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女子要以自身为“鱼饵”,来钓取东境南疆,天资出众的修行者!
宁奕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默默退后两步,细雪和天下行走两柄剑器,随时准备出鞘杀人。
他目光瞥向漆黑枯萎草原上,注视自己,十指猩红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韩约的一具肉身?
她口中所说的,最大的鱼儿,指的就是自己。
宁奕与那女人对视一刹,只觉得心底万分恶心,看来那个特地留在青山府邸的大隋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盯上了自己,借花献佛,玩了这么一出“交易”,好言好语,信誓旦旦,只为了引宁奕入局,好让自己的老师韩约把宁奕炼了。
“我去你妈的东境”宁奕攥拢刀柄,盯着银雀,冷笑道:“有机会出去,我要把甘露的祖坟刨了,我倒要看看,坟里面是不是躺着被他炼了的全家老小?”
银雀置若罔闻,他瞳孔里的神彩逐渐褪去,化为一片漆黑,显然早已经被韩约炼了。或许这位名动灰界的天才修行者,在“有幸”得到韩约的指点之后,就已经不再是那个燕咨。
霜白之草已经漆黑。
三位东境修行者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耳边一阵簌簌草叶飞起的声音。
那个一身黑袍的女子,笑声在草原上回荡游掠,整个人俯低身子,骤然消失在原地,她的帷帽被大风吹动,露出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来,声音阴柔,面容却带着三分阳刚,这位大美人被韩约炼化之后,身子似乎受到了一些损坏,面容的眉心之处,犹如瓷盏一般绽裂破碎了细微的裂痕。
韩约骤然来到第一位东境修行者的面前,他以额抵额,帷帽重新落下,宽大的帽檐,漆黑皂纱垂落,似乎是以唇咬唇的方式,那位东境修行者下意识搂紧了面前的窈窕女子,翻了个白眼,双腿顷刻之间失去了支撑,浑身酥软几欲跌倒,被韩约穿过腋下的双手好心搀扶住,但身子犹如破碎的沙袋止不住的下滑。
唇齿交接,欲火蔓延。
女子猛然抬头,空中迸溅出一连串的血珠。
韩约咀嚼着一根猩红如布条的长舌,松开搀扶东境修行者的雪白双手,不再去管哐当一声坠落在地的“尸体”。
这个倒在地上的修行者,身躯还在无意识的抽搐。
对于消耗了琉璃盏大量神性的韩约来说,上等资质的修行者,是目前在这片禁区,能够搜刮到的最好补料。
她幽幽望去。
仅仅是目光对视,合欢宗的两位女子,已经溃不成军,面色苍白,魂海崩溃,噗通两声,齐齐跪倒在地。
她们是鬼修,可她们哪里见过如此残暴酷戾的手段?
自己面前的是南疆鬼修闻名色变的韩约,是那位东境大先生本尊!
还有一丝灵智尚存的,那位身法极快的男人,猛地咬了一口舌尖,身子如箭镞一般疾射开来,草原上狂风席卷,他身化万千蝙蝠,奔向无人的一个方向。
韩约眼神阴冷。
那顶并不算多么坚硬,甚至还有些柔软的帷帽,被她信手摘下掷出,犹如飞镖一般切割颀长草叶,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呼吸之间,便已经追上漫天蝠影,一切而过。
那顶帷帽射入草原,看起来并没有带着如何强大的杀伤力,穿出蝠影之后,坠落在地,高高弹起,犹如湖泊溅起水漂的石子,如此反复滚向远方。
草原上滑掠跌出两块“尸体”。
鬼崖山的修行者,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分离,边沿之处,见不到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切割伤口,血水四溅,还在翻滚。
如此还不算完。
女子幽幽抬手,那两具半截尸体翻滚着向她飞来,她五根手指掐住瘦高男人上半身的脖颈之处,甩开一串血珠。
那具拦腰切开的下半身,撞在女子周身三尺范围,撞得支离破碎,化为一蓬血雾。
韩约眉眼柔和,与眼前的“瘦高男人”对视,声音极轻的问道:“你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拦腰被切成两半,竟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尚存一息。
没有等待对方回答,韩约便俯下身去。
短暂的死寂之后。
一片极静的红山草原,迸发出极其凄惨的嘶喊声音。
信手丢掉一截断臂,擦拭嘴角的女子,终于有些心满意足的收手,捋起的衣袍上,已被鲜血浸透,雪白的小臂有凝固的血花,也都被她细心舔舐一遍。
做完这一切,女子仰天眯起双眼,舒坦地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第一百零七章 蛊斗
到了现在,还有幸活下来的几位修行者,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
除苏高台,风气渐熄。
女子吐出一口气后,没有急着掠向高台的那一端,而是先走到合欢宗的一名女子面前,以手指抬起对方下颌,轻柔问道:“你也害怕被我吃了?”
