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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少女对新科状元依旧念念不忘,顺带着就会想起这个被新科状元另眼相待的女子。 明明长得也不好看嘛,可簪花一事后,京城都开始流行她的容貌与打扮了,连她都在脸上点了一朵小小的棠花呢。 道姑望着顾娇喃喃:“是啊,还真是有缘呢。” 顾娇将老翁扶起后买了他一斤茶叶,周围的百姓许是觉着方才袖手旁观的行为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汗颜之下也纷纷买走了老翁的茶叶。 一箩筐茶包一售而空。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老翁拱手激动地拜谢。 顾娇转身上了马车。 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道姑才徐徐收回视线。 顾娇把买来的茶叶交给小三子,随后回了碧水胡同。 顾琰与顾小顺还没回来,小净空去了姑爷爷那边,灶屋里是房嬷嬷在做饭。 萧六郎一头扎进书房,连顾娇推门而入都未察觉。 他鲜少有这般出神的时候,顾娇走过去,发现他在画图。 “这是什么?”顾娇问。 屋内光线有些暗,她要看清图纸,便凑得近了些。 萧六郎听到声音时,她的额头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与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萧六郎的心口蓦地跳了一下,他睫羽微颤,觉得自己应该避开,却又始终没动。 “算术。”萧六郎说,“我在割圆。” “割圆?你要算祖率?”顾娇其实也不确定这个时空是不是把圆周率叫祖率。 “你知道祖率?”萧六郎很意外,就算明白她身上有不少秘密,却又不知会有这么多秘密,还懂祖率。 听到真是祖率,顾娇就明白这个时空也是有过与她所在的那个时空相重叠的部分的,譬如圆周率,原先刘徽将它算到四位小数,叫徽率,之后祖大人将它算到七位小数,叫祖率。 其中,魏晋时期的刘徽用的就是割圆术,南北朝祖大人的缀术不论在哪个时空看来都失传了,不然这会儿萧六郎就该用缀术。 割圆术是用圆内接正多边形的面积去无限逼近圆面积,并以此求取圆周率的方法——“割之弥细,所失弥少,割之又割,以至于不可割,则与圆合体,而无所失矣。” 刘徽从圆内六边形开始,割到了三千零七十二边形,才总算精确到了四位微(小)数一四一五与一四一六之间。 这个计算量是庞大且可怕的,如果用微积分就会快捷许多。 顾娇面不改色道:“听女学的学生说过。” 女学也有算术课,具体上什么内容萧六郎就不大清楚了。 不过他知道顾娇是极为聪明的,若真听过,可能会过耳不忘。 顾娇又道:“你怎么突然想到算这个了?是翰林院的功课吗?” “不是。”萧六郎摇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净空与孙夫子的事说了,主要是他想求证一下,小净空的祖率以及那些算术题是不是顾娇教给他的。 至于把孙夫子气哭以及打赌的事他略过了,只道是彼此和谐地探讨了一番祖率。 顾娇哦了一声,摇头。 她的确教过小净空算术,但没教过那些题,也还没涉及到祖率。 “他会背这么长的祖率吗?”顾娇很惊讶。 萧六郎把小净空叫了进来。 小净空看见顾娇,差点以为坏姐夫偷偷告他状了,见顾娇神色如常,他才悄咪咪地放下心来。 萧六郎道:“你把在孙夫子面前背的祖率再背一遍。” 小净空老老实实地背了一遍。 萧六郎:“我不知道对不对的,所以要算一算。” 一般人绝不会相信小净空是对的,因为书上只有七位微数,他却背出了十七位。 萧六郎没立刻否定小净空。 不是他觉得小净空是对的,而是他没办法证明小净空是错的。 他不会仗着自己年龄大、多念了十几年书就以身份压人。 呵斥一顿或许会将小孩子镇住,但那不是因为孩子信服了,而是孩子放弃求知的渴望了。 顾娇是明白小净空背得完全正确的。 “谁教你的?”顾娇问。 “书上看的。”小净空说。 “什么书?能拿给我们看看?”顾娇又问。 “当然可以!”小净空哒哒哒地跑出去,在自己的那堆小破烂咻咻咻地翻了一阵,找出一本泛黄卷边的 册子拿给顾娇,“娇娇,给!” 顾娇接过册子,与萧六郎一块儿翻看。 只看了一眼,二人齐刷刷地怔住了。 顾娇怔住是因为她看见了熟悉的文字与公式,萧六郎怔住则是因为他看见了不懂的图案与文字,同时,在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和图案下方,又用另一种文字作了注解。 是燕国文字。 难怪小净空能看懂一些,他最近在学燕国语。 只是很奇怪,他怎么会有燕国的书? 而且—— 萧六郎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一个大大的玺印,倒抽一口凉气! 这不会是燕国的国书吧? 燕国是六国第一强国,可谁能想到数十年前它还只是一个下国呢? 突然有一天,燕国来了一位厉害的国师,他带来六大典籍,就是靠着典籍里的秘密,燕国才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麻风病的治疗手段也是从典籍上来的。 最终,这六大典籍被封为国书,典藏在燕国皇宫,由数百名大内高手日夜不停地把守。 如果这本国书是真的,那燕国皇宫里的那本难道是假的? 应、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净空只是一个会晕肉的小和尚啊。 顾娇是不知什么国书不国书的,但她可以断定这本书上的简体字与高数公式不是这个时空所有的。 莫非,这里还有别的穿越前辈?
