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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她有些不理解舞阳郡主的做法。她不明白为什么定北侯送回来的家书,舞阳这次要特意拿来给她看。
要知道,她虽为嫡母,定北侯他们也都很尊敬她,可他们这母子之情到底隔着一层血缘,和寻常人家的母子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之间的相处,懂分寸、知进退,但亲厚却不足,所以这些年不管定北侯他们是在外征战也好,还是出门办差也罢,家书这种东西都不会有人特意送到孟老夫人这里来的。
当然,孟老夫人对此也并不在意就是了,她不是那种掌控欲强的人,也不想过多插手侯府的事情。
在孟老夫人看来,只要她那些便宜儿子能给予她足够的体面,平时不要想不开去作个死什么的,她其实乐得当个隐形人。
这些年来,因着这份共识,孟老夫人自认和这些便宜儿子儿媳们相处得还算愉快。
她以为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她入土的那一天,可是今日,舞阳郡主却特意给她送家书来了,这简直太奇怪了。
孟老夫人心里一时转过了许多念头,却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不得不怀揣着满腔疑虑接了那家书。
家书上倒也没写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些寻常的关心问候罢了,再有就是定北侯说了他会在沈宜欢的生辰之前抵家。
孟老夫人看完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这样一封平平无奇的家书,她这儿媳到底为什么要特意送来给她看呢?
心里直犯嘀咕的孟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将家书叠好归还给了舞阳郡主,随意起了个话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欢丫头的生辰就只有几日了吧?”
“老二他们若要在欢丫头生辰前赶回来,此时想必已出了黑石城的地界了,出了黑石城,离京都就越来越近了,如此甚好,你也可以放心了,不过——”
孟老夫人说着话音一转,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今日巴巴地送了家书来,就只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舞阳郡主当然不是只是为了送个家书而已,前面之所以绕那么大个圈子,不过是没想好怎么开口罢了。
如今孟老夫人既主动问了,她自然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闻言便笑道:“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儿媳今日前来,确实有件事想同母亲商量商量。”
舞阳郡主说有事同自己商量,孟老夫人其实还蛮诧异的。
她这个郡主儿媳她是知道的,有主见,能力强,这些年她掌家哪件事不是办得漂漂亮亮的?可何时听说她与谁商量过?还不都是自个儿拿的主意。
可就是这样果断的一个人,今日竟破天荒地说有事与她商议,孟老夫人一瞬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她后面的话可能会有些许严重。
静默了好一会儿,孟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问:“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我知道母亲向来不喜欢掺和府里的争斗,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们做选择了。”
“为了定北侯府,也为了母亲您今后的安生日子,我希望未来当家中发生分歧和变故的时候,您能站出来主持大局。”
……
松鹤堂里发生的事情,沈宜欢是不知情的,她此时正坐在捧月居的小书房里发着呆。
说起来,沈宜欢倒也不是一回来就开始发呆的。
她来书房原本是打算看看自己的计划书和酒店设计图还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沈宜欢才刚把宣纸展开,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然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定北侯为了给她过生辰,独自脱离了大部队返程,结果在行至黑背山的时候,却遭遇了一伙黑衣人的伏击。
以定北侯的身手,区区黑衣人当然不足为惧,可他这些日子一直日夜兼程地赶路,精力体力都耗费了不少。
再加上那伙黑衣人着实狡诈,他们自知不是定北侯的对手,便在暗器上涂了毒,定北侯一时不察,便遭了他们的暗算。
他后来终究没能赶回来给心爱的女儿送上一份及笄礼……
第65章 守株
梦做到这里,沈宜欢便醒了。
醒来之后,她就坐在书桌前发起呆来。
老实说,沈宜欢不太分得清刚刚的梦是真是假,她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不可否认,在梦见定北侯遭遇不测的那一刻,她心慌了。
她担心这是剧情大神的威力,虽然她也奇怪为什么剧情大神发威不是来搞她,反而搞到了定北侯的身上。
可不管怎么说,定北侯出事都是她绝不愿意看见的事。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最自私也最直白的一点,她来了此处,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依仗就只有定北侯府,若是定北侯出事了,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今后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想自己前不久才得罪了男主和反派,沈宜欢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若是没了定北侯府庇护,她敢肯定自己一定会死得特别惨。
为了自己能安全无虞的活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定北侯出事的!
