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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众人听了施大勇这个命令,立时都愣在了那里,他们只道施大勇要他们进城真的只是教训一下京营,哪里知道他却真的要对京营下狠手!
正奔到这的赵文起听了施大勇的军令,瞬间骇得脸都绿了,身子也跟着直抖,辽军这是真要杀人啊!
旋即心中又是一惊,方才那施将军说要封堵城门,不使人出城,这又是要干什么?要是这辽军另有他念,我香河百姓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呆呆的站在那,望着马上的施大勇背影一脸狐疑,惊惧之下,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两年前城中的遍地尸体
曹变蛟却觉得施大勇的军令未免过重,他曹家世代将门,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没有做过火并友军的事。锦州城外斩杀吴襄和祖大寿,乃事出有因,二人一个临阵逃脱,一个忘恩负义投降东虏,都当斩。故他执行施大勇命令时没有心理负担,可是城中的京营并非大恶,郭义只说他们在城中敲诈百姓,强买强卖,白吃白喝,调戏良家妇女而已,虽有罪,但万不致死。
这当兵的哪个没有点火气,京营一向自视甚高,又怎会甘心束手就缚,要是真的斩杀那些抗捕的京营兵,事后如何向朝廷交待?
念及于此,曹变蛟委婉劝道:“将军,京营毕竟是朝廷的兵马,若是咱们真的下了狠手,万一朝廷怪罪下来”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出来。
施大勇却不在乎的道:“小曹不必担心,你们只管执行命令,天塌下来本将一力担着便是。朝廷真的要怪罪下来,本将便由朝廷处置就是,绝不会牵连你们。”
“将军,小曹不是这个意思。”
见施大勇态度坚决,听不进劝,曹变蛟也不好硬抗,只好说道:“可是我们只有七百人,既要搜捕京营,又要封堵城门,恐人手不足。”
“嗯。”
施大勇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一踏入香河县城便考虑到了,抬手拿着马鞭指着城中吩咐道:
“小曹领人把四门给我封了,其他人由西向东,逐街搜索便是。搜一处,清一处,慢慢过去,如此,这人手方面便没有问题了。”
蒋万里、李大山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异议。曹变蛟却是想来想去还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想要劝施大勇稍改军令,若是京营的人抗捕,强行抓了便是,犯不着非得动刀子见血,伤了两家和气,不好跟朝廷交待。
可是他刚要开口,却见施大勇有所不满的瞪了自己一眼,怔了一下,立即拱手喝道:“末将听令!”说完,一拽马鞍,一马当先便向前冲去。
“狼骑军,随我来!”'
两百骑兵如箭般瞬间随曹变蛟一起冲了过去,顿时,整个香河城中响起“塔塔”的马蹄声。
蒋万里、邵武、李大山他们也忙率领步营五百兵按施大勇所说,开始逐街向前搜捕京营的人。
施大勇则领着自己的亲兵队就在城门口没有动。
见施大勇仍勒马立在那里,朝着城中不知看些什么,赵文起迟疑一下,咬紧牙关上前说道:“施将军,恕下官愚钝,下官记得先前将军曾对下官说过能不惊扰地方就不惊扰,可将军现在却带兵在我香河县城中大肆折腾,惊扰百姓,将军所做所为,在下官看来,实是叫人难以信服”
赵文起话没还有说完,便被施大勇开口打断了,在马上驳斥他道:“难道任由京营欺压百姓,便是贵县所说的安民吗?”
“这”赵文起被说得脸一红,眼睁睁的看着京营在城中胡作非为,实是他香河县能,更是他的软肋,现在被施大勇一语道明,自然羞愧。
施大勇不管赵文起如何想,只在马上微哼一声,十分不满的对他道:“本将这是替贵县百姓出一口恶气,贵县不感激本将,却反来指责本将兵马惊扰地方,试问,这又如何能让本将军信服!”
赵文起哑口语。
见状,施大勇摇头道:“赵大人请放心,本将部下军纪严明,断然不会惊吓百姓,只待将京营人马赶到城外来,本将便立即率部退出城中,届时贵县再出面安抚百姓便是。”
听了这话,赵文起心中暗叹一声,不知自己是不是该信这个施将军的话。
施大勇懒得理会这香河县,两腿一夹,带着亲兵向着城中慢慢行去。
郭义回头看了一眼,见香河县还站在那没有动,便策马往前奔了几步,奔到施大勇身旁,才小声说了一句:“将军,这么做能行吗?要是京营真的反抗,和咱们的人打起来,那咱们岂不是和友军火并了吗?”
“火并?”
听了这个语,施大勇哈哈一笑,不屑道:“京营不过帮纨绔子弟,能有胆量敢跟我辽军火并?我这么吓唬他们一番,包管他们老老实实!”
