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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画。”汤圆回头笑得跟朵烂菊花似的:“少奶奶,你回来了?”
“什么画啊?”
“我的自画像。”汤圆把小锤递给阿布,阿布把硕大的一张画举起来给他,把鼓捣了一下挂上了。
我默了,一只雪白的猫……
院门口突然响起吴院长的声音:“赵太太在家吗?”
听到她的声音,我和阿布都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院子里,也怪我,刚才进院的时候忘记关大门了,此时吴院长来得突然,害得爬在人字梯上的汤圆倏地一下子跌了下来,跌到空中一半的时候恢复成猫的样子,咻地一下钻进密室里去了。
看着地上放着的那堆破洞牛仔裤和印着美女头像的T恤,我脸角抽搐了一下,上前捡起来递到阿布手上,这才转身迎向吴院长。
“哟,阿布这是要去洗衣服呀。”吴院长笑眯眯地问一句,算是和阿布打过招呼了,又叫了声赵先生,这才扭头看向我:“赵太太,我见你家院子门开着,就顺道过来问问我们的梯子用好了没有啊,明天有领导要来检查,我们挂横副用得上。”
感情这人字梯是从孤儿院借的,我还没来得及问,看一眼那有些歪斜的画,只能笑着说:“用好了,阿布刚刚正说要给你送回去呢。”
“不用不用,就这点路,我来就行。”吴院长笑呵呵地走上前去,目光一下便被墙上的画像给吸引住了:“画得真好。”
“呵呵。”我傻笑。
人字梯并不大,但还是有些份量,我便和吴院长一人一头的抬着往屋外走,屋里就两个男人,阿布为了演全戏,抱着汤圆的衣服进沐浴间去了,至于赵钦嘛,他会伸手帮忙,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个女人就这样抬着梯子往孤儿院走。
“对了,吴院长,这几天阿丁怎么样?”我觉得这是一个交谈的好机会。
“哦,那孩子啊,还是一样的,总是没什么话,不过也不打搅别人,赵太太,要说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为了管住阿丁,我已经给他住宿做了些调整安排。”
“是吗?你让他跟其他小朋友住一间了?”
“不是,我让他跟我住一间,这样的话,他晚上再出去乱跑,我可以及时有阻止住。”
吴院长的话让我有些隐隐担心,她恐怕不知道吧,就在两天前的晚上,阿丁又再次进了我的卧室,而且吴院长她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查觉,如果阿丁的身手真的那么灵捷,可以轻到不让吴院长听到任何动静那也就算了,怕就怕他对吴院长做了什么。
“阿丁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吗?”顿了一下,我问道。
“呃,这个,没有了,有的人哪里会来孤儿院呢。”吴院长有些闪烁其词,我便没再问她,两人抬着人字梯进孤儿院大门了。
就在我们刚进院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向我扑了过来。
他动作很快,快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抱住了我的双腿,阿丁抬起头来看着我,白天,他的眼睛是正常的,除了有些过份的清澈之外看不出什么:“你来看我了?”他问。
我僵硬的笑了一下:“阿丁。”
吴院长却是一脸诧异:“他竟然和你说话?自从他来孤儿院后,我很少听到他开口。”
“小孩子嘛,很容易就能相处。”我干笑一下,腾出只手摸摸他的手顶:“阿丁,先让我们把梯子放下好吗?”
阿丁听话的点点头,放开我的双腿,却一步也不落地跟着我,只到我们把梯子放下,他抑着头再次问了我一句:“你来看我了,对吗?”
