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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一白将薛慈作为过别人的替身。
现在却又对着别人喊薛慈的名字。
他似乎总是不知悔改,重蹈覆辙。
澄一白僵了好一会,他听到少爷的话,突然开口:“你说得对。”
少爷还以为他是赞同自己的讽刺,怒火略微缓和了一些。毕竟澄一白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于是准备各退一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忘了……”
“我旧情难忘。”澄一白说,“我还喜欢他。”
“……”少爷目瞪口呆。
“神经病!”他骂了一声,“晦气!”
他甚至是有点想动手的,但是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后,只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场联姻,想来是没成。
对方少爷告状,说澄一白有个旧情人难以忘怀,就出来相亲祸害人。
澄家自知理亏,赔礼道歉,把澄一白叫来训过一顿,好险没影响两家交往。
不过澄家也只以为澄一白是没看上人家,找的一个托词。澄家人向来是多情又无情的,而澄一白更是其中翘楚,只以为他是还想再浪荡游戏几年。
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迟了——澄一白年轻的时候都没去联姻,他成年后掌了权,就更没人逼得了他了。
主要是澄一白不仅不结婚,到了不惑之年,身边连个贴身照顾的都没,孤单无依。他的母亲重病前放不下这个最宠爱的儿子,将他叫到床头,哀求叮嘱,澄一白也没松口说结婚之类的。
“我有喜欢的人。”
澄一白和以往一般答复。
只是这会,澄母终于发现他不是在用什么借口了。
“不管是什么人,都带来给我看一看。”澄母极为艰难地道,说句话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好好过日子。”
她紧握着澄一白的手,力道却越来越松,手几乎要滑下去了。
在那双眼因为疲惫不堪合上前,她发觉澄一白轻轻拢盖上了她手。
“好。”
澄一白说。
澄母这才安心地睡去了。
可是谎言就是谎言,说十次,一百次,也不会成真。
那天澄一白送走了自己的母亲,他想着,我也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可是他喜欢的人死在了二十年前。
原来悲痛不会因为时间有一分一毫的消退,只是被遮掩得更好,在严丝合缝的盒子里缓慢发酵。
他以为年少时的心动是爱恋的起点,却没想到是被刻骨铭心一生的终点。
最炽热的爱意,都一并被带进棺木中,深埋在地底了。
·
许多年后的小山墓园。这里外界的变化修整极大,景色好的不像一处荒地,路面整洁,绿树成荫。
唯独墓园内部没什么变化,连上山的路都还是那条难走的青石小路,前天还下过雨,便更显得路滑了。
但只要仔细看来,就能发现这里被细心修缮维护过许多次,墓碑在多年风雨淋晒下没有一点磨损,连字迹颜色都还十分鲜艳。
而靠在道路尽头,一处无甚出奇的墓碑前,摆放着新鲜的祭品与鲜花,只是看不见人影。
鲜花束的末端,绑上了一张单薄笺纸,似乎写着什么寄语。
黑色的车辆停在墓园外,苍老的男人坐在车中,眼中有着浓重倦色。
他年纪的确大了,再强悍的气势也掩盖不了生理上的憔悴衰老,只骨相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与不可一世。
车停了很久,直至驶离前,男人才喃喃道:“我就不上去了,不想碰见他们,也不想惹你生气。”
“阿慈。”他闭着眼,语气眷恋,“我终于能见到你了。”
“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怎么样。不过我希望有来世,最好有来世。”
“薛爷。”
司机拿不准主意还要不要驶离,小心翼翼地请示他。
“走吧。”一段沉默后,男人说道。
他的目光也随之收回了。
——如果有来世的话。
我一定从最开始,就好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可以看作众*独白
谢问寒看完冷笑着点了个踩
——
刀写完了,接下来写几个甜甜的番外
161、番外·薛未悬
这些年在京市冒头的新贵只有一位; 年轻人胆子比那些守成的世家大得多,敢打敢冲,极会狠抓机遇; 如同一匹烈驹闯进平静山野中; 搅和得风云大变。
等地位稳固下来了; 反而又收敛许多,一改先前的嚣张跋扈低调做人,内部合成铁桶一块; 无懈可击。
