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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静的香河县城再也没有先前的安宁,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京营官兵,闹的是鸡飞狗跳,人人寒心。不时还传出女人孩子的尖叫声,还有那“扑通、扑通”的踹门声,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更是彼此起伏。
大街上但凡是个人,不管是城里的居民,还是来做买卖的,又或是探亲过路的,一例外,只要被京营兵看到了,就马上被围起来恐吓,不给银子不让走。
一个从天津卫往京师办事的商人正好和他的仆人经过香河,原是想进城吃饭的,哪知道不走运,前脚刚进城,后脚京营兵就来了。
初时,这商人还没以为会发生什么事,进城的毕竟是官军,又不是西北的流贼,更不是土匪,有什么好怕的。但等到那些京营兵露出真面目后,商人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因为他腰包里可是带着好几张往京城采办货物的银票,要是被这些官兵搜去,那可就是血本归了。
那仆人看见到处是官兵抓人,吓得腿都有些抖了,主仆二人寻思得赶紧离开这,正要往南边逃,却见一个京营校官领着几名士兵已经冲他们跑了过来。
“站住!”
主仆二人吓了一跳,见对方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商人知道不好,连忙上前作辑赔个笑脸道:“军爷,不知叫住小民有何事?”
那校官问道:“你干什么的?”
“回军爷话,小民是来探亲的。”商人不敢实话实说,他知道,只要自己说是做买卖的商人,那他今天一定要倒大霉。
“探亲的?”
那校官不信,把嘴一咧,骂道:“既是来探亲的,那为何一看到我们就躲?”
你们满大街的敲银子,我不跑能行吗?
商人暗骂一声,嘴里却道:“军爷误会了,小民哪里有躲军爷了,小民只是正好要走而已。”
那校官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嘿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是么?”
“是,是”'
见校官面色不善,商人心中打了个突,恨不得马上就走。提心吊胆道:“这位军爷,小民主仆二人一向奉公守法,军爷们正在忙着抓捕贼人,小民就不耽误军爷办差了。”
说完,对仆人急急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军爷让路!”
仆人闻言忙闪身让了开来,那校官和几个手下却哈哈笑了起来,一个京营兵往主仆二人身前一挡,怪笑道:“想走?没门!”
那校官更是把脸一黑,喝道:“绑了!”
商人大惊失色,仆人也吓得面人色。那几个京营兵早备了绳索,不由分说就要将主仆二人绑起来。
商人吓得拼命乱动,绑他的两名校尉气得骂了句:“不要乱动!再敢动一下,要你好看!”
商人苦苦哀求:“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那校官“哼哼”道:“饶命可以,不过得看你识相不识相。”说着,手就要往商人怀中摸去。
怀中揣得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要是叫他们抄去,那自己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商人一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挣脱那两个按着自己的兵,撒腿就要跑,怎知脖子上突然一凉,一把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仆人见了,“啊”的一声尖叫,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吓得要绑他的两个京营兵以为死了呢。
那校官弯腰探了探那仆人的鼻子,发现还有呼吸,不禁气得吐了一口唾沫,直起身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商人,骂道:“想跑!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活得不耐烦了!宋老六,给这不开眼的家伙放放血!”
“好咧!”
唤做宋老六的是个老兵油子了,虚言恐吓,假装声势最是拿手,手腕一动,顿时,刀尖贴着商人的脖子便微微动了一下。
商人只觉脖子一痛,只道自己要被砍掉脑袋了,骇得六神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是命都没了,还要银子做什么!
念及于此,商人把脚一跺,带着哭腔求饶道:“军爷莫杀小民,军爷莫杀,小民有银子,小民有银子!”
此言一出,那校官和几个京营兵顿时露出狂喜的表情。
“他妈的,你早点识相,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嘛!”那校官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往商人腰间摸去,“银子在哪?”
“在小民在小民怀里”
商人说完,一口气泄了似的,身子软绵绵的要往下瘫。那校官忙叫手下扶住他,伸手便往他怀中摸去。这时,耳畔却传来“塔塔”的马蹄声。
声音由远及近,既像就在隔壁街上,又像往南而去。
哪来的骑兵?!
那校官和手下都愣住了,这香河县城除了他们,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兵马驻扎,怎突然会有如此多的马蹄声传来呢,听声音,不是战马又是什么?
此时,不但这几个京营兵纳闷,大街上,所有的京营兵都好奇不已,一个个探头向四周看去,想知道这马蹄声是从何处传来。
突然传来的马蹄声也惊动了正与一个暗娼喝酒作乐的裴少宽,在确认自己耳朵没有听错后,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扯着嗓子朝外喊道:“哪来的骑兵!”
