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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黄凯布置警戒完毕回到二堂,向杨妙真汇报,街面上果然有不少可疑的人来往,军府已在被监控之中,他已经封锁了街道。杨妙真感到情况已经危急,北军和制司的较量就要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她的心中又激起了大战前的兴奋,又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第二天,纳尔丁平民打扮来到节帅府面见杨妙真,她正和几个亲信商议局势。纳尔丁告诉杨妙真,2百人的警备部队已经化装成市民埋伏在军府四周,总参命令他一切听杨妙真吩咐。
巴根台命纳尔丁转告杨妙真,情报显示,南军已经大量集结到楚州唯一的一个水门南渡门。北军今日就会过淮,事先已经秘密知会淮东水师主要将领,淮东水师不会阻拦北军的军事行动。
李全会率军主力向南渡门逼近,而巴根台本人则亲率总参卫戍部队秘密潜到楚州城南5里外的一个村庄隐蔽。在李全部吸引住城内诸军注意力的时候,巴根台会接应杨妙真从南面突出楚州,先撤回到北军大营再做道理。
有纳尔丁这个精明强悍的人的到来,杨妙真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她目光坚定的说道:“纳尔丁,节帅府绝不能撤出楚州!如果我们撤退了,暂时生命安全保证了,但是大局呢?贾涉会上奏朝廷,诬陷我们不听调遣,召命不至,形如反叛,我们怎么说的清?
既然我们已经和制司撕破脸,就一定要斗到底,否则我们在江淮地面就会没有安身之地,我们山东老家的战祸就不远了。”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毅然说道:“我意已决。今天午后,我还是按原计划走访漕司衙门,商讨北军冬衣问题。真槐,你立即派人潜入南渡门南军各部驻防军营,把贾涉意图不利于我,挑动南北军开战的消息悄悄告诉赵拱、孟珂、赵胜等亲北军的人。
更要紧的是帐前武锋军的王义深、阎通、邢德等人要知道这些消息,这是制司直属部队,最最要紧。我料这些南军将校必然将信将疑,等午后我真的出门遇刺,这些南军军人必然鄙薄贾涉,哪里还会听制司的调遣与北军作战。
只要南北军不开战,谁也无法说我们是反叛。到时候我们上奏朝廷,说明真相,相信那时南军将领也会有激于义愤为我们鸣冤的,到那时候他贾涉还好意思坐在制司衙门里么。”
黄凯说道:“不行!不能用你的生命冒险。”
杨妙真说道:“只要我们山东忠义军的大旗不倒,我个人的生死又算的了什么。我反复思量,只有此计能使我们北军免于灾祸。”
季先忽然抬起头,冷静的说道:“我赞同四娘子的话,形势逼人,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保全我们北军和山东,就必须要冒危险,要做出牺牲。在军队和百姓面前,个人的安危不算什么。
但是四娘子是我们的领袖,岂能冒生命危险。如果四娘子真的遇刺,我们山东忠义军全军和总参大帐岂能善罢干休,南北军的战争就无法避免了,我们还是会被定为叛军。四娘子不是白白牺牲了。”
黄凯急躁的说:“你啰嗦的都是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季先缓缓说道:“如果今天下午必须出府,只有我来假扮四娘子在车内,而四娘子本人扮作随从混在警卫部队里。”
黄凯目瞪口呆。刘真槐紧紧逼视着季先,很久才说道:“你可能会死。”
季先坚定的说:“我死军存,无上光荣。”
纳尔丁说道:“我赞同季先。我们忠义军士兵没有一个畏惧死亡,我们是为了天下大义,不是为了私恩。何况未必就死,我就不信刺客有三头六臂。”
杨妙真沉吟良久,说道:“纳尔丁,黄凯,你们怎么保证季先的安全。”
纳尔丁说道:“我来负责外围。我的便衣部队会将沿途所有的商户民居都监控起来,尤其是高点,我会派人专门监视。我也会派人混在围观的百姓里,有蛛丝可疑我们的人都会立刻把他控制起来。黄凯负责内圈的警戒吧。”
黄凯说道:“我打算在沿途拉起警戒线,队伍十步之内严禁行人靠近。同时我会安排几个弟兄紧紧围住四娘子的马车,用身体护住整个轿厢,让刺客无从下手。”
杨妙真说道:“也只有如此了,大家下去分头去安排吧。”
用过午饭,节帅府的队伍按时出发。刘真槐留守府中,除了大门和大堂、二堂、花厅的哨位,警卫部队和府中的参谋军官几乎全员出动。100多名北军士兵披挂整齐全部上马,簇拥着杨妙真华丽的蓝帏马车出府。
谁都知道今天可能遭遇战斗,部队高度戒备严防刺客突袭。士兵们并不知道车内是季先假扮的杨妙真,最内层的10几个参谋军官紧紧用身体掩护住马车,不敢有丝毫大意。所有的人都是忠诚勇武的山东子弟,对杨四娘子的爱戴深入到他们的骨髓,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为她去死。
从节帅府到漕司衙门差不多2里路程,黄凯骑在高头大马上当先而行。他精神高度紧张,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间已是深秋,可是汗水还是顺着脖子往甲胄里淌。
他知道纳尔丁已经沿途布控,警戒措施不可谓不严密。他的内层警卫也很到位,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没有任何破绽。刺客会知难而退吗?他不指望这样的好运气。多年在战阵中厮杀的直觉告诉他,刺客一定会来的,这是制司衙门破釜沉舟的一击,也是贾涉最后的挣扎。
第174章 图穷匕见()
但是刺客在哪儿呢?沿途所有商铺民居的门窗都紧闭,纳尔丁的人干的很彻底,不给对手丝毫机会。他知道高点上也有自己人在观察着大街上的任何风吹草动,一有异动就立即射杀。
那么刺客只有可能混在围观的人群里了,他观察着道路两旁的人群,都是羡慕节帅府威风的眼神。当有人试图向前拥挤的时候,警戒线会把他们牢牢挡在外面,四周也会有凶猛的眼神射过来,令想簇拥上前观看的人小腿发麻,不敢妄动。
看起来,一切万无一失,可是黄凯的后颈始终发凉。这战阵之中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敏锐直觉,曾经救过黄凯多次的性命,这感觉绝不会有错。可是危险来自哪里呢?
