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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犒赏众人一年辛劳的名目。夜宴方始,宣玥伦便见一名岛主献上稀世
药材,墨鸩看了也只一笑,并赐酒一壶,之後众岛主俱来献物,墨鸩也有
赏酒也有不赏的,得酒者自是欢欣,不得者却是惊慌不定,宣玥伦方解酒
中另有名目。
「殿主。」阶下跪的乃是季理堂主,献上的名贵珍珠让墨鸩捧在掌上,却
似不堪一顾。
「本殿要珍珠何用?」墨鸩轻笑,将珍珠递给宣玥伦。「这是本殿的新
欢,名唤夜来,眼下正是本殿心头之宝,不如这样吧,他若喜爱这珠,本
殿便赐酒一壶,他若不爱……」
闻言,季理堂主忙看向宣玥伦,後者却只看著墨鸩,沈吟许久,方轻道:
「夜来谢过殿主赏赐。」
听著他恰如其份的回答,墨鸩笑了开来。「来人,本殿要赏季理堂主,便
就赐酒两壶。」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顿时堂中细语不绝,墨鸩却似不闻,只亲自斟了一
杯酒递给宣玥伦,又在他耳旁低语。「寒月庄主真好心肠。」
宣玥伦接了酒却不喝,墨鸩拿过酒杯一仰而尽,又拉过他吻下一杯温醇,
一旁苏如岫别过了头,宣玥伦却推开墨鸩,後者也不动怒,只拿过那硕大
真珠在宣玥伦身上比划。「这珠该作何用处呢?穿了做钗与你戴,你又不
肯,便就当玩物吧。」
拿著墨鸩又放回掌上的珠,宣玥伦只随意一放,竟似真不在意,墨鸩看著
他几近任性的动作又笑了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直道此人在殿主心中
份量颇重,究竟是否大家心中所揣测之人,反是不重要了。
而後所献之物,十有八九都让墨鸩拿到宣玥伦面前,苏如岫想起身阻止,
却让耆医按住,只得无奈饮酒解气。苏如云暗自耸肩,只想宣玥伦哪知那
酒中有著解药,不得者便活不过今夜。那得了两壶的季理堂主,便成了未
得者的另一目标。但倒亏得宣玥伦好说话,又或者是单纯与墨鸩呕气,众
人所献之物他一概收下,墨鸩亦不食言,只要宣玥伦向他说一声谢,他便
赐酒一壶,当下真是皆大欢喜。苏如云摇头笑著,又自饮了一杯,眼角馀
光却见水璟岛主仍是按兵不动,记起去年水璟岛主未能前来,便派其长子
代替,不想那厮竟持刀袭向墨鸩背後空门,後死於墨鸩之下,当时,水璟
岛未得解药,就在水璟岛主将毒发之际,墨鸩又派人为其解毒,却只留下
水璟岛主一人,令其妻儿自生自灭……而今水璟岛主似乎有异,他心下便
暗自警戒。
水璟岛主灿笑站起,向墨鸩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主,属下带来一支歌
舞,愿与殿主同欢。」
墨鸩笑著摆袖同意,只见水璟岛主轻击双掌,便有十名美姬翩翩舞入大
堂,美姬各持双扇,扇上燃火却舞动生风,刹时间,堂内一片流光煌煌,
众人不免鼓掌。
而阶上的墨鸩凑近了宣玥伦,低低地不知说些什麽,苏如岫见两人调笑模
样,心下更是气愤,便只埋头喝酒。
此时扇舞更盛,挥动间竟似火光成雨,苏如云不觉伸手去碰,竟是不烫,
正要叫好,却让苏如岫皱著眉拉回了手,还没摸清头绪,眼前十名舞姬已
舞著齐聚一处,二十把火扇照得大堂犹如白日,就在此时,扇中竟发暗
箭,直直射向阶上墨鸩!
酖月 二十九
却见耆医率先站起,袖内银针破空而出,然暗箭过多,竟是猝不及防。「殿主!」
墨鸩将宣玥伦护在身後,长袍一扬,劲风打落第一批暗箭之馀,又见数支暗器逼面而来,此时却是苏如云跳出,以手中长鞭打落暗器,一旁苏如岫手中毒粉轻扬,舞姬便一一倒地不起。
「来人,速速擒住水璟岛主。」
水璟岛主仰天长笑,身後援兵飘然而至,其馀岛主、堂主亦纷纷加入战局,水璟岛主却似命也不顾,刀风剑雨中只紧紧盯视墨鸩,手下暗器纷纷而出,皆朝墨鸩而去!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又见牛毛细针如雨般穿过苏如云长鞭之隙,直直朝向阶上而来,墨鸩蹙眉,反手脱下长袍包覆所有毒针,正欲携宣玥伦由後方暂退,眼角又见两支银箭射来,宣玥伦摘下发上金簪欲挡,然右手乏力,墨鸩轻击其臂,藉势送出掌力,却仅逼退一支,欲拉宣玥伦避过另一支的同时,他却缓了一步!