所以不管她刚刚那个梦是真是假,她都要想办法阻止梦境成真,让定北侯平平安安地回来。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惨剧发生呢?
将她的梦告诉舞阳郡主,让舞阳郡主派人去黑背山接应定北侯?
可舞阳郡主应该不会相信吧?
毕竟那只是一个梦而已,真假她自己尚且不能确定,又如何能说服舞阳郡主呢?
更重要的是,假使她真的说动了舞阳郡主,万一到时候黑背山没有黑衣人刺杀,她们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大动干戈去城外接应定北侯的事?
一军主帅脱离队伍独自归京,这行为本就足以让上位者起疑了,更遑论她们还要带人出城接应。
如此一来,等事情传进晋元帝的耳朵里,她们侯府怕是浑身长满嘴巴也解释不清了。
沈宜欢拧眉思索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将此时告诉舞阳郡主的想法。
她不能冒这个险,更不能拉着整个侯府一起涉险,所以这出城接应的人,一定不能和定北侯府扯上半点关系。
沈宜欢思来想去,眼下似乎只剩下一个人可以帮她了,虽然那人未见得会愿意。
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尽力一试吧,实在不行,还是只能找舞阳郡主商量。
心里这么想着,沈宜欢已下意识抽过一张干净的宣纸铺好,手也如同有自己的思想一般,顺势取了一旁笔架上的毛笔。
紧接着,提笔、蘸墨,一气呵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封密信已跃然纸上。
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沈宜欢于是找来一个干净的信封将信装了进去。
然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信是写好了,可怎么送出去却成了个难题,尤其还是送去她并不认识几个人的安平王府。
沈宜欢再度纠结了。
一直纠结到午饭时分,沈宜欢想着就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遂决定主动出击,直接去安平王府门前拦人。
至于她此举被舞阳郡主知道后会不会挨骂,沈宜欢表示自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事急从权,管他是打是罚,先把事情做了再说,于是刚一用完午膳,沈宜欢便借口要去找叶向竹出了门。
舞阳郡主知道沈宜欢和叶向竹要好,倒也没说什么,只简单嘱咐了两句让她别闯祸便放了行。
沈宜欢对此自是满口应是,出了北院之后便径直去前院搜刮了一套沈清宵的衣裳换上,然后便带着绿珠避着人溜出了侯府。
对于沈宜欢此举,绿珠自然无法理解,于是刚一出门她就忍不住问了:“小姐,我们不是要去找叶小姐吗?为何要穿成这副模样?”
绿珠说着伸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一脸的不明所以。
她是真不明白。
她们去御史府而已,小姐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出门,反而要换上五公子的衣服偷溜出去呢?不仅如此,还要求她也作小厮打扮。
老实说,她此时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她不敢说。
沈宜欢当然知道绿珠在怀疑些什么,可她并不想解释那么多,闻言就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小声道:“嘘,别问,跟着我走就行,小姐总不会把你带去卖了。”
听见沈宜欢这么说,绿珠就知道她这是不打算细说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哦。”
主仆二人遂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安平王府门前。
她们这副打扮,又没有拜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进不了王府的。
好在沈宜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进府找人,所以在距离安庆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便停住了。
停下之后,沈宜欢发现路边正好有个茶棚,她也没来得及多想,直接拉着绿珠进去要了壶茶。
路边的小茶摊自然不会有什么太高级的茶水,甚至就连倒茶的容器也很粗糙,不是侯府里用的细瓷茶杯,而是那种摸上去有些硌手的大陶碗。
沈宜欢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在她看来,只要东西是干净的,精致不精致的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故而茶水上来之后,她直接端了碗便灌下去一大口,然后便支着下颌直愣愣地瞅着几步之外的安平王府大门。
绿珠本就不明白沈宜欢为何要穿着男装出来,此时再一看见她跑到了安平王府外面,心里的疑惑顿时更深了几分。
纠结了好一会儿,绿珠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道:“小姐,这里是安平王府,您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呀?”
沈宜欢当然知道这里是安平王府,这本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所以并没有走错方向这一说。
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和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