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丹青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朝前赶路,嘴里言道:“等等。”
李丹青这般态度让金流香的心头一紧,赶忙拉住了李丹青的手,言道:“院长!”
“到了。”只是这一次她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李丹青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的一处宅院。
那是一处很简陋的院落,院子的周围砌着矮墙,却只有半人多高,并不能遮挡住金流香的视线,院中的陈设简单,只是一方石桌,一个案台,以及放在案台上的一张古琴。
金流香还在疑惑,这时一个老人忽然从房中走出,背上背着重重的行囊,以及将他瘦弱的身形压弯,这让老人走得有些吃力,但他却还是慢悠悠的迈出了房门,还将一旁的古琴抱在怀中,这才缓缓悠悠的推开了院门,走了出来,一大群冬青城的居民都围拢过来,嘴里询问着老人要做什么,但老人只是闭口不言。
金流香也在此刻认出了对方,赫然就是方才在醉仙楼中,为众人抚琴又出言开罪了郢离的那位老琴师,师子驹。
李丹青快步上前挤开拥挤的人群,看向那老人,笑呵呵的说道:“老先生此去何处啊?”
老人斜眼看了李丹青一眼,自然认出了李丹青:“有这一张长琴,有这一行囊的琴谱,何处都去得。”
李丹青忙不迭的点头,又言道:“先生之材,去到何处自然都有安身之所,但毕竟舟车劳顿,不如这样,我在大风城有些空闲的房屋,若是先生愿意,可去那处安身。”
听闻这话的老人停下了脚步,又深深的看了李丹青一眼,说道:“李世子是吧?老朽听闻过你的大名,你若是因为之事觉得有亏老朽,大可不必。今日发生的一切,若是落在任何人的身上,老朽都会如此。至于你李世子嘛……平心而论,老朽不喜欢你,所以这份好意老朽心领了!”
老人说罢,便又迈步走了起来。
被这般奚落的李丹青脸上笑意却是更甚,他言道:“先生喜不喜欢我自然不重要,先生自己也说了,这琴曲是弹给懂的人听的,先生在冬青城寻不到知音,但在我大风城说得就能有呢?”
老人有些不耐烦的言道:“老朽自己便是自己的知音,不需要再去遇见谁,老朽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外面走走,到了哪里,便是哪里,只求缘法,不求归途。”
“你看,缘这种东西他就是妙不可言!”李丹青还是不以为意,继续舔着脸言道:“先生与我相遇,那便是缘,先生只求缘法,那为何要将你我之缘拒之门外呢?”
“那也得分到底是良缘还是孽缘吧?”师子驹冷笑道。
“老先生说,你执琴者,唯三者耳,其中便有悲喜之说。”
“悲喜两端,于琴者而言,却是一物,可以此寄情而已,缘法我以为亦是一般,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总归要走上一遭,才能算是了却这缘法不是?”李丹青笑着说道。
师子驹闻言一愣,沉吟了一会说道:“李世子倒是有一手诡辩之法,那好!老朽就陪你走上一遭,但事先说话,若是老朽想要离开,世子可不能阻拦!”
“自然自然!”听到这话的李丹青顿时眉开眼笑,言罢还屁颠屁颠接过老人背上重重的行囊。
那模样,看上去似乎比得回那价值连城的凝火真阳丹还要开心许多……
第十四章 先生的爱好倒是独特
金流香神情古怪的盯着身旁的李丹青,此刻的李丹青走在官道上,抱着那张老人的长琴一边走,一便傻笑。
身后尹千重驾着马车,亦步亦趋的跟着,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金流香和尹千重都闹不明白李丹青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些什么药,那个师子驹确实胆色不凡,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位琴师,而且还是一个脾气很臭的琴师。
若说之前李丹青出于感激,将之邀请到了大风城二人也不觉有什么异常,可上了马车后,师子驹却说他不习惯与人同乘,李丹青便拉着金流香下了马车,准备走回大风城。
虽说如今金流香的修为已是不凡,花上半日功夫走回大风城对于她而言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多少有些不理解,为何李丹青对这个老琴师如此看重,看他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担心张囚成为阳山代理山主的事情……
大抵是觉得事情太过古怪的缘故,金流香与尹千重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心头的困惑宣之于口,就这样随着乐呵呵的李丹青一路走回了大风院。
因为师子驹受不了颠簸的缘故,马车走得很慢,回到大风院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大风院的众人都完成了一日的修行准备睡下,听闻这离开一天的李丹青回来,又一窝蜂围了上来。
本想着询问李丹青今日之事是否顺利,可李丹青理都不曾理会他们,先是把老人服下马车,又从厨房中寻了些饭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李世子破天荒的亲自下厨,热好了饭菜,给老人端了上来,吃饭时自己没吃上几口,却一个劲的询问老人吃得可还满意。
那关切的模样,可是比对待众人时体贴了不知道多少倍。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小声的询问可能的知情人金流香,但显然金流香所知道的一切并不见得比众人多出多少,众人听闻了金流香口中的事情经过后,对于李丹青此刻的模样自然更加的困惑。
只是在听闻今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不知所踪的孙禹被暂时废除山主之位,由张囚代理山主之位的消息后,众人倒也没有那般关心老人的身份,反倒是对于此事忧心忡忡了起来。
而这样的事情自然需要李丹青来定下对策,但李丹青好似忘了这茬一般,在老人吃完饭后,又领着师子驹去到内院,为他精心挑选出一个无论是内里陈设,还是坐落位置都让老人满意的房间后,才放心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一群弟子也没了睡意,聚集在一起猜测着李丹青这番古怪表现的缘由。
“院长还没有懦弱到那个地步!”宁绣看了一眼给出这样猜测的弟子,没好气的言道。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一旁薛云也皱着眉头说道,回头看向金流香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掉的细节?”