480 兄妹(二更)
顾娇原地沉默了几秒,二话不说拉开柜门,将地下武场的老何送给她的软甲拿了出来。
原本嫌丑不想穿的。
随后顾娇又找出了家里的各类利刃腰间别了两把匕首,窄袖里藏了两把柳叶刀,发髻里插了几根银针,鞋底藏了几枚刀片,就连舌下都含了一枚小小暗器。
萧珩:倒也不必。
顾娇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她的红缨枪委实有点扎眼,萧珩给她用布条缠住了。
萧珩一直目送她出了碧水胡同,彻底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他顿在原地,出神了许久。
夜已深,万家灯火渐次熄灭,京城陷入了后半夜的宁静。
然而大街小巷巡逻的禁卫军依旧片刻不停,他们放轻了动作,尽量不惊扰沿途的百姓。
顾承风就是在满城禁卫军的眼皮子底下来到北城门的。
城门早已关闭,但作为顾家的嫡子,他知道北城门附近有一个急用的秘密通道,一般情况下是由两到四名侍卫轮流值守。
因为隐蔽,知道的人不多,因此值守的侍卫也并非什么太过厉害的高手。
顾承风一个人闯过去不在话下,关键是他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顾承风看了看身后的马,马也看了看他。
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
有那么一瞬顾承风甚至后悔自己偷了亲爹的马出来,马儿虽好,可弄出去也难。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弃马而去委实可惜,何况这等资质的千里马驿站怕是买不到。
杀出去大队的禁卫军又在附近。
最终,顾承风只得闭上眼,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对不起了,爹,只能坑一坑你了。”
半刻钟后,顾承风戴上斗笠,骑着顾侯爷的汗血宝马,手持顾侯爷的贴身令牌出现在了秘密通道外。
值守的侍卫见到令牌,神色怪异地看向马上的男子,问道:“你是”
顾承风压低音量,模仿自家老爹的嗓音道:“连本侯都不认识了吗?陛下口谕,命本侯连夜出京,本侯有公务在身,还不快快让本侯同行?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小的不敢!”
领头的侍卫说完,忙示意手下让出一条道来,自己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其实他们是没见过顾侯爷的,听不出顾侯爷声音上的真假,只不过,顾承风出示的令牌是真的,加上定安侯府的确是皇帝心腹,再加上朝廷又接二连三出事,更别提太后下令让顾长卿重整顾家军。
所有事情凑在一起,就没人怀疑这个节骨眼儿上会有人冒充顾侯爷假传皇帝口谕。
这是砍头的死罪。
顾承风估摸着第二天他老爹就要被带到皇帝跟前问话了。
不过朝廷既然重用他大哥与顾家军,那就怎么也不会要了他爹的命,至多惩治他爹教子无方吧,譬如打个一百大板什么的。
顾侯爷睡觉睡到一半,忽然打了个哆嗦,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顾承风出城后一路往北狂奔,唯恐那几个侍卫事后回过味来,奔到马儿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他才堪堪停下。
他回头望了望。
“应该没追上来吧?”
“放心,没追上来。”
一道漫不经心的小声音自树丛后响起,顾承风一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深更半夜的,大树后竟然有声音,是人是鬼啊!
等等,那声音有点儿耳熟。
顾承风定了定神,扭头朝大树的方向望去,方才是他着急赶路没细看,眼下借着稀薄的月光,他看见高大的梧桐树下拴着一匹马,而在马的旁边赫然立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少年。
小少年双手抱怀,恣意地靠着身后的大树。
说完那句话,小少年自树影下走了出来。
顾承风看清了她的脸。
“真的是你?”
他大惊。
顾娇的手指点了点环着自己的胳膊,歪头说道:“很惊讶?”
“能、能不惊讶吗?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都出京城了。”不对,是离京城至少二三十里地了。
顾承风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又要抓我替你跑腿吧?我可警告你,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走的!我有要紧事要办!”
非常非常要紧的事!
人命关天!
“唔。”顾娇唔了一声,松开抱怀的手,直起身子,摸了摸那匹高大健硕的骏马,利落地翻身上了马。