队伍拐过一个街角,马上要接近一座小桥,无论走哪条路这座小桥都是节帅府到漕司衙门的必经之路。他知道纳尔丁的人早把桥上桥下搜了个遍,而且肯定有人把守,不可能有任何人藏匿。
但是他还是无名的紧张起来,他的目光紧盯着远处一辆装满柴草的牛车,一个老汉正赶着牛车从北面的小街缓缓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辆车很可疑,却想不到可疑之处在哪里。这时纳尔丁的两个便衣警卫吆喝着向那辆马车走去,禁止牛车向队伍靠近。
正在这时,黄凯忽然意识到可疑之处在哪里了,一般装柴草的牛车都是两轮的,而这辆车竟然有四个轮子!中原哪有四个轮子的马车?!只有益都车辆厂能生产马车前轮的转向机构,这是专门从益都买来的重型车辆!一辆拉草的车,需要用这么昂贵的重型车辆么?
他大喝一声:“保护四娘子,抓住那辆牛车!”四五个士兵立即策马挡在马车的帷帐前。纳尔丁的两个便衣警卫大喊着向牛车冲过去,黄凯和几个警卫也纵马向牛车冲去。
一切已经太晚了,只见牛车上的柴草忽然被从里面掀翻了,马车上站起两个人,操纵着一樘巨大的床弩对准了杨妙真的马车。
就在猛扑过去的便衣警卫离牛车只有十余步的时候,赶车的老汉大喝一声砍断了绞盘绳索,巨大的弩箭疾射而出,穿过两个掩护马车的士兵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把两个活人撕成两半,余力直入马车轿厢。
队伍顿时一片大乱,吼声嘶喊不绝于耳。纳尔丁的人早已冲到牛车面前,围住刺客乱砍。黄凯大喊着留下活口,却已经晚了,等他冲到牛车跟前的时候,只剩下三团肉泥和奔淌的鲜血。
黄凯回头看时,队伍中人喊马嘶,陷入一片大乱。化妆成士兵的杨妙真拼命想靠近马车,大叫着季先的名字,想查看他的生死。几个士兵把她围的死死的,拖着她往回走,杨妙真在怒骂嘶喊,泪水打湿了前襟。
事件快的像闪电一样,黄凯来不及细想,一边大喊:“镇静镇静!保持警戒队形,严防刺客第二波袭击。”一边策马赶到杨妙真身边,向她大喊:“四娘子快走!不要让季先白死!!”挥手让部下围拢保护着杨妙真快快撤退。
他自己跳到杨妙真的蓝帏马车上,掀起围帘观看,里面一片狼藉。小臂粗的弩箭擦过季先的脖子,钉在轿厢背板上,巨大的箭锋几乎把季先的头切下来。动脉断裂引发了大出血,血像喷泉一样狂喷,轿厢内血泊一片,顺着底板滴到地上。
季先大睁着双眼死去,脸上没有恐惧惊慌,没有畏惧,只有平静。季先不是立刻咽气,他临死前蘸着自己的鲜血在镶板上写了2个字:罪赎。
黄凯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下子他全明白了,原来那个节帅府里的内奸就是他!可是他已经以死赎罪,就不要让他再担这个污名吧。他用手把那两个流淌着鲜血字抹成一团,再也看不出原来写的是什么了。
他反身出了轿厢,天上蓝天白云,围观的百姓早已四散奔逃,热闹的街道一时平静的吓人。杨妙真在保护下已经走远,暂时没有了危险。几个纳尔丁的便衣警卫围在滴血的马车左右,黄凯命他们把马车带回节帅府,鲜血沿着大道一直滴撒。
队伍回到节帅府,刘真槐等留守人员早就在府门前迎候,迎进队伍后立即大门紧闭。刘真槐看到鲜血淋淋的马车,不用问就知道路上的情况了。
杨妙真挑帘向马车内部看,里面惨不忍睹,她的心灵感到一阵巨大的震颤。如果不是季先,悲惨的死在车里的人就是自己了。刘真槐命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