第二百零四章 京营也有好汉()
曹变蛟率两百骑兵在最短的时间穿过城中,分头控制城门,行动之快,使得京营上下还懵然不知,待锦州军步营突然沿街开来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原来来的是辽军!
如施大勇所料,在辽军将士喊出“违者立斩”的军令口号后,京营的大部分士兵放弃反抗,束手就缚,老老实实的听从锦州军安排。
其实,若京营人马集于一处,以大勇所部这七百人想一鼓成擒他们,也非易事。
可是,裴少宽进城后,便将部下如牲畜般放养在全城之中,根本没有任何部署。自己也只顾威逼香河县提供妓女玩乐,心去管士兵们在干什么。上梁不正下染歪,其麾下一众军官们也是有样学样,此刻和裴少宽一样,一众军官们也都在忙于吃喝玩乐,敲诈良民,哪里又会有半点戒心。
而且施部是突然进城,又有骑兵助阵,再加上辽军在锦州大胜东虏的消息早已传播开,所以那些京营兵一听对方是辽军,哪里还敢硬着头皮与他们抗衡。'
其实也可说这些京营兵做贼心虚,干得是见不得人的事,突然被人撞着,一心想着快溜,哪里会想到自己也是兵呢。
锦州军出奇不意,以多击少,以众包寡,半柱香内便控制了西城,收拢了四百多京营士卒。余者仓皇失措,四散而逃,有往城外逃的,也有跑去向军官报信的。
蒋万里他们来报,说已经缴了五百多京营士兵的械,现正向城中其它区域清查,整个行动过程中未遇到任何反抗。
曹变蛟也派人来报,城门已经完全控制,还抓了几十个想要出城的京营兵,现将他们就地看押。
一切顺利,施大勇心情大好,一勒马缰,吩咐郭义道:“传令下去,要蒋守备他们动作再快点,半个时辰后,本将不想再看到城中有一个京营的兵。”太阳快要落山了,营帐还未扎下,施大勇便想快点把京营的事情解决,然后赶紧出城安营。不然,事情要是拖下去,将士们夜间睡哪。
“是,将军!”郭义应声便要策马前去传令。
施大勇却又叫住他,交待他道:“你告诉蒋守备他们,收拢京营的同时,万不能侵扰百姓,如有违令者,本将亦当斩!”
“是,将军!”
郭义用力一点头,带了两名亲兵纵马飞奔前往传令。
听到施大勇新的命令后,蒋万里、邵武、李大山等将官立即带领所部加快清查速度。西城的京营兵最多,这个大头解决掉,余下的便都是些真正的散兵游勇了,因此,进展速度很快,那些京营兵们知道自个逃不掉,有很多主动前来接受辽军的安排。
不时有锦州兵押着被缴了武器的京营兵从城中出来,看到马上的戴着面具的施大勇,京营兵们很是好奇,虽然被人缴了兵器,但这些人倒没什么羞愧和害怕之色,想来也知道对方也是官军,不可能真将他们杀了。
施大勇懒得多看这些一脸油气的京营兵,暗道若是叫天子看到了这些兵,不知他会如何想。
不一会,邵武派人押了一批不是京营兵的过来,却是那些想混水摸鱼的市井赖,借着城中混乱的时候,凭着对地形的熟悉,避开京营兵在僻静的角落里敲诈那些躲藏的百姓路人。本是想着顺手也跟着赚点银子花花,哪想这次也跟着倒了霉,被清查仔细的锦州兵们一块抓了起来,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施大勇要的是京营兵,对这些香河赖没有兴趣,便要人将他们移交给香河县。
“报!”
眼看事情就要结束,施大勇正准备叫人把京营的军官们押来时,郭义匆匆打马跑了过来。
见他神色很急,像是有事发生,施大勇一怔;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差子。
“出了何事?”施大勇眉头微皱。'
郭义来不及喘口气,慌张说道:“邵守备率部清查南城时,遭到一百多京营兵反抗,邵守备担心事态扩大,不敢自专,特叫我来向将军禀报,请将军决断!”
京营兵敢反抗?
这个消息让施大勇吃了一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朝南城方向看了眼,问郭义:“可知道是谁带人在反抗?”
郭义道:“邵守备说是京营的一个什么指挥。”
莫非是裴少宽?
施大勇想了一下,寻思这裴少宽乃京营的指挥佥事,原以为这人官职是世袭下来,肯定是个纨绔子弟,没有胆量的废物一个,不想这家伙竟然也有几分骨气,敢带兵反抗。
自己军令已传,敢有反抗者就地斩杀。现在裴少宽带人反抗,难道当真要将这正四品的指挥佥事给杀了不成?
施大勇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