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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带着西琳来到城外,远眺大海,仰望蓝天,并排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马儿在远处吃草。
“怎么就打算这么过贵族日子了吗?还回大唐吗?”
西琳突然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耳边问,小刺客的嘴巴吹起他耳边的头发,痒痒的。
“怎么可能不回呢?再干两票大活,赚够了钱,就回去。”
“还赚啊,你现在有的这些钱,也够你在大唐花销了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早呢,我多攒点钱,回大唐,我也多置办几个这样的贵族宅院,多开几家买卖,衣食无忧了。”
“你这心啊,就是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我看你就老死在罗马算了。”
令狐楚抬手就给了西琳的屁股一巴掌,“胡说,我怎么能老死呢?”
西琳一声大叫,“难道你是神?一直这么下去?”
两个人都坐了起来。
“要起风了。”
令狐楚突然说。
“什么?”西琳不解,感觉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是的,天色有变。”
远处的海面上,一大团乌云正从东北方向压迫而来,乌云里裹挟着闪电,快速地移动而来。
风,掠过草叶,也掠过发尖,告知它的存在。
“要下雨了,雷雨,我们回去吧。”
西琳赶紧去牵马。
“天色有变,恐怕这天象也有变啊。”
令狐楚从风中嗅到了一丝血腥,看那乌云向金角湾和博斯普鲁斯海峡靠近。
“真的?要杀人了?什么时候?”
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吃惊,而这个恰克马克却表现得这么兴奋,两只眼睛放光,多明尼克很无奈,“是的,皇帝的命令,而且是监狱里的大部分犯人,只要跟阿普西马尔有关联的人,都要杀。”
“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啊?提比略留斯和阿普西马尔篡位,该杀,他的那些党羽和帮凶也必须杀,不然,皇帝也难解心头之恨。”
“你说的对,可也不能杀那么多的人,你看这名单,唉。”
令狐楚接过名单一看,果然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的名字,他也没看懂,扫了两眼又交还给多明尼克,“郡长大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恰克马克,你是雇佣兵,你不知道,皇帝要治理自己的国家,不能靠杀戮,前车之鉴不能不吸取啊。”
令狐楚也并不想参与什么国家大事,无奈地摇头,突然他想起来什么,“对了,那个前任郡长和前任大教长在里面吗?”
多明尼克点了点头,“在,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能少得了他们呢。”
令狐楚立即想到了越儿那张着急加失望的脸,“哎,皇帝陛下不是让你们调查那个郡长了吗?你们调查了吗?”
“当然调查了,并且正在调查中,我目前收集到的证据对他很有利,可皇帝等不急了啊,恰克马克,皇帝听你的,我们去劝劝他,可以吗?”
令狐楚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没用的,我的朋友,天要下雨了,你能阻止外面的雷电和风雨吗?”
“那就尽你的力,能拯救几颗脑袋就拯救几颗吧。”
令狐楚觉得这个多明尼克受教士贾斯廷的影响太大,并没有那种追随流亡皇帝快意恩仇的气势,他要是与越儿配合起来可能会更好,而不是自己。
“遵命,郡长大人!”
风大了起来,吹荡着君士坦丁堡的街道,呼啸过塔楼,呼啸过广场上的雕塑,以及城市里的每一座建筑。
地面上的浮尘都被吹到了空中,肆意飞舞。
乌黑的云彩飘过了城墙,来到了人们的头顶。
喀拉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之畔炸响了。
暴风雨就要来了。
乌黑的云层已经冲过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就像从海的另一边开过来的一支庞大的舰队,在风的推送下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头顶。
雷声和闪电,就像攻城的部队擂响了战鼓。剑和斧头撞击着手里的盾牌,向敌人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挑衅。
雨,迟迟没有落下,如战士们手里弓弦上的箭矢,等待指挥官的那道命令。
修道院。
昏黄的光线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他将自己尽量地隐藏在黑暗中,尤其是那张脸,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再看到自己这张曾经被帝国臣民朝拜过的脸。
利奥提乌斯此时惟一想做的是祈祷,他惟一能做的也是向基督祈祷和忏悔。
让世界遗忘我这个罪人吧,让我在安静中死去,让我忘记所有的一切。
而梦境让他无法忘记。
十年前,也是一个雷电之夜即将到来的黄昏。
“暴风雨即将来了,”查士丁尼二世看着海峡上空的乌云,对身边的两个宠臣皇家财产财务部长斯蒂芬和总税务部长塞奥多图斯说到,“你们看,罗马帝国经历了无数的风暴,依然屹立在海峡之边,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是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陛下,您的丰功伟绩将被永远地载入到罗马的历史中,与您的先祖一起受到后世的瞻仰。”
宠臣就是宠臣,能有效捕捉到皇帝的心理需求,即使拍马屁也能让刚愎的皇帝非常受用。
“我会实现我的先祖查士丁尼一世的丰功伟绩,恢复罗马的版图,还要向东方挺进,我们的敌人太多了,朋友们,阿拉伯人、保加利亚人、斯拉夫人,还有哥特人,和他们打仗我需要更多的钱,所以,你们,我的朋友,去给我弄更多的金币来吧,我们的军队需要,我们的帝国需要。”
“是的,陛下,可是,帝国中有很多贵族对您的征税已经提出了抗议,他们觉得您的强制税收侵害他们的利益,所以……”
“那就把他关到监狱里去,让他好好反省,帝国的贵族是受到帝国军队的荫庇的,如果不是帝国,他们就是野蛮人的奴隶,敢有异议的人,一律抓起来。如果他们不主动交税,我就自己去拿,明白吗?”
