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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以此信告之将军,往将军前来观礼。
山羽同涧的双目赤红,双手死死的握着手中的信纸,手背之上青筋暴起。
他一瞬间怒不可遏,几乎是在那时不假思索的站起身子,快步冲出了营帐。
“来人!来人啊!”
山羽同涧怒声大吼道,周围忙碌的辽人士卒在这时纷纷停下,神情困惑的看向自家的少将军。
而一旁带着几位士卒正在查看神台进度的木先生也在这时恰好路过,他看向山羽同涧,神情平静,身旁的甲士见状,正要上前去阻拦神情看上去颇有几分癫狂的山羽同涧。
可脚步方才迈出,木先生就在这时伸出了手,拦住了众人。
“清点兵马!和我一起杀入敌营,迎回大将军的尸首!”山羽同涧继续言道。
这话出口,众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他们看了那山羽同涧,又看了看一旁静默而立的木先生,在几息不到的迟疑之后,这些辽人士卒,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开始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
众人的退避,大大出乎了山羽同涧的预料,他的眉头一皱,神情愈发的激动:“我说让你们轻点兵马,杀入敌营,迎回大将军的尸首!你们听不见吗?”
他说着与之前如出一辙的话,但语调比起之前却激动了数倍不止。
可是周围的士卒却只是低着头,继续搬运着石料,这一次,连看都未有人看上他一眼。
山羽同涧就是再蠢,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经,他愤怒得双脸通红,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位木先生的身上,他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在那时快步走上了前去。
他将手中的信件递了上去,神情激动的高声言道:“木先生!你看看!李丹青那个混蛋要将我父亲的尸首悬于午门,还要将之分尸而食,还要请我去观礼!”
“木先生,你快些点兵,我可做先锋,咱们这就杀向敌营,让那李丹青血债血偿!”
山羽同涧的神情激动,可听闻这话的木先生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只是低头看着山羽同涧,阴冷的眸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古怪光芒。
“木先生!木先生!”他在那时大声的呼喊着对方的名字,试图得到对方的回应。
但木先生还是站在原地,既不阻拦他略显疯癫的行径,也不发言回应。
他就只是这样看着,直到山羽同涧渐渐安静下来。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些什么,山羽同涧语气中的哀求在这时忽然变作了愤怒,他怒目看向木先生,大声言道:“我懂了!你是想要夺权是吧!”
说着他又看向周围那些甲士,又大声怒吼道:“你们是畏战对吧?”
“武阳人如此羞辱你们的大将军,你们却能选择龟缩于此!你们哪里还有我们半点辽人勇士的样子!你们都是些懦夫!”
辽人素来在意名节,准确的说,是在意别人质疑自己的勇气。
在辽人的信仰中,他们认为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在死后去往神国,享受无上的荣耀。
山羽同涧这样的话,多少有些刺激到了周围的辽人,他们看向山羽同涧的目光隐约有些阴沉。
“将军的愤怒,是因为大将军,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木先生却在这时问道。
山羽同涧一愣,反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在意的是大将军,那大将军临死前的遗愿是为了完成我大辽国的伟业,为此,他可以抛弃一切,尸首被辱固然令我等心痛!但相比于此,我们铸就神台,召唤神灵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李丹青狡诈非常,这信既然能送到你的手中,为的就是激怒少将军,此刻我们大军前去,定然落入对方的圈套,此番行径无异于让亲者痛而仇者快,乃是莽夫之举!”
“若是将军在意的是你父亲的名节,那殊不知,因你而死的数万甲士中,有几多是旁人的父亲,他们父亲的尸首少将军可曾想过为他们夺回?之前,你因为玩忽职守,已经犯下大错,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如今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还想至我辽军于险地,此番用心如何当得起我辽军统领?”
“即日起,我便免除了四部统领之位,由我禀明朝廷,然后再定出合适人选!”
木先生的态度出奇的坚决,只言片语间就着去了山羽同涧身份。
山羽同涧闻言顿时脸色难看,他怒目盯着木先生,怒吼道:“姓木的!你敢!”
“我大辽国王位素来嫡传,你是个什么东西,能着去我的统领之位,真以为我这辽军四部,是你的后花园吗!?”
