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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人,其他人八卦了个遍,他却无从得知,从朋友这里才猝不及防地听到噩耗。
见他不吭声,澄一白有些急了,“他现在在哪里治疗?我去看他——”
那被追问的朋友脑子都仿佛受了一记重锤,懵懵的,被逼得差点哭出来了,最后还是松了口:“澄一白,你冷静一些!”
“你……你知道的太晚了。薛慈早去世了,去世很久了。我让你去看看他,是说去看下他的墓地……”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扣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仿佛要将他的肩胛骨刺穿那样,力道大得他一时喘不上气。刚要叫出来,又见澄一白骤然松开了手,脸上一片空白,好似被画上五官的一只人偶那样,看的人心中发毛。
作者有话要说: 篇幅不够没写完15551,今天加更写完,但是小天使不用等哈,明天起来看!!
160、番外·前世薛慈死后(if线)'完'
薛慈死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澄一白一时间感觉到的甚至不是悲伤; 而只是失措的茫然。
他脑中涌现出许多的过往来。
和薛慈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光都值得怀念,毕竟薛慈是个相当出色体贴的朋友,又能忍受澄一白有时突然而来的乖劣脾性。在旁人面前总是浪荡洒脱的澄家少爷; 也只会在薛慈面前露出无赖的那一面。
澄一白想起薛慈在每次他比赛结束后一双含笑的眼; 想起薛慈用砂锅煲出的沸腾的汤; 想起对方叹息着给自己缠绷带上药时,那双微微震颤的睫羽。
原来他们间度过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多,原来他的记忆比他以为的要清晰……原来澄一白对他们分道扬镳的事; 没有自己所想的干脆洒脱。
他一直在怀念薛慈。
哪怕在一小时前,他脑子里塞满的还都是要和薛慈道歉的设想,细致的连道歉礼物都挑选好可,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又怎么会想到如今的局面,能变成这样。
澄一白总是有这样的自信——不管怎么样,薛慈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待他,永远都会原谅他。
因为澄一白比任何人都清楚,薛慈自卑怯懦的那一面。
他像生长在石缝中的绿植渴望阳光那样渴望爱,迫不及待地汲取每个人所赋予他的正向情感。澄一白没想过要改变这一点; 他甚至卑劣地抓住了薛慈这一点,以为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中。
但是这如铜墙铁壁般的掌控,却被打破出一道巨大的缝隙。
薛慈用生死; 竖立下永不可跨越的隔阂。
也告诉澄一白——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永远不需要了。
那个无意中泄露出真相的朋友; 因为从未看过这样骇人的澄一白; 结结巴巴地安慰了几声,识相地带着其他人走了。
而澄一白枯坐了半夜,在惊觉天光大亮的时候,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喊了司机带他去刚刚才问清楚的……薛慈的墓园。
薛慈的墓园在相当荒僻的郊外; 是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墓园。但不知为何,这会却被人保护起来了,进出审核都极为严苛。
而澄一白到底是数得上数的世家继承人,和薛家有交情,又自称是薛慈的朋友,倒没耽搁多久,就获得了入园的资格。
小墓园的路不大好走。
澄一白始终沉默,等他来到薛慈的墓碑前,几乎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只觉得喉口仿佛被什么黏腻的东西堵住了,一下呛上了浓重的腥气。
澄一白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
……薛慈。
他低声念。
薛慈就躺在灰白色的石碑下,被装在方正的盒子里。
澄一白太久没眨眼,瞳膜干涩无比,在被风撞进眼睛里的时候,睫毛轻轻一颤,便落下了什么东西来。
但他的表情始终冷硬。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捧花放在薛慈的墓前,和澄一白一块并肩站着。
“你是阿慈的朋友?”那个年轻男人主动开口问道。
澄一白看向他,是张很熟悉的面容。
他和男人曾经见过,知道眼前的人是薛家的长子——如今也是掌权的人了。
不似上次见面时候的容光焕发,男人消瘦得十分厉害,要不是骨相生得英俊,这会应该已经瘦脱形了,大概是接管薛家后的艰辛所致。
澄一白冷淡地应了声。
他知道薛慈和他兄长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薛浮似乎也没在意对方的冷淡,他盯着墓碑上漆红的字,低声道:“很少有阿慈的朋友来看他。”
薛慈本身是没几个朋友的。
澄一白想纠正他,不是朋友,是男朋友——但他也实在没那个脸,便只是保持着沉默。
两人就这样站立了一上午,仿佛那块再平平无奇不过的墓碑能看出什么花样来一样。最后也是薛浮先离开,离开前很平静地道:“你可以多来看看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了。”
澄一白几乎是平白生出的火气,嗓音略微嘶哑地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常来陪他?”
