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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想,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他没有死,比起扶摇,我更愿意与他交手,他让我放弃了成为一个剑修的念头。”周游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道:“如果我只练剑,那么我一定不如他。”
宁奕眼神里闪过一些复杂情绪。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周游怅然道:“蜀山的葬礼,所有人都去了……从那天之后,我就开始闭关。”
“珞珈山的扶摇带着弟子远游。”周游看着宁奕,一字一句道:“我座下没有弟子,但我知道……她在做一件和我一样的事情。”
“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星君的巅峰。”
这句话,让宁奕皱起眉头。
周游和扶摇的年龄,已经足够年轻……放眼大隋天下的历史,近千年来都没有这般惊艳的修士,在三四十岁这般短暂的年岁,成就星君境界。
而这两个人没有满足,而是继续极快的修行,不断拔高境界,这是想做什么?
“涅??境界难如登天,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周游看着宁奕,道:“但总有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生死大道,之间有大恐怖,同样有大机缘,人活得越久,越是惧怕死亡,面对那一步,越是不敢踏出去。”他看着宁奕,轻描淡写道:“我和徐藏,扶摇,三人曾经论道一次,那一次的交手,没有分出真正的胜负和高低,所以我们决定……以最快的速度,修行到星君的顶点,然后登上涅??。”
宁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登上涅??”,这六个字说得风轻云淡。
就像是喝茶,吃饭那么简单。
周游顿了顿。
“这件事情……会有人死。”
他沉默片刻,沙哑道:“可能我会死,可能扶摇会死,但活下来的那个人……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崭新的涅??了。”
这的确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当两位绝世天才萌生出一致的想法,准备以“生死之战”,来破“生死之境”……那么涅??境界似乎也没有那么饥可怕了。
宁奕有些恍惚。
他想到了在西岭初次相遇,徐藏与周游离别时候的那一幕。
周游那时候便说了……他与珞珈山的女人终有一战。
他不会畏惧死亡。
“道宗和珞珈山没有仇怨,我和扶摇也没有。”周游笑了笑,“相反,我与她之间,有的只是欣赏,我认可她,她也认可我……徐藏死后,若真的有人配做我的对手,那么就只剩下扶摇了。”
宁奕神情有些复杂。
的确如此……相对于珞珈山的扶摇,也是一样的。
被尊为“半神”的天才,唯一的对手,就是道宗的“道胎”了。
“扶摇很强……”宁奕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终于明白周游闭关不出的原因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唯有拼命修行。
周游轻轻嗯了一声,心情并不算差,笑道:“生死之战,底牌尽出,宝器也好,秘术也好……大家各凭手段,拿到拔罪之后,我的胜算会提高三成,应该有五五了。”
宁奕的神情一片愕然。
拿到拔罪之后,直接诛灭了东境琉璃山的“雪魔君”,这样状态的周游,面对扶摇,也只有五五胜算?
在拿到拔罪之前,难道只有二成的胜算?
周游温和笑了笑,“如果你见过扶摇全力出手……那么你便会知道,能做到二八,已经很不容易。三人论道的那一次,我和徐藏联手,险些被她一个人镇压。”
“她的神性全部释放出来,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周游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常态之下,已是十分棘手,神化之后的扶摇,就算是被誉为星君最强的那三个人来了,都无法压制……这些日子,我苦于寻找压住她的办法。”
宁奕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自己的那封信,把拔罪送到了周游的手上。
说到这里,周游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红山高原曾爆发过一次兽潮,倾泄出一抹剑气,为此道宗出动了极多的人力,太清阁怀疑是“拔罪”重现人间。
只可惜最后找寻无果。
太清阁不是没有怀疑过宁奕。
只不过宁奕的身上,根本没有丝毫剑气外泄。
最终把宁奕从怀疑名单之中去除。
周游挑起眉头,道:“这把剑,到底被你藏在哪?”
