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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赶到后便看到一片惨状,河滩上倒伏着数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状凄惨比,河面上也飘浮着数百具尸体,看情形是走投路之下跳河逃生不成反被淹死的。早有旗兵搜捡过,没有发现一个活口,就是连包袱中的婴童都被活活踏死,端得是心狠手辣,凶残至极。
莽古尔泰铁青着脸,什么话也没有说,视线中,河中间一具妇人的尸体仍保留着死前的挣扎样,她一只手抱着一根木头,一只手却死死抓住一个装满什么东西的袋子。从她临死前的模样可以看出,她并非是被淹死的,而是被冷入寒肌的河水活活冻死,因为她的脸上都结满了冰茬子。
河滩上的旗人大半都是被砍杀而死,一小半人则是被什么利物重击而死,那利物显然十分厉害,直将那尸体的脑袋都砸了开花,有些没有开花的也硬生生的凹了一大块下去,好端端的头颅成了个四不象的器物,五官的模样也走了形,看得叫人作呕。
死在河滩上的这些人都是从辽阳城北归的旗人,他们和莽古尔泰的部下一样大多都属镶蓝旗,可以说死的每一个人都能和莽古尔泰的旗兵扯上关系,一些更是血脉至亲,有发现自己至亲尸体的旗兵当场就惨叫起来,嚎啕大哭,痛不欲生。一时间,河滩上响起数的哭叫声,声嘶力竭,让人听着好不心伤。
可不远处的明军却好像一群铁石心肠之人,旗兵们的哀嚎听在耳中视若未听见,对那些尸体的惨状也恍若未见,只立在马上冷冷望着他们的“盟军”在那痛苦惨叫。人群中,还有几个明军对着那些旗人尸体指指点点,脸上满是笑容,有细心的旗兵只要稍加注意,便会发现那些明军手中的三眼铳上似乎沾了些血肉。
“什么人干的,什么人干的!”
莽古尔泰脸色十分阴沉,两颊不断抽动,看得出,他在竭力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亲眼目睹自己的族人死于非命,而且死状如此凄惨,换谁都不可能动于衷。'
“阿玛,这些人是被骑兵堵在河滩上的。”额必伦小声提醒他的阿玛,眼光余光却是向着明军的队伍看去,神情明显有警惕之色。
“你是说”
额必伦虽没有把话说明,但莽古尔泰如何听不出他想说什么,如果凶手真是明军,那岂不是说施大勇欺骗了他?如果施大勇一直在欺骗他,那自己岂不是?
就在莽尔泰脸上阴晴不定,一肚子疑惑加心惊时,施大勇却带着亲卫们打马奔了过来,粗粗扫视了一眼河滩后,大勇将马鞭朝那些尸体一指,丝毫没有顾忌说道:“本帅想此刻大贝勒定是以为这些人是我部下所杀吗吧?”
莽古尔泰再是怀疑,也没有想到施大勇竟然直接把话挑明,微一发怔,本能就否认道:“我并此意,将军切莫多想。”
“本帅自到辽阳,便牢牢遵守双方所定条约,既然已经答应大贝勒放这些人一条生路,本帅便不会食言,所以大贝勒但可放心,这些人的死绝不是我明军所为。”说到这,大勇顿了一下,又反问道:“其实本帅若是坚持要杀这些人,只怕大贝勒最终也会答应下来,既然如此,本帅何以要做食言小人,背地里做这偷偷摸摸的事呢?”
莽古尔泰一时言,不知如何回答大勇。见他沉默不语,大勇提醒道:“其实这些人被何人所杀,大贝勒应该能猜出,只是陡见这惨景,又身在局中这才没有想到而已。”
“难道将军知道这些人是被何人所杀?”
额必伦不太相信施大勇,他本能的认为这些旗人之死和他脱不了关系,毕竟此地虽离辽阳有一日路程,但离沈阳却更有三日路程,从距离上看,唯有明军能够快马赶上这些旗人,并将他们杀害。
莽古尔泰也存了和儿子一样的心思,但听施大勇说得奇怪,一时又开始乱想起来。
大勇原以为他会按照自己的提醒去想,没想莽古尔泰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只得亲自出马,直接说道:“本帅以为这些人的死和沈阳方面脱不了干系,不知大贝勒是否相信。”
“沈阳?”莽古尔泰一呆,怎么和沈阳扯上关系了?脸上狐疑不定,额必伦也是困惑,父子二人就这样怔怔的望着大勇。
朽木不可雕也!大勇暗骂一声,一脸正色问道:“大贝勒想想,这些辽阳旗人回到沈阳后,对大贝勒是利多还是弊多?”
“这”
“大贝勒突然反出沈阳,想必沈阳城内有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若是代善,定会严密封锁有关大贝勒的一切消息,也绝不会让人知道大贝勒已经和我大明合作,因此这些人是绝对不能回到沈阳的,否则他们必然泄漏大贝勒归明一事,也会带去辽阳失守的消息,如此一来,沈阳城还不炸了窝,人心不安,他代善拿什么守城?”'
