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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宗有着极其完善的修行体系……我们不需要去学习其他宗门。”
宁奕淡淡道:“这就是原因。”
他看着远方湖心亭,坐在棋盘对面的丫头,三枚铜钱绽放荧光,四面八方湖水倒开,一座洞府缓缓从水底浮现,先是展露如龙脊般连绵的古老木质屋檐,然后便是一座极其有年代,庞大的,撑破湖面的“洞府” ,很难想象,这样一座庞然大物,沉睡在天清池内,竟然如此之久都没有被发现。
而如今“显形”的大功臣,显然是来自于那三枚铜钱。
“天清池主的洞府,藏在其他术法之中……你们只修律宗佛法,自然破不开‘六爻’的玄妙。”宁奕把湖心亭里的玄妙有选择性的说了一部分,毕竟这三枚铜钱悬挂棋盘的画面,也被金易看见了,若是自己刻意卖弄关子,金易离开天清池后查阅古籍,也可验证真伪。
在宁奕看来,一道“六爻”之秘的破解,便把这座洞府从天清池底唤了上来,接下来的“道宗风雷”,还有其他的隐藏秘术,便值得深究……他很好奇,如果继续破解,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宁奕沉吟,选择将这个情报告知金易。
“大宗主……这是一个好消息。天清池主是律宗先贤,恐怕会留下一些宝藏,留给后人。”宁奕微笑道:“说好了只是借用宝地疗伤,若是有所发现,我和丫头不会贪图宝器,这些都会如实禀告。”
修行境界到了十境之上,便格外重视道心的修行。
尤其是宁奕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身为大隋年轻一代最强的剑仙,言出必果,这座天清池主若是留了什么法器,多半也不适合他……不然洞府若开,造化机缘全被自己独吞,也说不过去。
金易摇了摇头,很是古板道:“邵云师兄总说我,生得怒目之相,内心却有菩萨慈悲。其实我并非善人,只不过信奉‘因果缘分’,而且自始至终的坚守奉行,这座洞府因你们二人而起,其中的造化,因果,该是你们的,便是你们的,你们二人能带走的,便自然是你们的。”
这么多年来,律宗一直没有人发现这座洞府……宁奕和裴灵素入池的短短一个时辰,便引动异象,已经足以说明,律宗是与“天清池主洞府”无缘的。
宁奕有些讶异的看着金易,此刻的眼神之中,却是多了三分敬佩。
佛门的修心之术极其闻名,谶言名语在世上流传甚广。
徐藏曾经调侃,说佛门总是劝人放下,看开。
放下身外之
物,谈何容易?
这位律宗大宗主……能够完全不在意天清池主洞府可能存在的“宝物”,这相当的不可思议,与宁奕之前在西岭遇到的假和尚截然不同。
换位思考,若他身为律宗宗主,恐怕无法如此释然。
思考片刻,宁奕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许诺。
“若是洞府内有所得,宁某真心想要,便会与大宗主说一声,其余的,便留给律宗,就当结个善缘。”
谁料。
金易却根本没有领他的情,冷笑一声,道:“之前的矛盾,已经捋出来道理了,你宁奕的拳头大,这就是道理。无须觉得愧疚,也不要认为,你把这洞府里的一些宝器阵法留下来,就可以与我律宗结交善缘。”
嚯。
宁奕看透了,这厮就是软硬不吃的那种人。
毫无人情世故可言。
他颇有些忍俊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恐怕也只有在东土,金易这样的人才能身居高位,坐在律宗大宗主的位置上吧?
足够的纯粹。
某种意义上来说,灵山需要金易这样的人。
佛门需要金易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宁某便恭敬不如从命。”宁奕挑了挑眉,故意顺着金易的意思向下延续,笑眯眯道:“我与丫头一定尽全力,把天清池主洞府里的宝物全都搬空,一点也不会给律宗留下,眼不见,心不烦。”
这话说完。
肉眼可见的,金易额头上多出了好几道黑线。
宁奕心底“嘿”的一声笑了,果然,人非圣贤,这大宗主看起来豁达,看开不一定等于放下,自己完全不客套了,他又恨得牙痒痒了。
“宁奕,我可警告你,这里是律宗圣地,你我之间的赌约,我金易甘拜下风,这段时间,你便在此地好生住下。”金易深吸一口气,望向宁奕,认真开口,“但若是此地出了什么变动,或者那位先贤留下来的湖水造化被你破坏……我可饶不了你。”
宁奕完全理解这位大宗主的意思。
事实上……这座洞府的秘密,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洞府显形,得益于某位与“天清池主”一样博学的小丫头。
一道轻飘飘的悠然的声音传来。
“大宗主,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裴灵素坐在棋盘的那一边,舒展了一个懒腰,双手搭在脑后,看着三枚缓慢悬空,浮在棋盘上空的六爻古铜钱,“这座洞府的出现,对律宗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此后入天清池修行的弟子,能够汲取的好处,要比之前多上数倍。”
金易感受到了那股古老洞府里波动的玄妙力量。
他冷哼一声,“天清池主,生前最喜宁静,不愿被外人打扰,你们二人不要扰了他的清净便可。”
裴灵素望向悬在空中的男人,她笑了。
“你知道……天清池主这样的人,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金易皱起眉头。
古籍里,天清池主平灵山动荡,扫妖族祸患,一己之力,横扫一个时代……最终选择在律宗古地长眠,这样的人,还有害怕的东西?
