。”静展开双臂轻轻旋着圈儿,衣袂轻轻飘荡着,像是鸟儿的翅膀随时便要振翼而去,“很美,让人敬畏惊叹。我舍不得这里,离不开,放不下;再说,雪山也不想让我这么容易就走呢。”
  她站住了脚步,迎着灿灿日光,曼声吟唱。送魂的歌谣,一遍又一遍地随风而扬。
  生与死,疏影已经看得太多。所以在见到静的第一眼她便知,这少女虽言笑晏晏妙音琅琅,却已不是人世之人。
  十几年前便已死去的静,只有她看得见听得到。连亲生父母也见不到的一缕魂魄,就这样在雪山之中徘徊飘荡,寄身雪莲才没有让魂魄被时间消耗流散,只是从此离不开雪山也下不了黄泉。她说,既然走不得,只好如此这般修炼下去,若是运气好,再过个千年也能修成鬼仙。
  师尊也明白的吧,前辈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为了静的死伤心过度,一病而亡。师尊与她见到的,只是前辈留存人世的一点执念——担忧着师尊和她的执念。
  疏影取出长弓,将丝弦一条一条挂好,轻轻拨动,随着静的歌声,将安魂的曲调传入天际。
  “疏影,你以后还会来吗?”
  “会。”
  “那么,一路平安。”递上一朵雪莲,静灿灿笑着,“你的琴还要练,杀气太重啦。”
  “嗯。”
  雪山的风渐渐大了。
  “疏影——”长阶之上,静突然朝着她的背影呼喊,“学着去交几个好朋友吧——”
  疏影没有回头,脚步也不曾停顿,但静知道,她已经听到。将被风吹乱的发稍稍理好,静慢慢走向神殿。
  “为什么说这话?”脚步轻轻,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回答着谁,“阿爹不在了,她一个人,太孤单。”
  也许疏影有互相关心的同门,可始终跟“朋友”是不太一样的。疏影还这么年轻,她应该有更多的朋友,能够一起弹琴唱歌,登门拜访,或许,还应该有一场美丽的爱恋……人生那么短,不是该好好享受吗?
  抬眼,静将一朵雪莲放在神像莲灯前,故意一皱眉,板起面孔。
  “是啦,我就是不喜欢她年纪轻轻就不知人生乐趣的样子!这是姊姊对后辈的期望和教导!不行啊?”
  回旋的风吹乱了焰心,爆开的灯花恍若谁的笑。
  看不见一个人的神殿里,日光悄然隐没在雪山背后,只余长明莲灯摇晃着焰影,映出屋顶之上无数彩绘,栩栩如生。
  回到易水楼,疏影还未多加休整便被一道命令带到楼主面前。
  “去废了沐湘晴的武功吧。”楼主一扬手,命令便到了刚刚接任鸦杀堂主之位的她手上。
  虽然因为师尊的事鸦杀堂许久没有回楼,但沐湘晴做了什么疏影还是知道的。向来睚眦必报的楼主竟然没有下格杀令,让她略略惊讶了下。
  站在一旁的郁苍很是愤慨,迅速上前一步跪倒,掷地有声请求将任务交给冷袖堂,并对楼主不下格杀令表示严正抗议;偎在楼主身边的几位美人也对此大为不满,寒光闪动中,两把匕首一根峨眉刺几枚暗器顺势就搁到了楼主脖子上。
  “诶……”瞄一眼寒气森森的兵刃,再看一眼并不打算冲上来救他的疏影和郁苍,一个面具罩容看不出表情,一个皱着眉头好像下一瞬就会有冰块从天而降砸到他头上来。
  这群小鬼……弹指之间击碎匕首震开暗器折断峨眉刺的楼主飘然坐回椅子上,美人们避开四处飞射的兵刃碎片退开三尺来远,统一的表情就是瞪着他不说话。
  叹气,楼主耐着性子开始解释。
  沐湘晴已不再承认清明雨之名,所以从今而后不是易水楼的人,铲除“叛逆”便无从谈起。既然没有人出钱指名要“沐湘晴”的命,易水楼就不做这种白费劲的生意——他们是拿钱办事的杀手,不是爱好屠戮的杀人狂;不过,她害得乌娜被刑求的账,还是要讨的。
  至于冷袖等人的账,并不要她一命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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