“况且这些人回到沈阳后,定然还要宣扬大贝勒仁德,他们要是宣扬大贝勒仁德,代善如何自处?是任由他们逢人便说是大贝勒好,还是不让他们说得好?须知人言可畏,倘若沈阳城中人人都说大贝勒好,说大贝勒归明是奈,那等大贝勒到了城外时,这城中又有多少人肯与大贝勒为敌呢?又会不会有人同情大贝勒而偷偷打开城门放大贝勒进城呢?”
一连串的反问后,大勇扔出最重要的一句来,“若换大贝勒是代善,是放这些旗人回沈阳还是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得好?”
莽古尔泰父子久久语,许久,莽古尔泰抬起脑袋,恨恨的望着沈阳城,骂道:“代善,你好歹毒,我与你誓不两立!”
额必伦也是想明白了,不错,换作是他也不会让这些旗人回到沈阳去,只有杀了他们才能稳住沈阳城,才能阻止沈阳城内有人内应我父子!
“恐到时大贝勒念在手足同胞情份,下不了这狠心啊。”成功祸水东引后,大勇继续激莽古尔泰。
“将军放心,我与代善之间已没有什么兄弟情份,当日他要抓我之时便再也没有将我当兄弟看待,我更是与他有杀妻杀子之仇,如何会轻饶了他!”
“誓杀代善为我额娘报仇!”想到额娘的死,额必伦的眼瞬间变得通红。
第四百一十四章 沈阳之战 一()
读者们,你们的红票、月票在哪里,让大勇将沈阳城变成修罗地狱吧
很快,每一个旗兵都知道了这些死在河滩上的旗人是被何人所杀,在莽古尔泰父子义愤填膺的咒骂中,旗兵们擦干眼泪,掩埋好亲人后,带着可以吞噬一切的仇恨向沈阳纵马杀去。这一回,他们的士气比之嗷嗷叫唤的明军更加激昂,若不是时间来不及,大勇甚至都想给这些旗兵们人人赶制一身白衣,如此才显得应景些——死了亲人就得带孝不是。
虽然对自己善于将不利因素转换成有利因素的本事感到自得,但大勇还是忍不住骂了曹变蛟几句,气得曹变蛟转头把彭四海一顿好揍,你他娘的,光顾着杀人痛快了,你好歹也把那些旗人的财货给顺走啊,这下可好,尽落那些旗兵口袋里了,真他娘的替人作嫁衣白忙活了。娘的,两千多有钱的旗人啊,两千多啊,就他妈的被你这样糟蹋了
沿着太子河一直向东北走到顶就是布达里岗,布达里岗再往北走上数十里可就是金人的老窝赫图阿拉了。若是时间来得及,兵力又足够,大勇倒是很希望来个千里大转进,先端掉金人的老窝,再南下经抚顺直逼沈阳,尔后大摇大摆的从辽阳回返。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尽可能多的宰杀金人的老弱妇孺,尽可能多的摧毁金人的据点堡垒,尽可能多的解救一些为奴的汉人。要是焦土之策执行得到位,届时洪太除了手下那支八旗主力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子民了。失去了部众奴隶供养,八旗再厉害也不过是强驽之末,蹦达不了几天。这世上可从没有源之水能够积聚成大江大海,进而泛滥成灾的。
可惜时间来不及,大勇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因此只能老老实实的沿着太子河往浑河方向进发,接着再顺着浑河逆流而上沈阳。这条路线也是当年浑河之战明军所采取的进军路线。
沿途,除了金军的两队探马外,再也没有碰到大活人,昔日明明是旗人聚集的村屯也是人去屋空,粮食不见一粒。显然,金军已经知道明军北上,并且采取了应对措施,大勇认为沿途所见的情形就是传说中的“坚壁清野”。这让大勇很是自豪,多少年了,以前只有大明对金人坚壁清野,今日,金人也终于对大明军队采取了这“损人不利己”的战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蒋万里提议既然金人搞坚壁清野,那咱们索性帮他们一把,将沿途的村屯堡子全部焚毁,省得将来还被金人所用。这个提议大好,大勇立即允许,但却不是现在烧,而是撤军时再烧。眼下留着这些村屯堡子还有用处,将来撤退时可以暂时在其中休整,也可以设立军情驿站,屯积粮食用。现在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对金人日后恢复固然是棘手,但对明军也是大麻烦。
从辽阳出发的两个炮兵千户也到达了太子河,另外正奉命在辽南各地捕杀旗人的彭大锤也率领所部两千轻骑正急速向沈阳赶来。远在盖州的步军右营在宋庆的带领下也完成了集结,准备在盖州构建防线,以接应北上大军回撤。
金州的辎重营除了加快移民速度外,也在组织青壮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南关送来急报,皮岛的东江军在总兵官黄龙的带领下正在攻打旅顺,如果不出意外,当在月底之前拿下旅顺,届时,锦州军就多了一处可以撤退的港口。'
后方的安定和好消息让大勇夺取沈阳的信心更多了一分,唯一让他揪了一下心的是天空突然飘下几片雪花,虽说很快就停了,但这却让大勇凭空生了阴影,着急尽快解决沈阳,然后火速撤退,离着沈阳城越远越好
三天后,先行一步的莽古尔泰派人送来军情,他已抵近沈阳外围,城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