裴灵素轻声吐了两个字。
“孤独。”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宁先生等你好久
古来圣贤皆寂寞。
天清池主,拨乱反正,无敌于一个时代,这样的一个存在,最终选择在律宗古圣地隐居……不让外人打扰,只留下一座洞府。
三枚铜钱,是大隋天都六爻之术。
风雷铃铛,是道宗驭雷辟邪之法。
归隐灵山,落脚天清池,修佛门圆满神魂。
裴灵素凝视着那三枚铜钱,轻声道:“也怕无趣。”
后来者,若是不能与其同拆阵纹,同解卦法,那么不要来打扰这份清净了……这位天清池主,并非是厌恶晚辈后生打搅“死后安宁”,而是不想无趣之人,来扰清净。
是个真性情的前辈。
金易离开了天清池,并且立了一条训令,律宗弟子不得打扰天清池清净,如今的天清池挪出来给宁奕裴灵素休息……这座洞府出世的消息,如今也只有金易知晓。
天清池主毕竟是远古时期的大能,留下的造化和秘密若是传出去,总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觊觎”,即便是在灵山境内,也并非人心一统。
就比如禅律两宗,争的不相上下。
宋雀的客卿山曾经在一旁“坐山观虎”,如今也被禅律视为大敌,在灵山未来领袖尚未决出的局势之下,三股势力纠缠相抵,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云雀成就佛子之身,这样的“恩怨”,也该慢慢放下。
“这个消息,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禅律两宗的大人物很快就会知道。”宁奕落入湖心亭,坐在裴灵素身后,替丫头揉捏肩头,“宋雀先生和邵云大师,应该会来此地亲眼看一看这座洞府……毕竟灵山古圣贤留下来的造化,已经很久没有‘苏醒’了。”
灵山存在了太久。
先贤留下来的那些造化啊,机缘啊,也都被挖掘的差不多了。
宝山福地,各自有主。
唯一还算“大造化”的,就是那座浮屠古窟,积攒了灵山不知多少年的愿力,却只是在等待有缘的“捻火者”,其他人看得见摸不着,最多只能去古窟内给那些无动于衷的菩萨们上香叩礼。
宁奕的注意力专注在裴灵素的肩背之处,他隔着一层白纱揉捏,小丫头的皮肤雪白细腻,月牙色泛着冷光,神海魂宫生寒,以“生字卷”注入生机,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裴灵素舒服的长叹了一声。
宁奕的掌心,有一股暖流,顺延两肩,直入肺腑。
一个人若是习惯了冰寒,那么在泡热水的时候,浑身都会发酥发麻,此刻的感觉便是如此……她挺直的脊背都有些松弛,精气神回归了半睡眠的状态。
又是疲乏,又是清醒。
宁奕的神情却凝重起来,裴丫头闭上了双眼,看不见她的肩头,有阵阵寒雾升腾。
这些都是神魂里冻结的寒意。
如今竟已凝成实体了么?
宁奕有些担忧,他实在无法乐观,脑海里驳杂的闪过云雀和大客卿对自己说的话。
七月七的盂兰盆节。
虚云大师出关。
如今他只希望,那位被灵山奉若神灵的老人,能够真正的医治好裴丫头的神伤。
软绵细腻的嗓音响起。
“天清池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宁奕微微一怔,面前瘫坐着的小丫头,缓缓睁开双眼,同时挺直了脊背,腰间像是撑了一把戒尺,她伸了个懒腰,转过身来,盘坐着与宁奕对视,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
“三枚铜钱,是六爻之术,在棋局上按照三才之位摆下,湖心亭浮现,这座庭院的阵纹也发生了变动。”
“原先是‘慎入’。”裴灵素竖起一根手指,挑了挑眉,“这么多年,踏入天清池的苦修者,都能够感受到阵纹传递的神魂波动……这是那位古圣的意志,如今洞府浮现,阵纹里传递的那缕意念也发生了变化。”
的确。
宁奕神情一动,自己原先来至天清池,能够感受到若隐若现的阵纹意志,若是对天清池主心存敬畏的那些苦修者,定然不会打扰安宁……只不过现在那股威严的意志却变得缥缈,消散。
“现在的意志,似乎在邀请我们。”宁奕细细感受,然后有些不敢确定。
“我倒是觉得,像是‘请君入瓮’。”
裴灵素笑道:“虽然要在天清池住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