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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希匹的,一个个贪官污吏,钱财无数,没把你们抄家就已经很不错了,休想占我一点便宜。
事实上李嘉猜的不错。
这伙高官显贵们显然是看不上国子监附近屋舍,虽然文风不错,但附近都是中人之家,完全不匹配他们的身份,加上一个个都挺有钱的,买起府邸来,毫不迟疑。
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长沙城的物价,着实低的离谱。
一斤盐才三十钱,一斗米也才二三时钱,布匹更是便宜,简直太舒服了。
他们的身家,莫名其妙地就涨了。
“岭南李氏得天下,看来是应当的!”韩熙载紋得长沙物价,不由得感叹道。
金陵城的米盐,是长沙的数倍,而且有时候买盐还有价无市,百姓困苦难当。
如今这市价,虽然比不了开元贞观时的盛世年景,但比之唐亡后,可强让太多。
而且,据说这是长沙用兵闽南、洪州,金陵,夔州之后,物价丝毫未动,不提朝廷强劲的镇压,就言这强大的物资补给能力,也让人汗颜。
“陛下安然无恙就好!”韩熙载长叹一声,目光看着铜镜中鬓发花白的自己,不由得感慨岁月无情,离开家乡多少年了,此生也不知道能否回家看看。
家乡具体的模样,已然记不清了,但却成了一个符号,磨灭不了的符号,他的父祖都安葬在那里,他也希望自己百年后安葬在那里。
“李煜来了吗?”李嘉逗弄着自己的儿子,一边问道。
“已经来了,一家老小都来了,一个都没有落下!”吴青看着皇帝,又看一眼皇子,轻声说道。
皇后只有嫡女而无子,如今这几个皇子母妃都差不多,若是继续下去,未来的朝廷可真得热闹了。
随即,吴青又将李煜在船上码头说的那番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一个字也不敢隐瞒。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李嘉点点头,李煜这个词人,如果不是太过分了,他是不会随意杀的。
毕竟名气太大,杀了读者会骂娘的。
况且,他宽容的这个牌子可不能丢,这天下还得有好几个国家呢,只有把这个国主们好好伺候着,就好比是鸟笼,不做漂亮一些,还真的没鸟安生的过来。
他又不缺这点钱粮。
“继续监控吧,不要打草惊蛇!区区一个文人,也用不着那么大的精力!”李嘉对着丽妃点点头,把皇子让与她,然后走出了宫殿,看着明眸皓齿的宫女们,不由得问道:
“常州润州怎么样?”
“吴越国占据两州后,就不再行动,对于咱们派送过去的使臣,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问退还两州,他们就言是中原的旨意,不敢违背!”
“哦?中原旨意,赵匡胤还是不甘吗?”李嘉笑了,“吴越国一向欺软怕硬,以前一直跟随着中原打江南,如今,又准备跟随中原打咱们大唐吗?”
“听闻吴越国主信佛,但他怎么没有佛祖的慧眼呢?这是眼瞎啊!”
在收拾江西金陵两地之前,李嘉不想再招惹吴越国,吴越国可不是财库枯竭的南唐,人家是真有钱,国力雄厚,就算中原去打,也得崩几颗牙。
你用人去打,人家用钱压,完全他么的不公平。
而且,连番的大战,李嘉着实不想再弄吴越了,南唐拿下了,现在主要在巴蜀,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
“再派人去,别争什么了,直接告诉他,若是再胡闹,休怪我不讲情面,若是还不放回两州,他吴越的十三州,就算是赔礼了!”
皇帝的这番话着实霸气,吴青发愣了一会儿,就直接应下。
就在君臣二人进行奏对的时候,突然田忠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陛下,荆国公薨了!”
闻言,李嘉也为之一楞。
“薨”开始本义是指古代王侯之死称为薨。后世有封爵的大官之死也称薨。嫔妃之死也称薨。
后来,到了唐朝以后二品以上的重臣大官死了也叫薨。
荆国公高保勖,原先是南平国主,继承了父兄的皇位,神武元年(960年),高保融因病去世,其子高继冲年纪尚小,因此遗命高保勖继位。
李嘉北上之际,乘机攻伐江陵,然后顶不住压力就投降了。
高保勖,投降的比较晚,而且国土狭窄,所以就封了国公之位。
南下后,一向循规蹈矩,只是喜欢美色,颇有些不守规矩,但在李嘉看来,没有野心才是最好的。
只是,这家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年才三十八吧,无病无灾,怎么会轻易地就死去了呢?
李嘉问道:“他有什么遗言吗?”
