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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和我们联系的!”何妁之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她站在原地,来回搓揉着手掌,不知所措地望着何妁言。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会再联系,你们怎么了?”何妁言像听到晴天霹雳般,三下五除二的大步迈到何妁之面前,一把扯过何妁之的胳膊,逼着她面对着自己。
不相信自己所听到般,她冲着何妁之吼道,“你刚刚说什么啊?他怎么会这么对你?”何妁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一直知道自己过得不幸福,但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快乐。而向牧,就是她所认为能给何妁之带来幸福的那个人,可如今,他们不联系了,那她妹妹的幸福怎么办?谁还能为她编制起另一个幸福!
“大妹,你别逼小妹了。”看着两个女儿,夏梅弦心疼的劝到。
何妁言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明晃晃的东西刺痛了眼,她死死地盯着何妁之的左手,眼都不敢眨一下,就这样,眼泪像雨水般毫无顾忌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22岁,本就是年轻得让人怦然心动的年龄,可是她的妹妹,却再也得不到幸福了。
午后的阳光,慵懒却不温暖。
何妁言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双脚生根内心如汤煮,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一天何妁言便真真切切地体会了到,无论她多么努力,用尽全身力气去阻止,都抵挡不住止滚滚落下的泪珠。
戴在何妁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当然知道戴在无名指上意味着什么,凭着对珠宝天生的敏锐度,那枚戒指,不是向牧所能买得起的,唯一可以解释得答案,却是她永远所不想知道的。
“戒指怎么来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买来戴着玩的。你可以编个谎话来骗我,如果你认为我会信的话。”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天生是跟珠宝打交道的,珠宝这东西,骗不了我。”何妁言的语气很平静,可以说是异常的冷静,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妹妹对话,像是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可是,她的泪,在掉。
“我结婚了。”何妁之红着眼眶,哽咽的答道,“我结婚了,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怪不得之前她要拿走家里的户口本,可是为什么,连结婚都不愿意告诉了她?
何妁之边哭边抽泣着,丝毫不理会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何妁言,大声的、疯狂的吼着:“我没跟他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你不是很会算计人吗,这个答案你可意料到?你如果有本事,能让时光倒流吗,能让失去的东西回到我身边吗?”
她失去了什么?
何妁之的话像是冰刀一般一字字落在了何妁言耳边,扎的她的心生疼:“他是谁?你们认识多久?在一起多久?他对你好不好?阿牧知不知道?”
“大妹你别逼她了。小妹刚做了手术,刺激不得的。”看着两个心肝宝贝,夏梅弦脱口而出,却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口。
“手术?什么手术?为什么要做手术?”何妁言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猜猜妹妹怎么了。。。。。
话说,介个~~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悲催的调调~~受不了的娃就跟我说一声哈,我好看着下手~~
话说~~还是写虐文得心应手哈~~(我不是好孩子,打飞我吧~~)
☆、Chapter 16(上)
“你们是何妁之的家人吗?”一位年轻护士探头进来,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何妁之身上,年轻护士一边拿着检验报告,一边推开房门冲何妁之说道,“何妁之,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护士的话真真切切的落在了众人耳朵,那一瞬间,何妁之煞白了脸庞。
“什么检查报告,拿过来我看看。”何妁言一把上前,夺过护士手里的报告。
可能是何妁言的气场过足,护士小姐颤巍巍的递上了文件,连正眼都没敢看一眼她。
何妁言只觉得心头烦躁得很,她用力的扯过文件,刷刷刷的翻到了检验报告的最后一页。
人流……刮宫……漏吸……子宫内壁过薄……
子宫受损过度,大面积出血……不孕!
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会有宝宝!
明明外头是大晴天,何妁言只觉得一阵惊雷响过,手头上的报告顺势滑落在了地上。
何妁言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手指也在微微发抖,她很想很想转回头质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她始终没有那个勇气。
全身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抽干,灵魂在那一刻分崩离析,她只觉得快要站不住脚,心底里是那种,无边的苍茫。
小的时候,她最喜欢和妁之一起玩洋娃娃,每次妁之都要细心的给洋娃娃扎好辫子,然后给她穿上漂亮的衣裳。妁之说,如果以后她有了孩子,一定要给她/他像洋娃娃一样打扮的漂漂亮亮。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学钢琴、学翻译;如果是女孩,就让她学跳芭蕾、学画动漫……可是现在,这些,她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不可能再拥有……
她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永永远远!