那个女子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她声音清脆到了极点,像是在疾风骤雨当中挣扎晃荡的铃铛,嘶哑竭力道:“甘露先生求求您,饶了我求求您”
“真是我见犹怜。”女子蹲下身子,动作轻柔,替合欢宗的女子擦拭面颊眼泪,感慨道:“我这辈子呀,最见不得漂亮女人在我面前流泪哭泣。”
韩约捧起合欢宗女子的面颊,注视着那双惘然失神的瞳孔,她缓慢俯下面颊,亲吻下去,轻轻吸吮着口舌之间的香津。
合欢宗女子,发出了泫然欲泣的一声嘤咛,紧接着瞳孔收缩,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抵在对面柔软的胸膛,拼命拒绝,只可惜推拒不能,两人距离渐仅,最后几乎拥抱成为一体。
她那张带着一点婴儿肥的面颊,肉眼可见的开始消瘦,原本粉嫩雪白的手臂,从指尖开始蔓延,一条条猩红血蛇,逐渐爬满两条手臂,还算丰腴的腰身在数个呼吸之后,便犹如一截枯柴整个人,就这么被吸成了人干。
韩约抬起头来,“她”神情凝望着眼前的女子,轻柔笑道:“等回到东境,琉璃盏里,我帮你重新做一具身子从此侍奉我身旁左右,伴我灯下闲读,可好?”
一具枯柴轻轻跌倒在地,化为截截飞灰。
韩约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波澜起伏的吸了一口气,怅然若失喃喃道:“有些吃饱了,这具身子好看归好看,但不怎么能吃”
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余下来的几个人,淡淡道:“吃了你们,也没更大的裨益这具身子九境修为,始终差那么一线。”
被二皇子搜刮拐骗而来,在整个东境里放眼看去,都属于资质上乘的那八个人,此刻在韩约看来,除了被自己吃下去的两位,其他的实在不过是平庸之姿,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女子懒得再看这些所谓的“补品”,抬起一只手掌,缓慢握拢。
草原之上,响起接连数道的炸裂声响。
血雾弥漫。
在韩约对草原上八位修行者进行“打杀”之时。
除苏高台之上,两道身影,渊渟岳峙。
宁奕觉得一道气机锁死了自己,那个面对自己,就站在除苏高台边沿,只差一步就跌落高台的灰发男人,脚后跟已经悬停在外,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是一种“势”的积累,细微放大去看,银雀的脚尖垫在悬崖之前,身子轻微震颤,衣衫无风自动,浑身上下的气劲,在剧烈的抖动,随时可能会炸开。
修行者对敌厮杀,并非一味的冲击,比拼力度,谁的境界高谁就稳赢,大境界看来的确如此,但是同等境界,也分三六九等。
近身厮杀,对于力劲的掌握,体魄的运用;稍远一些,对于星辉的操纵,对于时机的把控;剑气也好,法宝也好,诸多法门,都是加持自身的利器,用得好,那么即便是越阶而战,也并非不可能。
银雀如今在积蓄“势”,他并不急着出手,而是紧紧盯着宁奕,等待对方回头逃跑的那一刻。
扪心自问,他与眼前未知身份的少年郎单挑,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但难免对方有所底牌,可以重伤逃离,或者以死换死?
银雀一直在等待,等待那节白莲马车从红山那端行驶出来。
当白色莲花变成黑色就意味着,此间无论发生何等状况,都有“先生”坐镇,银雀他只需要盯住这个没有上钩的“鱼儿”便可。
只要宁奕转身,他便会立即出手。
然而。
宁奕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山谷里的拳脚之争,宁奕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藏底手段,“细雪”和“剑气行走”这两柄剑,在与丫头同行的时候,被宁奕琢磨出了许多新的花样,他一直按耐住没有动用。
单凭体魄,宁奕打服了南疆的鬼修,这是一件幸事。
如果银雀当时允许宁奕下杀手,想要一口气杀死这五人,倒并非易事,宁奕可能会暴露自己来到北境之前所准备的压箱底手段,一样或两样。
其实要更加谨慎去往前推,就算来到天都的破败客栈,磅礴大雨夜,打杀一层楼的“春风拂柳”,或者二层楼的五行炼尸,宁奕也只是些微亮出剑器,大隋天下爱的那柄厚格剑,刻字已经被抹去,外人看不出来来历,自己的剑招和剑式,都没有暴露,即便韩约早已经等候在客栈之外,也不知道宁奕究竟有何底牌。
风吹草动。
下方的阴雾里,逐渐走出来一个娇柔女人,那女人目光盯着宁奕,像是看着一件垂涎已久的宝贝,“她”为了弥补琉璃盏,已经在东境南疆找了数十年,客栈里终于被韩约找到了一个钟意的,宁奕身旁的丫头,资质和体质之罕见,几乎是万里挑一,只可惜早已经被大隋的大能预订,看来自己是染指不上。
韩约望着被银雀气机锁死的少年郎,笑意盎然,大声开口道:“宁奕,之前谈的两桩买卖,你再考虑一下?”
宁奕面无表情,他单手按在细雪之上,并没有理会站在除苏高台,等着看一出热闹的韩约。
生死之争,容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