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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刚一说完,家属们就嚷嚷了起来:“听见了吧,在家里也是这个声音,也是这么说的。快放人吧,惹急了神仙,什么事也出!”
王庆波一听白头发老奶奶说话了,证明她就在这里,不要脸劲儿上来了,对着虚空说:
“白头发老奶奶,我们查找您不为别的,就是向您要点儿吃头。您只要答应每天给我们送点儿来,我们就放了王李氏。”
腊梅:“行,我答应。你们可以在庭院里放只铁锅,我每天晚上把东西放在里面。不过,咱丑话说在头里:我保证每天送,无论送什么,送多送少,你们都不许再找王李氏的麻烦。”
王庆波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只要你送,我们保证不再找她。”
腊梅:“说话算数?”
王庆波:“决不食言!”
腊梅:“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王李氏年老体弱,眼神儿不好,你派两个人把她送回家去。”
王庆波:“可以。”
此时团支书已经找了伴儿回来了,王庆波让她俩送王李氏。女团支书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害怕,要不再去两个男的给我们作伴儿。”
王庆波又派了张光台和另一个支委,一行四人,送王李氏回家。
他们前头走,腊梅后头走。走到大队部大门口时,故意闪出空间通道,背对着屋门口往外走。
在门口看送人的人看见了,嚷道:“快看呀,白头发老奶奶又现身了!还是与在家里一样,穿着白袍,梳着白发髻”
书中暗表:王庆波果然让大队会计在庭院里安了口五印的铁锅;腊梅也“遵守诺言”,每晚往铁锅里放些东西。
不过,都不是吃的,有时是一只死小狗死小猫儿,有时是前世被污染死掉的鱼类,有时实在找不到可放的东西了,就到牲口棚里敛一锨牲口粪。
气得王庆波把铁锅给砸了。由于有言在先,也没敢找王李氏的麻烦。
十一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地里的坯干了,到了动手盖房的时候了。
“干爹,坯干了,白头发老奶奶让你拾掇出地方来,她好给你送坯来。”
“那好,那好,我这就拾掇。”
就在王长锁清理出地脚的当天晚上,腊梅通过空间通道,把王大肚打的坯一罗罗移进空间通道,带到盖房的庭院里,又一个个码好。十罗坯全部移来后,在庭院的正中,码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坯垛。
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的王长锁,清晨起来一见坯垛,震惊的合不拢嘴:
经过两个月的忙忙碌碌,房基打好了,苇箔也打够数,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坯就来了,白头发老奶奶算计的真是周密呀!
震惊的事还不止这个。
腊梅考虑到父亲手里肯定没钱了,把房框子叫人,除了管饭,怎么着也得买几盒香烟招待人们,房垒起来以后,也得摆个酒场儿犒劳大伙儿。
准备的再齐,也有想不到的地方,临时买个物件,也得花钱。
腊梅手里没钱了,考虑再三,又推出一辆自行车,和父亲一起到集上卖了四十块钱,作为盖房的流动资金。
有了坯,有了钱,粮食也是主要的环节。腊梅又对父母亲说:“白头发老奶奶给预备了七百斤玉米面儿,每天中午和晚上,两顿混肉菜。晚上再加上几个肉碟子,就像每天你们吃的那个一样。你们算计算计,够不够?”
王长锁:“蛮够!蛮够!干粮还和打夯时一样,用队上的笼屉蒸。我打算叫十个人,算上咱一家子,忙活十来天,蛮没问题。”
腊梅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她手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拿出这些来,还有一百多斤。以后还要管家里,还要保证前世王晓叶吃到秋里。
高兴的王长锁赶紧让妻子到腊梅屋里去烧香磕头。
“咱家里不是立着白头发老奶奶的牌位哩嘛,在家里烧不行?”马惠恩不解地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朱能吃之死()
自从给了铁锅以后,十一队的社员几乎家家都安了白头发老奶奶的牌位。
马惠恩的铁锅虽然安在了老院儿的南棚子里,与老人伙用,她还是在自己住的两小间破棚子里安了一个,一早一晚都要上香。
她认为白头发老奶奶对自己家照顾的最周到了,吃的喝的穿的戴的,没一样不想到。
尤其在吃的方面,从年里到现在,鸡、鱼、肉,变着花样儿地给,打夯还给了五十斤玉米面,拔框子又给了七百斤。
这都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啊!自己要是不虔诚地供奉,别说白头发老奶奶怪罪,自己的良心也交代不过去。
“咱家情况特殊,”王长锁开导道:“你还是到腊梅屋里去烧吧,那里才是白头发老奶奶真正待的地方。
“你还不知道,是人们进不了腊梅的房间,在家里安牌位只是个权宜之计,是因为人们找不到腊梅,才想出来的。腊梅每天在咱这里转悠,你拽上她去就行。”
腊梅忙揽住,说:“干娘,你不要去了。我已经给你上过香了。”
“这怎么能代替呢?”