“是的,陛下。”
查士丁尼又看看天空,“又要下雨了。”
“是的,陛下,今夜又是一个雷雨天,明天太阳照常生起。”
查士丁尼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眺望远处的天空,向两个人摆了摆手,斯蒂芬和塞奥多图斯赶紧行礼,退了出去。
第15章 罗马的皇帝们(上)()
第15章罗马的皇帝们(上)
十年前的查士丁尼还是那个英俊、自信的年轻皇帝,性格急噪,脾气暴烈,沉溺在恢复先祖查士丁尼一世的伟大战功的梦想中,他登基的十多年中,罗马帝国在东西方的战线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阿拉伯人在东方的进攻被遏制,并愿意向罗马人进贡,而保加利亚的老汗王阿斯帕鲁克进入了迟暮,晚年多病,缺乏了精神支柱的保加利亚人也无暇南顾了,即使面对罗马新皇帝的各种挑衅也选择了忍气吞声,于是查士丁尼还派兵重新夺回了萨洛尼卡,并迫使斯拉夫人称臣。
然而天生的性格,查士丁尼二世生性人性,权力欲强烈,执政过于残忍,不懂得权衡局势和平衡各方面关系,他的刚愎自用不仅失去了民心,甚至得罪了许多大贵族,很多都是元老院的中坚力量。
当又一道闪电照亮君士坦丁堡城门的时候,查士丁尼二世的噩梦开始了。
当时他正在蜡烛下研究一幅地图。
“陛下!陛下!”一个宦官慌张地冲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暴动,发生了暴动!”
查士丁尼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今天并不是什么日子,蓝党和绿党有什么活动吗?”
“陛下,不是民众的暴动,是政变!是军队!”宦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惊慌失措,“城里起了大火,陛下,赶紧逃吧。”
“放肆!我是罗马的皇帝,怎么能逃呢?”皇帝依然很自信,“告诉郡长,派出军队,镇压那些暴动,参加政变的军官一律被处死!”
“陛下……”那宦官惊诧于陛下的沉着冷静,无奈下只好退了出来,却差点与更慌张的总税务大臣撞在一起,塞奥图多斯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并没有理会那名宦官,“皇帝呢?”
“陛下,快逃吧,军人政变了!”
塞奥图多斯脸色发白,同样也是气喘吁吁,满头都是汗水,鞋子还跑掉了一只。
查士丁尼一皱眉,“什么事,有这么严重吗?”
“陛下,利奥图乌斯带领军队杀回了都城,勾结蓝党,现在城门已经被打开了,他们冲了进来,陛下,快逃吧!”
查士丁尼跌落在座,“利奥提乌斯?怎么会是他?我刚刚赦免了他,让他去带领军队为帝国与敌人作战,他怎么能判国呢?”
“陛下,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了,快逃吧!”
查士丁尼惨笑一声,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现实的样子,“塞奥图多斯,你去逃命吧,我不逃,提奥多拉皇后说过,紫袍是世界上最好的裹尸布,我要死在皇帝的位置上。”
塞奥图多斯急的一躲脚,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几乎得罪了这个国家和这个城市的绝大多数人,如果皇帝被废黜,自己绝无活路,还是逃命要紧。
可一切都太晚了。
在闪电和火炬的光线中,那张亚美尼亚人的脸出现了皇宫的大门前,利奥提乌斯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沿着台阶冲了上来,凡是胆敢抵抗的皇宫侍卫都被杀掉,穿过走廊和庭院,一名内侍在士兵的押解下,带领他们走向查士丁尼二世皇帝的房间。
皇帝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手里还握着自己的剑。
“查士丁尼,你完了,放下你的剑!”
查士丁尼抬头看了一眼他,“利奥提乌斯,你要为你的判国行为付出代价的,基督会惩罚你的。”
“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是你,查士丁尼,你将要为你的残暴付出代价,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皇帝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