宁奕当时想过归还“拔罪”,但修为不够,拔不出古剑,再加上“怀璧其罪”,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城头的风,吹动宁奕的鬓发。
宁奕嘿嘿一笑。
“秘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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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雷落风雨起
天都天亮之时。
鸡鸣初起。
一位青衫瘦削男人,在几个甲士的拥簇下,缓缓登上天都城头。
双手按在天都城头的砖石上,徐清客神情平静。
城门大开。
他目送一辆烙刻黑色莲华的马车,离开皇城,向着东境方向远去。
东境数十年来的经营……从未像今日这般惨淡过。
东境三灾之一的“雪灾”,在不老山外被击杀,神魂湮灭。
位列“四劫”的桃花,被打成重伤。
琉璃山倾尽底牌而出的一杀,最终铩羽而归。
东境第一人,也是莲华的主心骨,此刻正蒙受着神魂誓言的反噬……韩约镇不住三圣山了。
四处起火。
李白鲸在天都坐立难安,今日便匆匆启程,决意返回东境。
那朵黑色莲华,独揽大隋东西两境权力风雨数十载,在接二连三的“天灾”之下,终于不堪重负……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这辆黑莲马车离开天都,意味着至少在未来的半年内,天都的权力争斗,将挪位移主。
马车里坐着的二皇子,神情忧患,心神不宁,并不知道自己被一道戏谑的目光看着。
与徐清客一同登上城头的,还有一位披着白袍的年轻人。
李白麟微笑道:“清客先生,这或许就是上天赐福了……我现在握住了天都的命脉。”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在他看来,近来的“运势”实在不错,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东境便将打好的“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徐清客只是沉默。
他眼神里并没有丝毫喜悦。
波澜不惊,一片平静。
因为这本就是他预想中的……小小的一环。
上天赐福?
从来就没有什么“上天赐福”,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偶然”。
他微笑看着李白麟,轻柔道:“恭喜殿下……”
三皇子口中的言外之意,其实他一片了然,自己闭关的日子里,李白麟动用了好几位“智囊”,那些幕僚帮助西境在争斗之中,取得了一些优势,虽说是小打小闹,可西境被打压太久,此刻能与东境掰手腕,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徐清客看着三殿下。
他太清楚李白麟是什么样的人了。
一个在极度逼仄的环境中长大的皇族子弟,渴望权力和力量,被压迫到不断隐忍……所以万事小心翼翼,东境这些年势大,兄长的手段又太过高明,一度压得他喘过不气来。
所以李白麟小心翼翼的活着,自卑而又敏感。
青衫男人注视着白袍年轻皇子的眼瞳,与初次见面已经不相同了……如今的李白麟,春风得意,眼里的自卑和谨慎逐渐褪去。
他开始相信自己,真的背负“上天恩赐”的血脉,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是天命之子,开始相信自己的潜力,未来。
他开始认为……就算没有徐清客,他也可以做到接下来要做的一切。
所以西境阵营里,才会流传出那些“流言蜚语”,幕僚不满意徐清客高高在上的侧卧之位,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而李白麟则是摆出了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
他是贤主,有才之人来者不拒,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替代“徐先生”,那么是一件大好的好事。
只可惜。
徐清客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世人趋之若鹜,他视之为粪土。
天都城头之上,身后的甲士站得很远,一道青衫,一道白袍,两人站在城头,远方是大隋绵延疆土,东境马车离开之后,整座天下国都,似乎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心情大好的李白麟,两根手指轻轻敲打着城墙墙头,感慨道:“清客先生今日终于出关了……鬓发白了许多,何事心力交瘁至此?”
徐清客笑道:“殿下,‘那一日’快要到了。不要忘了当初你我的誓言。”
李白麟神情上的笑容缓慢消失。
他没有去看徐清客,而是神情凝重看着远方。
微微眯起眼。
若有所思。
“我需要再提醒一遍,这是一件大事。”徐清客平静道:“如果没有做好,我会死,殿下您……也不会例外。”
脑海里一幕一幕的画面闪回。
三皇子的指尖悬停在墙头。
“殿下座前的那三位幕僚先生,的确可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徐清客淡淡道:“知道这件事情的,越少越好……为了防止意外,我已替殿下把他们三人清理了。”
李白麟瞳孔收缩。
此时此刻,西境的幕僚府邸,三个横死的尸体,吊在府邸横梁,死因不明,死不瞑目。
春风入室,已有一夜。
“不用惋惜,殿下……这样的人,大隋还有很多。”徐清客笑了笑, “以后您大可以再选上十个二十个。”
这句话说出之后。
三皇子的手指敲击在城墙头。
瞬间,砖瓦炸开一道蛛网。
四散的石块,碎屑。
李白麟面色并不愉快,他沉沉道:“先生在嘲讽我的目光?”
徐清客没有说话,哑然失笑。
已经没有再说更多话的必要。
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说道:“李白麟,活得聪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