无论怎么死的,反正只能是安乐死。
第五百八十一章高继冲
八月的长沙城,湿热而烦闷,高保勖躺在床榻上,身体极为瘦弱,宛若竹竿,喘气长短不一,一旁服侍的奴婢一刻不停得盯着,生怕他没了。
不过,这种境况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看上去很严重,但只要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好上不少。
“什么时辰了?”这日,高保勖突然精神了许多,苍白的脸上还泛起一些血色,他不再气喘,反而问道。
“老爷,如今是未时二刻了!”丫鬟轻声说道。
“嗯!”高保勖看着宽敞明亮的房屋,又瞅着娇滴滴的丫鬟们,不由得悲从中来。
在江陵待了一辈子,正直壮年,却在异国他乡床榻,真是令人悲哀。
“让大家都过来吧!”高保勖淡淡地说的,面无表情。
“喏——”
从小到大,高保勖就一直体弱多病,而且,还喜欢女色。
在江陵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白天召娼妓到官府,而挑选强壮的士兵,让他们随便调戏淫谑,然后自己再和姬妾垂帘一同观赏作为娱乐。
贪图美色而不知节制,再加上体弱多病,让他如今三十八岁的年纪,却无一个子嗣。
自小,他就深受父亲高从诲喜爱,虽然体弱多病,而且还有口吃的毛病,但却是众兄弟中最得喜爱的。
高从诲因事盛怒,见到他必释然而笑,因此百姓称他为“万事休”。
成人后,他眉清目秀,为人颇为果断,而且智才出色,其兄高保融则木讷寡言,但兄弟感情甚好,高保融将所有的政务交与他。
所以,继承为南平王时,完全没有阻力,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哥,想不到,你走后不久,才将祖宗家业传与我,咱们南平就亡国了。”
想到此处,高保勖心中是极为烦躁的,他一向自诩为智者,但却不如木讷的兄长,没有守住天下。
“很快,我就会来见你了,但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面见父亲?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失去了他最珍贵的江山社稷。”
“万事休,万事休,南平休矣!”
越是想,他越是悲痛。
突然胸口疼痛难忍,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肋骨,单薄透支的身体,已经容不得更多的动作了。
这时,哭泣声突然就传来了。
最先跨门而入的,是一个悲痛的青年,二十岁的模样,面容虽说有些稚嫩,但王室子弟,自有他的成熟。
随后,高保勖的一众兄弟们叔伯们也走了过来,面露凄凄之色,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再之后,才是他的妻子,以及其他妃嫔。
高氏家族很高产。
高保勖存世的叔父,还有四位,存世的兄弟也有十人,他排行第十,再加个逝去的兄长高保融,那就是十一人。
继承南平王位,除了他能力出色外,作为高保融的一母同胞弟,也是重要原因。
再加上一些侄子辈,前来探望高保勖的男人,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人,高氏果真繁荣。
“主上——”单膝跪在他床榻前,梁延嗣悲痛欲绝。
“哭什么?”高保勖挣扎着半躺着,眯着眼睛说道:“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我也不例外,自幼我就体弱多病,再加上不爱惜自己,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人啊,短短的一生,就需要及时行乐,这是我早就摸索的道理。”
话音一落,顿时,哭泣声越发的多了,而他的侄子,兄长高保融之子,高继冲,也低头不语,抽泣个不停。
其实高保勖也明白,这些兄弟叔伯们,不仅仅是为他而哭,毕竟是都是男人岂能儿女情长,所哭泣的,泰半都是高氏的前途。
他是末代南平王,是整个高氏家族的主心骨,族长,一言一行,在整个天下都具有影响力,所以只要他还在一天,整个高氏在大唐还是有影响力的。
高氏子弟为官的不少,甚至还准备考科举。
再一个,他无一子嗣,那么,荆国公的爵位该怎么办?能被兄弟子侄继承吗?
至于啥减替袭爵,好歹也是爵位,能继承的,才是好爵位。
“我也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今个就交代一下后事吧!”
对待生死,高保勖很放得开,或许是早就心中预计了,乘着精神气还在,他果断的选择交代后事。
族长一发话,所有人无论是辈分高低还是年龄大小,都认真地站立,神色严肃。
这关乎高氏接下来的境况发展。
“咱们高家,自立足南平,已经三代,到我这,就断了,但天下大势在这,南平小国,这是迟早的事,不足为奇!”
高保勖又恢复到他的正常状态,才智如初,他淡淡地说道:
“过去的,就过去了,如今,咱们高氏,只是普通人。”
“不要惦记着江山社稷与王位了,以后要好好地做事,从军的,考进士,都要去弄,守着破爵位,有甚用?”
“咱们的私库还在,之前你们也分家了,赏赐了土地钱帛,这些就不要惦记了,这是留着继承爵位的,毕竟以后就是族长了,担待不少!”
这话说的没几个人敢反驳,按理来说,这私库本就是南平王的,如今的荆国公府的,他们也不敢惦记。
可是爵位如今可无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