何妁言忽然想到六年前她失去孩子的心情,那个时候,虽然难过,但至少不会绝望。可是现在,她的妹妹,此刻、当下、今后甚至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再快乐了!
伴随着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何妁言的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捂着嘴,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何妁之想要上前说点什么,但是当她探头看到报告书上那鲜明的白纸黑字,咬着唇角呆愣在了原地,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些什么?她才是当事人呐!
夏梅弦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两个女儿痛不欲生的表情,心被揪得生疼。
那一天,经过逸仁医院307病房的都能看到这一幕。
何妁之,噙着泪水。
夏梅弦,潸然泪下。
何妁言,泪如泉涌。
等穆璟霖商讨完于MC合作事宜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了。这样的天气,竟途端的令人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往NO。45方向走去,想去接某个小女人下班,却忽然想起她已经被自己调往了设计部。面对着NO。45里面诚惶诚恐的众人,穆璟霖不禁失笑。
看来习惯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如果让某人知道,他每天都会在NO。45附近徘徊,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的时候,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笑趴下呢。
等他再次回到Jewelry设计部的时候,主管告诉他,何妁言今天并没有来上班,其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穆璟霖微微地失了神。他很了解何妁言,没有什么事情她是不会拿工作来开玩笑的,想掏出手机拨号码时,Weina打了过来。
Weina语气颇为凝重的告诉他,何妁言已经把自己关在流光里一天了。
穆璟霖的脸色很不好看,冷这张脸淡淡的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其实以穆璟霖这么好使的脑子当然不难猜出,能令她这么做的除了亲情之外,不可能会有其他。
可是当他推开流光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灰暗中何妁言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萧瑟的背影在外头微弱的灯塔光线照射下,忽明忽暗——好似落入凡间的星辰。单薄的身形甚至会让人生出一种念想,就仿佛眼前这个人,脆弱到一碰即散,消散的无隐无踪一般。
外面是呼啸的风声。何妁言只身穿了条奶白色的长裙,任由着寒风大刺刺地吹进来,灌入她的四肢百骸。
“你疯了吗?”穆璟霖大步上前,一把搂过何妁言,另一只手‘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窗户。
“你是不是疯了!”穆璟霖好看的眉头皱到了一块,神色痛苦,冲何妁言吼道。
话虽是说的重,但是语气中难掩关切和心疼。
穆璟霖一把将何妁言抱到浴室,把她放进了浴缸。花洒里流露出温暖的液体,氤氲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包围着。就这样,从刚刚开始便一直不声不响的何妁言在那一瞬间,抱团哭了起来。
“阿言……”穆璟霖轻唤,白色的衬衫早已被打湿,“阿言,没事的,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事的。”
穆璟霖无比心疼地搂过何妁言,喉结微微地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扯过琉璃台上的浴巾,一边替何妁言裹着。
一个横抱,美人如纸蝴蝶一般落入了他怀里。
穆璟霖将何妁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沿,轻叹了口气,开始替她擦拭着头上的水滴子。何妁言如海藻般茂密的秀发在穆璟霖手指尖打转——这个动作由穆璟霖做出,很是生疏。但是即便生疏,却丝毫不妨碍他打理秀发的决心。
头发快干时,何妁言抓住了穆璟霖的手腕,毫无预料的开了口。
她的手指很白皙,但是却丝毫没有温度。
她很用力的、拼尽全身气力的、狠狠地抓住了他。
就像在海洋上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很是低沉。
抽痛了穆璟霖的心。
“不要怕,这一次,有我在。不——我一直都在。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跌进我的怀抱。我依然愿意为你……建起那座天堂。”穆璟霖漆黑深邃的目光直落在她慌乱惨淡的侧脸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