“怎么不能代替?我是你的干女儿,你待我又像亲闺女一样。我替你敬奉神灵不应当应分!白头发老奶奶不会怪罪你的。”
白头发老奶奶是自己虚构的,胡弄别人还行,怎么也不能胡弄自己的母亲。
马惠恩见她说的诚恳,也只好作罢。买了一把香放在腊梅屋里,嘱咐她早晚都要给白头发老奶奶上一遍香。
然而,让王长锁和腊梅都没想到的是:叫了十来个人,却来了二十多个。人们都是来帮忙的,不让谁在也不好。
这还不算,王长锁的姥娘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表兄弟们,听说王长锁盖房子管饭,也都赶了过来。
施工地上三、四十口子人,你喊我叫,你来我往,工地上熙熙攘攘的,就像赶大集。进度确实快了不少,但也存在窝工现象。
中午一顿饭,就把预备的干粮全吃光了。混肉菜多添了两盆子水,已经成了混肉菜汤,每人才轮到一碗。
人们都是来帮忙的,就冲这份热情,也的管饭。马惠恩只好到伙房里又蒸了几笼屉窝头,晚饭才应付过去。
王长锁见窝工严重,自己又不好意思辞,赶紧找队长王贵兰商量。
王贵兰只好把没叫的人派了工,让其去地里干活。又亲自到工地蹲着,只要是王长锁没叫的,就立马派工,让他干别的去。
本队的社员是阻止住了,亲戚们却没法儿。因为来的都不是远亲,姑舅兄弟和姨表兄弟,撵哪一个也张不开嘴。
王翠淼也领着丈夫和孩子来啦。说:“修房盖屋是大事,亲哥哥盖房子,这个忙说什么也得帮。”一家五口,全住了下来。
在这里住着的王张氏的弟弟张全禄,也送信儿叫来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侄子。有的连媳妇也带来了,说是盖房人多,帮着洗洗刷刷的。
这一来,王长锁夫妇被搞得焦头烂额,既要操心盖房,还要为这些人的吃、住分神。
最担心的是粮食。一天比原计划多吃一倍还多,与盖房的速度很不成比例。
“这要盖到最后没粮食了怎么办?”
王长锁愁的没法儿,只好找腊梅商量,看看白头发老奶奶还能不能多给点儿。
这样的情况腊梅也没有估计到。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盖处房子,把亲戚友人全得罪了呀!
明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一口饭而来,但来了也没闲着,都是拼了力气地干活。
没办法,只好把手里的玉米,给前世王晓叶留出几十斤,其余的全拿出来。
但这样也远远不够,只好又向前世王贵勇张嘴,向他借了一百斤玉米和二百块钱,在别处里又买了两百斤玉米,才算把这事挡过去。
由于帮忙的人多,只用了七天时间,房子就完全盖好,干干就可以住进去了。
不过,也把粮食吃了个干干净净,亲戚们才离去。
王翠淼一家是最后走的。王长锁这边没活了,不管饭了,他们只好与父母亲分吃四碗稀粥,晚上的混肉菜,也是安人从食堂里领回来再加水,才能分的着。
没滋没味儿的,惹的王长柱和王翠霞都撅起嘴来,王翠淼才领着一家子离开了娘家。
腊梅也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手里的钱没了,粮食也净了,还背了三百块钱的债务。
而这时,腊梅手里的小旧衣裳生意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几身,实在卖不出去了,只好留给母亲秋后打袼褙。
她所能做的,就是每天想方设法在城里的餐厅餐馆里收集剩菜,保住大食堂里每晚有一锅混肉菜汤。
父母亲和郑存梁家,有几样熏肉。另外,运气好的话,还能给他们一兜小馒头。在大饥荒之年,两家倒也没怎么挨饿。
大饥荒扔在蔓延,各处都在死人。十一队的人们虽然每晚都有一碗混肉菜汤、几块儿干馒头块儿,有铁锅可以做面糊菜。但仍然吃不饱,人人饿的面黄肌瘦。
进了五月以后,腊梅储存的粮食彻底随完了。
而这时,王店村的大饥荒闹的正凶:到处断炊,每天都死人。一开始,还有口博棺材,亲戚朋友送殡。到后来,就只有箔卷席埋。一家子哭哭,用牛车拉出去,挖个坟坑一埋完事。
十一队最先死的是朱能吃。他不能算是纯饿死的,但也因为营养跟不上。
自那次与王大肚打赌吃馒头撑破了胃,落下了病根,只能吃稀软的食物。队上为了照顾他,每顿饭都多打给他一碗粥,或者热面汤。但由于粥越来越稀,热面汤也没有了,他的营养就跟不上了。
混菜有营养,他却不能吃。吃了就胃疼,还闹肚子。耗来耗去,耗成了一把骨头。终于在饥饿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出殡这天,十一队上的人们都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