郭义仍有些担心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咱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要拿人,万一把京营的人逼急了,激起兵变怎么办?”
“他们若真敢还手,本将还真有些佩服他们。怕就怕他们不敢;一群胆鼠辈还敢兵变,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京营的德性,身体主人的记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施大勇,不是北京城的市井赖,就是拿人银子顶替的兵油子,就凭这些人,能不能挥刀杀人都难说,更别提敢和边军火拼了。所以施大勇有足够的自信,他相信京营那帮废物是有眼力界的,便是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自己的兵动手。
第二百零三章 鸡飞狗跳的香河县()
自从两年前东虏入寇,血洗了香河县城后,这香河县便一直不死不活。两年过去,城中居民数量也只及昔日的十分之一,老弱妇孺全加起来,诺大的县城中仅两万多口子。
这两万多人又大部住在西城这一片,原因只在于西城的城墙与其他三面的城墙相比,要完整得多。
虽然明明知道这西城墙也是不堪外敌一击,可是百姓们仍是潜意识里把西城当作安全地带。
人多,自然就会有商业的存在。城中唯一的两家酒楼就位于西城,平日里做些街坊和外来客商的生意,也勉强维持着。
这日,伙计们刚把桌子板凳抹干净,掀开门板准备做生意时,便看到街上突然多了很多官兵。那些官兵看到酒楼后,就好像饿极了野狗看到一块肥肉般,大呼小叫的便冲了进来,把开门的两个伙计直接就给撞到了地上。'
随着那些先看到酒楼官兵的呼叫声,越来越多的官兵往这边涌了过来,从楼上户向下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把个不大的街给堵得水泄不通,跟赶庙会似的,不下好几百人。
那些操着京城口音的官兵进店之后,便三五成群的坐了下来,拍着桌子叫嚷着要伙计们把好酒好菜端上来。
伙计们被这群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吓坏了,望着那大喇喇的摆在桌上的长刀火铳,一个个都跟没魂似的,吓得动也不敢动。
掌柜的总算见过世面,一听这些官兵的口音,就知道坏了,这些不就是京营的兵嘛!
香河离京城不过几十里,加之掌柜的常到京里去办事,自然知道京营兵的德性。知道这些老爷兵们不能得罪,掌柜的忙叫伙计到后厨把酒菜端上来。
柜台上的帐房是外省人,不知道京营兵的厉害,还傻呼呼的问掌柜的要不要算帐,吓得掌柜的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连连摆手,示意他什么也别做,老实的呆在柜台就行。
京营兵们都是些市井赖和兵油子,平日没个正经,拿点饷银也都全揣自己肚子里了,都是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们在京城不敢放肆,但出了京城,却一个个把自己当大爷,哪里像个官军的样子,再加上官也是刻意放他们出来轻松一下,以免军心泄气,因此一个个本性毕露。
看到这些京营兵老爷海吃胡喝,掌柜的实在是肉痛,偏偏还没处诉苦,脸上还要始终挂着笑容,免得被哪个喝醉了的兵大爷给揍上一顿,那可当真是赔了酒菜又折了自个了。
两家酒楼情况一样,外人冒然闯进来,还以为进的是同一家呢,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官兵、目瞪口呆的伙计、嘴巴直抽的掌柜
这边两家酒楼被京营的兵害苦了,那边街上的行人和别的店铺也没躲过京营的祸害。
“闪开,闪开!”
“官兵抓贼,闲杂人等回避!”
存心要敲诈百姓,捞点银子花花的京营兵们大张旗鼓的沿街叫喊,根本没把闻讯而来的县衙差役们放在眼里。那些衙役们也都鬼精得很,哪个肯过来,都躲在远处看着,不时派人回去向县尊禀报看到的事情。
平静了两年的香河县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官兵,把百姓们都吓坏了。原先以为这些官兵只是路过香河,但随着什么“官兵抓贼”的叫嚷声,百姓们开始明白这些官兵不怀好意了。
脑子转得快的立即悄悄溜走,或躲到街道两边的店铺中,脑子转得慢了一些的却没这么幸运了,那些原先还叫着“闲杂人等回避”的官兵突然全部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个把脸一拉,露出阴险的面容,从腰间抽出长刀,两三个一伙开始行动了。
手寸铁,又吓得半死的百姓就这样被有备而来的京营兵围了起来,在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时,那些京营兵们就开始喝问起来了。
“干什么的,鬼鬼崇崇的!”
“军爷,我没有”'
“没有?!他娘的,老子看得清清楚楚,你小子还敢嘴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身上带银子了吗?”
“没没”
“这家伙是流贼的奸细,拿下!”
“别别军爷,小的身上带银子了,带银子了!”
“算你小子识相,滚!”
原本平静的香河县城再也没有先前的安宁,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京营官兵,闹的是鸡飞狗跳,人人寒心。不时还传出女人孩子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