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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娘,我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杜离尘终于敢抬起头看着云姬,开口说出来意。
“道别?”云姬微微挑眉,略有意外,她不曾想到自己离开羿城,还会有人特意前来送别。
“是”杜离尘认真地点点头,却憋不出下一句话。
“就这样道完了?”云姬看着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男子,她上次见他也是这般模样,又傻又呆。
“不是,还有道道歉。”杜离尘急忙忙地回答,生怕云姬转身就走,“上次无意冒犯姑娘,实在愧疚。”
一股莫名的柔情和心软,漫上云姬心头,她知道,实际上,她才是冒犯了他的那个,明明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却无意惹来她恶语相对,为此自己也有几分惭愧。
“是我对公子冒犯了,还望公子不要介怀。”想罢,云姬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丝丝愧意。
“我当然不会。”杜离尘慌忙地摆摆手,明示自己并没有半分责怪她。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无语。
“刚才那位公子,可是你的朋友?”云姬先打破了略微尴尬的气氛,开口问到。
“是。”杜离尘乖乖地回答,“是他安排我跟姑娘能见上一面道别。”
“你这位朋友,是何人?”云姬端起杜离尘为她沏的茶,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也不太清楚。”杜离尘诚实地回答,对于盖均,他知道的确实不多,只知道他挥金如土,像是有用不完的钱,但具体是什么身份,他却半点不知。
“这样啊”小声的嘀咕从云姬口中逸出。
“云姑娘,什么时候离开羿城?”杜离尘小心翼翼地开口,一想到云姬将要离开,一颗心就像被什么抓住,纠得紧紧的,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明日。”云姬淡淡地回答,她能明白他的心,却不能作半点回应,她这一生注定要辜负的人,实在太多。
“姑娘可会记得我?”杜离尘紧张又带着淡淡的忧愁,衣袖已经被他揪得起皱。
从未试过,会有一个女子这般挂在他的心头,似乎他做什么事,任何时候,她的身影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
他也曾听爷爷说过,世间男女,为爱可换生死,那时他还不懂,那是什么一种感情。
直到遇见云姬,那种抻抻悠悠,牵肠挂肚的感觉,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愿能待在羿城,多见她最后一面。
沉吟半刻,云姬轻柔却无情地回答:“或许不会。”
人海茫茫,萍水相逢,何须记得。
她的一颗心早已落在了西岳国大将军的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也挺好。”杜离尘低着头,鼻子发酸,一颗心颤颤的,却笑着开口。
“公子保重。”云姬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说罢便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一下,云姑娘。”杜离尘见云姬起身,及时喊住了她。
云姬回过头,静静地等着杜离尘下一句话。
他曾纠结了千千万万遍,甚至痛斥自己的荒唐,但仍旧拗不过心,做了这个决定。
杜离尘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放置桌上的寒玉琴轻轻向云姬的方向推去,开口道:“我欲赠与云姑娘,一琴,”
第64章 三品国师,风云乍起()
杜离尘的眼神让她心疼,心软,她终究是将琴收下了。
在回往西岳皇城,摇摇曳曳的马车内,云姬玉手轻抚着这把看起来珍贵不已的琴,杜离尘告诉她,这把琴叫寒玉琴。
她虽不知此琴有何典故,从何而来,但也能知道这把琴绝非简单,就连与他一同回皇城的容简,眼睛也数次打量着这把琴。
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开口。
“盖均,你去哪,我就去哪。”杜离尘面无表情地开口,一直以来都是他顺着寒玉琴的指引,带着盖均一起去寻找冬无夜的主人,而现在,琴不在了。
没有了寒玉琴,他没有办法找到冬无夜的主人,冬无夜的主人也将永远无法发挥出虚陨阶的力量。
他亲手将寒玉琴赠与了并非是冬无夜主人的女子,亲手斩断了杜家百年来的使命,无脸再回到北禹神山,去面对那尊神像,和对他充满期望的爷爷。