山羽同涧这番话,已然是与木先生撕破了脸皮,周围的甲士看着这番情形一时间也是神情各异。
“少将军累了,你们带少将军回去休息吧。”木先生在这时言道。
跟在他身旁的几位甲士便在这时走上前来,其中一人,朝着山羽同涧拱手言道:“少将军请吧。”
这样的行径根本就是在夺权,山羽同涧的性子刚烈,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他怒吼一声,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刀,看向周围的甲士言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此言一出,周围的甲士都有些迟疑。
而同时,一大群辽人士卒也在这时冲了归来,为首之人是一位年纪四十五六的男人,他手提钢刀,身材壮硕,在那时言道:“谁敢动少将军,先问问我涂谷蛮手中的刀!”
涂谷蛮是山羽关身前的近臣,对于山羽家可谓忠心耿耿。
山羽关死后,他自然认山羽同涧为主,此刻见少主受奸人危害,他岂能坐视不管,在那时带着自己的部下,便围了上来,气势汹汹的就要将山羽同涧救出。
木先生大抵也没有想到,到了这时,竟然会杀出涂谷蛮这位陈咬金来。
他的眉头微皱,沉声道:“涂谷将军,是大将军身前的心腹,更应该明白大将军的胸怀,事有轻重缓急……”
“呸!”只是这一次,木先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涂谷蛮极为粗暴的打断。
“收起你的满口大义,我辽人做事,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少将军是玩忽职守,铸成大错,但如今他愿意为大将军报仇,这就是善莫大焉!”
涂谷蛮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他这话出口后,旋即又看向周围的甲士,在那时高声言道:“诸位!大将军待我们素来不错,我知军中好多人之前受过大将军的恩惠,今日大将军身死,那武阳人用心歹毒,竟然将大将军的尸身悬于军营帐前,更是来信挑衅,言说要让将大将军的尸体分食于战马这等畜生之口!”
“大将军戎马半生,威名远播,岂容宵小如此辱没!今日我就要与少将军一道,斩杀贼人,迎回大将军尸首!诸君如还算得我大辽男儿,就与我通往!”
“斩杀宵小,迎回将军!”
辽人部族,素来勇猛,之前受木先生的威势所震,不敢回应,此刻有涂谷蛮以身作则,顿时便有人面露意动之色。
十余万的青狼部大军之中近有半数,在那时放下了手中的石料在那时看向涂谷蛮,大声的应和道。
“斩杀宵小,迎回将军!”
“斩杀宵小,迎回将军!”
……
那声音回荡于凶阴山巅,响彻不觉,如雷霆呼啸!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世子白头
“世子真的觉得,凭着这样一封信,就能让辽人出手吗?”凶阴山下的大营中,公孙止来到了李丹青的身旁,有些担忧的问道。
李丹青关于此事的一系列做法,让公孙止多少有些担忧。
悬挂山羽关尸首的行径,本就有失妥当。
但如果是为了大战的胜利,公孙止倒是觉得也是值得。
毕竟相比于名节,能夺回这西境四郡,击退辽军,对于武阳的百姓而言,那才是天大的福祉。
只是,李丹青却只是想要靠着一封信,就让辽人带大军前来,这样的想法在公孙止看来,却多少有些过于天真了。
辽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品不出这其中昭然若揭的请君入瓮的味道呢?
正抬头望着远处那座凶阴山的李丹青闻言,侧头看了公孙止一眼,这位世子殿下,经历了枯月山的大战之后,早已没了以往那抹玩世不恭的模样。
或者说,那模样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的伪装。
而连番的大战,经历了几次生死之后,这位世子殿下终于没有了再去维持那副模样的心思。
此刻的他不得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与辽人的博弈之中。
对于李丹青而言,这番西境之行,已经死了足够多的人。
他不想再让任何人死在他的面前。
但兵家之事,本就是刀剑无眼的买卖。
这并不是一个贴合实际的念头,但李丹青却觉得,只要自己能多想一些,能把所有的可能都算得明白,或许就能让死亡的数量降到最低……
因此,如今的他,在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却不是因为故作高深,只是他每时每刻,都在心底默算着这一切,反复去推敲自己的计划到底有没有纰漏,又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被他漏掉的。
“青狼部是辽人四部之中最骁勇善战的。”
“倒退个五六十年,在辽人诸部中的青狼部,并算不得一个特别大的部落,是山雨家接连出了几位奇才,带着部族南征北战,这才让青狼部成为辽国诸部之首。”
“而山羽关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几位先辈,只能算是起了这个苗头,让青狼部在辽国诸部之中有了那么些许的话语权,而山羽关却是实打实的带着青狼部,走到诸部之首的位置。”
“以武成势的青狼部族人本就骁勇善战,同时也崇尚武力,大多数族人对于山羽关更是奉若神明,他们中,当然会有人顾全大局,可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