如果说‘对’的话,也许会给阿丁带来更多的期盼,到那时候,他寄生在我的身上之后,那会有怎样的结果。我打小就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孩子,阿丁眼里的渴望,我又岂会不明白。
想想还是硬下心肠:“我是和吴院长送梯子回来的,阿丁,这院子里的每一个小朋友都是好孩子,在我的心里呀,你和他们一样。”
“不,不一样。”阿丁眼里的柔和瞬间泯灭,他愤愤地看着我,后退两步,然后转身蓦地跑往楼上去了。
474:条件()
“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儿。”吴院长在我身边说:“赵太太,你别介意哈。”
我笑笑:“没事。”
楼上,传来阿丁重重摔门的声音。
回到家里,竟看到汤圆又在调整他的自画像了,这一次没有人字梯,他索性骑在阿布的肩上在那鼓捣,叮叮当当的敲钉子。
也亏得阿布是只鬼,否则这么大的年纪,哪里会驮得动他。
“你也不管管。”我走到赵钦身边坐下,看着汤圆挂画的情景,有些忍俊不禁。
“随他们胡闹,懒得理会。”赵钦翻着中国历史,这书他是百看不厌。
我困惑汤圆为什么非得在密室门口挂副自画像,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动物都喜欢给自己划块地盘,把那当作自己的领地,原来这种天性,就算是灵兽也逃不掉。
等汤圆好不容易把画给挂踏实挂正了,大约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阿布一直面无表情,难得地听之任之,后来和阿布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委,原来阿布驮汤圆这半小时是有回报的,今天晚上,电视机归阿布所有。
随着太阳偏西,外面狂风大作,据说今天晚上有雨,越是接近冬天,这雨水更是连绵无常。
我放下碗上楼去露台上收衣服,迎着狂风,头发全吹乱了,把衣服全抱进怀里,我用另一只手压着头发,只见对面孤儿院的院子里,站着一个小小而坚定的身影。
阿丁的脚边,有一个黑色的垃圾袋翻滚着飞过,他那么瘦小,身体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被这阵风给带走,可他的眼眼,却是定定地锁住我。
说不上来心里的五味阵杂,我想张开嘴大叫,让他回屋去,要下雨了。
“杜明月,这么大的风不进屋里来,灰尘很好吃么?”身后倏地响起赵钦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到他慷懒地靠边露台门框上。
他什么时候上楼了?大风吹得人有些站不稳,再看向孤儿院那边时,院子里的阿丁已经不见了。
我抱着衣服跑进去,转身去关门,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内衣掉了一件,等关好门转身,那粉色内衣在赵钦的手指上勾着,伸到我眼前来:“能别这么粗线条吗?”
“又不是故意掉的。”我老脸一红,伸手去抢。
“等一下。”赵钦却缩回手去,指尖上挂着的内衣晃来晃去:“还记得你欠我个人情吗?”
“啊?”
“那天你让我帮那个衙差的女人看玉,当时你说我可以向你提个条件,是这样吗?”
“是,是有这么回事。”
“那么,我提出的条件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好啊,你说。”
“今天晚上,你不可以和小白去刘家。”
我愣住,想说为什么,却问不出口,和赵钦对视着,仿佛彼此都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心绪。
“少奶奶,小白道长来了。”阿布的声音突兀打破我们的僵持。
阿布身后,站着两手插在裤袋里的小白,他们两人的目光,同时停在赵钦的食指上,我的内衣在他手指上晃啊晃的,这场面,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我急忙一把抢过来塞进了T恤里:“小白,你来了。”
“嗯。”小白答应一声:“我来接你。”
老道长最近老毛病犯了,大师兄又得照顾阿婆,我不跟他去谁帮他打后援,可是,赵钦这明明是在为难我。
“小白,你先下楼,我去把衣服放好。”只能先行缓兵之计,小白没答应,看了赵钦一眼,转身和阿布下楼去了。
整个过程,赵钦都有些冷漠。
“走吧!”我有些烦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他依然站在原地,清冷双目看向我,没办法,只能转回去将他的袖子拽了,拉进了我的卧室里:“你明明知道小白一个人会有危险,为什么向我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不管媒婆是不是真的出现,刘家的事情应该远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我是怕你去送死啊杜明月,还知道个好歹吗?”
赵钦悠悠地走到床头桌子前,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其实还没有现显出来的月光围巾。
“那我更要去,越是复杂,我越是不能那么不讲义气让小白一个人去冒险。”我将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柜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用兵之道,最忌后防空虚。”赵钦伸手拿起那条看不见的月光围巾:“别忘了,对面孤儿院里的魍魉兽,他即可以寄生于你,也可以靠长生花提升自己。”
“也是。”我苦笑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如果你真选择跟他去,要是碰到媒婆的话,最好不要跟她起正面冲突。”赵钦将围巾放下,走到我面前来,目光微灼:“尽管我话已说到此,你还是选择跟他去,对吗?”
我竟无言以对:“赵钦,我……”
“嘀”楼下响起一声亢长的喇叭声音,是小白在催促我了,太阳已经落山,黑压压的乌云像倒扣的锅底压下来,大雨似乎将倾盆而至。
“你放心,我不会硬拼的。”我只能对赵钦简单承诺一句,转身抱了墨绿色风衣急急下楼。
坐上车后从窗子里看出去,赵钦依然站在我卧室的窗子前,他垂眼看着我们,眉宇微蹙,一脸忧心。
“那家伙怎么了?”小白启动车子问。
“他说刘家的情况可能很复杂,所以有些担心我们的安全,还说了,不能跟媒婆硬碰。”看着赵钦那样子,心里万般不舒服。
“切,这还要他提醒吗,如果真遇到媒婆,那我们两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
“跑啊!”
车子驶上主干道,一声响雷,豆大的雨点接迭而至,整个世界,转眼间便溶入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