而最荒唐的是,直到现在他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盖均万万没想到,这个楞头子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传家宝给了别人,早知道如此,他男扮女装说不定也能把这琴骗来。
“好吧,那你就跟着你盖大哥,浪迹天涯吧。”盖均看着他已然失魂的模样,拍拍杜离尘的肩膀以表安慰。
他已经决定,带着这个楞头子逛遍天下的青楼,让他知道世间美女千千万,早日忘掉那个叫云姬的女子。
南澄都城太子宫。
吏部考核任免的文书放置在紫檀木镶玉的桌上,淡淡的熏香弥漫在大堂内。
“基本上,你登基后,官员的升降任免各种职位,都有足够的人替补上来,空缺位置并不多。”刚刚翻阅完吏部册子的苏义霖开口说到。
“说重点。”王承宸白了一眼苏义霖,他当然知道空缺的位置不多,所以才让他过来一一翻阅吏部的名册。
“虽然不多,但终归还是有的。”苏义霖笑着回答,对王承宸的白眼选择完全视而不见。
“废话。”净说些没用的,王承宸语气无奈,这次白眼都懒得翻了。
“好好好。”苏义霖点点头,一杯清茶入口后才开口,“国师之职,从三品。”
百年前,南澄始皇帝打下江山,自封为王,将功劳最大的忠臣封为国师,辅助皇帝运筹帷幄巩固家国。
因此,国师是南澄朝廷百年来都有的尊贵之位,且是正一品官员,甚至于贵可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师的权力巨大,却又游离于制约之外,朝野上下,六部各职任何事都可经国师一手,但无论任何后果,国师都不需要负失职之责。
而正是这种权力,使得南澄朝廷的历任国师只享尊位,而毫无作为。于是,便有先皇们故意空缺此位,不封国师,以至于国师之位根本无人在职。
多年来,国师之职便从原来的尊正一品官员,变成了如今的从三品,可谓已是破败荒凉,国师之位的威信早已扫地。
而如今,也正是国师位无人在职之期。
“从三品,不大不小刚刚好。”苏义霖开口说到,他已经细细考虑过一遍,空缺的官员位置中,唯有国师之位可容卫兮晚。
“嗯”思考半晌,王承宸也终于点头,看向身侧的侍卫吩咐到,“叫吏部尚书刘板樟过来见我。”
吏部负责官员的任免考核,卫兮晚任职的文书,不日将会从吏部发出。
八月,夏末秋初,既有着夏日最后炽烈的骄阳,也有着秋季初到的清凉,万叶开始逐渐枯黄凋零,却也是丰收盈盈的季节。
八月初一,南澄新帝登基,封任百官,大赦天下。
一道道圣旨,换来崭新的朝廷风貌。
苏义霖理所当然地正式成为宰相,成为南澄国有史以来最年轻任职的宰相。
卫兮晚刺杀盘角城主副二将,并且铲除叛徒陈骆有功,从凉乌城驻军副参将,封升为从三品国师。
南澄朝廷两百年空缺的国师位,终于有人任职了。
楚湘落封为贵妃,后宫众妃之首。
一匹快马疾驰在繁华的大道上,而后直奔北禹国京城皇宫,马鞍上雕纹着赤色蛇印,一路进入皇宫都无人敢拦。
草蛇灰线,伏延千里。这是北禹国皇帝直属的情报网,名为——伏蛇。
“陛下,南澄国太子王承宸已登基,西岳国安境公子已回为西岳朝廷效力。”伏蛇首领墨痕跪在北禹国皇帝面前,禀报着两国最新的消息。
北禹皇帝姬玄焱,正直壮年四十,武功高强而高大威猛,一张国字脸端庄威肃,一双剑眉凛然生辉,霸王的气势尽显。
“很好。”姬玄焱点点头,眉宇之间是运筹帷幄之中的自信。
南澄国新帝王承宸,西岳国大将军申屠苍和安境公子,两国注定鹬蚌相争,而他北禹国渔翁得利。
这两个国家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单独与他北禹国相抗衡,在他的操纵下,亦不可能联手对付他北禹国,两国之间只会矛盾日益加深,以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南澄国与西岳国的撕咬,正是姬玄焱所乐见的,他始终扮演着制衡的关键。
在南澄国灭东曳国之时,他为了让南澄国往后有足够的实力和西岳国抗衡,特意派兵前去西岳国各大边境作乱,只至于申屠苍根本无暇分身前去东曳国插一脚,或者分一杯羹。
南澄国因此顺利将东曳国收入囊中,如今终于等到太子王承宸即位,接下来两国的博弈,就将是他姬玄焱最期待的戏码。
到底最后谁才能走到最后,有资格站在他面前,成为他姬玄焱的对手,他很是好奇。
西岳国皇城。
听闻王承宸登基,申屠苍脸上不见丝毫意外或者凝重,现如今,他有安境公子相助,又有何惧他王承宸。
反倒是听闻南澄国朝廷多了个国师,而国师的名字叫卫兮晚之时,申屠苍眼中迅速掠过狠烈的杀意。
他本就想至这个女人于死地,此刻恰逢王承宸登基,那这个女人的死,将会是他送给南澄新帝的一份有趣的大礼。
“要是南澄新上任,两百年来的唯一国师,不到几天就被人杀死了,你说会怎样?”申屠苍看着坐在对面与他下棋的容简,阴狠狠地开口。
身侧侍奉的云姬低着头,听闻后脸色瞬间有变,但从申屠苍的角度却不能察觉出。
“对于我西岳国而言,会很好。”容简不疾不徐地回答,余光却淡淡扫过神色有异的云姬。
“那就送礼。”申屠苍冷哼一声,这送给王承宸,祝贺他新登基的一份大礼,相信很快他就会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