“……因为阿慈讨厌我。”
薛浮被问的愣了一下,然后再平静不过地答出这句话,望着那块墓碑怔怔地答,“我不能老来烦他。”
澄一白几乎是僵立在了原地。
一股寒意从心脏深处没入四肢百骸。好半晌,才找回对肢体的知觉。
他其实刻意让自己忘记了一件事。
……薛慈也讨厌他。
澄一白站在薛慈的墓碑前,会忍不住地回想,他们分手时的场景。
他当时的表现太糟糕了。
——薛慈是不是那个时候已经身体不好了,会不会被他气得要吃药,或者更糟一些,薛慈拖着孱弱病体和他分手,而那时候的澄一白却只是烦躁和不解。
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本最该给予薛慈关爱的人,什么也没有做。
澄一白也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明明薛慈对他那么好,他却不能对薛慈也好一些。
一点都没有。
在无数道路的选择上,偏偏做了最错误的那个抉择。
澄一白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站在薛慈的墓碑前,脸色苍白,指尖一直在颤抖。
“对不起。”
他苍白无力地说道。
“阿慈、阿慈……对不起。”
也理所应当的,得不到任何回应。
·
那件事以后,澄一白的朋友心怀愧疚,怕自己一时大意刺激了澄一白,会惹出什么事来。
但最后发现一切如常,澄一白也没有因此颓废,落下什么心理阴影,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澄一白确实也落下一个毛病,每每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薛慈的时候,他的目光会一下子阴沉下来,变得极为骇人,沉默寡言。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这么不识趣,在他面前提及这位早亡的薛家少爷了。
一切好似都走在正轨上。
澄一白从出国回来后,一下便收了心。以往虽然帮忙处理家中事务,却也极为浪荡不羁,时常跑出去放纵自由,惹得澄家长辈又气又无奈,训过他几次“贪玩”。
但从收心后,澄一白似乎成长起来,专心投入继承家业中,和以前玩乐认识的朋友没什么联系了……就连热衷的赛车马比赛,也许久没再参与,似乎对其的兴趣已经全然消散,让家中大为宽心。
澄一白继承的事走上正轨,澄家便准备为他择定联姻对象了。
他倒是早早坦白过性向,所以联姻的对象都是其他家世相衬的名门少爷,订婚之前培养过好几次感情,见面游玩,相互了解。
澄一白样貌生的英俊,性格又外向温柔,很会社交,虽然联姻的少爷和他没什么感情,也被这样的优质对象撩拨的春心萌动,当即决定再进一步,可以深入了解爱好了。
“你不是喜欢赛车吗?”少爷说道,“我没那么古板,又不是什么不良嗜好,你要是喜欢尽可以去玩——带上我就行了。”
少爷显然是对澄一白的过往有些了解的,还以为他是被家里逼得放弃了这种爱好。立刻表明自己支持澄一白的兴趣,想要增加一下好感度。
澄一白愣了一下,有些无所谓地道:“……那就去吧。”
他很久没碰过赛车了,但是手感还没丢。和一个小车队约战,一下把别人甩出数百米远,率先冲线。其他围观的粉丝们立刻欢呼吹哨起来,搞得原本不感兴趣的少爷也热血沸腾,在澄一白从车上下来后冲过去眼睛晶亮地看着他,手掌都快拍红了。
澄一白似乎心情也不错,从车上下来时下意识带上笑,对着走过来的少年喊:“阿慈……”
他只说出这两个音,一下子就顿住了。
那位少爷也愣住了,心里冒着火气问他:“阿慈是谁?”
“……”
澄一白的沉默让他更觉得不妙了,眉毛飞舞起来。
“是我前男友。”澄一白说。
“前男友?”这显然不是个让人愉悦的回答,少爷骂骂咧咧地说,“对着我喊你前男友的名字?澄少爷,你旧情难忘是吧?真这么喜欢他你和他说啊,出来相什么亲……”
澄一白将薛慈作为过别人的替身。
现在却又对着别人喊薛慈的名字。
他似乎总是不知悔改,重蹈覆辙。
澄一白僵了好一会,他听到少爷的话,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