金流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确实没有了,我还让人专门去打听了一番,那个师子驹就是一个寻常乐师,在冬青城生活了足足三十余年,也没有什么离奇的背景更不是什么隐世高人……”
听到这话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摸不准李丹青到底再想些什么。
而也就在这时,一直久未发言的刘言真却忽的跳了出来,她神情认真的言道:“那这么说来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众人正一筹莫展,见刘言真神情笃定,纷纷眼前一亮看向对方。
刘言真却在这时言道:“一定是院长移情别恋了!”
说着,刘言真还转头颇为惋惜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薛云,叹息道:“可惜就苦了薛师兄了!”
言罢,只见她从怀里又掏出了纸笔,嘴里喃喃言道:“我正觉得进来的故事有些平淡,却不想院长大人这就给我提供了新的素材!”
“这样的惊天反转,直接将二人之间的情情爱爱,升华到了三角虐恋!”
“还是院长会玩啊!”
刘言真这样感叹着,便低头开始在那书册上奋笔疾书:“落魄院长初得势,胸生心猿与意马,不恋少年玉面郎,反觅古稀花甲翁!”
满心期待的众人听闻这番话,顿时脸色古怪,心头暗暗想道,放眼整个大风院,李丹青若是第一不靠谱的话,这刘言真便是紧随其后,深得其真传之人……
“都在这儿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吗?”李丹青的声音却在这时忽然传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在那时回头看向李丹青,本有心询问一番,但李丹青却在那时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发言的众人,说道:“好生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到时候吃过早饭,到演武场等我。”
说罢这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便独自一人走入了自己的房中。
众人心头的心头困惑,但却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满心的困惑与不安散去。
……
第二日一大早,一夜未有睡好的大风院弟子们早早的便来到了演武台,等着李丹青,众人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语心底还是担忧着张囚接任阳山山主的事情。
李丹青却是将这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戏码演到了极致,嘴上说着要众人早些到场,可自己却睡到辰时过半方才被希温君拉出了被窝,带着睡眼朦胧来到了演武台前,面对众人略显担忧的目光,李丹青打了个哈欠,随即才笑道:“本院长这还好端端的活着,别用一副我命不久矣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俗话说得好,只有好人不长命,本世子是要活万年的角色!”
放在以往这样的话倒是能惹来众人的一阵白眼,但此时此刻,众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心思,反倒是看着李丹青的目光愈发的阴郁,年纪最小的侯玉甚至眼眶有些泛红,带着些许哭腔的问道:“他们……他们会把院长赶走吗?”
“他敢!我让爹把他张囚的骨头给卸了!”听到这话的刘言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爹,在那时纷纷言道。
“青云军也不是吃素的!”宁绣眉头一挑,也寒声言道。
这番话倒是激起了众人的心中堆积了一夜的愤懑,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你出钱我出人,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这他们是在谋划军变一般。
李丹青有些头大,他言道:“事情确实很糟糕,但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糕。”
“圣山的兴衰关系着天下的兴衰,阳山又位于北境门户,虽说现在幽云与我们武阳相安无事,但保不齐哪一天又会闹出战事,阳山之兴衰便愈发的重要。依照武阳的律法,阳山山主失踪多年,朝廷确实有资格为阳山选定一个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