「殿主。」
眼前仅见墨鸩将宣玥伦护在身後,而银箭深深没入其右臂,分明中箭,墨鸩却淡然一笑,反手扬起一片轻烟,馀火未灭,触及轻烟处竟成青紫,众人皆欲屏息,却不想此毒附体即发,纷纷倒地,就连耆医及苏氏兄弟亦不能幸免,独墨鸩及其身後宣玥伦安然无恙。
没有理会手臂箭伤,墨鸩只随意取过方才的真珠打向耆医及苏如岫、苏如云三人,三人立起,苏如岫忙上阶来探视墨鸩伤处。
「殿主!」
「本殿无事。」拔出银箭,墨鸩细细观视箭簇之毒,却蹙起眉来,又看向伤处血液,心下一动。「长生?」
「长生?怎麽会!」
苏如岫欲夺箭一观,墨鸩却拿了开。「你三人尽速清理此地,将那真珠磨碎便是解药,水璟岛主单独禁入地牢,其馀叛贼送入药人囚……」正自吩咐,心头却一道血气上涌,墨鸩转身呕出一口黑血,尽数喷在了宣玥伦衣角。
宣玥伦上前扶住他,换来黯淡一笑。「如云,记得取来一只净竹玉露给宣玥伦服下。」
「是。」虽不明就里,但苏如云连忙点头。
看向仍扶著自己的宣玥伦,墨鸩扯开无力笑靥。「真是……你可得抱好本殿了。」
墨鸩倒下之际,不忘紧紧握住宣玥伦袖角鸩华,握得那样紧,未除尽的细刺扎入掌心,流出诡异黑血来,见状,耆医忙拨开鸩华。
「寒月庄主,劳烦你与我一同送殿主回夜台。」
宣玥伦不动声色,只静静点头,却趁耆医转身之际拾起鸩华,纵然痛了,他也不曾松手,只将鸩华紧紧握在掌心,再以此扶住墨鸩,众人皆是眼错不见,却只有苏如云转过了头,佯装不曾看见,静默不语。
夜台之中,墨鸩静静躺在床上,身旁苏氏兄弟及耆医三人围绕,却是不知所措。宣玥伦只静静坐在一旁,直到苏如云走到身旁,他才如梦初醒,抬眸却见苏如云拿著一只细长竹节,送到他的面前。
「这是殿主吩咐的净竹玉露,还请寒月庄主尽速服下。」
点点头,他撕开竹节封条,略有些颤抖的喝著,苏如云没有在意,此时,苏如岫收回为墨鸩诊脉的手,一脸凝重,苏如云不禁上前询问。「怎麽,看出什麽来了吗?」
「这……」苏如岫欲言又止,终是转身离去。「无论如何,殿主提过长生,我便先去准备长生解药。」
耆医轻叹一声,转身又见宣玥伦放下净竹玉露,以为他怕露中有毒,不免相劝。「寒月庄主,此净竹玉露可解百毒,想来殿主是怕方才堂上之毒侵害了庄主,这才吩咐如云取来。此药於身体无碍,请你放心服下。」
转头,耆医又向苏如云吩咐。「我去帮著如云,你在此好好看顾,殿主若有任何异样,立刻来找我。」语毕,便也跟著苏如岫的脚步离开。
苏如云站在墨鸩身旁,又看了看仍是拿著净竹玉露发楞的宣玥伦,终究忍不住开口。「寒月庄主,你可以过来,不要紧的。」
宣玥伦看向他,心底却泛起一阵荒谬。他为什麽要过去?他不识药毒,过去也帮不上任何忙,再者,墨鸩若死了……明明这样想著,他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方到床沿便无力跪倒,苏如云正想去扶,他却就这样静静看著墨鸩。苏如云收回手,只觉宣玥伦的眼神那样复杂,甚至弥漫哀凉。
可他没有松懈,彷佛还记得宣玥伦实为无极殿之敌,於是他谨慎地看著宣玥伦的动作,只要他一有异样,自己便可立刻出手。但宣玥伦只是沈默地看著,伸出的手一瞬间像是想要扼上墨鸩颈项,却终是向下握住了他的手。
仍是那样冰凉……说不清心头纷然情绪,宣玥伦只是楞楞地看著墨鸩。他想,自己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毫无防备的男人,也该是第一次见他闭眼沈睡的模样。自己贪眠,每每醒来时,男人总已带笑抚上他的朦胧睡眼,而每夜拥著自己的怀抱那样温暖,又让他较男人更早睡去,於是他竟不曾见过墨鸩闭眼的样子,原来便是这样。
缺了那一点不真心的笑,墨鸩看起来只是苍白宁静,又少了那眼中傲人骄气,竟让他……宣玥伦突然放开了墨鸩的手,苏如云还来不及开口,他已走到夜台的另一端,独自坐在镜台前,离墨鸩远远的,而朱红的背影像是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为什麽……紧按著让鸩华刺伤的掌心,宣玥伦忍著全身的疼,不懂为什麽明明这麽痛了,他却还是会分神想起墨鸩的手,想他紧紧握著自己时的温度、想他拿著真珠时的笑容……竟像是真的疼宠!
而墨鸩倒下时的无力低语,彷佛只有自己能够依靠。闭上眼,宣玥伦指尖划过手肘,旧伤再次并裂,看著眼前鲜血,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曾为谁划开血肉,如今又是为谁,他终於压抑不住哽咽,却紧紧咬住下唇,那怕溢出血腥他仍不放,心下却是一片冰凉绝望。
错觉!一切只是错觉,无论如何,皆不关辜负或错爱!
酖月 三十
「殿主?」
墨鸩醒转之时,只见苏如岫握著自己的手,满脸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