这做法精明油滑的和老狐狸一样,一点抓不住把柄,急得那些真正的老狐狸都开始骂骂咧咧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讲武德。
虽然这位新贵像是异军突起的普通人,但如果消息来源足够灵通的话,就会发现这位抢饭碗的不仅不“普通”,出身背景还十分复杂……和如今声名鼎盛的薛家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传闻他是薛正景的私生子。
不过这个私生子得来的不是那么合薛正景的意,所以不要说受薛家的扶持了,没被针对就算好的。
双方见面,都有点分外眼红的意思。
有人在这位新贵面前还试探性地提起过薛家; 想知道他与薛家间是什么态度。只得到他轻蔑又嘲讽的一声嗤笑,满脸不遮掩的嫌弃,对薛家家主的反应更尤其得大; 那不满都快写在脸上了; 十分真情实感; 绝不似作伪——于是消息库再度更新。
这位不仅和薛家没什么交情,还是水火不容的对头。
薛未悬这个人的确是个传奇。
能和薛家作对的人里面,还好端端活得滋润的也就他一个。不仅日渐羽翼丰满,还能时不时蹦跶出来膈应一下薛家,争一下合作生意; 没事设个局添点乱什么的。
虽然其他事上表现的稳重又奸猾,偏偏在薛家的问题上,屡屡阴阳怪气,非常不理智,和个小学鸡差不多,对他十分忠心的属下都劝说不住,只能叹息恨果然比爱更长久。
长久以来,“美”名在外,就算是那些对这种世家斗争不太敏感的人,也都知道这件事了。
薛未悬和薛家不大对付。
这是大家的共识。
·
刚谈完一出合作的薛未悬心情好得很,难得答应了合作方的邀约,参与了一些增进感情的庆功活动。
对方非常的懂把握尺度,既然是庆祝,就没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动,主要是玩的尽兴。趁着现在天气阴凉正好,下午安排去赛马场跑了几圈,打了会高尔夫。晚上则是去参观了本市几处著名夜景,在标志性的塔楼上用餐观赏湖畔景色。合作方还文绉绉地念诗敬酒,薛未悬被哄得开心,赏脸地喝了好几杯。
眼见气氛正酣,合作方趁热打铁地表忠心,希望能顺势就搭上薛未悬这艘大船,拿下西北那边的开发权。
负责游说的经理姓齐,人精得很,对这种场合相当如鱼得水,主动承担攻陷薛未悬的重任。
但不管他怎么吹捧薛未悬年少有为,眼光独到,给出多少利益好处,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样。薛未悬脸上笑得客气,嘴上却一点不接茬,油盐不进。
直到外面夜幕暗合,月色高悬。薛未悬正和别人推杯换盏的打太极,看到暗下来的天色忽然微微一愣,像猛地回忆起什么,脸上顿起焦急神色:“现在几点了?”
薛未悬手上倒是戴着表,只是一时慌神忘了。经理看了眼时间:“差一刻钟到八点。”
薛未悬便更显得坐立不安了,沉着脸道:“我有点事……”
齐经理以为这是薛未悬想离开的话术,但也不敢拦,陪着笑说,“那我送您回去。”
正准备让司机开车到楼下,就见薛未悬站起来喃喃道:“不行,来不及了。”
“这里有没有放映厅之类的?我要找地方看电视。”薛未悬提出要求,“要屏幕大的那种——得有仪式感。”
经理一头雾水,试探道:“娱乐室应该有这些吧,我去问问看……”
薛未悬又看了一眼手表,面沉如水,“尽快。”
经理的动作果然很快,开了最顶层私人酒店的房间,一行人在酒店管家不解的目光下鱼贯而入,非常老实地开始……看电视。
他们注视着薛未悬拿着遥控器,认真打开晚间新闻频道。
场面一度非常奇怪。
一行人开始进行了最贫乏严肃的交流活动。看着京市又召开了某某会议啊、某国又有些不轨动向啊之类的内容,都觉得有些无聊,但因为薛未悬看的认真,才非常配合地一并陪看,都没个玩手机的。
此时屏幕上又开始播放新消息,薛未悬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身体都略微坐直了一些。
主持人背诵着新闻稿:芯科院的薛副院长的新立项研究成果已获得成功,受到了国际上的表彰,荣获一级科研奖章——这也会成为他受勋一级芯科勋章的重要奠基点之一。
此时电视面前的一行老油条们,虽然听不懂新闻上详细介绍的那些什么“生态芯片”、“原分理论”之类的词,但也知道那位薛慈副院长又搞出什么重要研究了。哪怕这些年薛慈的科研成果不断,上新闻更是司空见惯,也还是不妨碍人们对他敬仰有加,纷纷开始用很淳朴的话夸奖起来。
“这位薛副院真是牛逼啊。”
“可不是,最年轻的二级芯科获得者……现在看来也会成为最年轻的一级芯科获得者了。”
“薛家的两个儿子也太出息了吧,一个是商业天才,一个是科研鬼才。想想我这边的晚辈,简直是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